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夢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給沾到一樣，反手推開陳佳欣。
將陳佳欣推倒在地上。
“滾開！”
黎夢從辦公桌上，取出來一張溼巾，緩緩地擦着自己剛剛被碰過的手背。
“陳小姐，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跟你並沒有任何情誼。”
“你不應該過來求我，事實上，你這樣求着我，我只會比路總更加想要折磨你。”
黎夢臉色一狠。
她掐着陳佳欣的下巴，用力地掐着，恨恨地啐了她一口。
“陳小姐，你這樣的人，空有膽量，沒有心機。也沒有任何可以跟沈清清匹敵的實力，能在路氏走到這一步，已經是老天爺在多餘關照你了。”
“你本來可以好好地在路氏待下去的，但是奈何你自己不太安分，非得要碰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還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就連路總那樣的天之驕子，你竟然也想要沾染。”
“陳小姐，我看在跟你是同事一場的份上，沒有將你直接交給警察局，已經是對你的格外關照了，人得要知福，明白嗎？”
黎夢手上鬆了力。
陳佳欣身子一軟，就摔到了地上。
黎夢剛剛的一席話，將她的尊嚴，踩到了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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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欣心中憤怒。
憑什麼，沈清清一個也就夠了，現在連黎夢也能瞧不起她。
陳佳欣揉了揉發疼的胳膊肘，譏諷地笑。
“黎助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在路琰笙身邊苦心等候了這麼多年，最後還不是做了別人的腳踏板，被沈清清給踩在腳底下按摩！我們倆其實也不過是彼此彼此。”
“哦不，黎助理，你可能比我還要慘一些，我至少沒有付出真心，不像你，連一顆心都給賠了進去。”
“碰上個沈清清這麼個段位高的，還不是雞蛋碰石頭，最後撞得個頭破血流！”
黎夢怒火中燒，氣紅了眼，衝上前左右手各自給了陳佳欣兩巴掌。
“踐人！”
陳佳欣沒有讓着她，下一秒就從地上坐起來，撕扯黎夢的頭髮。
“怎麼？氣得跳腳了？這麼容易就跳腳了？”陳佳欣冷笑。
黎夢咬住陳佳欣的手臂，“放手！不然我現在就喊警察過來，我在路氏待了這麼些年，可不是白待的，等警察來了，你說路氏的員工會向着你還是向着我？”
陳佳欣疼得亂叫。
“我們數一二三，一起鬆手！”
“成交！”
三秒鐘後，陳佳欣跟黎夢各自站在辦公室的兩端，兩人都氣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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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瞪着對方，怎麼看都不太順眼。
“陳佳欣，我這裏不歡迎你，你快滾吧，不然，我現在就喊路總過來了。”
黎夢指了指辦公室大門。
陳佳欣瞪了她一眼，二話沒說，扭頭離開。
“砰”的一下，用力甩上門，辦公室門被砸得哐哐響。
陳佳欣跟黎夢鬧掰之後，回到辦公室。
一整個下午，她坐立難安。
坐在辦公桌前，餘光卻一直瞅着門口的動靜。
就等着有人叫她出去談話。
可是，下午卻很平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收拾東西離開公司。
第二天一早，陳佳欣到了辦公室，板凳還沒坐熱，就有人喊她。
“陳助理，沈經理喊你到樓上去。”
陳佳欣倉皇站起身。
過來喊她的同事好笑地看她，“陳助理，你怎麼反應這麼大啊？不過，也是，沈經理喊你單獨說話，肯定是要給你單獨傳授經驗呢，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機會，你是不是已經欣喜若狂了？”
陳佳欣乾笑兩聲。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走到門口時，同事詫異擡頭，瞥見她煞白的臉，愣了一愣。
“陳助理，你臉色怎麼會這麼差，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同事驚得大叫。
陳佳欣簡單地敷衍了幾句，步伐僵硬地走向電梯，按了頂層的樓梯。
身後的同事不解地搖頭。
“陳助理這反應，怎麼跟要上刑場一樣呢？”
費了腦子想了又想，還是想不通，同事便搖搖頭，離開了。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
陳佳欣打了個寒噤，身上感覺更冷了。
她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向沈清清的辦公室。
如果這裏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發現，陳佳欣現在的走路姿勢，簡直不像個正常人，而是個動作僵硬的木偶。
“叩叩叩——”
陳佳欣敲了門。
“請進。”沈清清清朗的聲音傳進來。
陳佳欣推開門，步伐更僵硬了，她腦子一片空白，甚至忘記了該如何走路了。
沈清清在忙着修改圖稿，隨意擡了擡手，“你先坐。”
陳佳欣找了個位置坐下。
沈清清快速將剛剛的修改方案敲定，記在筆記本上，起身。
“有沒有什麼想喝的？”
沈清清自顧自拿起兩個杯子，走向飲水機。
給自己接了一杯清水，回頭看陳佳欣。
陳佳欣摸不清沈清清的反應，要說生氣，從她剛進門，應該大怒大吼，或者直接對她動手。
但她依舊和和氣氣的，陳佳欣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來之前她做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沈清清要打罵她，她就低頭忍着讓着，好讓沈清清發泄怒火。
等她怒火發泄完了，她就賣慘裝無辜，按照沈清清對她一貫的寬容，說不定這個最不是辦法的辦法能起用。
但現在，她準備好的方案，無用武之地。
“佳欣？在想什麼呢？你喝點什麼？”沈清清又問了一句。
陳佳欣回過神，擡頭看着沈清清。
“一、一杯白開水就好。”陳佳欣侷促地手心朝下，搓了搓褲腿。
褲腿黏溼，原來她的手心上，全是冷汗。
沈清清端了兩杯白開水到她面前。
陳佳欣接過水，站起身對她道謝。
沈清清坐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
手裏端着白開水，在手心裏微微轉動着，透過白開水，看向手掌上的指紋。
忽的，她脣角彎起，微微發笑。
陳佳欣坐立難安，有心打開話題，“沈經理在笑什麼？”
“沒事。”沈清清搖頭，認真直視她，“我小時候，有個朋友，跟你一樣，也喜歡喝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