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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桌子上就上滿了菜。
顧珍珠顯然是一大早就開始忙碌。
雞鴨魚肉,各種大葷,以及各種蔬菜真的不亞於過年的樣子。
“快快,你們快坐!”顧珍珠搓了搓圍兜,笑眯眯的去冰柜拿飲料了。
顧柔淳將碗筷放好,看向阮萌萌詢問“剛剛電話是誰來的?”
阮萌萌眼神一閃“呃……打錯了!”
“噢,好!”顧柔淳也沒在意,忙開始招呼那三小只。
阮萌萌不由垂下了眼眸,一雙手不由的攥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她根本就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反正心裡有些亂糟糟的。
顧言律也沒在意,而是一直和顧珍珠說話。
可能這是他最開心的一刻,這樣的顧珍珠顯得很親切還接地氣,這種感覺是難以描述的。
很快,顧珍珠便和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開始倒酒。
萌萌因為懷孕,只能喝點常溫飲料。
“我今天……很開心……昨晚聽說你們要來,我……我一夜都沒睡好”
說著,笑了笑“那個,早上四點就去了菜場,我……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曾經住在一起我也沒怎麼瞭解過……”
顧珍珠握著飲料顯然覺得有些尷尬。
顧言律的眉宇不由微微皺在了一起,他的情緒明顯有了變化。
“那個,萌萌啊,以前我有不對的地方,你多多包涵,人老了,分開後才知道,那些利益都是過眼雲煙……”
說著,有些哽咽“前段時間中秋……我這裡的好幾個好姐妹,子女都回來了,一個個都回去了,我就一個人孤單單的在這裡,那時候我才明白……家人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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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那時候剛好出國,老二……我去看他了,他不肯見我……那天回來後,好姐妹非要我去樓下吃飯,我就去了,看著她家的子女一個個回來親密無間,在想一想我曾經親手毀掉的一切,我就悔恨啊!”
說著,她的淚就掉了下來。
“是我讓大哥進了牢房……”顧言律眉頭緊蹙,神色難以捉摸。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教好,大概是我從小給他灌入那種一定要飛黃騰達的夢,是我害了他……”
“媽!”顧柔淳有些難受“媽,你別說了……”
“不,我要說,言律啊,萌萌啊,我也有七十多歲了,黃土已經埋了一半了,我才看清楚這個世道啊……”
她的手有些顫抖“前段時間我身體不舒服,柔兒帶我去看了看,對於那個結果,我一點都不難過……反而覺得是應得的吧!”
“媽……”顧柔淳有些顫抖,忙用手拉了拉她。
顧珍珠看向她含笑“沒事,生老病死常態……萌萌啊,我對不起你啊……”說著,一口氣將手中的酒給喝了“別跟我一個老太計較啊!”
阮萌萌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個,吃飯,吃飯,看看飯菜怎麼樣!”顧珍珠說著,便給顧言律和阮萌萌夾菜。
阮萌萌也沒吭聲,主要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這個人一項都是吃軟不吃硬,這顧珍珠突然這樣,她還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三個孩子原本吃的就不多,又因為有小橘猫的存在,更是吃的心不在焉。
十分鐘不到,三個孩子吃完了,匆匆離開桌子和小猫咪去玩了。
四個人坐在桌子上,氣氛略微有那麼一絲尷尬。
阮萌萌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顧言律倒是和顧珍珠說了好些話。
飯後,顧言律便主動去和顧珍珠去洗碗了。
三小只抱著小橘猫在臥室裡面玩,顧柔淳坐在阮萌萌身邊“今天看你沒怎麼吃,是飯菜不合適嗎?”
“她是晚期……”突兀的,阮萌萌打斷了她的話,看向她。
顧柔淳一怔,難以置信的看向她“你說什麼?”
“剛剛飯前那個電話是醫院來的,她……是晚期……”
顧柔淳一下子瞪大了雙眼,整個人彷彿都失去了辯解的能力。
“你還好吧?”阮萌萌看到她的樣子,不由伸出手扶住她詢問。
顧柔淳猛地吸了一口氣,看向她“醫生還說什麼,什麼時候可以手術?”
阮萌萌看著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聲音也在顫抖,便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你告訴我,醫生還……還說了什麼?”顧柔淳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告訴我!”
“她沒辦法手術了,已經轉移到了肝臟……”阮萌萌蹙眉,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很殘忍。
顧柔淳一下子鬆開了她的手,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不……不是說只是……中……中期的嗎?”
阮萌萌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這種病本來就是變化無常,多耽誤一天,可能第二天就不一樣了。
“還有多久?多久的……”她陡然看向阮萌萌,聲音哽咽了起來。
“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
顧柔淳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她忙捂住嘴無聲的哭了起來。
阮萌萌見此,心裡也有些不太舒服,忙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
顧柔淳忙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先別說……別告訴她……”
阮萌萌點點頭。
顧柔淳哽咽的抽泣“萌萌,我知道我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求你別怨她……她只是太愛言律了……”
阮萌萌點點頭。
“你們在說什麼啊?”顧珍珠端著鮮榨的果汁走了過來,一下子看到了顧柔淳哭了不由說道:“好好的哭什麼?”
顧柔淳忙擦了擦眼淚,笑了起來“萌萌說原諒我了,我有些激動呢!”
“你這孩子!”顧珍珠含笑“那個萌萌,這裡有果汁,我給你倒點”
阮萌萌忙起身“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沒事,你都懷着孩子呢!”說著,便給她倒了一杯,又去了廚房。
顧言律用著乾淨的抹布在擦碗筷,顧珍珠在擦抽油煙機。
“你跟我們回去吧!”突兀的,顧言律開了口。
顧珍珠擦著機器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
顧言律看向她“他在裡面一時半會出不來了,顧柔淳遲早要結婚,你一個人在這裡……沒有什麼照應,跟我回顧宅吧!”
顧珍珠看向他,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顧言律忙拿著面紙遞給她。
顧珍珠擦了擦眼淚,笑了笑“你原諒我了?”
顧言律點頭,他的內心雖然很生氣,但是真的不曾真的痛恨她到仇人的地步。
畢竟,養育了三十多年……
顧珍珠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恨我就好了,我就開心了!”
“跟我回去吧!”
顧珍珠擦了擦眼淚“不回去了,我現在習慣這樣的生活了,偶熱和幾個朋友買買菜,偶爾跳跳廣場舞挺好,最起碼活的像個地道地道的人!”
聞言,顧言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平時沒事的時候,多帶孩子們來看看我就好,我給你們做飯,啊!”顧珍珠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
“好!”
之後,顧珍珠忙完,便和孩子們一起玩耍。
顧言律剛準備和阮萌萌說話,誰知道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一聽,眉頭一擰“好,我馬上回來!”
阮萌萌看向他不由詢問“怎麼了?”
“家裡來人了,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誰來了?”
“一個女强人,自稱是我的親姨媽!”顧言律勾唇,他還有姨媽嗎?
“啊?”阮萌萌也有些吃驚。
顧珍珠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由起來說道:“是的,你的確有一個親姨媽,很厲害的,多年之前嫁給了外國人,據說資產好幾個億,不過那時候因為她非要嫁給外國人,導致你外公外婆都不認她了,你爸媽死的時候……也沒有人通知她……”
顧言律點點頭,突然有些好奇了起來,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就一直沒回國嗎?”阮萌萌不由開口。
“沒有,她這個姐姐脾氣很暴躁了,很厲害的,xin子也倔强的很,不讓回來,她就真的一直沒回來了!”顧珍珠說道。
“那我們先回去一趟,不然,顧宅怕是要被她拆了!”顧言律含笑。
“啊?她很厲害嗎?”阮萌萌皺眉。
“聽張叔的口氣,好像馬上要把顧宅給拆了!”顧言律說著,便招呼三小只要帶他們回去。
三小只自然戀戀不捨,不過得到顧言律的允許,週末還可以過來,這才乖乖離開。
車子在路上行駛,顧言律沉默了起來。
“我在想,這個所謂的‘姨媽’究竟是想來做什麼?”顧言律微微勾唇,突然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簡單。
“會不會是愧疚你?所以來……”
顧言律捏了捏她的臉“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真的是愧疚,怎會三十年不出現,偏偏我公司要收購‘美琳達’,她就恰好出現了呢!”
阮萌萌有些吃驚“你是說,她是來和你搶生意?”
“誰知道呢!”男人神秘一笑,一臉高深莫測。
阮萌萌突然也好奇了起來,這個所謂的‘姨媽’突然來襲,到底是想做什麼?
只是,誰都沒料到的是,這姨媽帶來的‘東西’,可真是讓他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