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她”我強韌的情緒在接觸到陸斯年氣息之後逐漸崩潰,聽到的他關心的話語,更是心口一軟。
“沒事的,別把他們的話放在心裏。並不是你的錯,奶奶的病情不穩定,這只是一個意外。”陸斯年放低了聲音寬慰道。
不這不僅僅是一個意外,的確是跟我有所關係的
我在心裏回答着,卻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給陸斯年,陸老夫人既然單獨找我說話,只跟我一個人說,也就是想瞞着陸斯年。
走到外面的客廳裏,有了陸斯年護在我身邊,陸庭風他們也不敢再像剛纔那樣囂張,只是用陰冷的眼神一次次的瞅着我,好像是一條冰冷的蛇纏在我身上。
在等待的時間裏,我的臉色越來越差,手腳冰冷的情況一直得不到緩解,眼神頻頻往病房裏看着,可是怎麼都不見江醫生出來。
陸斯年覺得我情況不對,在我身邊小聲說,“一月,你需要休息,我讓老張先送你回家,奶奶的情況我打電話告訴你。”
“不。”我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強撐出安撫的笑容,說道,“你別擔心我,我沒事的。等江醫生出來了,我還想再瞭解一下奶奶的情況。”
陸斯年見我堅持,纔沒在勉強。
我們沒等到江醫生從病房裏出來,反而是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正是陸遠林之前提到過的何律師。
何律師大概是剛接到消息,來得有些急,渾身上下一絲不苟,額頭上卻帶着汗珠。
一看到何律師,陸家四兄妹的神情各異。陸庭風臉色沉重,他昨天剛被陸斯年揭發了出賣公司的事情,陸老夫人當時雖未做決斷,但是何律師這次來說不定是帶着消息的。陸遠林則是面色一喜,雖然這種驚喜只是一閃而過,可是微微上揚的眼尾和期待的眼神,還是泄露了他內心深處的喜悅。
陸靈芝的情緒最爲平靜,大概是因爲她是女兒,跟兄弟們的爭鬥一直沒啥關係,哪怕現在宣佈遺囑還是以後宣佈遺囑,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
陸舟火似有似無的哼笑了一聲,翹起了二郎腿,大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何律師,你是過來探病的嗎還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們公佈”陸遠林最先開口詢問着。
何律師掃過在場的衆人先說了一句,“你們都在這裏正好”,而後纔回答陸遠林,“我一來是探病的,二來也有事情跟你們公佈。”
“難道現在就要公佈醫囑”陸庭風皺着眉追問了一句。
“那倒不是。”何律師搖頭,推了推金邊眼鏡說道,“是關於公司高層職位調動的,你們是想在這裏聽,還是去公司的會議室”
何律師不僅僅只是陸老夫人的私人律師,還是陸氏集團聘請的法律顧問,許多公司裏的事情,他一樣有涉及,所以也纔會對陸氏集團的股份分配更爲清楚。
此言一出,陸庭風的神情徹底的垮了,所有人之中他的職位最高,也最危險。
“何律師,既然我們
都在,你就在這裏說吧。”陸遠林接話道,心中恐怕忘記了還在病房裏的陸老夫人。這次的事情雖然是陸庭風和陸斯年的對決,以陸庭風的失敗結束,看起來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只要總經理的位置換人,他一樣也是有機會。
但是在正式公佈之前,他突然又將矛頭指向我,戲謔的嘲諷道,“這是公司機密,只能我們幾個人知道。江一月,你一個人外人還坐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滾出去。”
陸遠林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以我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出現在這裏,也不適合聽這些事情。只是他的語氣太過於惡劣,令人不想服從。
陸斯年就是首當其衝,他反脣相譏,“一月是公司股東,他有權利知道任何的事情。何律師,你說是嗎”
何律師掃過衆人,點了點頭,不僅贊同了陸斯年說的話,而且補充道,“她也是當事人之一,需要一同在場。”
換言之,陸老夫人昨天的錄音裏,也提到了我。
這件事情更是讓他們緊張,陸庭風直接挖苦道,“還真是什麼地方都有你,像個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陸斯年身上頓時怒氣肆意,我用力拉着他的手臂,才安撫住他。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後,何律師這才往下說,“昨天下午,我接到了陸老夫人的電話,談話的內容我進行了電話錄音,如果你們有所質疑,可以稍後親自聽錄音內容。”
在說明請款後,何律師公開了昨天下午交談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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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陸庭風因爲工作失誤調離總經理崗位,並停職半年反思,半年後任什麼職位,由之後的總經理決定。
第二,陸斯年接任陸庭風的總經理職位,並擁有公司的最高決策權,不需要再經過董事長同意。
這兩點一公佈,陸家四兄妹的神情變得如出一轍,全都是用陰沉憤恨的目光看向陸斯年,他們口中的“野種”、“雜種”最終超越他們的所有人,得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權力。
甚至更多,就連陸老夫人的限制都沒有了。
陸斯年倒是一臉的平靜,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一點也沒有夢想成真的喜悅。我甚至看到他還蹙着眉,眼尾的餘光時不時往病房裏看。
何律師感覺到現場沉重,但是他做這一行幾十年了,大風大浪裏過來的人,這些小事根本不放在心裏。
他繼續公佈接下來的內容,說道,“第三,由陸懷時接任陸斯年現有的職位,任陸氏集團副總經理。”
“呵呵。”陸舟火哼笑出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哥,你雖然一敗塗地,但是還走對了一步棋,留了這個私生子放在媽的身邊,現在做了副總經理,也算是收穫不小了,你就知足吧。”
陸庭風狠狠地瞪了陸舟火一眼,自己曾經棄養的私生子成了如今唯一的希望,也不知道他心裏是什麼感覺。他還是有所期待的問何律師,“何律師,就只有這三點嗎媽還說了其他什麼”
“還有一件。”何律師翻閱過文件之後,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