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趕緊道:“那你快說！”
“第一，你以後不能再對我動手。”喬西寒聲，“第二，我隨意出入貧民窟，你不能製止。”
“什麽?”石川眼珠子幾乎脫眶，“你這要求……”顯然和安靜柔封霆川的，互相違背啊！
喬西眼神一寒:“怎麽，你不答應?”
她的刀子又往下挪了幾分。
“沒，沒有不答應。”石川嚇得夠嗆，連忙搖頭，“我答應你，我答應還不行嗎?你快把刀子挪開！”
“很好。”
喬西頷首，終於挪開了刀子。
石川松了口氣，眼珠子亂轉一番，連忙要求:“快把我松開！”
“我不會松開你的。”喬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石川，你最好給我好好想想。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你不能殺我。你能做到的事情，無非就是泄憤而已。即使你在我放了你之後反悔，難道你還能對我動手不成?”
“……”
石川被她說中了心思，身子頓時僵硬。
“而我，我就不一樣了。”喬西清冷地笑，“只要能有機會，只要我還沒死。只要我還恨你，我就一定會對你動手。你不妨想想，你若是不能直接殺了我，你將會面臨什麽樣的處境。”
說罷，喬西關上門，揚長而去！
石川看著那扇門，目瞪口呆。
仔細想想喬西的威脅，他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這件事，看來注定是無法善了了。
石川對喬西多了幾分忌憚。然而同時，他也咬牙切齒地恨上了喬西。
若是他找到喬西的軟肋，有機會能再次把喬西踩在腳下。
到時候，他一定會讓喬西好看！
……
翌日。
中午時分，喬西總算從牀上爬了起來，將石川松開了。
石川被綁了一夜，身上血脈不通，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看著喬西，他痛恨地咬牙。
喬西涼薄地勾唇:“怎麽，你想做什麽?”
石川哽了哽，被迫別過頭去:“我……沒想過要做什麽。”
“你最好沒想過。”喬西寒聲，“別忘了，我昨夜說過的話。”
石川哼了一聲，心虛地沒有回頭。
很好。
她算是明白了。
對付壞人，就要比對方更壞，更狠更惡！
喬西懶得再理會石川，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石川冷眼看著喬西，到底還是覺得不安，問她:“你要是幹什麽?”
“你不配知道。”
喬西冷漠地丟下一句話，大步走了。
石川看著她的身影，眼神越發痛恨。
對於石川的反應，喬西並不感興趣。
來到外頭，喬西松了口氣，準備去長途汽車站看看。
若是找到機會，或許她還可以去投奔隔壁城市的親戚……
喬西正沿著大路往前走，忽然被人叫住:“西西?”
那男聲溫柔入骨，帶著一點不確定的味道。
這個聲音，分明是……
喬西渾身一震，有些心慌地回頭:“西、西玨哥?”
對面的男人，果然是顧西玨。
看見喬西，顧西玨松了口氣，連忙跑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喬西的手:“西西，我總算找到你了。”
喬西眼神閃爍了下，微帶愧疚地低頭:“西玨哥，我……我很抱歉。”
當初離開顧家，雖然是因為顧夫人的態度。
但說到底，讓她回家的人不是顧夫人，而是顧西玨。
她離開顧家的決定，對於顧西玨來說，無異於指著他的鼻子、對他說她不信任他、他沒有能力保護她……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呢。
“傻丫頭，你在說什麽呢。”顧西玨微微愣了下，回過神，柔和地笑了，“我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責怪你。”
喬西咬了咬唇，小聲問:“我走之後，你沒有受到什麽連累吧?”
顧西玨沉銀片刻，搖了搖頭，臉色變得沉重:“你離開之後，發生了很多事。”
喬西聽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言難盡。”顧西玨輕歎，“我們找個地方說吧。”
“西玨哥……”
喬西原本想拒絕。
但仔細想了想，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對顧西玨的關心和焦慮，選擇了跟顧西玨一起，前往一家少有人去的咖啡廳。
咖啡廳裡氣氛安靜，除了服務生之外，沒有其他客人。
顧西玨坐下來，給自己點了一杯雙份濃縮的意式咖啡，又為喬西點了一份卡布奇諾。
喬西顧不上喝咖啡，急切地問:“西玨哥，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好，那我就告訴你。”顧西玨沉銀片刻，開口，“當時，是這樣的……”
喬西睜大眼睛看著顧西玨，仔仔細細聽著他說話，沒有遺漏一個字。
原來，在她離開顧家之後，封霆川就對顧家進行了經濟封鎖。
一時間，原本跟顧家有來往的公司，幾乎都切斷了和他們的聯絡。
顧家的股價斷崖式下跌，幾乎就要進入破產清算。
顧西玨沒有辦法，只能斷尾求生。他將主要業務大刀闊斧地拓展到了海外，還和帝都的某家豪門聯絡上了。靠著帝都的關系，他總算是重新在海城站穩了腳跟……
顧西玨並沒有刻意誇張自己的經歷。
相反，他將自己的遭遇說得輕描淡寫。
但即便如此，喬西也不難想到，他前陣子的處境到底有多艱難。
喬西咬了咬唇， 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淚:“西玨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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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顧西玨不會面臨這麽為難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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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我不需要對不起。”顧西玨微微搖頭，視線清亮而柔和，“其實，我反倒應該感謝你。”
“西玨哥?”
喬西不解。
“海城的世家，對封霆川過分倚重。”顧西玨微微眯起眼睛，眸底有著令人難解的光，“將一大半單子交給封霆川的後果，就是被他掐住了經濟命脈。若是封霆川想要翻臉，海城的世家隨時都要倒霉。”
喬西聽得皺眉，若有所悟。
“雖然我被迫和封霆川做了切割，但這件事之後，我也不再非要倚仗封霆川才能做生意。顧家，比從前更加強韌了許多。”顧西玨緩緩道，“所以這一次，我也是因禍得福。”
“原來如此。”喬西咬唇，“能擺脫封霆川的影響，對你來說的確是好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