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翹着二郎腿,姿態慵懶的坐在那裏,朝着臺長伸出了右手。
意思是:讓他把證據放到他手裏。
其實他內心想的卻是:證據給我,我就直接撕了,讓你們死無對證!
敢說吳月的不是?!
那得看看他答不答應!
臺長哪裏有證據?
惡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宋玉芝這個豬隊友啊,是要專業坑他五十年麼?
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是把他往火坑裏推麼?
可偏偏宋玉芝還不知死活的又往沈木跟前湊了湊,“證據嘛,當然有啦,只不過這會兒我沒帶在身上,不能給您喲…”
“一會兒等專訪結束了,我讓人給您送過去。”
臺長立刻就就認命的合上了眼睛,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這個宋玉芝,真是找死啊!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他添亂!
說什麼不好,偏說這樣的話,不是讓他去死麼?
沈木是什麼樣的人,他能得罪的起嗎?
證據?
哪來的證據?
再說了,沈木如果沒有調查清楚,又怎麼會和吳月在一起?
他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吳月真的和其他男人有璦昧,他能饒得過吳月?
生怕宋玉芝再胡說八道,他急忙把她拉回到自己跟前,“行了!你別說了!給我住口!”
宋玉芝早就想一腳蹬了這個老男人了,禿頂、肚子又肥大,牀上的活兒也不行,要不是她想往上爬,纔不會跟他睡呢!
這會兒沒有了吳月,就憑她這身段兒、這模樣,怎麼入不了沈木的眼?
一旦沈木對她有興趣了,誰還要臺長這個老禿瓢?
所以,當臺長把她拉回來的時候,她非常不甘心的又擠了出來,“我怎麼胡說了?難道吳月那個狐狸精沒勾飲過你?”
一邊說着,一邊給臺長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快按着我的意思接話,回頭有你好處。
可她哪裏知道,臺長這隻老狐狸,鬼精的緊,哪怕是得罪宋玉芝,也不敢得罪沈木,直接一個巴掌就打了過來,“你再胡說,別怪我不客氣!”
然後急忙又向沈木賠禮道歉,“沈先生,不好意思,她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別跟她一般見識,我這就把她開除,讓人去把吳月找回來。”
沈木卻是冷冷一笑,“光是找回來這麼簡單嗎?”
他沈木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對於自己在意的東西和人卻是沒有任何原則的護着。
別說今天吳月是被冤枉的,就算這些事情真實的發生了,他也會扒了臺長的皮,護着吳月!
臺長愣在原地,不解的望着他,“沈先生的意思是…”
沒等他反應過來,男人已經站了起來,如鷹隼一般的眸子緊緊卯着宋玉芝的眼。
話卻是對臺長說的,“你覺得呢?”
那樣的眼神過於清冷犀利,看得宋玉芝渾身發毛,忍不住哆嗦,“沈先生,我…”
沈木哪有工夫理會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不帶走一片雲彩,只剩下一股冷漠的風颳過她的臉。
主角一走,偌大個演播廳也就沒有了再錄下去的必要,觀衆席裏噓聲一片,全部都是在討伐臺長,讓他們把沈木找回來,不然就砸了演播廳。
臺長哪裏還顧得上宋玉芝?
一怒之下,直接將她開除,又命人去請吳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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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沈木之前跟魏焱的主治醫生談過,所以,現在魏焱用的藥全是最新的進口藥。
他的身體過於虛弱,即便現在進行了移植手術,也未必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倒不如先用藥物維持着他的生命,等到他身體好一點的時候再進行移植。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瞞着吳月和魏焱的。
該讓吳月知道什麼,不該讓他知道什麼,沈木跟醫生說的一清二楚。
當魏焱的情況穩定一些後,醫生才把沈木來交過醫藥費的消息告訴了吳月。
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吳月心底五味雜陳。
坦白說,現在她對魏焱也有些失望了。
他生病,煎熬的人不只是他一個,還有她,可他卻從來沒有體諒過她心底的彷徨與掙扎。
只知道他過的多麼多麼辛苦,熬的有多難過,根本沒想過她曾經歷過什麼。
之前他說要分手,她勸了好半天,才讓這男人勉強同意她來照顧他,其實,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沒有她想像的那麼重要。
我們都高估了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才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但是…
我不後悔!
這是我吳月欠你的!
欠你一條命,我就還你一條命!
等你的身體徹底好起來之後,我就和你分手!
跟醫生談過之後,她就回了病房,可心裏卻一直在想着沈木。
他爲什麼做這麼奇怪的事?
每每提到魏焱的時候,他都是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樣,爲什麼又替魏焱交住院費?
想到之前他曾經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她又覺得心裏頭毛毛的,她永遠都猜不透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明明是衝着她的面子纔給魏焱交住院費的,卻又一個字都不跟她提起。
今天,如果不是她把醫生逼急了,根本不會告訴她這些。
那個男人啊!默默的做了這些事爲什麼不告訴她?
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她把他想的太壞了?
病房門是敞開着的,魏焱靜靜的躺在那裏,魏母則是坐在一旁悄悄的抹眼淚,這副情景,任誰看了都難免覺得心酸。
皺着眉強迫自己沒有走進那道門,過了好半天之後,她纔拿出手機,給陸紫丹去了一個電話,“丹丹,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有些看不起魏焱…”
“我覺得,自從他知道自己生了什麼病以後,整天尋死覓活的,沒有半點積極陽光的樣子,和我當初認識的那個魏焱差太多了。”
“很多時候,我都在懷疑自己,到底看中了他什麼?爲什麼他不再是當初我喜歡的那個陽光大男孩了?”
生活是最好的老師,它就像是一個精緻到無以復加的雕刻時,慢慢的把我們打磨成它想要的樣子。
別說是魏焱了,可能就連她自己也變了,變得不再像從前那麼單純的只從一個角度去看一個人。
最近這段時間,大家爲了魏焱的病都在東奔西走,唯獨他自己,不但沒有半會振作的意思,還在那裏鬧自殺,也不怕寒了她的心。
不是說好共患難的嗎?
陸紫丹在溫馨那裏多少聽說了一些她跟沈木的故事,聽這麼說之後,不由得笑開了。
“吳月,如果你在內心深處還是那麼堅定的愛魏焱的話,又怎麼會懷疑看人的眼光?”
“不是你變了,是魏焱變了,生活硬生生把他磨成了一個沒有任何鬥志的年輕人,這恰恰是你最不想看到的,所以,你才懷疑自己的眼光。”
“其實,我早就想勸你了,一個男人倘若是真的愛你,不管他處在任何一種狀態裏,都會體貼你、心疼你,哪怕他不能爲你做什麼,但他至少會照顧好自己不讓你擔心。如果魏焱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我覺得也許他並不愛你…”
人xin從來都是自私的啊!
從魏焱生病的那一天起,就是吳月一直在照顧着他,他幾時照顧過吳月?
當一個男人習慣地索取之後,又拿什麼回報你?
特別是魏焱家裏還窮成那個樣子。
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如果你有錢的話,會少掉許多煩惱,沒有錢會讓一個人想太多。
雖然說沈木是殺人不眨眼的hei道魔王,可是,他在面對吳月的時候比魏焱更像一個男人,就衝這點,她就挺沈木!
電話另一端的吳月是沉默的,她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陸紫丹的觀點,只能靜靜的聽着。
陸紫丹和她相交多年,站在好朋友的立場,她絕對不會害自己。
人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她現在就是在這種狀態裏,因爲被生活瑣事生生折磨,把她從前喜歡的那個魏焱變成了現在她不喜歡的樣子。
在他身上,看不到一點積極向上的力量,甚至看不到明天。
陸紫丹聽她不說話,生怕她死腦筋,忙又道:“吳月,你閉上眼睛,摸着你自己的心想一想,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談戀愛可以將就,吃飯穿衣可以將就,唯獨婚姻和生活不能將就,如果你希望自己結婚以後的生活全部是在無盡的黑暗裏,那你現在可以隨便將就自己。”
有些話,點到即止,她和吳月多年的交情可不是白白來的,所以,話說到這裏以後,她便不再說了,跟吳月又隨意聊了幾句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吳月站在走廊盡頭,看着天邊最後一抹微雲,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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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臺的臺長去了吳月家好幾次,都沒找到她的人,急得一頭的汗,幾番無果之下,只得又去求沈木。
“沈先生,拜託您,把吳小姐的住址告訴我吧,要不然,我真的找不到她,沒辦法給您做專訪啊…”
真是要了命了,這期專訪的廣告早就打出去了,多少投資商等着這一期的節目呢,要是沈木不肯上節目,那不是要斷了她的財路嗎?
都怪宋玉芝那個踐、人,沒事去招惹沈木做什麼?
害得他現在左右爲難,受這份兒夾板氣。
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了,他只能想辦法解決。
接電話的人並不是沈木,而是他的助理夏川,當然,沈木早就交待過這件事該怎麼處理了,所以,夏川的回答直截了當,“這事兒啊,我說了不算,得吳小姐滿意了纔算,您吶,還是趕緊找到吳小姐再說吧…”
“要是她的住址找不到人,就試着多給她打幾個電話,沒準兒哪天吳小姐心情好,一下子就接了呢…”
專訪這事兒早就安排好要錄了,只不過,電視臺欺人太甚,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呢,敢對沈先生的人下手,找死!
臺長無奈,只得再去打吳月的手機。
吳月看到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就不想接電話,直接按了切斷鍵。
這兩年來,爲了給魏焱治病,她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如今被陸紫丹這麼一問,她才反應過來。
愛一個人的同時,怎麼能失去自我?
愛情的真諦是:你愛我我也愛着你,我們相親相愛,卻又是兩個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生活空間。
可她的愛情呢?
全部都在圍繞着魏焱轉,從來沒有爲自己想過。
很快,她就進了病房門,拿過自己的包,跟魏母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病房。
她想去找沈木,問一問他:爲什麼幫魏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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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魏焱的身體太差,即便現在進行移植手術,也不見得能救他的命。
所以,醫生建議先對魏焱進行一系列的治療,等到他身體好一些的時候再進行移植手術,這樣一來,給沈木的時間便又多了幾個月。
男人想着在捐腎之前把hei道上的生意全了了,便把A市的事情都交待給了夏川,他則是帶着幾個親信去了大雁山。
大雁山在北邊的國境線上,往北就是烏國,沈木在那裏的生意主要是軍、火走私交易,偶爾也會有一些珠寶交易。
這次他看上了一塊藍色坦桑石,一心想拿回來,便有了這次大雁山之旅。
但明眼人都知道:先生嘴上說是喜歡那塊石頭,只怕這裏頭的內情不簡單吶!哪有男人喜歡珠寶的?先生分明是爲了吳小姐去的!
其實,他們只猜對了一半兒,沈木只所以一定要去大雁山,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前兩天,有人截了他的貨,對方非但不承認,還嫁禍給第三方。
原本是應該由當地的頭兒去解決的,可那頭兒也不知道怎麼地,三天下來都沒能解決的了。,惹得沈木發了火,這才親自帶着人去了大雁山。
沈木不知道的是:哪有什麼黑吃黑?這根本是對方事先設下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爲了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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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的沈木到了那裏之後,連腳都沒有站穩,就被人圍攻了。
直到他被關進鐵籠之後才知道,自己上了別人的當,當地的頭兒胡鐵和第三方的虎頭勾結,目的就是爲了把他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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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對方這是斬斷了他跟先生之前的聯繫啊!目的就是想讓他們自亂陣角,然後趁機接收沈木的所有生意。
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妙啊!
聯繫不上先生,夏川便準備帶一批人直接殺到大雁山,把先生救出來,可先生走之前的命令是: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離開A市一步。
A市是沈木的大本營,哪怕他在其他地方一敗塗地,只要A市的根基還在,就不會倒,臨行之前,他怕自己遇到什麼不測,刻意交待夏川守好A市。
即便是被擒時打的那一通電話,給夏川的命令依舊是:“看好家!我沒事!”
夏川急的團團轉,想去救先生,奈何又要遵從先生的命令,左右爲難。
吳月就是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的。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長款風衣,拿着女士包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朝着沈木的那些手下道:“我找沈木。”
陸紫丹告訴她:應該遵從自己的內心,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想了很久,才發現,其實,她根本不瞭解沈木,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他,所以,她看到的沈木,並不是真實的沈木。
這一次,她想好好了解一下這個男人,然後再做決定。
因此,她主動找上了門。
這麼多年來,先生身邊只有這麼一個女人,先生的牀也只睡過這麼一個女人,吳月於沈木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所以,站在門口把守的人看到吳月的那一刻,誰也不敢怠慢,立刻就進去告訴夏川了。
急得一頭冷汗的夏川聽說這個節骨眼兒上吳月找來了,更是六神無主,狠狠拔拉了幾下自己的頭髮,“她來做什麼?”
“就跟她說先生不在,叫她回去!”
先生特意吩咐過:不能讓吳月知道這事兒!
他哪裏敢不按先生的意思辦事?
很快,那人又從外面走了回來,“吳小姐說:要是不讓她見先生,見您也成。”
夏川擰眉,咬咬牙,好半天之後才道:“那你把她請進來吧…”
真是要命,先生回不來,他必須找人去救先生,可那些人他又不放心,這可怎麼辦?
這會兒,吳月又來,不是給他添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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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月進來的時候,夏川已經恢復如常,一本正經的坐在他的書桌前,翻看着文件,偶爾也會拿出筆來,在文件上籤幾個字。
他正忙着,吳月也不好意思多打擾他,徑直往書桌前一站,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不準備佔用你太長時間。”
其實,這事兒她也不好意思主動去問沈木。
依着沈木那xin子,便是她問了,他能都告訴她?
既然不能直接問沈木,乾脆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無疑,夏川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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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5100字+,加更了1000字哦!!!
拿照之後,只覺得累,昨天一覺睡死過去,直到下午2點才睜開眼睛,請容我休息一下,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加更滴!集體麼麼大家,愛你們,謝謝你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