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瑾!這麼晚了還在那裏散步,可是吃太飽了?”
她帶着輕盈的笑意開口,整個氣氛突然就變得輕鬆開來。
燕瑾聽到聲音微微一愣,甚至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可這感覺只是瞬間閃過的事情,而後一抹淺笑就這麼浮了上來。
她終究是放心不下出來尋他了吧!
轉身的時候看到站在客棧大門前的蘇流年,依舊一身男裝,雖然她的身邊跟着花容丹傾,甚至他們兩人的手牽在一起。
可他全都無視了,眼中只有她的存在,再無旁人。
“流年!”
他大叫一聲,帶着歡樂的笑意朝她跑了過去,就這麼將她往懷裏一抱。
花容丹傾越發拉緊了蘇流年的手,最後還是忍耐不住自己的喜歡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這麼抱.在懷裏。
甚至是當着他的面,甚至他們彼此的手還牽在一起,雖然是他緊拉着蘇流年不放的!
花容丹傾拉開了燕瑾,將蘇流年往身後一藏。
“做什麼動手動腳的?”
燕瑾被他這麼一推開,冷冷地笑了起來,“你又做什麼動手動腳的?”
目光瞥到他始終握在蘇流年手上的那一隻手,上前一步奮力將兩人的手分開。
“流年可是你想碰就能碰的?”
蘇流年無語,但見燕瑾平安無事,打了個呵欠,她道,“天色已晚,回去睡覺吧!明早我還有事情呢!”
念奴嬌她還得去一趟,否則明早一去,人去樓空。
…….花容丹傾與燕瑾兩人無語,相看了一眼,一個帶着跋.扈,一個安靜如水。
倒是在蘇流年就要轉身的時候,燕瑾藉着客棧門前高高懸掛着的兩隻燈籠,散發出來的光芒,看清楚了蘇流年右臉上的紅痕,似乎是被人給甩過一般。
心裏一急,拉住了她的手。
“流年,你的臉,怎麼了?誰敢揍你,我去滅了他全家!”
蘇流年一笑,“沒啥,自己拍蚊子拍出來的,別動不動學着那些誰老想滅人家全家的,活着可不容易呢!”
燕瑾還是不放心,更何況哪兒有人會這麼拍蚊子,立即朝着花容丹傾望去。
“怎麼回事,莫非…….你打的?”
男人不打女人,他不懂得嗎?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花容皇室裏的那些皇子一個比一個變.態,這一點他燕瑾深有體會。
花容丹傾冷冷地哼上一聲,拉開了燕瑾與蘇流年的手,他碰不着的,別人更是休想碰得!
他打蘇流年?
疼她都來不及了,哪兒捨得那下手傷她分毫!
蘇流年搖頭,“別說話,你們一說話我這臉就疼得厲害,回房睡一會就好了!”
於是兩個男人皆因她這一句話安靜了,緊跟在她的身後。
蘇流年走到前頭,輕微笑着,心裏有些暖意,卻也沉重…….
這兩個男人,一直以來把她放在心上,不論將來跟了他們兩個的其中一個,她都不用受苦,因爲被放在的是心上,是掌心裏。
而她的心,怎麼就住進了別人?
驅趕不走,揮之不去,如夢魘一般。
甜蜜着,苦澀着,幸福過,卻又太短暫,剩餘的糾纏,讓她痛苦,可痛苦間又帶着絲絲的期盼。
她的期盼自己都覺得渺茫,甚至連自己都已經糊塗了。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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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來到念奴嬌的時候,果然看到了裏面的人一個個揹着包袱,坐在了一樓的地方,看到她的時候,一個個站起了身。
一羣人圍了上來,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話,自然是一些感謝這些日子她的照顧與提拔云云。
蘇流年一路笑着進來,此時也是保持着笑容聽着她們七嘴八舌地說着。
好聚,好散吧!
她也不是輸不起,不就是她們離開。
一千兩的佑.惑,若是換成了她在這樣的處境中,估計也向一千兩看齊了。
所以怨不得他們的選擇,這一點蘇流年倒是理解了。
她輕笑着,見她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偷偷上了樓,而此時*杜紅菱走了下來。
與大家不同的是她的身上沒有揹着包袱,依舊一身妖.妹的打扮,扭着水蛇腰,更顯得風.情萬分。
是一種成熟的美麗,小丫頭片子再好看也比不上的風韻。
蘇流年的目光朝她望去,帶着打量,一反昨日所見着的冷漠態度,此時笑盈盈的。
“杜姐姐加上你,可是全到齊了!”
除她之外,整整三十一人,真算是小有規模了。
杜紅菱心裏一嘆,看着一個個揹着包袱,但是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蘇流年的身.上,見着她臉上有個淡淡的痕跡,似是巴掌給蓋上去的。
心裏微愣,想起昨日一早似乎並還沒有這個痕跡,便上前仔細地查看了下,杜紅菱大叫出聲。
“唉呦——哪個不長眼的兔崽子把你打的?也太不要臉了吧,把你打成這樣,打哪兒都好,怎麼打你這張漂亮的臉上了?”
…….她口中那不長眼的兔崽子正巧是她蘇流年!
這一巴掌自己甩的真是不值得了,理當是該打在花容墨笙臉上的。
可是當她這一巴掌甩到自己臉上的時候,清楚的瞧見了花容墨笙眼中的不可置信,還有一絲沉痛,她那時候就覺得值得了!
心裏,是一種報復後的快.感,是否她疼的時候,他也會因此難過?
可是這一巴掌也讓燕瑾把她給咒的,此時又讓杜紅菱罵上了一通。
“杜姐姐,你說的那不長眼的兔崽子剛好是我!”
她輕笑着,果然瞧見了杜紅菱臉色微微一變,立即又恢復了帶着懷疑。
“怎麼可能,哪兒自己的巴掌往自己的臉上招呼的?還是…….哪個狐.狸.妹.子想搶你男人?告訴杜姐,我這就帶人去撓了那狐.妹的臉!”
那緋色長袍的男人如此優秀,只怕想搶走他的女人一大堆,沒幾個提防的哪兒行!
整治狐.狸.精,她的手段最多了!
蘇流年無語,淡淡地聳了下肩,“今日來,似乎並非爲了什麼狐.狸.妹.子的事情吧!”
她把話題拉了回來,見那些人一個個站着,就連清月也揹着包袱站在青梅與千姿的中間。
這麼一看,三朵金花還真是有些看頭,怪不得這幾日外頭的男人都讓這三人女人迷得神魂顛倒的。
說到這正事兒,杜紅菱笑得有些勉強,擡手尷尬地扶了扶頭上的簪子,道,“蘇妹妹,他們想走我也留不住,也沒有理由留他們,都是可憐之人,此時能有這樣的機會,大家都是高興的,當然了,確實是對不住蘇妹妹你了!”
說着,她擡了擡手,一旁的一個丫鬟立即遞來一隻包袱,杜紅菱把包袱遞到了蘇流年的面前。
“這些銀子你清算看看吧!都是他們贖身的錢,按照原價格的兩倍贖回去的,賣身契我已經還給了他們,今日之後,他們不再受制念奴嬌,是個自由之人!”
蘇流年搖頭,並沒有接過那一隻包袱。
“這些錢都拿過去分了吧!該拿多少自己拿多少,別拿多了別人的份兒!一開始走到一起是因爲緣分,此時分開那是緣分已盡,你們也不必感到自責,就這麼離去吧!”
她瀟灑一笑,只差沒拿着摺扇那麼風雅地搖上幾下。
蘇流年沒有再顧身後的人,直接朝着二樓走去,這裏,很快就空了!
人都走了,屬於她的就是這個念奴嬌了。
此時真有一種孤寂感,一種被人拋棄的孤.寂.感。
一步步走上木臺階,身影帶着幾分落寞。
樓下人的皆都神色複雜地看着那一道纖瘦的身影,杜紅菱的神色也是相當複雜。
看了一眼那些人,她道,“你們就這麼離去吧!好好地找個人嫁了,希望將來都是享福的命兒!”
青梅點了點頭,帶着淚光,“杜媽媽,您要保重,這些年來,真的感謝您,沒讓我受太多的罪!”
能入這樣的*,能得到這樣的*,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千姿也上前一步,她望着蘇流年消失的方向。
曾經,她把她當成男子,心繫於她,此時要離開了,心裏怎麼都覺得酸楚得很。
“杜媽媽,我也要走了,您保重!也希望蘇老闆能夠保重,算起來,是我們對不住她了!”
杜紅菱笑了,這些年來的相處,多少也有些感情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清月此時露出一笑,淺雅而美麗。
“杜媽媽,若不是遇上你,只怕現在我已經不是這個樣子了!當初謝杜媽媽收留,此恩難忘,容小女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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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雙膝跪地朝她磕了三個響頭,杜紅菱見此立即將她扶起。
“你這是做什麼折我的煞,你們一個個要感謝的人那是蘇老闆!這裏雖然平時都是我在打理,但真正對你們好的人還是她,莫要忘了你們欠了蘇老闆多大的恩情!”
一個個拜別,看得杜紅菱滿心的酸澀與蒼涼。
此時這念奴嬌也算是人去樓空了!
她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從紅菱館開始打理到此時成了念奴嬌,而現在在念奴嬌最高峯的時候又大勢已去。
她將念奴嬌的門關上,卻有人過來敲門,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朝她一笑。
“大爺要姑娘,把你們這裏最漂亮的姑娘給大爺喊出來!今日大爺要好好地享受享受……”
不論對方是誰,那也曾經是他們的客人,曾捧過他們的生意,杜紅菱自是不會給臉色看,諂.妹一笑。
“爺,我們念奴嬌從昨天就停業了,要不,改日再來如何?裏頭呀,別說什麼漂亮的姑娘沒有,連個燒火的姑娘都沒有了!”
醉漢大笑,一把將杜紅菱扯入了懷裏。
“那就你吧!美人兒!”
說罷朝着她的臉就親了下去,杜紅菱大.羞,一把將他推了開來,“死.相!連老孃的豆腐你也敢吃!也不怕就此噎死你!”
“砰——”的一聲。
她將念奴嬌的門關得嚴實,心裏又羞又怒的,臉上的紅暈也立即就浮了上來,她都這把年紀了,竟然還有人要她,當真是醉得不輕。
雖然她年輕時也是大美人一個,此時雖是上了年紀,人家也說那叫風韻猶存。
擦了擦臉上被親過的地方,扭着保存完好的細腰肢朝着樓上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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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年呈大字型躺在了*.上,心裏滿是失落。
輝煌了幾日,在她以爲這念奴嬌算是要成功的時候,花容墨笙就這麼潑給了她一盆冷水,將她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心涼。
她開*怎麼樣了?
用的又不是他的姑娘,跟她急個什麼?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若不是自身沒有那能力,她真想衝上去撓他。
營業幾日倒是小賺了不少,但是扣除之前籌備的那些費用,自然還是虧了不少。
杜紅菱倒是識字不少,給她做的帳本雖然才沒多少,但是每花出去的一筆還有所賺入的一筆都是記載得清清楚楚。
字跡清晰秀氣,不似她所寫出來的字扭扭曲曲不說,好能少一橫或多一豎,有時候還能寫出幾個簡體字來。
房門輕推了開來,蘇流年懶懶地擡頭望去,想着這個時候這裏的人都走了,還有誰會過來?
卻見杜紅菱掛着笑容走了進來,瞧見蘇流年懶散地躺在那裏,笑得幾分尷尬。
“我說蘇妹妹接下來打算怎麼樣呢?”
蘇流年躺着沒回話,打了個呵欠,將她打量了下,最後才開口。
“你怎麼還沒走?”
杜紅菱輕嘆了聲,帶着幾分憂傷,“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我上哪兒都一樣,孤身一人!你這念奴嬌若還想經營下去…….”
她揚起一笑,又道,“妹妹,我留下來!反正我也就一勞碌的命。”
蘇流年眉眼一挑,問道:“不走了?”
“不走了!”
“不是都收拾好了嗎?”她接着問。
杜紅菱道:“想想覺得對你也有所愧疚,再想自己決然一身,不如留下來,這裏不管是紅菱倌還是念奴嬌,也總是我呆了那麼久的地方!”
蘇流年這才坐起了身子,眉頭依舊未曾舒展過。
“再看看吧,有什麼打算興許過兩日就知曉了,道是杜姐姐雖然年紀大些,可美貌依舊,不去找個男人過一輩子?”
憑她的美貌若是在現代想找個男人,那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杜紅菱笑了,“我這個年紀了,哪兒還敢奢求找個什麼男人,就是找着了那也是做人家的姨太,或是找個鰥夫。”
所以趁現在還有能力賺錢,她要努力,等以後老了賺不了錢了,起碼還有錢給她靠着。
蘇流年被她說得有些心酸,點了點頭。
“想留下就留下吧,我是不會虧待你的!過幾日可能會有批人過來,到時候再看看,我不會把所有時間都放在這裏,到時候還得靠你打理!”
她自願留下來是最好的,她蘇流年不喜歡被人逼迫,自也不喜歡去逼迫別人。
但是有杜紅菱幫忙,倒是件不錯的事兒。
起碼這個女人能幹,重情重義,她最怕那些薄.情.寡.義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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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的時候,蘇流年就看到了幾個官兵扣押着幾十名年輕男女,入了念奴嬌。
蘇流年看到這樣的架勢起先是嚇了一跳,再後來看着那些年輕男女的模樣,突然明白了。
這就是花容錦顏承諾給她的那些奴.隸。
雖然穿的衣衫極爲普通,幾分落.魄,可是掩不住他們的姿色。
少年很是清俊,而少女很是漂亮,一個個若是經過細緻打扮之後,那必定比富家的公子千金還要漂亮。
這樣的仗勢倒是把杜紅菱給嚇唬住了,愣在臺階處,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倒是爲首的一名官服不一樣官兵朝着蘇流年走了過來,先是行了禮,客氣地問道,“請問是蘇小姐嗎?”
按照太子親口描述,他覺得應該是這個人吧!
大概十七歲左右的模樣,清秀俏皮,白希漂亮,一身男裝,顯得格外與衆不同,應該是太子殿下所描述的那個女人了。
再說這裏確實是念奴嬌,空蕩蕩的也就眼前這名少年打扮的人了,還有一名稍微上了年紀風.情的女人。
蘇流年在七王府的日子不短,更何況跟在花容墨笙的身邊,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
她將眼前這人先是打量了一遍,只見對方穿着倒是不凡,年歲也在二十左右,長得倒也算是英俊。
她勾.起一笑,反問,“你是太子殿下派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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