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找不到,也無所謂。
一往無前,贏得遊戲,完成心願,是最重要的。
即使,那個毫不猶豫地、在鏽都許願池邊被南舟許下的心願,也屬於那回憶的一部分。
同樣是不可溯源了。
但自己還是用掉了那個份額。
三人組各有心思,拾級而下,準備離開。
走出百來米開外,路過一片小樹林時,一陣風吹過,送來了些細碎的聲音。
南舟的耳朵敏感地動了動。
江舫也抬起頭來。
小樹林旁側的樹梢上,掛著剛才他們遇到的賣水果的情侶玩家中女孩子身上的紅色外套。
外套袖子交叉著系在梢頭。
這好像是某種約定俗成的標志,鯉魚旗似的,被風吹得呼啦啦地響。
剛才有幾撥人想從這條石階上來,遠遠看到這件外套後,都選擇繞開了走。
每一天的光景,對掙扎在生死邊緣的玩家來說都是末日狂歡。
賣光背包裡的蘋果,對他們來說已經是無望人生裡足夠值得慶賀的事情了。
於是,熟知著某些潛規則的大家善意地給他們留出了可以幕天席地、盡情放肆的空間。
聽著細微的聲響,李銀航乾咳一聲,臉頰有點紅:“走了走了。”
南舟站在小樹林邊,不挪窩。
江舫:“怎麽了?”
南舟往樹林裡指了指:“他們在叫。”
江舫:“……”
李銀航:“……”
南舟:“外套也掉在這兒了。”
南舟:“出危險了。”
南舟:“我去看看。”
聞言,兩隻手一個抓衣角,一個挽手臂,從後面緊緊控制住了他。
南舟:“……?”
李銀航扯著他:“……哥哥哥,算了算了,走了走了。”
南舟不看她,繼續探頭探腦:“你比我大。”
看著眼前這隻她根本拉不住的好奇貓貓,李銀航哭笑不得。
大佬都沒有xin生活的嗎。
她一轉眼,發現江舫嘴角含笑地挎著南舟的胳膊,忙給他連瞪帶瞟地使眼色。
還笑啊。
勸勸呐。
你對象要去看別人搞對象啊。
南舟實在好奇,轉頭看向江舫:“他們在幹什麽?”
江舫一點磕巴不打:“偉大友誼敦促會。”
江舫:“生命起源探討活動。”
江舫:“億人馬拉松比賽。”
南舟:“……這是同一件事嗎?”
江舫:“差不多。”
南舟平靜感歎:“語言真是博大精深。”
江舫看著他的臉,煞有介事道:“是的,我剛到中國來也這麽覺得。”
江舫三言兩語,成功騙走了南舟的注意力。
從後面看著南舟好奇側著頭、就著剛才的問題對江舫問東問西的樣子,李銀航快步跟了上去。
……不得不說。
江舫拐貓的姿勢真是訓練有素。
江舫和南舟並肩而行、柔和地回答著他的問題時,眼睛卻不經意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鎖骨,將內裡的那件襯衫領口頂得向兩側微微分開。
江舫稍稍出了神。
……
在決定帶南舟離開《永晝》前,江舫問他:“你要不要帶些衣服?”
南舟:“我能帶上我的衣櫃嗎?”
南舟:“我的髒衣服放進衣櫃,就會自己變乾淨。”
江舫用手抵著唇邊,微微笑開了:“我的背包位可不多。要帶你沒問題,要帶你的小夥伴南極星,我就得扔支槍;帶你的繪畫日記、蘋果和素描筆,我得扔其他三樣東西;再帶你的衣櫃,恐怕有點難度。”
這倒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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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的背包格數量都是經過計算的,有多少,開多少。
每一樣東西都是有用的。
可說不上為什麽,江舫的收集癖就是愛在南舟身上再三退讓。
在南舟低頭猶豫時,江舫看著他悅目的眉眼,含笑道:“沒事,我這兒有衣服。系統提供的衣服也不用洗。只要你不介意穿我穿過的。”
南舟“嗯”了一聲。
服裝和背包是兩個各自獨立的系統。
江舫的指尖劃過服裝頁面時,快速略過了那幾件被系統強製除下、現在穿也不方便行動的lo裝。
翻找一番後,他終於找到了一件合適的。
那是一件黑色的風衣,目測和南舟勁瘦挺拔的腰線非常合度,再加上暗金色的腰帶,與他禁欲冷淡的氣質也很是相稱。
江舫遞給南舟,溫和道:“穿上,試試。試完了,就下來吃飯。”
南舟抱著風衣,乖巧應答:“嗯。”
江舫下了樓,把還在鍋裡蒸著的鱸魚收了汁,端出鍋來。
餐廳裡,經過他調教的隊員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老實得跟一窩小鵪鶉似的。
盡管他們也想不太通,老大自帶鍋碗瓢盆來人家家做飯,看起來不大像來交朋友,像來交女朋友。
不多時,南舟穿戴整齊,下樓來了。
江舫不經意瞄他一眼。
江舫:“……”
他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在其他隊友注意到他前,江舫快步迎上前去,拿指尖撩開他的領口,稍一確認,嘴角就哭笑不得地抿了起來。
他替他捏緊了領口,命令道:“回去。我再給你找一件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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