各揣心腹事的滑過雪之後,我們又去體驗了雪地燒烤。
進入了類似於古城四合院之類的院落,嬌俏的紅梅上壓了厚厚的一層雪,紅白分明,甚是好看。
院子裏的地面上也是白雪覆蓋,正中央放了一張長條木桌,四周擺着若干木凳。
不遠處生着一處紅彤彤的炭火爐,串好的羊肉在上面飄出陣陣香味。
裴瑾年對服務生說:“我們自己來。”
服務生聞言,退到房子裏準備別的菜去了,院子裏留下我們八個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男士們先負責烤串,我們幾個女生圍坐在桌前準備品嚐美味。
江辰希是烤串的能手,以前我們聚會時,大家都爭先恐後地等着喫他烤出的串,火候和佐料放得恰到好處,格外的香。
所以,每次他都只有給別人服務的份,自己卻一直餓着肚子。
這個祕密我開始沒有說,也是留了個小私心,打算讓他今天飽餐一頓。
但他還是默默地將烤好的串不斷地遞到放到我的面前,我開始大快朵頤。
沒過多久,這個祕密就無情地被揭露了。
項思琪左右手各執一串,大聲說道:“我要喫江醫生烤的串,太好吃了。”
谷宇凡不服氣地問:“我的手藝不好嗎”
項思琪快人快語,“你自己來嚐嚐就知道了,對了,江醫生怎麼把好東西都放在夏沐那裏,你這麼做就不怕雪凝有意見嗎”
這個話題有點敏感,恐怕有意見的不止徐雪凝一個人,還有愛喫醋的裴瑾年。
還沒容我多想,幾秒鐘後,我面前的餐盤一掃而空。
幾分鐘後,正在碳火前烤串的只剩下江辰希一個人,其他三個人都坐到了桌前,等着美味出爐。
洛依依問歐陽一飛,“你們怎麼都回來了”
歐陽一飛理直氣壯地答道:“跟江醫生比,我們簡直就是在糟蹋東西,還不如來大飽口福。”
這個可累壞了江辰希,一個人烤,七個人喫,一盤新的上來,瞬間光盤。
谷宇凡充當勤勞的快遞員,穿梭於火爐和長桌之間,雪地上留下了他凌亂的腳印。
過了一會兒,我站起身來,“我喫飽了,給辰希哥哥做幫手去。”
說是如此,笨手笨腳的我根本插不上手,幾處同時烤着,江辰希不斷地將食物翻轉,撒上適量的佐料,然後再遞出去。
我的任務是,在每盤烤好的美味中直接留下一份,給江辰希。
可是他連喫的時間都沒有,就又去準備下一波。
我心想:你不要那麼實在嘛,休息一下又不會怎麼樣,這又不是外科手術臺,需要爭分奪秒。
可江辰希認真起來的確沒轍,我只好將烤好的串放在他嘴邊,不然他就要餓肚子了。
他正拿着別的東西,根本騰不出手來,看了看我,脣邊浮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乖乖地張開嘴,將東西喫掉。
我又拿起一串,“快,冷了就不好吃了。”
一連吃了幾串之後,他之間在爐火上取了一只剛烤好的雞翅,遞到我面前,“你喫,小沐。”
金黃色的表面,油溫尚存,還在“滋滋”地響着,看起來就很有食欲,我一個沒忍住,咬了上去。
項思琪馬上不幹了,“江醫生給夏沐開綠燈,我也要去打下手。”
谷宇凡連忙攔住她,“大小姐,省省好吧,您要是過去了,別人都得餓死。”
大家一陣鬨笑。
過了一會兒,裴瑾年也走了過來,“江醫生,我拜你爲師,向你學習燒烤手藝,怎麼樣”
歐陽一飛頓時打起了口哨,“大家都來看,聖誕節最大新聞,裴大少爺要拜師雪燒烤了,真是衣帶漸寬終不悔,衝冠一怒爲紅顏啊”
洛依依扯了一把他的耳朵,“你說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瑾年哥哥多帥多暖心,看夏沐喜歡喫雞翅,人家自己學會了每天做給她喫,誰像你啊,快懶成豬了。”
裴瑾年照着江辰希的樣子,烤好了雞翅,用盤子呈到我面前,“品鑑一下”
其實他烤的還是比江辰希的差點火候,但爲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我還是點頭說:“不錯。”
就在這個不經意的瞬間,我好像察覺了江辰希臉上有略微的失落。
說說笑笑中,午餐結束,我們準備離開了。
洛依依卻戀戀不捨地看着牆角豔麗的紅梅,“太美了,真不想走。”
歐陽一飛走過來,拿出手機爲她和紅梅花一起拍照,“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每週末都來一次。”
洛依依滿足地一笑,“下次帶我媽媽來。”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再叫上瑾年和夏沐。”歐陽一飛爲她彈下了落在頭髮上的雪。
其實,昨天,我是和裴瑾年提起過洛君柔的,擔心她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孤單。
他說他問過她,但洛君柔喜歡清靜,不願意到人多的地方來,洛依依在雲海上大學以後,她一直是一個人,早已習慣,忘記什麼是孤單。
到底是忘記了孤單,還是一直孤單,忘記了相守的滋味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我們四輛車,緩緩駛出悅溪山莊的大門。
可就在山莊轉彎處的路口,裴瑾年無意中將車速放慢。
“什麼事”我不解地看向窗外。
有輛黑色的suv車停靠在路邊,但並沒有什麼異常。
“沐沐,我不方便停車,回頭看看那輛車的車牌號。”裴瑾年目視前方,只在後視鏡裏掃了掃。
雖然我不明白其中的緣故,但還是隱蔽地轉過頭,快速地捕捉了那傳號碼,“尾號是799,前面被雪擋住了,看不到。”
“夠了。”裴瑾年的聲線很輕,但神情卻若有所思。
“怎麼了,瑾年,你認識這輛車”我問。
“那是周全的車。”
“全叔沒有回巴黎嗎”
我記得上次裴智遠因爲得知紀婉月病倒的消息,只身回了歐洲,留下週全替他辦洛君柔的事,包括拜訪歐陽父母,爲她在楓橋怡景買了別墅。
現在事情早已辦妥,周全早應該回了歐洲纔對,怎麼還留在雲海呢
“他一直在雲海。”裴瑾年沒有多說什麼,眸色卻變得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