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直說,何必吞吞吐吐。”
喝過一口咖啡,溫熱的氣暈散播在了霧面之上,男人見她遲遲未曾張嘴,深沉一道,提醒催促。
姜婉煙的確是猶豫了,她在徘徊邊緣。
“霆謙,有件事,我說出來,你讓我一次xin說完,好不好?”
“可以,不攔着你。”
旋即,姜婉煙便已找到措辭,“是這樣,這些日子我想過很多遍,我真的不想住溫馨風情苑了,把那兒的房子拿回去吧,新的房子我已經找到了,挺不錯的,一個月一萬二,我能負擔的起。”
墨霆謙聞言手微頓,聽見他說的話,霎時間,眼神一滯。
女人繼續說了下去:“那兒租金也不貴,我工資一個月差不多兩萬,湊湊合合,一起,能度過。”
“放着一個月十幾萬的房子不住,住一萬二一個月的貧民窟,工資也就兩萬一個月,你到底在想什麼?”
“霆謙,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之前我決定出國,本來想放鬆放鬆,現在霍寒出事,我真的很內疚,有些事情,我做不到解決,但是,我也不想給你們增添麻煩,霍寒知道我現在的那棟房子是你的嗎?她不知道最好,我希望,這件事永遠讓她別知曉,即便,我們兩個人,早已經沒有關係了,可我真的不想再讓你們有誤會。”
說起換房子這件事,姜婉煙真正的決然是因爲厲千尋手裏掌控她私底下的視頻,她的房子,被人隨隨便便進出,這樣的屋子,住了跟沒住一樣,一點隱私都沒有,她絕對不能讓厲千尋再掌控到她的把柄,否則,雙方的權利會不停向他傾瀉。
換房子,只能是唯一選擇。
“就因爲不想讓我被誤會?”
“是,我該徹徹底底遠離你們,是我不對,我不好。”
她一直自責的說。
沉思片刻,男人並不認爲這是最直接的解決方式:“別胡鬧,你一個女人,出去住,不安全。”
“可是我在風情苑,還不是同樣的一個人住?”
“價值千萬的房子,百萬的貧民區,能相提並論?”
“可是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不能再這樣繼續待下去,霆謙,有些事情,我想你自己心裏也明白,你已經結婚了!我想明白了,我也要好好開始我的新生活,這是當着霍寒不在這裏,我纔敢這麼說,我愛你,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裏話,從未更改,但我也知廉恥,既然你不屬於我,我就要看開,不是我的東西,我不會強求。”
墨霆謙動作淡淡放下咖啡,沉沉默默的臉,沒有起伏,眉角漆黑,濃郁立體。
這番話,說的當真無清無欲。
“房子的事我不會答應,還是那句話,你一個女人,不安全,我不會放心。”
他閉上眸,眸底閃過片片晦澀暗沉。
殊不知姜婉煙的心裏已經樂瘋了!
她要的就是這句話,她就知道,他不會放下自己。
放下她?恐怕這輩子,除非她親手殺死了他最愛的人,纔會將她打入地獄吧!
她有自信,讓他對她念念不忘。
“墨霆謙,你別這麼固執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好,我是個成年人,和你一樣,不是廢物,不需要你事事幫我照料。”
故作不願意的言語,半推半就。
“這是對你的負責,我的責任。我說過,我不會虧待了你,會照顧好你。”
姜婉煙抿脣,早已經閃現了無數的快意,她喜歡看他這幅對她操控在手心的感覺,她喜歡被他計劃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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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讓他覺得,自己是聽話的一個女人。
男人從不會吝嗇對任何一個聽自己話的女人的好感,即便是沒有,但是,絕不會辜負這份美意。
“可是,我房子的事情,我都已經和中介說好了,過幾日,我會把東西搬走,搬到我新租的地方,我也和新的房東牽好了協議。”
薄脣輕輕的笑,滲出森然,蔑視的不屑,男人對姜婉煙剛剛的話,表示深深的不悅:“婉煙,你知道你和霍寒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
“什麼?”
“你是個很聽話的女人,乖巧,懂事,溫柔,體貼,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最佳人選,我不否認,而她,是個極其善敢違抗我的人,叛逆,表面弱不禁風,實際上比誰都要強,她的生存,就是不斷的不斷的給自己加上一層一層盔甲,”墨霆謙挑了下眉,隨後,露出自然而然的冷笑,“然而現在,都愛學她那套?我不喜歡所有人都變成她那個樣子,尤其是你。”
對於這番話,姜婉煙很不解,心底下,莫名總覺得奇怪難辯。
墨霆謙爲何要對她說這樣一番話?
爲何她就不能變成霍寒那個樣子?
“爲什麼?霆謙?”
“你是你,她就是她,兩個人,不會改變。”
“可是,我從沒想過我要變成霍寒,我和她本來就不是一路的人,xin格也不同,說話,也極其不同,爲什麼要拿我和她做比較?”
“所以,這就是我非她的原因。”
最後一句話,猶如波瀾壯闊的海水,湮滅滔滔不絕,驚的女人臉上瞬間石化。
一層雪白的胭脂水粉,凝固在了那張漂亮的臉蛋上。
姜婉煙的臉上說不出是何種悲哀,大概,最後一句話,來的那麼突然,突然到,連她自己都沒想到。
“嘿,霆謙,你幹嘛扯這些,要說這些,你也應該當着霍寒的面說纔是,這算是對她的告白麼?”
對她說,是在故意拿針戳着她的心窩子麼。
她故意扯開話題,含笑的語氣,緩解了剛剛的尷尬。
“她那個傻瓜,不會懂。呵。”
一聲自嘲,墨霆謙沒再言語。
霍寒,一個愚蠢至極的女人!
看着男人臉上不動聲色的表情,姜婉煙的內心充滿了危機感。
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怎麼辦,霍寒在他的心目中,完完全全超過了她所能預料的。
曾經,她信誓旦旦能保證那個女人絕對不會超過她的身份。
而如今,就衝着他剛剛那似笑非笑的玩笑話,一切……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