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頭也不回,語氣冷淡地道:“我去喬家看看。”
“喬家?”石川愣了下,有些不安,“你去喬家,真的好嗎?安小姐她……雖然安小姐也未必是什麽壞人,但她對你還是……”
未必是壞人?
呵。
喬西聞言掀了掀唇,回頭深深看了石川一眼:“有些事情,可能比你想的要複雜很多。石川,你的猜測其實可以大膽一點。安靜柔,她的確不是什麽好人。”
說罷,她直接轉身離開了貧民窟的房子。
石川呆呆地看著喬西的背影,神情迷茫。
從貧民窟離開之後,喬西直接來到豪華別墅區。
別墅區門口的保安,似乎是老早就知道喬西要來一般。
看見喬西,他微微鞠了個躬,居然放行了她。
喬西微微一怔,低頭看看自己寒酸的衣服,無言:“……”
也不知道今天的保安到底是怎麽回事。放在平時,她這種打扮的人,根本就不會被放進小區。
不過現在,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謝謝。”
喬西道了聲謝,悶頭進了小區。
在她走後,保安的眼神變得奇怪了許多。
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也不知道安小姐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讓我放這麽一個叫花子進來。唉……這不是破壞我們小區的形象嗎?”
這些有錢人的想法,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
喬家別墅,安靜柔的房間內。
安靜柔低頭輕輕撫摸著小腹,臉上散發著母xin的光輝。
唐澤宇陪伴在她左右,不肯離開。
只是,若是仔細看看,就不難發現安靜柔所謂的母xin光輝,其實只是浮於表面而已。
她的眼神,卻是貨真價實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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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宇撫摸著安靜柔的小腹,臉色憧憬:“靜柔,你想給我們的孩子,取個什麽樣的名字?”
“孩子?”安靜柔頓了頓,眸間的厭惡一閃而過,“這個孩子,是承擔著我們的期待而生的。那就叫它,希望吧!”
“希望?唐希望!”唐澤宇反覆念叨了這個名字幾遍,眼裡漸漸有了光彩,“好,真是個好名字。”
“是啊。”
安靜柔敷衍地一笑,眸間神情氤氳。
希望,她的確是有所希望。
她現在的希望,就是這個孩子能就地墮掉,不留痕跡!
唐澤宇對身邊女人的想法,渾然不覺。
他滿臉期待地道:“這個孩子要是像你,就會很聰明很溫柔。要是像我……”
“別說了,澤宇哥。”安靜柔心一跳,迅速打斷了唐澤宇的話。
“靜柔?”
唐澤宇不解地看向她。
安靜柔勉強勾了勾唇,神情是預備好的慘淡:“澤宇哥,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怎麽了?”唐澤宇頓時緊張起來,“靜柔,你別嚇我。”
“我沒有嚇你。”安靜柔慘笑了下,“前兩天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胎象不穩。換句話說……這一胎自然流產的風險,比其他人要大很多。”
“怎麽會這樣?”唐澤宇愣了下,臉色隱隱發青,“靜柔,我們的孩子會沒事的,是不是?”
“我也希望它沒事。”安靜柔眼神微微飄忽,“澤宇哥,醫生跟我說過。懷著這個孩子的時候,我不能走動,更不能劇烈運動。過幾個月,還要開始注射保胎針……只有這樣,才能讓它順利降生。”
唐澤宇聽得一陣心疼,握住安靜柔的手:“靜柔,你真是辛苦了!”
安靜柔勾了勾唇:“沒什麽辛苦的。澤宇哥,我想喝水,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好,我這就去!”
唐澤宇連忙點頭,轉身去倒水。
安靜柔看著他的背影,眸底一片冷清的算計。
就算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唐澤宇還是沒說,他不需要她懷這個孩子、甚至是要拉她把孩子打掉這樣的話。
他根本,就沒有為她的處境考慮過。
唐澤宇最在乎的人,是誰?
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既然如此,她做出接下來這些事的時候,也就沒什麽可心虛愧疚的了。
安靜柔頓了頓,神情轉為純粹的冰冷。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粒藥,不著痕跡藏在掌心。
唐澤宇很快倒好了水,顛顛地送過來:“靜柔,來,喝水了。”
“謝謝澤宇哥。”安靜柔對他送出一個甜笑,悄悄將藥片送進唇瓣之間,和水咽下。
唐澤宇看著安靜柔吃完藥,看著她的眼神更是疼惜。
“靜柔……”
他低低呢喃一聲,就要低頭親吻上她的唇瓣。
安靜柔卻是下意識地躲開了。
唐澤宇動作頓了頓,有些尷尬:“靜柔,你?”
“澤宇哥,我想起來,我今天約了一個SPA師,準備做美容的。”安靜柔笑笑,笑容裡絲毫不見尷尬,“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去接待一下這個SPA師?”
“當然可以。”
唐澤宇連忙點頭,轉身下樓。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安靜柔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意陰沉。
好戲,就要開鑼了。
……
另一邊。
喬西進了喬家,卻發現偌大的院子裡,連一個人都沒有。
這種情況,似乎不太對勁。
喬西皺了皺眉,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謹慎地拿手機給喬振國打了個電話。
喬振國那邊接了電話,聲音有些含糊:“喂,西西嗎?”
“是我。”喬西語氣冷靜,“你人在哪裡?”
“我在二樓。 ”喬振國的聲音鬼鬼祟祟的,“你快上來。”
喬西眉目冷凝了下,心底警惕升起。
“你先告訴我,你叫我過來是為了做什麽。”她沉聲,“你要是不說,我就不上去了。”
“什麽?你……”喬振國頓時急了,“我好不容易才讓人把你放進來,你怎麽能說不來就不來了呢!”
“我也說過了,你必須告訴我,今天讓我來的原因。”喬西冷冷地道。她對喬振國可沒什麽父女之情,當然不會被他的幾句話而打動,“其實,我也可以現在就走。”
“你……好吧。”喬振國有些慍怒地道,“我在護著你母親的骨灰盒,的確是不方便下來接你。”
“你說什麽?”
喬西愣了下。
喬振國壓低聲音:“我說,你母親的骨灰盒現在就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