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你最後一個到家,今天還讓姝彤等了這麼久。”
“南伯伯,靖軒平時工作那麼忙,我的時間大把的,等一下沒什麼關係。”
“哎,要說這件事情來的太快,我也沒幫上老夏,真是……”南金雄對於南靖軒不表態的拖延,最後讓通達兵敗如山倒,連挽救的可能都沒有,始終心存歉意,所以說起這個來,口氣也不那麼高高在上,“姝彤啊,你爸爸移民去了英國,你在這邊留着,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啊。”
“南伯伯,我知道的。通達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我爸爸經營不善,怪不得別人。而我執意要留下來,自然是因爲……”話說到這裏,眼睛不經意地瞟了一下沙發對面的南靖軒,才又繼續,“南伯伯,在這裏我現在最親的就是你們了,只要南伯伯不嫌棄,我就經常來陪您說說話聊聊天啊?”
“當然,當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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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邊聽着的南銘偉突然開了口:“姝彤姐,不是還有你的妹妹可欣也沒離開嗎?好在你們姐妹兩個還有個照應。”
夏姝彤的臉上突然有些僵,乾乾笑出聲,“是啊是啊,可惜……可欣那丫頭,孤僻得很,爸爸和我對她都不錯,她呢,始終跟我們不親,哎,恐怕還是記恨當初一直讓她流落在外的仇怨。”
對面的兩個男人神色各異,南銘偉皺了皺眉,甚至想爲成可欣打抱不平兩句,卻欲言又止;南靖軒呢,琥珀色的眸子越發深沉了,始終抿了脣角只聽她的獨角戲。
正在這時候,傭人過來說晚飯準備好了,可以開飯,南金雄便招呼大家都坐在了餐桌上。
夏姝彤倒不生疏,全程一邊贊着飯菜的口味好,一邊和南金雄話着家常,讓南金雄一時也忘了對通達的那點歉疚,很樂意地和她說着話。
“要我說啊,姝彤你很不簡單哦,年紀輕輕,還是個女孩子,就有這樣的魄力自己成立公司來做,令人刮目相看。”
“南伯伯你太誇獎了,其實我不也不會做什麼生意,只是……”夏姝彤說到這裏時,停下手中的動作,顯得很深沉,好一會兒才低着頭說出口:“其實我也是逼不得已。南伯伯你恐怕不知道,通達的內部經濟狀況早就在走下坡路了,我心裏明白,可是隻能乾着急。我爸爸他……哎,持着通達的股份自己又不懂得經營,無奈之下,我只能想出了這個辦法,自己做了一個演藝公司,以此來最大限度地保存通達現有資金。”
南金雄心裏暗暗驚訝,但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人,表面上還是很拿得住的,立刻又是對夏姝彤一番讚揚,眼神中卻已不再透徹,更試探着問:“不知道姝彤你爲通達保留下來了多少資金?”
夏姝彤豐~滿的嘴角一揚,很有些得意,“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六十?即使按她的說法,通達當時經濟狀況已經不行,但一個大集團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資金也絕對是個不小的數目。呵,要不是通達內部財務系統真的太混亂,就是夏駿陽太相信她這個女兒了。南金雄心裏有些不平靜了。
而南銘偉在震驚之餘,忍不住地問:“姝彤姐,那當時如果有這麼一大筆資金,拿出來救市的話,通達應該也不至於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啊?”
夏姝彤突然滿面悲愴,連眼睛裏也盈了淚水,“我怎麼會不想挽救通達,那可是我外公的心血,可是……外公不在了,我媽也……通達即使逃過這一劫,最後還要敗在我爸爸手裏,我不想連這最後一點東西都沒了。而今天,我來就是想說……”她擡眼看定了對面的南靖軒,“靖軒,這些錢,我想要給晟宇,你用起來我放心。”
南靖軒眸子一黯,眉心微微一蹙。
夏姝彤顯然是做好了準備的,說得很坦蕩,“反正,就算沒有這件事,通達以後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我這也算是……嫁夫隨夫了。”
南靖軒脣角輕輕一個上挑,說不上來的玩味。南金雄呢,竟笑得有些生硬。而最高興的,卻是南銘偉。
“大哥,那麼,你和姝彤姐是要結婚了嗎?”
夏姝彤掩嘴一笑,盡是嫵妹。南靖軒終於才淡淡地開了口:“姝彤的意思是說,不但這就要嫁了,還有通達百分之六十的資金做嫁妝,呵呵,那我豈不是賺大了?”
就聽夏姝彤嬌嗔一聲:“靖軒你真討厭,說得好像咱們不是真心要結合一樣。”
南銘偉伸手拍拍南靖軒的肩,“大哥,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們了。姝彤姐,咱們上次說的‘親上加親’,或許不久真有成真的一天哦。”他甚至已經在憧憬着他們兄弟兩個和夏家姐妹兩個成雙成對的情景了,在這一點上,自己該比大哥更幸福,因爲自己和可欣的感情一定要比他們純粹。
“明擺着是談條件。”夏姝彤離開後,南金雄叫南靖軒去了書房,坐下來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南靖軒翹着腿,悠悠轉動着指間的藍色指環。
就聽南金雄繼續道:“本來嘛,我也不看好你們這樁婚事的。畢竟通達已經不存在了……”
“爸,您還真現實。”
“這、這也不是現實的問題。感情歸感情,前途歸前途,再說,你不是一直也不樂意這婚事嗎?我們坐在這個位子上,就要爲整個晟宇的前途着想。可是,姝彤這個孩子本身也不錯,我還想,如果你執意反對,我就把她認作乾女兒。”
“那現在呢?改變想法了?”
“哎,畢竟這筆資金……數目不小啊。雖是談條件,但這孩子還是很有頭腦的,這筆錢她自己拿着,那就是筆死錢,要是給了晟宇,別的不說,就是她做了南家大少奶奶,這整個晟宇不也就相當於是有她一半了嗎?以後的前途可不是這筆錢能衡量的……這個事情,要慎重啊,三思三思。”
“呵,沒什麼三思的。”南靖軒挺直了身子,擲地有聲,“答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