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琳冷冷地看了一眼侯韜,睨了一眼那杯已經冷掉的咖啡,幽幽的說道:“哦,我嫁入侯家也有幾個月了,您竟然還不知道我喜歡喝什麼,想必是知道秦悠悠喜歡喝什麼的。算了,咖啡冷了就冷了吧,我也不稀罕這一口喝的。”
這樣的抱怨侯韜也聽煩了,也懶得去聽,皺起了眉頭,叫過服務生,重新點了幾杯各種口味的咖啡,一股腦放在容琳的面前。
容琳嗤嗤的冷笑,不屑一顧。
“這裡面總有你喜歡的,喝吧。你嫁入侯家也確實有幾個月了,今天,也該做個了斷了。”
侯韜擺弄著手機,薄薄的手機一下下的轉著,銀白色的外殼映著燈光,一閃一閃。他的面前放著一個資料夾,裡面放著離婚協議書,上一次,也是這樣的離婚協議書,讓秦悠悠備受苦難。
看著這離婚協議書,侯韜心裡一緊,有些發疼,如果當初沒有拋弃悠悠,那現在的境况將完全不一樣。
悠悠,對不起你,這次跟容琳離了婚,就會好好地照顧你,再也不讓你離開,不讓你受一點兒傷害,哪怕離開了侯家,荒蕪了世界,也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侯韜在心裡對自己說,暗暗攥緊了拳頭,揪心的痛,讓他一時無法呼吸。
“怎麼了斷?我想你已經想好了,我和秦悠悠那個小踐人,你肯定是選小踐人了,但是我也告訴你,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容琳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把頭枕在椅背上,嘴上是冷淡的話語,心裡卻是無比的嘲笑,雙手在她隨身攜帶的小包裏緊緊地攥著,那張照片被她幾經蹂躪,已經皺巴巴的,那是她的王牌。
侯韜顫抖著雙手,把那疊檔案遞了過去,相同的檔案,遞給不同的人,扮演著相同的角色。和容琳離了婚,她就不會再去糾纏悠悠了吧,就可以給她安靜的生活了吧。
容琳伸手扯過那疊檔案,打開只看了一眼,便扔還給侯韜,檔案的內容和她猜測的一模一樣,當年對付秦悠悠的那一套,現在又用到了她的身上。
容琳扔的力量很大,那疊檔案擦著桌子上撲向侯韜,侯韜沒有去接,便落在地上,裡面的紙頁散落了一地,最上面的那頁上豁然寫著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容琳,你不要逃避了,離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侯韜扭頭看了一眼容琳,把那疊檔案撿起,再次放到容琳的面前。
“最好的解決辦法?我看未必,倒是成全你和秦悠悠那個小踐人的好辦法。騷一狐狸精,勾一引別人的男人,哼,野男人也真是,就是管不住自己褲襠裏的東西,見了狐狸精就想幹,真是不要臉。”
容琳掐著腰,說著髒話,吐沫星子噴在面前的咖啡杯裏,把那疊檔案狠狠地甩向侯韜。
侯韜沒有躲閃,容琳的髒話聲音很大,引來了其他人的目光。侯韜痛苦的閉上眼睛,任由容琳像個潑婦一樣的發飆。
侯韜頂著那些刺來的異樣的目光,只撿起需要簽字的那張,扔給容琳,也是發狠的回敬到:“容琳,你可以罵我,但是卻不能侮辱悠悠一句。別給你臉不要臉,你幹的那些事,說出去的話,怕是外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容琳氣惱過了頭,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便把那張照片扔給了侯韜,那上面,秦悠悠和幾個男人赤luo著身子,擺出尾瑣的姿勢,幾個男人的手好像在她的身上亂摸,場面yin亂,不能直視。
侯韜憤怒地把那張照片揉成一團,狠狠地攥緊,眼睛裏噴出怒火,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是有一隻手在生生的撕裂他的身體。
終於堅持不住,侯韜委頓地摔倒在地上,打翻了椅子和桌子上的咖啡杯,咖啡灑了一地,淅淅瀝瀝地沿著桌子滴落下來。
看到侯韜這個樣子,容琳又是生氣又是痛恨,為了秦悠悠那個小踐人,你竟然可以如此的傷心,哼,那就讓你徹底的傷心!我的孩子流產的時候你都無動於衷,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狐狸精傷成這樣!
“這是那晚你做的事?”
侯韜顫抖著聲音,牙關咬的緊緊的,只想把容琳咬碎、撕碎。
“是啊,你以為我只成全了你自己嗎?我還成全了好多人呢!”
容琳近乎發狂的笑,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你够狠,你知道你整個的毀了悠悠,你知道嗎?”
侯韜憤怒地站起身,死死地抓著容琳的肩膀搖晃,她散亂的頭髮幾經搖晃更加亂作一團,配上灰白的衣服,就像是孤魂野鬼。
容琳掙扎了出來,一揚手便狠狠地抽了侯韜一巴掌,頭髮向後一甩,疾言厲色,“侯韜,如果從此刻起,你膽敢再提離婚二字,我就把這些照片傳出去,讓整個M市的人都知道,讓大街小巷的小販都知道,她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她好活!我要真正地毀了秦悠悠。”
“別……”
侯韜無力的垂下頭去,微弱地吐出一個字,他不敢想像,這樣的照片傳出去,肯定會要了悠悠的命。
容琳不再給侯韜說什麼的機會,憤然轉身離開。這張照片,足以保證侯韜不敢跟她離婚,足以保證她在侯家的地位,秦悠悠那個踐人再也不敢跟他對著幹,哈哈,除非,除非侯韜不再喜歡那個女人。
容琳走後,侯韜駐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他愛悠悠,他只想跟容琳離婚,然後跟悠悠重婚。他跟悠悠有了第一次,便要一直負責下去,一直對她好,但是卻沒想到,容琳竟然做出了這樣無恥的事,她竟然讓一幫子男人毀了秦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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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韜不可遏制地顫抖,秦悠悠已經因為他受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的罪,現在,他口口聲聲的說要對她好,卻還要讓她再受到傷害?不能,這一次,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悠悠,原諒我暫時還不能離婚,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我一定把你迎娶進家門。
自那日侯韜和容琳談話以來,侯韜便不曾跟容琳說過一句話,他對容琳的恨意已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就那樣把容琳殺了。
龍家除了在經濟上制裁侯家,再沒有其他的什麼舉動,侯老太稍微放下了心,但是對自己那日的計畫被破壞卻依舊耿耿於懷,想不出是什麼人竟然洞察了她的計畫。
侯韜的律師屢次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讓侯老太有所警覺,不知道侯韜在背後做什麼,但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白衣靈者”在的話,她便讓他去調查了,現在“白衣靈者”不在了,她只能親力親為。
侯家已是落日的黃花,SUE的撤資、龍家的經濟制裁,讓侯氏集團徹底陷入了經濟困難,秦悠悠還回來的那五千萬一直在侯老太的手裡拿著,不曾給侯韜,也沒讓他知道,這五千萬,是侯家起死回生的救命錢,不可亂用。
侯韜疏遠了容琳,一門心思地趴在工作上,卻沒有任何的起色,侯韜有些疲憊,神情低落,每次夜晚閉上眼睛,看到的都是容琳手裡的那張照片,便不敢再閉上眼睛。連日休息不好,讓侯韜迅速地消瘦了下去,眼窩深陷,額頭上有了幾道皺紋,鬢角也出現了幾根白髮,下巴上的鬍子長時間不刮,已經蓄起了一叢。
看著這樣頹廢的侯韜,侯老太也難過,侯韜可是當時她最愛的孫兒,即使是現在,也一樣疼愛著她。
侯老太叫人做了雞湯,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吃,找到侯韜,把他從那頹廢的狀態拉出來。
“韜兒,打起精神來,奶奶特意叫人給你做的雞湯,你嘗嘗。”
侯老太給侯韜盛了一碗湯,侯韜胃口不好,看了看皺了下眉頭,放在了桌子上。
“吃不下。”
侯老太歎了口氣,收拾了東西,拉過侯韜坐在一邊。
“韜兒,奶奶知道,你是心裡放不下秦悠悠,奶奶知道你愛她。現在侯家已處於生死存亡的時候,就算她嫁了進來,你又能給她多少幸福?”
侯韜什麼都說不出來,想想秦悠悠所遭受的苦難,背負的駡名,侯韜就一陣難受,想吐,卻又吐不出來。那種滋味十分的難受,就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在噬咬他的心,又疼又養,卻不能抓撓。
侯老太輕撫著侯韜的背,目光卻落在了他桌子上的一疊檔案上,有一張從裡面歪斜著露了出來,“離婚協議書”五個字映入她的眼簾。
侯韜是想跟容琳離婚吧,沒有感情的婚姻怎麼能長久維持下去,將就下去也遲早會出問題,現在已經存在那麼大的隔閡,在一起就只剩下折磨了。只是侯家現在處於千鈞一髮的時刻,再也經不起各種事件的摧殘,就算要離婚,最好也是過一段時間。
“韜兒,最近奶奶看見有個律師總是來找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侯老太問道,猜測著肯定是和離婚一事有關,容琳是不肯離婚的吧,侯韜沒有辦法只能找律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