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冉羽熙的愛慕者們
其實……劉曦的H是我想用來虐雪銘的,這小子一直都那麼舒坦,不虐他我渾身不舒服……
朝曦夜雨一如當初那般絢麗奢華,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再踏入這塊地方。回想當初,第一次進入朝曦夜雨,盡管當時算是被北宮蒲玉脅迫之下,但憑良心來說,當時我是很興奮的。如果當時就知道之後發生的事,並且飽嘗那些股怒昂的屈辱之痛,我定會羞愧不已。
“客官,可有預定?”朝曦夜雨的小廝依然穿著整潔,笑臉相迎。我拿出請柬,他便更加熱情︰“原來是王爺的客人,快請快請。”
跟在他的身後,再次踏入這塊繁華艷麗的地方,美人衣裙飛揚,清香悠然。朝曦夜雨很懂得男人心。白日作為茶樓之時,美人們打扮都是清新淡雅,迎合那些附庸風雅之士。
“尊客,到了。”小廝輕聲提醒,眼前不遠視一湖中方亭。亭中已有男女數人,似不是國主。先前听說每到一位國主,寒玨便相邀款待,今日看來是專為鳩摩羅而設。而寒玨也已坐在他們之間,淡淡而笑。
小廝恭敬退下。我便緩緩上前。當走近方亭之時,談話聲便傳入雙耳。
“听說鳩摩羅王昨日與蒲玉打了個不相上下?”說話的這些人我並未見過,不過看裝束,都是天朝人。
“這次鳩摩羅王能來天朝對我們幾個家族只有好處!”
心中有些驚訝,原來是天朝的各大家族。看來天朝也是有意與傲鷹國再次通商。
“喂,銘軒,怎麼看你心不在焉啊。”
銘軒?上官銘軒?我便隨那人看去,只見坐在寒玨身邊,坐有一位年輕公子,但是,他的上唇之上,已經留著兩撇青須。
上官銘軒我還是有些許印象的。應該是我第二次入朝曦夜雨那次,就是撞到了他。當時他跟冉羽熙似乎關系匪淺,尤其是離別那句︰我等你,說得更是分外曖昧。對于男人之間的曖昧,我總是記憶清晰。
在他們說話間,我便已經入亭。眾人見我入亭便目露陌生和訝異,隨即,便一個個開始細細打量我。
就在這時,寒玨卻是站了起來,目露喜悅︰“菊大人?!”
我立刻行禮︰“小官菊秋苒見過王爺,王因為在接到王爺請柬之前便出城打獵,故而不知,秋苒斗膽替王前來。”
“無礙無礙。”寒玨起身相迎,一時間,原先坐在位置上的男女也紛紛起立。寒玨走到我的身前,欣喜而熱忱地請我入座,“菊大人快請入座。”
面對寒玨的熱情,不由得有些局促。作為一位王爺,卻如此盛情對待一位小小的官員,按道理,我應該是受寵若驚。
入座之後,寒玨便開始為我引見。果然都是各大家族的現任當家們和主事們,其中也不乏有女子。而那些女子都是年輕當家的姊妹,因好奇或是玩樂而來。
年輕的當家們朝氣蓬勃,不一會,便與我直接談起通商之事。他們最感興趣的,莫過于傲鷹的寶石和亞麻。
我一一作答後,大家便對傲鷹有了更詳細地了解,紛紛表示想盡快與傲鷹進行通商。我便說起了通商古道。
寒玨一直坐在旁邊淡笑不語,這一次的安排,只留給了我和各大家族。如此看來,鳩摩羅確實不用前來。按照他的性格,絕對會陷入煩躁。因為他覺得這些事對于他來說,是小事。而小事,就應該是由小小的我來處理。
隱隱的,似是感覺到寒玨或許知道北宮蒲玉去找鳩摩羅打獵。而心思細密的他,又會猜到鳩摩羅定會選擇打獵,而不會赴茶會。但是,他是王爺,王爺相邀,如果不理不睬,便失禮于人,然後,我和文修便會代表鳩摩羅前來。
寒玨在一旁微笑地看著我,听著我回答這些當家人的問題。然後,在我茶盡之時,便為我倒上了新茶。
我受寵若驚道︰“不敢不敢。”
而他確實頗為欣賞地看著我︰“能為賢士倒茶,也是本王的榮幸。”
似乎,我听出了他的畫外音。他沒有稱呼我為菊大人,而是賢士。顯然我已經成了他心目中的人才。
一直知道寒玨求賢若渴,愛才惜才,他為劉曦招攬了來自五湖四海的眾多人才,將朝堂漸漸清理,逐漸替換為他和劉曦的心腹。朝野上下一片干淨。
“王爺。”我對寒玨一禮,他微笑淡語︰“請說。”
我看了看眾位當家,然後說道︰“兩國通商簡單,只是當初那條通商古道現在布滿馬賊,需要清理。王的意思是,他願意出兵剿滅馬賊,只是行程較長,他擔心糧草供給會短缺。”
“呵,既是為了兩國通商,剿滅馬賊,我朝也是責無旁貸。”寒玨淡淡而笑,“不如這樣,請菊大人轉告鳩摩羅王,剿滅馬賊所需的一切物資和錢財皆有我朝承擔如何?”
“好,好。”我笑了,“我國出力,天朝出錢。”
“誒,菊大人見外了,菊大人不也是天朝之人?”寒玨說得意味明顯。我撇開了目光,刻意避開寒玨那溫和欣賞的目光。
“既然王爺說話了。不如這筆錢讓我們幾個家族分攤如何?”其中一位當家主動提議。立刻,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看,這才是寒玨請他們前來的真正目的,就是讓他們來掏這個腰包。
一時間,氣氛便比原先更加融洽,只是那個上官銘軒卻是依舊愁眉不展。他朝我看來,似有話要說。于是我迎視他,他的眸中劃過一抹堅定,便開口道︰ “請問這位菊大人,听聞那日鳩摩羅王和傲鷹國師夜宿朝曦夜雨,而且是與一位騎著毛驢的人同行,請問那騎毛驢之人是否叫冉羽熙?”
我微怔片刻,笑著搖頭︰“不是。”看來還是無人知道冉羽熙已歸京城,既然如此,看在他一路護送的份上,我便替他隱瞞吧。
“可是,在下听聞那人手拿煙桿。真的不是冉羽熙?”上官銘軒似是不信地追問。
我笑道︰“手拿煙桿之人就是朝曦夜雨的當家人嗎?”
失望在上官銘軒的臉上浮現,他再次擰眉陷入愁思。
“銘軒啊。”有人拍上了他的肩膀,“羽熙怕是已經無顏面對我們眾人了,你還如此惦記他作甚?”
“對對對。”眾人皆笑了起來,可是那笑容說不出的怪異,有的嘲笑,有的不屑,還有的,似乎還帶著一種醋意。
“他被菊花公子開采時天朝眾所周知之事。想必他覺得丟人便就此銷聲匿跡了。”
“不不不,我看定是那菊花公子讓他舒爽,故而他痴迷于菊花公子,而尋他去了。”
“哈哈哈。這話有理,有理!”
看著他們的笑容和他們的話,讓我渾身不爽。按道理,他們取笑或是恥笑冉羽熙,我都應該拍手稱快,可是,現在我真正的感覺,就是不爽。
于是我冷笑一聲︰“這不符合冉羽熙的性格吧。”
眾人因為我開口而收住了笑容,紛紛朝我看來。
我看著面前的茶杯淡淡道︰“以冉羽熙的性格,他應該是去尋那菊花公子,然後與之大戰三百回合,極盡所能,將其折磨凌虐,使之成為有一個他的袍下之臣,為其神魂顛倒,痴痴迷戀。”
說完,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揚臉對著面露驚訝的他們一笑︰“不知……我說地可對?”
一時間,眾人竟是陷入片刻的呆滯,面面相覷之間,有人竟是略帶心虛地垂眸。而上官銘軒卻是笑了起來。
身邊的寒玨依然淡笑如初,拿起茶杯兀自品茗。亭中瞬時變得寂靜無聲,只有清新地涼風吹散方才那些污言穢語。
“果然只有秋苒最了解我心吶~~~~”忽然,那個熟悉的,妖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眉角立刻抽搐,我替他隱瞞,他倒好,堂而皇之地出現了。這人做事,真是不靠譜。那豈不是說明我跟他有“JQ”,否則怎會又是替他隱瞞行蹤,又是替他說話!
第六十章 妖孽有主了
MD,被羊這麼一雷,哪里還有心情冉羽熙,我要拔光她的羊毛~~~不對,是小瀾風的毛!!!……
晴空一聲雷,妖孽從天而降。
這位消失了有一年的朝曦夜雨大當家,這位被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覬覦的美艷妖精。當他再次出現時,便立刻吸引了亭中眾人的目光。
妖孽果然是妖孽,無論那些目光是怨恨的,是嫉妒的,是痴迷的,還是尾瑣的,無不都集中在了我的身後,他們的眼中都只剩下了那個艷麗的身影,那個總是柔如無骨的香艷妖精。
“沒想到菊大人與冉羽熙有此深交。”
所有人中,只有寒玨神情淡然,輕聲而語。我看向他,剛想說話,後背就被人重重壓住︰“秋苒~~~你怎麼今日才來看我?”
立刻,殺氣四起,冷箭四射。顯然在座的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中,有不少都是冉羽熙的愛慕者。而這些愛慕者的愛慕者們,又因為冉羽熙的出現而嫉妒著,憤恨著。
鼻尖是環繞不去的煙味和艷香所混合成的一種佑人的香味,他整個人掛在我的後背上,我險些被壓趴下。
“既然你來了,那麼我們就正式談一下生意。”我冷冷淡淡地說,“坐好,你很重。”
耳邊拂來一聲輕笑,背上的重量緩緩減輕,上官銘軒目露欣喜地起身︰“羽熙,你回來了!”
“恩。”冉羽熙懶懶地應了一聲,便在我身邊坐下,側目看去,依然是艷麗的華袍,只是領口不再如當年般敞開,露出他那白皙,鮮亮,佑人的胸脯和那總是若隱若現的茱萸。
但是,他的下身一如往年,衣擺微開,雪花白的大腿從袍下伸出,交疊在另一條腿上,漂亮的指尖勾著他的板兒拖。今日,他又有所不同,在架起的那條腿的腳踝處,他系上了一段紅繩,細細的紅繩上串著一朵金燦燦的用黃金雕刻而成的小小的菊花。
“噗!”我無水自噴,指著那朵風騷佑人的小菊花險些失態,“你,你,你戴腳鏈做什麼?”揚臉間,只見他嘴里叼著煙桿,眯眼而笑。
“呼……”他朝我噴出一口煙,我揮開那些煙霧。而我的驚呼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紛紛都彎腰去看冉羽熙的腳踝,上官銘軒立刻走到冉羽熙的身邊,伸手便要端起他的腿,卻被冉羽熙用煙桿阻止︰“這就是我想告訴大家的,我有主了。”
“什麼?”眾人驚呼,上官銘軒當即扣住了冉羽熙的雙肩,“小熙,你在胡說什麼?!”
“是啊,羽熙,你這麼可能有主?”
“哈!妖精終于有主了。也好,有人管著免得到處勾飲人。”
各種各樣的聲音從眾人口中而出,大多數十驚訝和不可置信。
而引起這軒然大波的人,卻絲毫不在意地懶懶地往桌上斜靠︰“我有沒有主,與你們何干?”他笑得分外嫵妹,剎那間,有主的妖精卻變得更為炙手可熱,更加挑起了大家爭奪的欲望。
“是誰?!是不是那個菊花公子!”上官銘軒拉起他的衣領厲聲質問,冉羽熙勾著唇笑了笑︰“銘軒,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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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上官銘軒感覺到了失態,緩緩放開了冉羽熙,然後撇開臉退回了原位,垂臉不再說話。我便冷冷道︰“冉羽熙,通商之後,嚴禁你販賣我國無辜少女!傲鷹不是天朝,不容你胡來!”幾乎是嚴厲的語氣,轉移著話題,也引開了那些當家人在冉羽熙身上過多的注意力。
“遵命。”冉羽熙笑眼半彎。
我斜睨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說完,我便起身行禮,“朝曦夜雨這般地方秋苒實在不慣,若無他事,秋苒就先告辭了。”
眾人此刻似乎依然處于冉羽熙突然出現,有突然說自己有主的驚訝中,他們都茫茫然地起身,紛紛回禮。
寒玨立刻起身︰“菊大人不多坐會兒?”
我撇眸看向冉羽熙︰“不了,多謝王爺挽留。”說完,我便盯著冉羽熙︰“先前我幫你隱瞞行蹤,你不該送送我嗎?”
他笑著起身︰“秋苒不說,我也定然相送。”說話間,他便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便對寒玨頜首一禮,走在了冉羽熙的身前,他晃悠悠地跟在我的身側,雙手環胸,叼著他的煙桿。
走出方亭之後,我抬頭看他︰“你現身做什麼?”
他俯臉一笑︰“因為你來了~~”說著就要往我身上貼。我板起臉︰“你沒骨頭嗎!”
他還是那副風情萬種的神情︰“看見你就沒骨頭~~”
搖頭,看了看周圍,見已是無人的小徑,便認真地看向他︰“我要你約北宮蒲玉出來。”
他的眸中微露一絲驚訝,隨即化作一片哀傷的神情︰“秋苒你見異思遷~~~”說完,他就往我撲來。我擋,撐住他的胸膛,不讓他倒下來︰“我找他是有正事!而且,他當年將我遺棄在你這里,欠了我的,定然會對我知無不言!”
冉羽熙緩緩退回原位,漂亮的眼楮眯起,深沉浮現他的臉龐︰“這倒確實符合他的性格。不過……秋苒,你想知道什麼?我可是比那小子知道地多得多,我對你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這件事只有他知道。”我皺起了眉,“這件事辦好,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冉羽熙那清幽的口氣里,似帶出了不舍,“今後再無往來?”
“那倒未必。”我揚起臉看他,注視他變得有些晦澀的眼楮,“而是考慮是不是要與你為友。”
立時,他陷入了怔愣。他怔怔地站在我的面前,拿著他那根金色絢麗的煙桿,那艷麗的外衣在他的怔愣中層層褪去,透出了那被他藏在最深處的一份真。
清風撫過,輕輕揚起了他隨意盤起的發絲和那華美的衣擺,雪白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而那腳踝上串著菊花的紅繩,撩撥著你心底的某根心弦。
“請你以後在我面前穿褲子,我看著涼。”我隨意地說著,然後轉身而行。
走了許久,他才追了上來。笑眯眯地叼著他的煙桿跟在我的身邊,就像這一路行來,阿騷總是載著他晃到我的車邊。
我沒有問冉羽熙為何要戴上菊花腳鏈,也沒有問他所說的主是誰。或許,我並不想听到他口中的那個答案,但是,對他隱含的恨,卻因為他身上的紋身,和他這一路的守護,已經慢慢消散。
之前,只是听行走大師的話放下,而今,卻是真正地原諒和釋懷了。
當走到門口時,卻發現寒玨正站在門前,身邊停著一輛馬車,看見我時,便頜首微笑。
“你說……他對你的欣賞,是不是來自于他當初對你的愛?”冉羽熙忽然在我身邊輕輕感嘆,我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向他︰“你也懂愛?”
他眯眼而笑︰“我不懂,但感動于明陽王的痴情。痛到忘記心愛之人,那又究竟是怎樣的痛呢?所以,我想那就是我所不懂的愛吧。”他叼起了煙桿,眸光清澈地閃動。
我垂落雙眸,寒玨之痛亦是我之痛。我能不再逃避冉羽熙,卻依舊無法面對寒玨。冉羽熙笑著晃入了朝曦夜雨,留了一個妖嬈的背影給我。那一刻,我真以為冉羽熙那只妖精修煉成仙了,居然也談起了人間之愛,真是讓人咋舌。
回頭時,寒玨依然站在原處,在淡淡的陽光下對著我微笑。他的目光依然溫和,他的神情依然溫柔,但是,那眸中已經沒有了當年他看著我的,深深的寵溺。
刻意當作不知他在等我。從門邊貼牆而行,卻沒想他走了過來,而且攔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且慢。”
“王爺何事?”
“本王可否稱菊大人為秋苒?”
“自是可以。”
寒玨笑了笑︰“本王有些事想與秋苒單獨相商。”
“不敢不敢,王爺有何事盡管吩咐便是。”我表現地異常謙卑。
“那請秋苒先上馬車吧。”他揚手之間,馬車便已停在他的身旁。我陷入猶豫和多疑,他卻笑道︰“本王只想送秋苒一程。”
“那既是如此,就多謝王爺了。”我站在了寒玨的身後,“請王爺先上馬車。”
他笑了笑,便提袍走上馬車。然後我跟了上去,與寒玨在馬車內對面而坐。馬車緩緩而行,我便將目光放在鞋面上,市集喧鬧,寒玨也始終未曾說話,我便望出車外,卻發現馬車走的方向並非是使館,而是城東。
“王爺,這路好像錯了。”我立刻看向寒玨,他卻微微而笑︰“看來秋苒對京城很是熟悉。”
不妙,上當了。說要送我,結果把我拖他家去了。
寒玨已經不再是當年我熟悉的那個少年了。除了他溫和的笑容,他的心思,遠比當年更加縝密,更加難測了。
“秋苒過慮了。既然鳩摩羅王可與本朝忠義侯相約打獵,本王為何不可單獨邀見秋苒?”
果然,他知道北宮蒲玉約鳩摩羅打獵,才會在同時送來請柬,這個套,設地天衣無縫。
“秋苒雖然就職傲鷹,但卻是天朝之人,難道不可與我這老鄉敘敘舊嗎?”寒玨放柔了語氣,稱呼自己為我,以老鄉的身份來與我交談,想進入我心之意圖已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