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被花容墨笙帶去屋頂上吹了*的冷風,感染了風寒,病了好幾日,確實消瘦了一大圈,她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下巴又尖了些。
但她也只是那麼一笑,“還好,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聽杜姐姐說你這些日子都住在念奴嬌裏,我離開七王府後就買下了杜姐姐的*,原本是叫紅菱館,經我手之後,改成念奴嬌,目前生意看着還不錯!”
這幾日生意興隆,花出去的錢大半應該都賺回來了,不過那時候重新將念奴嬌佈置一番,還是花費了不少的銀子。
再說念奴嬌那麼多的姑娘,胭脂水粉衣服首飾,這些的花銷還是不小的。
但總體來說,此時的念奴嬌確實能賺錢。
只要能這麼一直維持下去,生意紅火的,但她也知道嫖.客.無.情的道理。
一旦裏面的姑娘他們膩了味,就會去找新鮮的,這個時候嚐嚐鮮,興許一段時日就不會來了。
所以到時候她還得想新法子,讓那些男人覺得這裏總是新鮮新奇的。
燕瑾知道這裏有她的生意,有她很多很多的記憶,起碼這兩年來,這裏都是她的記憶,他要如何才能佑.惑得了她?
若是一般的女人,憑他這一副容貌早就被迷得七葷八素,分不清楚東西男北了。
奈何蘇流年並非普通的女子,她的身邊總是圍繞着那麼多不論是哪一方面都如此優秀的男人。
對於這些,老早就產生了免疫能力,色.佑,怕是佑.惑不了。
燕瑾緊張地握着她的手,最後有些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流年,如果我讓你放棄這裏的一切,跟我回家,你會願意嗎?”
他還是開了口,這可是前進了一小步?
若是第一步跨得太大了,只怕會引起她的反.感與逃.避。
所以,他問得小心翼翼的,他要的是她真心誠意地跟他回臨雲國。
蘇流年的手一抖,不明顯,可燕瑾也是個細緻的人,豈會感覺不出?
瞬間心裏一陣緊張,若是被她拒絕,那該怎麼辦?
他燕瑾自是不會放棄,可心也是會受傷的。
放棄這裏的一切跟他回去,回臨雲國…….
瞬間的時間,腦海裏現出兩張絕倫風雅的臉,一身黑袍,笑容溫柔,一身紅袍,笑容優雅。
放棄得了嗎?
或許最明智的做法她應該跟燕瑾離開的,先離開了這個危險之地。
畢竟若花容墨笙反了,這裏的一切將會改變,怕是有一場戰事。
蘇流年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而是露出一笑。
“有件事情很早之前我就想跟你說了,燕瑾,我希望你聽完,聽完之後可以平靜。”
是該說出來了,至少現在她對燕瑾確實算是欺騙了。
一開始爲了保護自己,利用了燕瑾,後來燕瑾幾次救她,又待她那麼好,她也是有心的,會被感動的,懂得感恩的。
燕瑾緊張地朝她望去,想與他說的事情,而且還希望他可以平靜!
心裏不好的預感開始擴大,燕瑾勉強一笑,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流年,若是不好的話別說出來好嗎?我會很努力的,努力到讓你也喜歡上我的那一日,我想帶你回臨雲國,臨雲國美麗富饒,你一定會喜歡的,而且到了那裏,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他只怕她不肯跟他回去,只怕她說出嚴厲的重話。
見燕瑾笑得勉強,蘇流年以另一手覆在他的手上,有些安慰的意味。
“我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情,關係到我身份的真相,聽完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帶我回去,會不會跟你去臨雲國也不一定!”
燕瑾心裏雖然緊張,但也只有點頭的份,只是在萬分緊張的情況下,還是揚起了一笑,迅速地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下。
這一笑,突然覺得整個人就輕鬆了下來。
她身份的真相…….
他是有過懷疑,或許他的懷疑是真的。
“流年,不論真相是什麼,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不論她是誰,他真的喜歡上了!
司徒珏也好,蘇流年也罷,若她真不是司徒珏,那麼他也喜歡上了,雖然愧對司徒珏。
可是他真的喜歡上了。
而且若如他猜想那樣,只怕她蘇流年還與司徒珏脫.離不了關係的。
“你聽後再做決定吧!”
必定這是多麼離奇之事,她能接受得了,不代表這裏的人就能夠接受得了。
燕瑾唯有點頭,心裏有些忐忑,又覺得輕鬆,反倒有些期待起來。
不論最後結果如何,他不放手。
最後他笑道,“你說吧,就是你說要離開我,不喜歡我,那也沒有關係,因爲我下定決心了,我燕瑾向來不曉得什麼叫做放棄,一旦喜歡,就會去追求,就是要付出我的所有,都再所不惜!”
氣氛有所緩解,沒有之前的壓抑,蘇流年看着笑容清澈漂亮的燕瑾也是微微露出一笑。
“有件事情算起來是我欺騙了你,其實…….我並不是你所認識的司徒珏,我是蘇流年,沒有失去記憶,不曾救過你,也不曾給過你承諾。救過你,給過你承諾的人是司徒珏,她或許真的已經死了!”
她看着燕瑾的笑容逐漸消散,平靜地又道,“我本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人,很神奇吧!那年我二十四歲,生了場病,搶救無效後死亡,我本以爲自己已經死了,沒想到醒來後,面容改了,身份改了,所處的時空也改了,後來成了花容墨笙的奴隸,問到以往的事情我便對外聲稱失去記憶,這樣的理由更容易讓人信服吧!”
她不得不去說些謊話,畢竟來到這麼一個人生地不熟甚至連生活習慣一切都不一樣的地方,她要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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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的生命如此卑踐,大部分的人都能夠要了她的小命,活得小心翼翼的。
更何況後來因有人知曉她的身份,便不斷的刺殺,想要趕盡殺絕,她爲求自保,哪兒敢亂說。
此時想起那麼多,想起自己來到這裏所發生的點滴,所受過的委屈,一切似乎已經很遠。
“燕瑾,我並非你喜歡的司徒珏,對不起,欺騙你這麼久,我也不想如此,可我想活着,你知道嗎?我來到這裏的時候無可依靠,身份卑微,我並不是要博取你的同情,而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司徒珏是蘇流年,我欺騙你,並非我本意。”
燕瑾鬆開了她的手,下一刻他將她往懷裏一抱,鼻間皆是她身上的那一股清幽的香氣。
“其實,我已有所懷疑,就是失去了記憶,所有的行爲舉止也不可能相差那麼多!”
她的解釋,可是說這身子還是司徒珏的,卻住了蘇流年的靈魂?
司徒珏已死,他自是傷心。
畢竟她曾救過他的xin命,曾給過他一年的記憶,曾給過他幻.想,給過他承諾。
曾是他最想要保護的女人。
知道司徒府遇害,他自責過,傷心過,後來順着那些蛛絲馬跡一路尋找竟然讓他發現司徒珏沒死,當知道這事情的時候他欣喜若.狂,幾乎想爲她傾盡所有。
真實地喜歡過,真實地愛過。
但是在後來遇上自稱是蘇流年的司徒珏之後,不論她是誰,也輕易地讓他淪陷了。
於他來說,司徒珏也是蘇流年,蘇流年也是司徒珏。
埋於她的肩上,燕瑾緊緊地抱着。
“流年,我依舊喜歡你,不論你是誰,雖然你說的話很神奇,可我相信,我相信你的話。”
蘇流年只覺得心裏微微有些澀意,“可是燕瑾,最後我不一定會選擇你,你別爲我付出了太多,畢竟我不是司徒珏,這身子是司徒珏,可住在這身子裏的是我蘇流年。”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後便又緩緩地放鬆了開來。
“沒試過怎麼就知道呢?流年,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我就不會放棄你!”
司徒珏已死…….
那個有些刁蠻,曾一臉嬌笑地許諾過待她年滿就要讓他侍.寢的女子已經不見了。
可上天起碼對他還是不錯的,沒有了司徒珏又讓蘇流年的靈魂在司徒珏的身子裏復活了起來。
蘇流年的心裏卻是徹底放鬆了,起碼她把這藏於內心許久的話都說了出來,隨着這些祕密的揭曉,她覺得自己的心輕鬆了許多。
“燕瑾,那你別後悔!”
她澀澀一笑,對於燕瑾,她討厭不起,也沒有討厭。
若談喜歡,淡淡的,沒有那麼深,但起碼她想要這樣的一位朋友,可一起談天說地,若談愛情,她不曉得。
可燕瑾也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特別是感情之事。
“怎會後悔呢!”
他感嘆,不論最後如何,他都不後悔。
當然,他自是希望能夠得到她,也一定要得到她。
蘇流年沒有推開他的懷抱,靠在他的懷裏,輕盈一笑。
“燕瑾,我不想傷害你,你要認清楚,心底喜歡的到底是誰,是司徒珏吧!”
此時微風帶着一股椿寒,垂柳依依,湍急的流水歡樂地流淌着。
古石橋上,在外人看來,那相擁一起的是兩個男人。
路過的人難免都會看上一眼,有搖頭,有惋惜,也有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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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燕瑾想跟蘇流年談起一樁隱瞞她許久的事情,可最後他還是沒有說起。
他想找個時日再說吧。
關於他,關於臨雲國,關於曾經有的那麼一樁婚事。
那樁婚事,此時自然還存在着,就是她成了蘇流年,也還會一直存在着。
燕瑾知道蘇流年的住處之後,也入住了客棧,正是蘇流年的隔壁,花容丹傾心裏面雖然有着疙瘩,但也沒有說些什麼。
畢竟他知道燕瑾真正地對蘇流年好,他怎麼能阻止別人對她好?
雖然他真的有些吃味。
入夜之後,燕瑾起身推開了窗子,外頭是一片皎潔的月光,而他的心頭苦澀痠疼。
最後將窗子關好,在蘇流年的門前站了些時候,他沒有進去,因爲不想打擾她的休息。
他想起一個人,一個喜歡與他喝酒的人。
於是,燕瑾在三更半夜的時候潛入了七王府,目的自然是溫玉居。
深夜的七王府是冷清而寂靜的,似乎因蘇流年的離開更顯得冷寂,但戒備依舊深嚴。
.不過潛入了七王府之後他也沒有隱藏自己,而是光明正大地在裏面行動。
幾名侍衛看了他,或許是因爲燕瑾常在裏面走動,又因與畫珧喝過幾次酒,見他的走的路線正是溫玉居的,倒也沒有爲難。
只不過正要入溫玉居的時候還是有長相清秀的守夜侍衛將他給攔住了,燕瑾淡淡地瞥了一眼對方。
“大爺找畫珧,識相地就讓開!得罪了大爺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長相清秀的男子目光複雜,最後還是讓開,畢竟眼前這人也算是貴客,他們得罪不起。
只是這個時候三更半夜,而且他們的主子起.*.氣大得嚇人。
這個時候吵醒了怕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燕瑾入了溫玉居走了幾步還是回頭問道,“他在哪間?”
溫玉居很大,除了十幾名清秀的男.*入住,還有不少的房間,而畫珧有個習慣,那麼多的房間每一間都是他的,而且住一間隨他的心情而定。
“三樓處東邊第二間。”
燕瑾點頭,“吩咐下去,備好菜好酒,本大爺今晚找你們主子喝酒。”
燕瑾也懶得爬樓梯,走了出去,直接施展輕功,他在三樓處東邊第二間房間的門口長廊處落了地,直接一腳踹向了房門。
這一聲響可不小,特別是在這麼寂靜的夜裏。
下面旁邊幾間屋子的房門聲響起,仔細一聽,竟然是十二聲響。
燕瑾也知曉這溫玉居里還住了十二名伺候畫珧的男.*,是不是真正的男.*他沒有興致知曉,但是那十二名男.*的姿色確實是一個勝過一個,甚至於風格不一般。
兩名住在三樓的男*探出了頭,見着來者是燕瑾,也算是他們主子的貴客,可還是有人出聲提醒。
“燕公子,畫珧公子的起*氣可大得很,還望燕公子待天亮了再過來吧!”
燕瑾淡淡地看着那兩名只穿着單.薄.內.衫的清秀少年,眉頭輕蹙。
“這裏沒你們的事情,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罷又踹了一下房門,“死.變.態,大爺來找你喝酒了!
他想要喝酒,想來想去,便想到了畫珧。
或許他該獨自飲酒,或者是就近原則,去找花容丹傾,只是他們兩人喜歡的是同一個女人,彼此怕是看着也覺得礙眼吧!
想着想着,人已經到了七王府。
見裏面沒有聲音,燕瑾又踹了一下,若不是這王府裏的門牢固,只怕他這麼兩下踹過去早就散了一地。
“死.變.態,老子來找你了,還不起來!”他已經把大爺升級到了老子。
“砰——”
房門從裏面被東西砸中而後是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四起,足夠想象裏面哪一只名貴的古董被扔了過來。
十二名男*此時已經聚在了一起,探着腦袋看着他這邊的動靜。
燕瑾不怒反笑,這少爺還真有他的起.*.氣,也不看看他都喊了幾聲,還不給他.起.*。
當下燕瑾稍微施了點內力,一掌就把那兩扇可憐的房門給劈了開來。
“砰——”
又是一聲,是房門被撞開的聲音。
房間內很暗,但是藉着這灑下來的皎潔月光,還是看清楚了腳邊一大堆尖銳的碎片兒。
燕瑾走了進去,避開了地上的陶瓷碎片兒,沒走幾步但見一個暗影朝他的方向飛來。
燕瑾迅速朝旁一偏,雙手卻將那扔來的黑影給接住了,摸上那冰涼的感覺,是一隻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擺飾。
反正不是他的東西,再名貴砸了也不心疼,於是往後一拋,那一隻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擺飾淅瀝嘩啦地碎了一地。
外頭看熱鬧的十二名清秀俊美的少年,皆都小心肝顫抖了一下。
裏面的人還是沒有動靜,燕瑾還真第一次遇到這種天都要塌下來還能照睡不誤的人。
“死*,喝不喝酒,本大爺沒那麼好的耐心,不願意就罷了!”
他燕瑾也不是一定要與他喝酒的,不過是有着心事睡不着,想要找個人喝酒罷了。
一人喝酒未免過於孤獨。
見裏面沒有聲響,燕瑾也失去了耐.xin,輕哼了一聲,便轉身朝外走去。
就當他白來了一回。
就當他要擡腳.跨.出去的時候,房間內傳來畫珧還未睡醒的聲音。
“等等……”
很輕,很慢,帶着不耐煩。
而燕瑾已經走了出去,真以爲他燕瑾是那麼好脾氣的人?
過了這村,已沒了這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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