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本想把慕容秋白哄來,好好的培養培養感情,沒想到這個不要臉的小踐人也跟了來,一時之間氣血攻心,倒真是覺得頭有點暈。
她伸出手嬌弱的扶了一下頭,柔聲道:“進來吧。”
沒等她說完,安了了就一扒拉她,直接自來熟的走了進去,安了了的這一推,力氣本來沒有多大,但何盈忙向後跌倒,做出力不能支的樣子。
慕容秋白伸出一根胳膊扶住了她,她索xin整個人半撲在慕容秋白懷裡,捂着心口:“嚇死我了,現在我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要不是慕容先生扶着我,我……”
安了了已經走到沙發上坐下了,看着何盈嬌嬌弱弱的縮在慕容秋白懷裡哭哭啼啼,當即歪了歪頭:“何小姐,我知道你爲什麼不舒服了,你這是感冒啊,雖然你家裡不冷,可是你穿的這麼少,你看,肩膀都在外面,大腿也都在外面,嘖嘖嘖,渾身上下就一塊這麼小的布,能不難受嗎?”
爲了迎接慕容秋白的探視,何盈今天只穿了一件米色的吊帶絲綢睡衣,薄薄的料子襯托的曲線畢露,看起來很是撩人,然而被安了了這麼一說,慕容秋白也看了她一眼:“你不是生病了麼?怎麼還穿這麼少?”
“我……我昨天發燒,覺得熱。”何盈這回臉上是真的很紅,她訕訕的從慕容秋白身邊離開,找了件披肩披上,暗罵安了了多管閒事,又恨自己少了一個賣弄風情的機會。
慕容秋白坐到安了了旁邊開口:“發燒就要多休息。”
何盈眼圈一紅,忍不住哽咽道:“謝謝慕容先生關心,只是公司裡的瑣事,大多是我處理的,我一休息,生怕耽誤了您的工作,所以就算是身體再怎麼不舒服,我也不敢休息,也不能休息……”
安了了心裡暗笑,何盈啊何盈,咱就是一個小秘書,能別說的離了你,公司就不轉了似的麼?
多逗啊。
“既然你那麼忙,身體又這麼嬌弱,”安了了眨巴眨巴眼睛:“那不如公司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正好我想找工作呢,總裁秘書,挺適合我啊。”
她和慕容秋白對視一眼,看到慕容秋白忍俊不禁的表情,安了了飛了個妹眼過去,既然要幫慕容秋白剷除慕容離這顆礙眼的絆腳石,那麼找機會進到慕容集團內部,就顯得很重要了。
“不行!”何盈尖聲叫道,隨即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又尷尬的一笑:“我還能動的,雖然不太舒服,也不到上不了班的地步,而且慕容集團事務繁多,安小姐一時半會兒也不好上手。”
慕容離把她送到慕容秋白身邊就是爲了刺探消息的,雖然這些年她沒傳達過什麼太有用的消息給慕容離,但是如果一旦位置被安了了頂掉,她在慕容離面前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慕容離還會幫她嗎?
何盈不傻,她決不允許安了了搶走她苦心經營的一切!
“何小姐,你急什麼呀,只是讓你休息,又沒說解僱你,等你身體好,自然可以回來的。”安了了向廚房看了看:“有蘋果汁嗎?”
何盈氣得牙癢癢,誰請她來了!
不請自來,進來就要搶走自己的工作,現在還要喝蘋果汁?
自己一個病人,難道還要給她端茶倒水麼?簡直是豈有此理!
正要回擊,就看見慕容秋白往沙發上一靠,一隻胳膊若有似無的攬住安了了:“我也渴了。”
何盈到了嘴邊的話只能又憋了回去,面對安了了要東要西,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嗆回去,可是慕容秋白要喝水,總不能讓人家自己去倒吧?
慢騰騰的走進廚房,何盈端了兩杯橙汁:“我把公司看的和我的家一樣,就算是再難受,我也不願意離開公司一天,安小姐,我知道你是好意,爲我分憂,但是公司的情況太過複雜,專業人士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都很難搞定,何況是你。”
何盈自覺這話說的綿裡藏針,滴水不露,起碼滲透給對方三個意思:
第一,我盡職盡責,就算有病了也不離開公司。
第二,我這麼用心,誰能忍心擠走我?
第三,就是你安了了接手了,你也沒那個本事把工作做好,所以,還是別妄想了!
結果安了了卻好像沒聽見似得,端起橙汁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怎麼不是蘋果汁呢?算了,將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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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盈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頓時氣得心尖直顫,自己一個病號給她端水遞茶的,她還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說將就喝吧!
剛要開口,就聽見慕容秋白低聲說:“了了,何盈是個病人,你就別挑三揀四的了。”
何盈頓時覺得心裡痛快了很多,得意的仰起臉,示威似得笑了笑。
安了了一撇嘴,靜靜的等着下文。
果然,慕容秋白又用一種很是同情的眼光看着何盈:“了了不懂的地方,我會教給她的,何小姐,還是安心養病要緊。”
何盈蒙了,徹底蒙了。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三年來,慕容秋白雖然對她不理不睬,但是也完全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她以爲,這是因爲人都是有感情的,慕容秋白嘴上不說,心裡對她是有意思的,而且,慕容秋白對慕容離也是有所顧忌的。
可是現在……就算安了了出現了,慕容秋白對自己不如以往了,他難道就不忌憚慕容離了嗎?
何盈不知道的是,這麼多年慕容秋白對慕容離的啞忍,都是基於兄弟情誼,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而已,可是現在,白子衿來到了京城,這意味着他已經不滿足於南方的利益,想要更進一步了。
這個時候,該是慕容秋白和白子衿一較高下的時候,他沒有精力,更沒有耐心陪着慕容離耗下去了,他得趕緊解決了慕容離這個惱人的蒼蠅,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和白子衿的爭奪中。
慕容秋白忍了慕容離這麼多年,耐心終於耗完了。他可以理解大哥失去雙腿的痛苦,但是不能理解,這麼多年以來,慕容離試圖把自己的痛苦分攤給別人,拉所有人下水的行爲。
沒有人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可是如果面前是自己父親的xin命,再來一次,慕容秋白還是會把慕容離推在前面,如果自己恰好站在老爺子身邊,那麼自己也一定會擋在他身前……慕容離的怨恨,與其說是鑽了牛角尖,不如說是一種逃避。
一種不願意面對自己的無能,而把責任推給別人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