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齊家函是她的未婚夫
呂楚燃原本以爲,這一次也和上一次一樣,小妖只是臺生氣了,到處去散散心,只要他耐心等待,她還是回來,清冷的眼眸裏綻放着只要面對他時纔有的笑意,柔軟的身體只有在他的懷裏時,纔會柔情的如一汪溫暖的泉水。
他抱着這種認知,認真的生活,努力的工作,一下子就過去了兩年。
兩年裏,他尋找過,打聽過,都無疾而終。
後來,他好不容易從溫在軒的手機裏看到過小妖的照片,還是那麼漂亮,那麼青春恣意,沒有了他,她似乎過得更好了。
那一刻,他有點兒恨小妖。
因爲沒有了她,他活的很糟糕。
每一天的陽光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霧,他每一日像是生活在夢境中,那麼的不真實,甚至覺得透不過氣。
生命裏沒有了一個人,彷彿一草一木都不再是美景。
兩年的時間裏,不只是他,其他人也發生了很多的事。
比如薄寒初和雷心寶。
心寶在出國之前,意外遭到了綁架,連累了薄心慈,薄心慈身心重創,被綁匪輪.間,成爲植入人,昏迷不醒。
這其中,有薄寒初的過錯,他當時只顧着拼命的救心寶,忽略了薄心慈。
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她畢竟是薄儉的親生女兒,一時間,薄寒初差點兒被自責壓倒。
後來,心寶撕了國外學校的錄取通知書,逼着薄寒初跟她領了結婚證,將兩個人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只是領證那天,薄寒初從民政局一出來就離開了,留心寶一個人站在門口捧着結婚證又哭又笑。
也是那一晚,薄寒初把他約出來,兩個人在酒吧裏玩命的喝酒,好像到後來,他們兩個人都沒出息的哭了。
兩年。
呂楚燃沒有回到呂氏去上班,他已經活的像個木偶,不想一點兒生息都沒有。
老頭兒關於這個也沒再發表什麼意見,也沒有再張羅給他相親、催他結婚。
可能,在他們爺倆的心裏,誰都不如那個外冷內熱的小丫頭好吧。
他已經畢業,就回到了自己家的醫院裏工作。
這天,呂楚燃坐在辦公室裏,看着手機裏小妖的照片發呆,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呂楚燃調整了一些壓抑的心情,把手機關上之後放在辦公桌上,坐直了身子,道,“請進。”
漂亮的小導診先進來微笑道,“呂醫生,有病人特約了您。”
呂楚燃點了點頭,他的醫術在安城也是很有口碑的,所以好多人都提前預約。
“請進來把。”
導診輕笑着讓開路,溫在軒走了進來。
呂楚燃愣了一下,忙站起來迎上去,“爸,你怎麼了?”
溫在軒還是溫潤如玉的模樣,擺擺手,“沒事,歲數大了,喫點兒東西也不消化,胃疼了兩天,就想着過來看看。”
“那你還預約什麼啊,直接給我打電話啊。”呂楚燃扶他坐在沙發上。
“正常按規矩來,免得讓別的嫉妒眼紅你的醫生落下話柄。”溫在軒笑道。
呂楚燃抿了抿脣。
兩年前,小妖和他解除婚約後,他自知自己犯了大錯惹她傷心,曾去溫家跪在溫在軒的面前請求原諒,那時,他看得出來,溫在軒是怪他的,可是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把他拉了起來,緩緩道,“沒能發覺佳歌媽媽生病,還輕易答應離婚,讓她一個人去面對病痛的煎熬,是我在婚姻裏做錯的事,我都犯錯,又哪裏能要求你凡事都做的對呢,兩個人相處,原本就不是簡單的事,你和佳歌之間,我作爲旁觀者不好多說,如果你們有緣分自然還會在一起,只是楚燃,你也應該體諒我一個當父親的心,看自己的女兒哭,我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給她哄她一笑,她說不想結婚了,我沒有理由去逼她。”
他當時的心像是被皮鞭抽似的疼,寧可溫在軒狠狠的打他一頓,也好過還這麼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話。
後來,他就把溫在軒當成自己的父親一樣去照顧,哪怕溫在軒再三說不想麻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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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爸,有什麼落下話柄的,給自己爸看病不是天經地義嗎?”呂楚燃一邊給他做着簡單的檢查,一邊低聲說。
溫在軒愣了愣,笑了。
“問題應該不嚴重,但是爲了保險,我還是帶你去做個詳細的檢查。”呂楚燃道,他脫下自己的白大褂,扶着溫在軒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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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去就行,或者你讓導診帶我去,你這麼忙,還是……”
“別人我不放心。”呂楚燃這樣說道。
溫在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低低了嘆了口氣。
陪着溫在軒檢查完,拿到結果後他認真的看了看,“是胃潰瘍,最近飲食上要注意了,下午我就寫一張食譜給阿姨,讓她照着做,咱們還是採取中醫治療,主要靠養。”
“好。”溫在軒答應道。
“爸,正好中午了,我帶你去喫飯吧,不然我一個人也懶得喫。”
溫在軒聽他這樣說,無奈的笑了笑,也同意了。
呂楚燃開車帶他去一家做藥膳粥非常有名的店,點了一樣對胃好的粥和清淡的菜,兩個人正閒聊着,溫在軒的手機響了起來。
溫在軒也沒有避諱呂楚燃,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後溫柔的笑了笑,接了起來,“佳歌,今天怎麼有時間給爸爸打電話?”
呂楚燃握着筷子的手一滯,夾好的菜又掉到了碗裏。
他聽不到溫佳歌在說什麼,只聽溫在軒笑着說道,“我知道瞞不住你……沒事,只是小胃病,吃藥調理就好了……是楚燃帶我檢查的,他的醫術很好……”
溫在軒看了一眼對面的呂楚燃,見他神情低落,嘆了口氣,對溫佳歌說道,“佳歌,我現在和楚燃在喫飯,你要不要跟他說話?”
呂楚燃猛地擡頭,眼睛裏有光芒在劇烈的狂涌。
可是,下一秒,溫在軒又嘆息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呂楚燃雙眸裏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的火,又刷的一下子熄滅了。
他自嘲的勾了勾脣。
小妖會經常聯繫兩個爸爸,但是每一次,都是一點兒要跟他通話的意思都沒有,不管他們聊得多麼火熱,只要聽到他在旁邊,就會掛掉電話,避他如蛇蠍。
每當這時,呂楚燃也都會很難受的想,兩年了,小妖,你怎麼還沒消氣呢。
“楚燃,佳歌她……”溫在軒看着呂楚燃這個樣子,心裏也有點兒不忍。
“爸,沒事,喫菜。”呂楚燃假裝無所謂的笑笑,給他夾菜。
溫在軒到底也沒有說出什麼。
孩子大了,有他們自己的想法,他們當父母的,除了跟着着急跟着擔心,也沒有能力去做別的了。
……
呂楚燃以爲,他會等小妖好多個兩年,可是沒想到,在他和溫在軒喫飯後的不久,小妖就回來了。
彼時,她的身邊已經有另一個男人陪着他,他知道,那是齊家的二公子,齊家函。
醫院的走廊裏,那是他和小妖第一次重逢,他看着心愛的女人依偎在齊家函的懷裏,介紹他姓呂,介紹齊家函是她的未婚夫。
他生氣,他憤怒,他喫醋,他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攪和在一起的疼。
兩年以來沉澱的成熟在見到小妖的那一剎那完全破功,他就是一個毛頭小子一樣什麼難聽說什麼,想惹怒小妖,幼稚的想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到對他還有的在乎。
但是,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
那個會在他懷裏撒嬌的小妖,那個像小妖精一樣和他做.愛的小妖,對他的態度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他哪裏能承受的住。
也是那一晚,他查到了小妖的住址,從她的口中得知了兩年前她要退婚的真相。
他的孩子……
原來那一晚,不是什麼葉曉凡的電話,不是他徹夜未歸,也不是他沒能及時的趕到醫院送溫母最後一程。
而是那個孩子,在他醉酒的時候,在他被另一個女人糾纏的時候,就那樣離開了。
小妖她……恨自己是對的。
那一瞬間,他恨不得小妖一刀捅死自己,也比他抓心撓肝的想要打死自己要痛快的多。
他回到家裏,去老頭兒的房間找他。
可能這些年,他從未如此狼狽過,所以老頭兒在看到他的時候,也有一些怔忡。
“你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做什麼?”自打兩年前的退婚事件後,老頭兒再也沒有跟他玩過那些以前他鎖不齒的遊戲,整日裏都是沉着臉,卻像老了好幾歲。
“小妖……我是說溫佳歌回來了。”他頹然的說。
呂父好像並不意外,“我知道。”
“她說,兩年前,她懷了我的孩子,可是沒了。”呂楚燃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痛苦到極致。
呂父愣了一下後怒道,“你是不是去騷擾小歌兒了?兩年前她選擇保密,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她不會說出來,你給我離小歌兒遠點兒,還嫌害她不夠是不是?”
“你知道這件事?”他震驚道,“爲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