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的這一番話給苟總整的有點糾結。
第二個選擇他在看到這位茯神本尊之後是想選的，可重要合作就在明天早上，如果解決不了，到時候被合作伙伴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話，這事情肯定得黃。
不光如此，到時候傳揚出去，他的這家公司都得全部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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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第一個吧，怕跟着顧瑾一起進去會出事；選最後一個吧，又怕顧瑾單獨在裏面出事，畢竟是在他的公司，而且找個藉口來騙他的錢也不行啊。
這情況還真是有點難做決定。
最後苟總咬了咬牙：“我選第一個！”
不管出事還是怎麼樣，他都得親眼看着纔行，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不然死一個活一個的，另外一個人說不清楚啊！
顧瑾眉梢微微一挑，輕笑着擡腳走向那棟寫字樓。
她會在手機上就答應下來這個活兒，是因爲苟總的描述讓她非常好奇。
正如所見，寫字樓周圍一片都是還在施工或裝修的工地樓房，這裏是正在開發的新區，通常來說，這樣的地方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很靈異的事情纔對。
苟總自己也講了，他的公司本來在市裏比較繁華的路段，但房租到期了，他的公司規模也在擴大，原本的地方已經裝不下那麼多員工了，所以纔在新區買了一棟寫字樓作爲自己的新公司，也算穩定了下來。
從來看樓到開始裝修，他往這邊跑了很多次，也少不了在工人都不在、比較晚的時候過來悄悄檢查一下，之前沒有發生過任何異常。
在裝修進行到後期的時候，苟總公司的事務很繁忙，就沒有空過來看，最後交付的時候也是讓祕書來檢查的。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樓裏散完味道，整個公司都搬過來進入正軌之後。
幾個加班到深夜的卷王員工說半夜總是會聽見詭異的哭聲，一開始還是偶爾會出現這種情況，後來變得越來越明顯。
一到晚上，一樓大廳裏面，銷售部的燈光就會莫名其妙的開啓或關閉，哭聲迴盪在整個樓層，甚至前幾天有個員工還被鎖在了公司裏，大門死活都打不開，第二天早上才被來開門的保安發現了衣着凌亂，昏迷不醒的他。
監控裏只能看見他滿臉的驚恐和慌張，在一樓來回狂奔，好像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出路的樣子，畫面詭異至極。
誰也不知道那個員工晚上究竟看見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
苟總當時有點半信半疑，直到自己晚上多在公司留了一會兒，看到了永生難忘的畫面。
銷售部門的牆壁上滲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漬，最後出現一朵朵血花，天花板和牆壁的夾角處，頭髮如同瀑布般緩慢地傾瀉而下。
逃回家之後，苟總立馬就通知了全體員工放假，這樣下去，被所有員工知道了，他這公司怕是要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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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就想到了之前被朋友吹得彷彿可以上天入地的茯神，所以就有了今天的事情。
顧瑾在苟總打開大門後，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大廳，目標直奔銷售部門而去。
苟總嚇得整個人一顫，道：“茯大師，你確定要這麼進去？還是小心點吧，我幾天沒來了，都不知道里面那個東西是不是又變厲害了。”
“不這麼進去還要怎麼進去？搖個花手嗎？”
苟總：“……”
他就覺得這個茯神不靠譜吧，這都說的什麼話啊。
顧瑾悠悠的哼着小曲，踏進銷售部之後隨手按下了門口燈的開關，她注視着房間內的眼神似乎有了不明顯的變化，稍微要正經一點了。
這裏的確有種很是詭異的炁場，屬於鬼魂的怨氣和陰氣糅雜在一起。
大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整個部門裏面都充斥着這種氣息，顧瑾有些難以分清楚，不得不轉頭去問苟總：
“你之前看到滲出水漬和血的牆是哪一面？”
苟總躲在銷售部門口，顫抖着伸手指向對面那一堵牆。
它後面還有一排辦公室，並不是外牆，中間據說採用的是石膏板材料，也就是說，最中間是空的。
想到這裏，苟總感覺自己渾身冰涼，他也不是沒看過恐怖片，之前還沒想到，現在他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顧瑾的目光落在那面牆上，倒是沒注意到苟總的表情。
反正他什麼表情也無所謂。
接下來的幾秒鐘，苟總從驚恐害怕，變成了震驚，嘴巴張的彷彿能塞下一個燈泡。
顧瑾居然走到了牆壁跟前，伸出手在上面敲了敲：“嘿，在不在，家裏來且了！”
“……”
這個茯大師是不是腦子有點不太好啊！
別人都躲着走，怎麼她還上去敲門挑釁呢？！
很快，整個房間裏響起了哀哀慼戚的嗚咽聲，顧瑾所敲的旁邊大概半米的位置開始滲出水漬，逐漸擴散成了一個人形，臉部的位置滲出血液，匯聚出一個哭泣的五官。
苟總瞳孔地震，要不是扶牆扶的快，險些就雙腿一軟倒在地上了。
居然真的是他猜的那樣！牆裏面有人嗎？！
不對，準確來說是牆裏有屍體！
很快，那血液又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將整個人形全部染色，變成刺目的猩紅。
顧瑾還是站在原位，不鹹不淡的打了個哈欠，道：“有什麼事兒大家不能出來喝個小酒喫個小燒烤嘮一嘮，幹嘛非要搞這套？”
房間裏忽然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燈光瞬間熄滅，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等着，要將所有人吞噬。
“看來你不太想好好說。”
顧瑾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打個響指之後，燈光又再次亮起。
隨後她眼神一凜，用雙指從兜裏夾出一張黃哈哈的符紙貼在了牆壁上。
“啊！！！”
一道慘叫聲響起的同時，還有一道影子從牆裏飛了出來，看那動作，倒像是被打出來的。
“啊啊啊啊啊！！”
這道慘叫是苟總的。
他這回真的癱軟在地上了，捂着心臟感覺自己的血壓和心跳都在急速飆升。
從牆裏彈出來的是個女性鬼魂，她渾身溼漉漉的，水不斷順着她的裙襬大顆大顆的滴落，露出來的肌膚上留着青紫色的痕跡，而且皺皺巴巴的像是被揉了很久的紙張，稍微一搓就會完全破碎。
除此之外，這只女鬼脖子上還有幾道非常明顯的指痕，雙眼佈滿了血絲，眼球也比正常人要凸出了許多，整張臉十分扭曲，已經難以看出原本的模樣了。
顧瑾就像是注意不到她那張恐怖的面容一樣，還笑嘻嘻的湊上前：“叫你半天了，不用點非常手段，你是不是還得我說句公主請現身才出來啊？”
女鬼：“……”
鬼知道你居然是個道士啊！
她以爲就只是膽子很大的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