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風的手緩緩地拂著她的臉,順著絕美的臉蛋勾勒著輪廓,曾經那晚的一夜,多麼美麗……無數愛的落雨灑播在心間,就像種子一樣渚長發芽,然後蔓延整個思緒,直到停止不能呼吸……如果這種情感是種毒素,他早就中了她的毒,忍受著思念的折磨
明亮的眼眸下更莫名地滑開出一絲暇想
「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旗風緩緩地道,隨即將臉湊向她的耳畔,璦昧地喃語,「你…可以答應我么……」
沐鳳儀臉龐上像被火燒,一種羞恥感覺涌了上來,他怎麼能對她說這些話?昔日,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除了壁天奕以外,難道還會有人愛過自己?
她羞憤難當,可,現在不是泄憤的時候,想通這些,秀逸緋紅的臉龐悠然淺笑,「殿下想怎樣都成,鳳儀奉陪就是」
旗風被她迷住了,聽此言,心中一動,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喜悅,他執起她的葇荑放在唇邊輕然一吻,「走,我如你所願!」
「……」沐鳳儀沒有說話,只是淺笑著被旗風牽著手走出了內寢殿,朝著西邊偏僻的天牢而去
……
夜魅更深,靜謐幽然毫無暇絲的明月高高地掛在天幕上,像墜在人心的一顆明珠,時時點亮人的喜怒悲憂,讓那些遁形的落寞的身影和靈魂也無法躲藏
星火暗淡的天牢內,一間簡陋的牢房裡,除了有些霉味外,還顯得十分整潔,牀榻,桌椅台案等物一樣不少可見這裡關著的人享受著與普通犯人不同的待遇,如此優等,可見一斑
但那容顏憔悴的帝王仍是忍不住地在那裡咆哮如雷一句句刺耳難聽的話語蕩漾在心間,讓沐鳳儀扯得一痛
旗風帶著她到了另一房間內,這時是一間審訓室,和那壁天奕的牆面只一牆之隔,並且透音由此可見,雖然見不到面,卻能聽到對方任何話語言談
旗風拉著她坐在了隔牆的一張長椅上,沐鳳儀側過臉去,安靜地呆在那裡,聆聽著牆壁那邊的動靜,緊張的心理生怕放過一絲一毫的聲音
內心不自不覺間緩緩地悸動著……他還沒有死,太好了,看來那「七日花葬毒」並沒有在他體內有什麼效果,不,應該是說這幾日來,他未碰任何的花束,真是上天的眷顧才讓他幸免於難
旗風站起身來,朝著旁邊跟著一侍衛,悄起吩咐了幾聲,隨即那侍衛點點頭,一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壁天奕安靜下來,望著走進來的一干人停止了咆哮只是俊美臉龐上泛著冰冷,也許從來就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在異國受此「禮遇」?
西明的將領涵海走了過來,彎腰躬身道,「南邦帝,請恕罪,事已查明,我國幼帝之死與貴邦無關,還望見諒!」接著親自上前,除去鐵鎖,打開牢門
「哼!旗風呢,這個混蛋還真是瞎了他娘的狗眼!!」壁天奕痛罵道,接著從牢門內走了出來,這幾天簡直在裡面度日如年原來,他被沐鳳儀打下水后,見無法追上她,便匆匆趕回西明皇城,原以為將旗南王的陰謀告訴旗風后,對方能早作定奪以防萬一,卻不料這小子反而使詐將他給囚禁了起來,更一口咬定是他害死了幼帝,這口惡氣如何讓他咽得下去
「莫將恭送南邦帝!」涵海彎腰卑弓屈膝地道,哪裡還敢說別的,這人正在氣頭上,弄不好就是一頓暴揍可就算是挨揍他也只能認了
果不料,砰~~~地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身上,涵海一痛,踉蹌地單膝跪地,口中仍答道,「恭送南邦帝走好!」心底卻是叫苦不迭
「哼!」壁天奕惡惡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快步地走了出去,他真是再也不想在這裡呆一秒不一會,這牢房便歸於平靜,靜得沒有一絲絲聲響
隔壁太過安靜的跡像讓沐鳳儀的心越來越失落,她真想大聲喊他的名字,可,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呆若木雞地愣在那裡,隔牆聆聽著他的聲音,想象著他博怒的容顏,這些都讓她痛心難受,可也掠過一絲絲喜悅,她看見他沒事,知道他無恙,就這夠了!她已心滿意足
壁天奕已經離開了,她還是那樣坐著,那樣地靜靜的表情,讓人看不到情緒的波動過了多久都不知道,直到另一隻手搭上她的肩頭,她才清醒過來,望向他的臉,讓她有些難受,下意識,她躲開了他的視線
「走,鳳儀!」旗風柔語道,一把攬住她的肩膀
沐鳳儀借站起來的機會很輕易地就躲過他的擁攬,「二殿下,我自己走就行」
「……好」旗風尷尬地笑笑,隨即走在前面,不時地回眸望著跟在身後的沐鳳儀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透出無數的亮光,莫名的情緒動蕩起來一股執念燃在心底深處,透在眸澗
……
夜藜耀眼,星光璀璨
華美大氣的西明宮內寢殿,華紗垂下,數枚紅燭搖曳,燭火在無風的宮殿內妖嬈地跳躍著,漸漸地涎升出一股股璦昧濃濃的情愫,並逐漸氤氳著愛欲暖色
貶退左右後,旗風走近她,看著她平靜安詳的唯美側臉,還有那羸弱纖細的身軀,他有些入迷
「鳳儀,很晚了,早點休息」旗風望著她,情難自禁地忍不住去靠攏,那股溫存,他想了很久,也很渴望,每每只能在夢中思念冥想如今看著心愛人兒就在眼前,他如何還能自制
沐鳳儀回過眸來,怔怔望著他,褐眸有一秒的獃滯,身體顯得有些僵硬,心底的疑問讓她不得其解,終於,她疑慮開腔,「我……和你之間曾經是什麼關係?」
旗風一聽,啞然失笑,過了會,明亮的眼眸微微地眯起,透著一裊惑明惑暗的佑惑,「你說呢?」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撫摸上她的臉,凝望著這樣美麗的容顏,微有些疼惜
「呃……」沐鳳儀有些頓然,看著他的眼睛,感受到他傳遞過來的訊息,讓她的心陡然痛起來……原來是真的!
瞅著她臉上出現的糾絲,讓他忍不住地吻上去,努力地想要去撫平那抹不安和痛苦……
「……我們有著最親密的關係……」旗風柔語道,唇上的氣息暖暖地吐在她的臉頰上吻著她的臉,順著輪廓一點點地滑移著,加深著配合心底最真實的情感,他細膩地品味著她的味道……
輕吻過額,滑過挺秀的鼻尖,在落上那片緋紅時……
她竟錯愕地別過臉去,一把推開他,立即退開兩步,背過身矗立著不動,隱隱地全身都僵直起來痛苦的情緒在腦間拉扯,莫名的瑩亮充斥在眸間,幾欲滴下……
「鳳儀,你怎麼了?」旗風走近她時,她又別過了臉去,並在瞬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忽而想起一件事來,雖然在這裡提有些冷場,但,必須得問「慕靈他在哪裡?」沐鳳儀瞅著旗風,眸光灼亮
旗風顯然有些驚異,眼眸幽黯了下,「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前幾天,讓那小子溜了」看著沐鳳儀欲言又止的樣子,狐疑地道,「鳳儀,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關於慕靈的?」
「嗯是有所發現,不過,我也很奇怪……」沐鳳儀緩慢地道,眉宇間影著明顯的疑慮
「你說!他的身世關係到我們整個西明國的未來,所以,有什麼情況我有權了解的」旗風眼眸很亮
「這你不說,我也知道只是我疑慮的是,他可能不是西明的皇嗣,更不是你的六皇弟!」沐鳳儀迎上他的眼,吐露內心的真實想法
「什麼?」旗風有些詫異,不過的確是不排除這個可能,外股勢力利用這一點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野心「那他是誰?還有他身上怎麼會有那六芒星的皇室印記?」
「這個……」沐鳳儀猶豫了下,秀逸的臉龐上影著屢屢愁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能確定一點的是,慕靈絕不是那死而覆生的六皇子」
旗風忖度間點點頭,「嗯」接著單手揖在身後,在內殿上徘徊了幾步,喃語道,「這個信息真是太重要了」
沐鳳儀沒說什麼,任著時間在其間流淌,看著他俊逸出塵的顏,猜測著這西明宮闈變的最後贏家,到底是旗風,還是旗笑南?很明顯,旗笑南之所以會推出慕靈這步棋,完全是因為血緣不正的原因,不然,他大可自己明正言順地站出來與旗風爭取西明的天下
「二殿下,你會將西明國的皇權置於何地?」沐鳳儀忍不住一探,雖然她並不太關心誰當皇帝,可,冥冥地又想去探究這大概就是拋不下的帝王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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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一問,旗風倒是有三分沉思,略為思索了會才道,「如果你讓我當,我肯定力竭萬難也要達成你的心愿!」
「呃……」沐鳳儀有些吃驚地藐著他,暈,他怎麼會這樣說?
「二殿下,鳳儀只是一介草民,如此厚愛真是折煞我了」無數的錯愕映上心
「不,你不是草民,你……」旗風的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