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容言驚呼出聲。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過去,那個椅着門差點倒下來的黑影不正是容承慎麼。
門是喬薇開的,她差點被容承慎給砸到,生生被嚇了一大跳。
好大容承慎反應也夠迅速,他很快站直身體,沒有出多大的事故。
“容承慎,你怎麼這裏?”
喬薇瞪大了眼。
容承慎的目光越過了她,直接放在她身後的喬沫身上,淡淡開口:“我不能在這裏?”
喬薇看了一眼他凌亂的髮型,還有微微長出來的鬍子,突然想起做完晚上那個門鈴聲,大驚:“別告訴我,昨天敲門的人是你,你在這裏待了這一整個晚上?”
容承慎抿着嘴角沒有說話。
這不說話,就是變相的承認了吧。
喬薇看了一眼他,又看看身後的喬沫,想起昨天晚上喬沫突然攔住她,不讓她去開門,那個時候的喬沫肯定已經知道門外那個人是容承慎了吧,否則她也不會那麼反常。
喬沫微微皺眉,她心裏確實知道昨天那個來敲門的人是容承慎,可是她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外面待一整個晚上。
他是瘋了嗎?
看了一眼他的衣服,只穿了一個薄外套,喬沫覺得他是真的瘋了,不要命了。
昨晚氣溫驟降,半夜的時候喬薇怕冷,還把厚被子給拉了出來蓋上,她無法想象容承慎就這樣穿着單薄的衣衫在外面待了一整個晚上。
他是不是?
不知道回去?就算不想回去,難道不會去車裏待着!
“爸爸,你真的在外面坐了一整夜啊?”容言扯扯容承慎的衣服,“冷不冷啊。”
容承慎搖頭:“沒事……咳!”
話音還沒落地,他就猛地咳嗽起來,胡本慘白的臉色,因爲用力的咳嗽而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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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薇一看他這個樣子,立刻側身:“你快進來吧,進來先喝喝熱茶,先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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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沫皺眉,出聲:“薇薇,我們不是說了要出去吃早餐?”
容承慎要進來的身體一顫,喬薇也一愣。
這……
看喬沫的意思,好像是不想容承慎進來啊。
可她話都說出口了,真要不讓他進來,這得多尷尬。
容承慎善解人意道:“你們要出去?正好,我開車送你們。”
喬薇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我們去吃早飯,就在小區外面,很近的,走兩步就到了,不用你送。你看你昨天在這裏待了*,不如今天先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不然身體該凍壞了。”
容承慎笑笑:“我沒事。”然後眼神又放在喬沫身上,加了一句:“你不要擔心。”最後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跟喬薇說的,還是對喬沫說的。
他的眼神又深又沉,喬沫避開他的眼,面無表情看着別處。
“那好,我們先各自辦各自的事去吧。”
喬薇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說完了牽了了喬慕的手要出去。
喬慕卻突然掙脫開了他的手,淡淡道:“我不想出去了,你們出去吧。”
喬沫一怔:“怎麼,不是說好了媽媽帶你們去吃早餐麼?”
喬慕看了一眼容言,轉身往屋子裏走:“外面冷,我不想去。”
容言立刻就說:“小姨,你們出去吧,我也不想出去了。爸爸你快進來,我們不出去了,你進來暖暖身體,我給你倒熱茶喝。”
喬沫這才明白,他們兩個小家夥是在幫容承慎。
容承慎被容言拉了進去,心裏忍不住一嘆,真是他親兒子,幫他幫到這個份上了。
來到客廳裏,沙發牙坐着喬慕,他隨手翻着一本書,容承慎在他旁邊坐下來,看了他一眼,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笑笑。說了一聲:“謝謝。”
喬慕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
……
玄關處。
喬沫和喬薇大眼瞪小眼,一時進退兩難,兩個孩子都回去了,她們也不好出去留孩子在家裏。
抿了抿嘴角,喬沫說:“那就不出去了,在家裏做早餐吃。薇薇,冰箱裏還有什麼?”
“麪條,雞蛋,西紅柿。”
“嗯,那就*蛋西紅柿面吧。”
喬薇指指客廳,“你去陪他們,我去做?”
“不用,我去做,你去陪他們玩。”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你去把霍澤叫過來。”
喬薇皺眉:“叫他來幹什麼?”
“你不管,你先把他叫過來。”
“好吧。”
喬薇一邊往客廳裏走,一邊給霍澤打電話,霍澤接到她的電話的時候,還沒有起來,一下子被她吵醒,起*氣就來了,大怒:“不去,你讓我去我就去啊,小爺我不去!”
“美死你,我才不願意讓你來呢,是我姐讓我打的電話,她讓你過來!”
“那我也不去!”
“容承慎來了,你過來不過來?”
“這一大早的,他這麼早過去了?其心可貴啊,喬沫感動沒!”
喬薇伸手扶額:“你哥他哪裏是一大早過來的,他是一晚上都沒有回去,在我家門口站了一晚上……”
“我擦,真的假的啊!”
“騙你幹什麼?”
“行,你等着,我馬上過去。”
收了電話,喬薇朝客廳裏走過去,看到容承慎正跟兩個孩子說話,問他們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容言又在裝乖賣可憐,說前段時間看中了一個玩具,別的同學都有,就他沒有,他也不好意思找小姨要錢買玩具什麼的……
直從容承慎把孩子交給喬薇照顧之後,在加上很長一段時間才來看孩子,所以幾乎是對孩子有求必應,一聽容言的話,他點了點頭:“嗯,給你買。”
容言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說完,他又轉頭去看喬慕,“你看中了什麼,或者是喜歡什麼?可以說出來,爸爸給你去買。”
喬慕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現在不想說,還是還沒有想好?那也行,等你想好了,不管是什麼要求,爸爸都答應你。”
以爲這個小家夥肯定又是高冷的不願意回答,沒想到他話音一落地,喬慕竟然回答了,“嗯。”
雖然只有一個簡單的‘嗯’字,容承慎卻是很高興,一副受*若驚的樣子,“好,你想好了就告訴我。”
……
廚房裏。
喬沫切着西紅柿,眉頭緊緊皺着,外面客廳裏的聲音時不時傳進她耳朵裏,每次聽到容承慎的聲音,她的眉頭就皺緊一分。
容承慎——這三個字猶如刻在了她心上一樣。
兩年前父親剛去世的那一會兒,她恨過容承慎,特別特別的恨,覺得父親的死跟他脫離不了關係,如果不是他,父親說不定還能多活兩年。
時間是神奇的藥,像是有魔法一樣,能自然的痊癒人心中的傷痛。
兩年過去,她那種偏激的想法早已經不存在了。
她也沒有當初那麼恨容承慎了,也知道父親的去世,其實跟他沒什麼關係,他是無辜的。
可就算如此,她心裏也清楚的知道,她和容承慎是不可能的了。
“要不要我幫忙?”
身後一到聲音突然響起來,喬沫聽到他的聲音,手一抖,刀一動,她‘嘶’了一聲,眼看着手指上的獻血很快就流了出來。
有些疼,更多的是惱怒。
手指卻突然又被人溫柔的拿起來,喬沫一擡頭,就看到容承慎近在眼前的臉。
他皺眉看着她流血的手指,用他的手指按着她受傷的地方,“疼不疼?”
兩年沒見,時間彷彿倒流一樣,當年她走的時候,看到的最後的模樣,就是容承慎守了她三天,然後鬍子拉扎的樣子。時間悠然一晃兩年過去,她這次跟他面對面,他彷彿兩年前那樣一樣,下巴上的鬍子出來了,神情也是憔悴的,還有眼底的紅血絲。
這個模樣跟兩年前一樣。
喬沫微微有些晃神,以爲時間倒回了兩年前。
直到手指上一陣暖意包裹住了她,喬沫怵然回神。
“你在幹什麼?!”喬沫惱羞成怒,“放開我!”
容承慎含着她受傷的手指,聞言立刻鬆開了她,“一直流血不止,我就想……”
一得到自由的喬沫立刻後退好幾步,離他遠遠的,臉上半是惱怒,半是疏離:“容先生是成年人了,知道這樣做很不合適,卻還用這種方式給我止血,是故意的,還是想怎麼樣?”
容承慎叫她的名字:“小喬……”
喬沫淡淡的,“我覺得,容先生還是叫我喬沫比較好,畢竟我們不怎麼熟悉。”
容承慎臉色一沉,朝她走過去,“不熟悉?”
他身上自帶壓迫感,不管他有多頹廢,有多狼狽,只要一靠近別人,那種壓迫感就如影隨行,喬沫現在就有這種感覺,她忍不住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