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鈴見兩人已經上車,便回到車裏坐好。
後座內,除了原本下去的殷鈴,還有跟着過來的蕭山。
蕭山自從把蕭氏集團交給蕭逸沉以後,幾乎就過起了最舒心的養老生活,整天待在家裏看看書,瀏覽一下財經日報,沒事兒就出去跟以前的老朋友聚聚。
這種陪着殷鈴去看看葉銘下場的事情,他自然不會缺席。
殷鈴坐在他身邊,想起薄瑾司的態度,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我剛纔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我看薄少的臉色,似乎很不好。而且那個眼神一看着我,我頓時就覺得呼吸都很難受。”
邊說,她該配合的深吸了兩口氣。
想到蕭逸沉平時的氣場,她也是有些戰戰兢兢的成分:“難怪逸沉一直把他當作對手,兩人之間站在一起,才能夠不分伯仲。我真擔心,承歡跟着這樣的男人,以後會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蕭山笑了笑,眼角浮現出層層慈愛的皺紋。
他拉過殷鈴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放心,薄瑾司這個人,遠比我當年要牢靠的多。”
“他是自己創業起家的人,不會受到家族的打壓或者面臨什麼各方勢力的不平衡,完全不用擔心她會跟當初你要嫁進蕭家一般。再說了,他在商界這麼多年,身邊從未出現過任何女性,既然承認了,就是認準了一輩子的。”
“所以,你對承歡和他未來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
殷鈴聽完,看向他:“既然你早就知道是這樣,爲什麼還同意讓我調查薄少的隱私?”
蕭山收斂笑意。
對於殷鈴的性子,他向來是最瞭解的。
“你若是不自己查清楚,沒有要到一個結果,心裏怎麼會安心呢?而且,這件事情即便熱鬧了薄少,畢竟還有逸沉跟他對峙。”
“倒是瞭解我。”殷鈴點頭,笑容裏充滿了幸福。
跟身邊的人經歷波折的在一起,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對,也是最賺的一次投資。
司機見前面的車輛開始移動,掌握着相同的速度跟在後面。
透過後視鏡,葉承歡準確看到了後面車輛裏的情景。
看到殷鈴現在的生活,她沒有什麼氣憤,也不再憎恨當年的事情。
只是人生,有得到必然就會有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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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鈴年輕的時候選擇了隱藏自己的存在,把自己扔在孤兒院,一心想要跟蕭山在一起,那麼,也就意味着她放棄了她們之間的母女親情。
有的感情,可以彌補,可以緩和,卻再也無法迴歸到正常的位置。
她扔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那便是扔了。
葉承歡無法對殷鈴做到當做成母親一樣的對待,那也是一種無能爲力。
對於曾經拋棄過她的殷鈴,她沒有那麼大度,也做不到那麼聖母。
畢竟,憑什麼她理解了殷鈴的選擇,還要讓她對殷鈴毫無間隙的生活?
薄瑾司見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車輛旁邊的鏡子,看到後面的那一幕時,動作隨意的拿過一份文件放在膝上,輕描淡寫的開口:“他們看起來比我好看?還是你覺得,蕭山那塊老了的臘肉,會比我更加有魅力?”
“嗯?”
葉承歡反應過來。
疑惑的視線,落在薄瑾司身上:“你說什麼?”
薄瑾司扔掉手裏的文件,動作顯得有幾分難得的幼稚,好像幾歲的孩童鬧脾氣一般:“我說,蕭山有什麼好看的?你看着他們,難道會比看着我更加養眼舒服?”
葉承歡:“……”
此刻,她的內心是無語的,是完全找不到什麼話題來打破這樣氛圍的。
她該怎麼說呢?
嗯……
她還是不說了。
沈維掌控着方向盤,路過前面紅綠燈的路口時,遵守交通規則的停了下來。
他目不斜視,對於後面的談話充耳不聞。
但是那四處亂秒,一動不動看着鏡子的眼神,以及他嘴角因爲抑制不住,所浮現出來的那一點笑意,是怎麼都掩飾不了他愉悅的面部表情的。
瞥見沈維的神情,薄瑾司動作閒散的往後一靠。
長臂一伸,自然無比的環住了葉承歡腰身。
仗着男人力氣與女人力氣之間的差距,把她往身邊拉了拉。
葉承歡沒料到他的動作,身體慣性的隨着他的動作撲了過去,再然後,她的腦袋就靠在了薄瑾司的懷裏。
鼻尖,是男人熟悉的冷冽味道。
她下意識看了眼前面的沈維,注意到他沒有察覺到後座的異樣時,心裏鬆了口氣。
薄瑾司的這位助理大人,還真是識相的很。
偏偏,某人戳破了沈維的僞裝:“你好像看得很盡興啊?”
沈維怔住,英俊的臉色,十分識相的把嘴角弧度強制性的壓了回去:“總裁,我只是覺得,你跟總裁夫人在一起相處的畫面實在太過美好,就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葉承歡尷尬不已。
她還以爲沈維真的跟面上看去的一樣識相呢。
合着,她剛纔跟薄瑾司的反應,全部都被他不動聲色的看了個真切。
她瞪了眼薄瑾司,清澈的眼裏,流露出小女人的嬌嗔,可愛又勾人。
薄瑾司眼神凝結,定睛看着她柔軟的紅脣。
他雖然禽獸,但還不想讓別的男人目睹她在自己懷裏嬌喘連連的樣子,於是,他只能夠壓下身體裏浮現的那一絲燥熱,暫且把這筆賬歸結到了晚上。
等回去別墅,他得環着花樣折騰她。
綠燈一亮,沈維又一本正經的目視前方。
葉承歡察覺到自己還趴在薄瑾司懷裏,頓時伸手推了推。
見推不動,她只能小聲的說道:“薄瑾司,這是在車裏,你是不是可以暫時高擡貴手,讓我不至於那麼不自在?”
怎麼說,沈維還在車裏呢。
而且,說不準他現在正在觀察着她跟薄瑾司的一舉一動。
有了薄瑾司戳破的前車之鑑,她對前面正兢兢業業開車的沈維,也多了幾分防備。
薄瑾司不以爲然,他只是抱抱而已,又沒有把沈維踢出去,在大馬路上演一場好戲。
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更加用力的把她往懷裏帶了帶。
女性身體的柔軟,以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都讓薄瑾司隱忍的燥熱再一次升騰起來。
他閉了閉眼,將落在她小臉上的目光,轉移到她小巧圓潤的耳垂。
這一看,他又有一種想要張脣含住的衝動。
葉承歡畢竟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對於他身體上的反應,以及眼神變化的微妙情緒,都下意識有了能夠察覺的敏銳。
她擡頭,對上薄瑾司的目光:“你別想一些不該想的,你別忘了,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要去葉家看看。我們車的後面,還有蕭太太和蕭董事長全程跟着。”
“呵……”
他低笑出聲。
笑意收斂後,他又靠近她的耳垂,璦昧又邪惡的在她耳際周圍噴灑着撩人的熱氣:“嗯,你得考慮,也是我的考慮,否則,我也不會衣冠楚楚的抱着你。”
“……”
好吧。
他的無恥程度,她表示從來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葉承歡嚥了咽口水,還是有些擔心薄瑾司會不會做出什麼放、浪形骸的事。
她一動不動的趴在他懷裏,準備做是一個沒有感知怎木頭人。
片刻後,薄瑾司感覺到身體的需求不在那麼強烈以後,便鬆開了她,看着她迅速的找了個安全的距離,他脣角微揚:“我還是喜歡,你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葉承歡不解。
隨後,她又想通了薄瑾司剛纔這麼多的理由。
不會吧?
他剛剛弄出來這些動作,就是因爲她把注意力放在了蕭山和殷鈴的身上?
她偏着頭,睜着一雙十分感興趣,卻又十分可愛的雙眼,忍不住小聲的問道:“你別告訴我,你剛剛這麼做的緣故,是因爲在喫醋?”
她的眼裏,還閃爍着濃濃的笑意。
薄瑾司再次拿過報紙,舉止優雅的翹着腿,把報紙的一端放置膝蓋處:“不然你以爲呢?”
“……真的是喫醋?”
“嗯。”
葉承歡石化了。
她知道薄瑾司的佔有欲很強,也很討厭出現在她身邊的薄承霖,或者蕭明軒,只是她不過就是看看蕭山和殷鈴而已,用不着喫醋喫的這麼寬吧?
她抿着嘴角的笑意:“你難道不會覺得,你這個喫醋的理由,有些不可理喻嗎?”
某人拿着報紙,理所當然的答道:“我不覺得。”
“哦……”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現在管你,自然要比你做我女人,做我學生的時候管的更寬。要不然,我要怎麼體現這些身份不同,我對你態度不同的差別?”
葉承歡笑出了聲。
薄瑾司歪過頭,一邊欣賞着她的神態,一邊出聲詢問:“你覺得,我討論的這個問題很好笑?還是你覺得,我的思維邏輯很搞笑?”
葉承歡看向他,從訂婚宴會開始,到目前爲止,她對薄瑾司的信任,也越來越深,更加不介意在他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和喜歡。
她伸手撐着下巴,神情認真的開口:“你的思維邏輯的確很有問題,若真像你這麼說,我們如果成爲了合法夫妻,你的獨佔欲,豈不是到了變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