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玉碎1

發佈時間: 2024-10-18 17: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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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年說完這一番話,整個偌大的餐廳裏頓時寂靜下來,連廚房裏傳出洗水果的水流聲,都顯得那樣的突兀。

儘管我並不希望他爲我出頭,因爲這樣可能會引起更深的矛盾,但他對我的這份維護,這份對我從頭到尾的懂,也着實令我感動。

而因爲裴瑾年的話全部擊中要害,使得紀婉月竟無言以對,但這些事死活不能當面承認,想否認底氣又不足,畢竟都是事實,抵賴不得。

“雪凝,你先回避一下。”紀婉月終於開口。

徐雪凝也正尷尬着,正找不到藉口離開,紀婉月既然讓她迴避,一定是還要爲她爭取,她在場反而不方便,於是轉身快速出了門。

紀婉月沒有再理會裴瑾年,而是直接面對裴智遠。

“智遠,今天人齊全,我們就當面把話說明,瑾年把這些事都記在了我的頭上,你覺得公平嗎這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嗎”

一直在默默品嚐紅酒的裴智遠緩緩擡起了頭,看着面前多日不見的妻子紀婉月,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紀婉月的火氣噌噌的往上竄,“你裝什麼糊塗當初瑾年娶了這個女人,你不是堅決不同意嗎還說要使用緩兵之計,讓瑾年接任總裁,把雪凝安排在他身邊,想讓他通過比較,來作出選擇,誰纔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你現在卻出爾反爾,把這個女人請到家裏來做客,你這樣做,是想置雪凝於何地現在這個女人連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反而來教訓我這個婆婆,你對此不聞不問,這又讓我情何以堪”

如果裴智遠事情沒有跟我進行過那次單獨談話,就這樣當面被紀婉月揭了老底兒,那他顏面上一定掛不住。

把這件事裴瑾年卻不清楚,所以他搶先說道:“婉姨,請您不要隨便挑撥我爸和沐沐之間的關係,您這樣做沒有一點好處,我們也不會相信的。”

這下紀婉月徹底怒了,她將手一揮,大聲斥責道:“好啊,裴智遠,你們聯起手來耍我一個人,個個都是好人,只有我一個人做壞人,我早看出來了,這個家裏只有我是多餘的。

我爲你們裴家辛苦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難道你忘了,當年裴家是怎樣的情形嗎如果沒有我父親的支持,恐怕你早被討債的橫屍荒野了吧”

“婉月”裴智遠站起身,面色陰沉,“多年前的事,何必又翻出來你這樣瘋瘋癲癲,就不怕孩子們笑話嗎”

紀婉月狂笑幾聲,“笑話這個家都沒我的位置了,我哪有心情顧得上有人笑話多年前的事又怎麼了若不是多年前的陰差陽錯,怎麼會這是今天的畢生遺憾呢

怕笑話是吧,你覺得你做出的事情怕人笑話是吧既然如此,我又何錯之有你有什麼資格給我臉色看”

裴智遠忍不耐的說:“婉月,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與他們無關,我們自己解決。”

“解決你有解決的態度嗎巴黎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只有雲海纔好,因爲你念念不忘的老情人在這裏,我說的沒錯吧”紀婉月用力的大聲嘶吼,精心梳過的髮髻也有一縷掉了下來,樣子十分狼狽。

“你在孩子面前胡說什麼還不快閉嘴”裴智遠用手捂着心臟,聲音

有些力不從心。

“爸”裴瑾年上前一步想去扶他,他一擺手,“我沒事。”

可是,臉色卻已蒼白。

裴瑾年轉向紀婉月,眼神中帶着警告,“婉姨,我爸這幾天正病着,你少說兩句吧。”

“他病着那我呢就是死了也沒人管,他已經和你媽舊情復燃了是嗎”紀婉月淚橫飛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恨意。

“我不允許你污衊我媽媽,請你收回剛纔的話,否則我不客氣”洛君柔是裴瑾年的底線,碰觸不得,而紀婉月卻口無遮攔,他怎能容忍

這時,裴智遠突然拉起紀婉月的手,向裏面的臥室走去。

“你放開我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沒有顏面我偏要在這裏說,讓你的好兒子和好兒媳聽聽,他們所敬重的父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紀婉月根本不管自己已經披頭散髮,像瘋了一樣掙扎着,胡亂的喊着。

“爸”裴瑾年不放心,在身後叫住他。

裴智遠沒回頭,大概也覺得今天顏面盡失,只是揮了揮手,“你們先回去吧。”

緊接着,他們進了臥室,門被猛的關上。

“沐沐,我們不能走,爸的狀態有點不對。”裴瑾年急切的望着臥室的方向,滿臉焦慮。

“嗯,我陪你等他。”我握住他的手,儘量讓他安靜下來。

儘管關着門,可是紀婉月的聲音很大,他們的爭吵聲不斷的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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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智遠,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爲裴家生下一兒半女,我有哪裏對不起你現在可倒好,和你的老情人重歸於好,你們一家人盡享天倫之樂,哪裏管我的死活”

“我沒有。”裴智遠低沉的聲音中帶着憤怒,“我早已沒有資格去找她,所以你大可放心。”

紀婉月:“鬼才相信你平安夜匆忙離開巴黎,飛回雲海,不就是爲了見她嗎”

“簡直不可理喻”裴智遠大概是敲了桌子,發出一聲悶響,“要不是你欺騙我,謊稱自己病了,騙我急匆匆飛回巴黎,我會生氣嗎”

紀婉月:“如果我不那麼說,你會回來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從來沒有忘記過她,當初爲了利用我,你甩了她,她卻可以爲你終身不嫁,你感動了,你震撼了,你要與她重溫舊夢,對不對”

一陣沉默之後,是一些東西落地的聲音。

然後又是紀婉月憤怒的質問:“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心痛了是不是”

“你今天的情緒太激動,我們沒法冷靜地談,你先回去,我要休息了。”裴智遠低沉的聲音隱隱的傳來。

“不,你給我起來,話還沒有說清楚”紀婉月的鞋跟在地板上發出“登登登”的幾聲亂響,“這是什麼還是那個玉鐲你居然把它放在枕邊,日夜守着她。”

“還給我”裴智遠的聲音有些嘶啞。

“你都看一輩子了,我最恨這個玉鐲了,我讓你看,我讓你看”

緊接着,一聲脆響,裏面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