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嗯,哪個新郎官今晚不急。”
虞寧初嗔了他一眼。
宋池習慣地將她抱到腿上,抱著她問:“累了一日,有沒有不舒服?”
虞寧初搖搖頭,解釋道:“光說話了,大多時候都是一動不動地坐著。”
宋池就輕輕地替她捏起腿來。
虞寧初枕著他的手臂,臉正好朝他仰著。
宋池與康王宋澈都貌似昭元帝,但這對兒堂兄弟又氣質迥異,絕不會讓人將他們混淆。
宋池更像一枚玉,穿官服時如被放在了陽光下,光彩照人,善良的百姓見了他會被他的光芒折服,心中有鬼的小人會在這樣的光芒下惶恐不安。待宋池換了常服,又彷彿美玉被置於陽光灼曬不到的室內,光華內斂,溫潤雅致,人人都可與他親近一般。
宋澈站在宋池身邊,就變成了一本書,雖然溫雅,卻毫無光彩,很難讓人注意到他。。
至少,虞寧初是這樣覺得的。
“為何這樣看我?”宋池一邊為她捏腿一邊問。
虞寧初咬咬唇,還是問了出來:“別人娶的都是名門閨秀,只你娶了我這個毫無倚仗的小戶之女,你會不會羨慕?”
宋池便知道她的腦袋瓜裡在琢磨什麽了。
“別人娶的是女方的身份,婚後能不能做恩愛夫妻全靠緣分,只有我,一開始娶的便是心儀之人,他人該羨慕我才是。”
說完,宋池低下來,親了親她的臉。
虞寧初還是擔心,不是擔心宋池嫌不嫌棄她,而是擔心宋池日後的路。
他想爭那個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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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爭,就意味著後面還有無數風險,可她作為妻子什麽都幫不上忙。
如果宋池不想爭,他如此顯赫,百姓只知道端王不知道康王,時間長了,不提康王鄭皇后,便是昭元帝也會想辦法收宋池的權吧?
後面這個念頭,讓虞寧初替宋池委屈。憑什麽呢,帝位都是宋池冒死送給昭元帝的,昭元帝一家又怎麽能過河拆橋?
虞寧初很想問問宋池,可她覺得,這種大事,宋池肯定不會告訴她,雖然也是為了她好,怕她惴惴不安。
“你在羨慕別人的名門出身,是不是?”宋池抬起頭,忽然認真起來,看著她問。
虞寧初垂下眼,低低道:“不是羨慕,是遺憾我幫不了你什麽,都說朝堂有人好做事,我這邊若有父兄做官,如果你遇到什麽麻煩,他們肯定會不遺余力地幫你。”
宋池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你當我是那些無能之輩嗎?我想要什麽,我自己會想辦法,不需要借助妻族的勢力,當然,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有你在,舅舅舅母便會站在我這邊,包括舅母的娘家。”
虞寧初眨眨眼睛,試探著問:“你會有需要他們站在你這邊的時候嗎?”
宋池眼中的笑意變深了,指腹按了按她的唇:“套我話是不是?我一早就知道,虞家的小表妹看似楚楚可憐,其實比誰都聰明。”
虞寧初抓住他的手指,等著他回答。
宋池將她往上抱了抱,在她耳邊道:“我又不傻,我養熟的瓜,怎會白白拱手讓人。”
虞寧初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嘴唇幾乎貼著他的臉,問:“那,你有幾分把握?”
宋池:“五成。”
五成?
虞寧初不由地皺起眉頭,沒等她想太遠,宋池笑了,拉著她的手貼到他胸口:“剩下的五成全在你,如果你讓我身心舒暢,我便事事都能應對自如,如果你像成親前那樣冷著我折磨我,我哪還有心力應對外面?”
虞寧初的心就好像隨著秋千高高飛起又穩穩降落,難受死了,惱他道:“這種事你也敢拿來開玩笑。”
宋池收笑,正色道:“不是玩笑,你心裡有我,我便無所畏懼,你心裡沒我,我便是坐到那個位置,又有何意義?”
他的父親與伯父就是例子。
無情的男人不勝枚舉,身邊少了哪個女人都不耽誤他們享受權勢富貴,但這世上總有一種男人會對最特別的那個女人情根深種,一旦情根斷了,人也便成了行屍走肉。
母親是父親的情根,母親沒了,父親落發為僧,再不入紅塵。
嶽母是伯父的情根,嶽母早逝,伯父也斷了欲望,心中只剩江山百姓。
宋池以前不懂這兩個姓宋的男人,遇到虞寧初,他忽然就懂了。
“總之一切有我,你什麽都不用想,只想我與孩子就好。”
三月春風暖,月初,護國公府的新世子沈牧娶妻設宴。
虞寧初與宋池來喝喜酒,與舅舅舅母單獨坐著時,驚喜地得知舅母也替表哥沈逸相看好了一位閨秀,只等沈牧成親過後就去提親。
虞寧初感慨道:“真快啊,表哥們陸陸續續都要成親了,府裡也要越來越熱鬧了。”
三夫人看著她的肚子,笑道:“可不是,一波人變老,一波人從孩子變成大人,再生出一波新的孩子,世世代代就是這麽傳承下來的。”
賓客越來越多,虞寧初很快就與舅母分開了。
沈牧的妻子叫溫玉芝,是禮部尚書府的閨秀,如宋氏當初誇的一樣,溫婉知禮,與風趣詼諧的沈牧性格大為不同。然則一物降一物,威嚴如沈琢都管不了沈牧,可一旦溫玉芝在場,沈牧就自發收斂了那份輕佻,規規矩矩的,叫虞寧初、沈明嵐、宋湘都好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