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6章

發佈時間: 2024-04-05 17:4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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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年

類別︰ 作者︰春風榴火 書名︰盡歡

借著走廊的燈光,夾克男眯起眼睛看向門外走進來的女人,她穿著一身長款的駝色大衣,頗有質感,臉色却帶著冷冽的寒意。

她走進調解室,自然帶起一陣冬日的寒風。

夾克男見著她,瞬間覺得自己身邊的糟糠之妻,全然無法入眼。

不知道為什麼,底氣突然有些不足。

「姜仲晨打你了?」姜妍微抬著下頜,看向他。

「反正是警察打的我,這件事沒完,我告訴你們,我要去檢舉!」

「他打你哪了?」

「打我臉,還打我肚子,又踢又揍。」

夏微忍不住插句嘴︰「沒這麽嚴重,就是,摸了下臉。」

「摸了下臉,打得我腦震蕩了!」夾克男不依不饒︰「我現在還頭暈呢。」

姜妍冷冷看著他︰「這麽嚴重,跟我去醫院做一個傷殘鑒定,如果確診,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醫藥費和後期營養費,一分不會少你。」

醉酒的夾克男氣焰頓時囂張起來︰「老子缺你這點醫藥費啊?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什麽人,缺你這點錢?」

「哦?你是什麼人?」

夾克男的老婆連忙走過來,拉扯著他,苦苦哀求︰「別說了,別說了,我們走吧。」

「滾開!」夾克男粗暴地把他老婆推到地上,他醉醺醺指著衆人︰「我跟你們講,今天心情不錯,沒想到讓這麽個混小子敗了興,這件事老子要追究到底,老子要他坐牢!」

「別說了。」那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對衆人道︰「他一喝醉酒就這樣,對不起,添麻煩了,我這就帶他走。」

「滾開,臭女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那男人揚起手就是一巴掌,却不曾想,被人從後面扣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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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凜。

他身高比他高出一個頭,臉色冷寒,不怒自威。那男人掙扎一番,竟然完全無法掙脫。

「事到如今,還要包庇麼?」他望向夾克男的妻子。

那女人低著頭,哭哭啼啼。

夏微給她遞了紙巾,安慰道︰「你別怕,這裡是警局,他不敢對你怎麽樣,你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沒事的。」

「死女人,你要是敢胡說八道,老子就跟你離婚!」

那女人被離婚兩個字嚇得往後面退了退,連連搖頭︰「警察同志,謝謝你們,他真的沒有動手打我,沒有,我們夫妻很恩愛的。」

姜妍睨著那男人,滿臉橫肉酒氣熏天,一雙眼睛惡狠狠瞪著自己女人,似殺豬屠戶。

夫妻恩愛,從何說起吶。

這時候,姜仲晨走進來,見著姜妍,心裡頭有些怵︰「姐,你怎麽來了?」

姜妍連忙轉身走過去,拉著他前後打量,關切問道︰「傷著沒?」

「就他這兩下子,能傷著我?」

姜妍鬆了口氣,立刻又板起臉,沒好氣說︰「長德行了,你媽還在家裡等你吃飯,居然打架。」

姜仲晨嘟噥︰「執行公務。」

「你還執行公務,誰給你的權力。」

「當,當然是陸陸哥。」

「還想把你陸陸哥拉下水。」姜妍一巴掌拍在他身側。

「姐,你這偏心太明顯了。」

「我說,你們還有完沒完。」夾克男嚷嚷道︰「別浪費時間,這件事,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這人明顯是借著醉酒,故意找茬。姜妍不想讓陸凜爲難,索性說道︰「和解吧,要多少錢,直說。」

「哼,錢?你也太看不起老子了。」夾克男冷哼︰「老子一天賺的錢,你們幾個月工資加起來都不够,跟老子談錢,笑話。」

姜妍倚靠在桌邊,似笑非笑︰「這麽厲害,敢問在哪裡高就呢?」

「哼,說出來嚇死你,姜氏集團聽過沒有,我是姜氏集團的項目經理!」

「噢!」姜妍恍然點頭︰「姜氏集團,敢問是哪個子公司?」

「福,福生日化。」夾克男的確是醉的不輕,說話三五不著調︰「老子經手的生意,分分鐘好幾百萬,你還跟,跟我談錢,不知天高地厚。」

恰是這時候,剛剛出去了一直沒回來的小汪走進調解室。

「陸隊,你讓我去交管部門調的監控拿到了。」

一聽到有監控,那男人臉色變了變︰「監控?啥監控?」

陸凜說道︰「我們小姜實習生對你動了手,你放心,不會包庇,現在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不過陸凜轉而又道︰「當然,如果普通公民在街上發生暴力行爲,情節嚴重者處以治安拘役,同時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明確規定,行爲人以毆打、捆綁、殘害、强行限制人身自由或者其他手段,給其家庭成員的身體、精神等方面造成一定傷害後果的行爲,構成虐待罪。」

聽完這番話,夾克男已經不再如方才一樣理直氣壯,虐待罪三個字,他的額間滲出了汗珠。

「這,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他擺擺手,拉著自家的女人要走︰「我晚上還有點事,就,就放過你們。」

那女人被他拖拉著,步履踉蹌地走出了調解室,夏微還欲上前拉住那女人,可是秦林却止住了她。

姜妍不解地問︰「爲什麽要放她走,那男人分明就有家暴傾向。」

秦林無奈地解釋道︰「以前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家暴事件,有些還是妻子主動報警,我們介入調查,可是沒多久妻子經受不住壓力,主動提出和解,甚至爲自己的丈夫說話辯解,反倒讓我們民警裡外不是人,對施暴的人也無法採取任何措施,只能任由他逍遙法外。」

「這也太憋屈了。」姜妍指著小汪手裡的文件︰「不是有證據麽?」

小汪走到姜妍身邊,小聲說︰「那一帶是監控盲區,沒拍到任何視頻畫面。」

姜妍不解︰「那這個…」

「嘿,這是陸隊的主意,嚇嚇他。」

警局門口,陸凜對衆人說道︰「今天晚上辛苦跑一趟,早些回去跟家人團年吧。」

「給大家添麻煩了。」姜仲晨誠懇地向大家鞠一個90度躬。

秦林拍了拍姜仲晨的肩膀,如長輩一般親切說︰「小夥子年輕,控制不住情緒很正常,以後有經驗就好了,沒事。」

「謝謝秦警官。」

「別謝我啊,你是我帶的實習生,出事我當然應該過來,不過陸隊…」秦林笑著看了看他身邊的姜妍,意味深長道︰「陸隊倒是最擔心的一個,電話裡一個勁兒讓我護著你些,別叫人嚇著。」

陸凜面不改色︰「不說話沒人拿你當空氣。」

各自上了車準備離開,姜妍意猶未盡看向陸凜,偏偏陸凜坐進車裡,還鬼使神差地看了她一眼。

一簇煙花自身後夜空炸開, 裡啪啦,花星四濺。

在陸凜給自己系好安全帶之後,姜妍走到他的車窗前,輕輕敲了敲。

陸凜按下車窗︰「嗯,還有事?」

姜妍趴在他的車窗框上,盯著他看。

兩個人距離挨得太近,又興許車裡暖氣打得有些高,陸凜臉有些發燙。

「過年了嘛。」姜妍笑眯眯。

「嗯?」

「新的一年噢。」

「嗯。」

「我想。」

陸凜手放在方向盤上,指尖輕輕敲打,深邃的目光凝望她︰「要說什麽,麻煩一次說完。」

姜妍莞爾一笑︰「想跟陸陸哥,要個新年禮物。」

「我沒有準備新年禮物。」

今天事發突然,出來的太急了,也沒想到你會來。

後半句話,他沒有解釋。

「不用準備。」姜妍指著自己的臉蛋︰「陸陸哥用嘴巴給我蓋個章。」

「呵。」他輕笑。

「呵什麼呵。」姜妍撇嘴。

「越來越沒皮臉了。」

「哼。」

她起身要走,拖長調子說︰「那祝陸隊新年快樂,明年再見。」

隨即便聽他清潤的聲音說︰「過來。」

一聽有戲,姜妍立刻將腦袋探入車窗,指著自己白嫩的臉頰,興奮往前凑︰「這裡,親這裡。」

「閉上眼睛。」

姜妍心都要化了,立刻閉上眼睛,小心臟撲通撲通,她還自顧自說︰「哇,好緊張。」

陸凜輕笑一聲,從包裡摸出自己的刻章,蓋在姜妍臉上。

觸感不對,姜妍驚叫一聲︰「啊!」

「好了 。」

姜妍慌忙拿出鏡子照自己的臉,左臉臉頰位置,刻著兩個紅色的宋體字︰陸凜。

「不是這個呀!」

她一個勁兒拿手去擦,奈何陸凜的印泥選的是最好的八寶印泥,風一吹便幹了。

一雙凄楚怨念的小眼神,直勾勾盯著陸凜。

「新年快樂。」

陸凜微笑著關上車窗,啟動引擎,瀟灑馳騁而去。

第26章 月下

新聞社,周一的議題匯報,每個人都要提一項近期內準備著手搜集材料的新聞關鍵詞。

「最近周圍不少朋友結婚,婚禮方式多樣。」姜妍的同事孟莎舉手說道︰「我想寫一期關於年輕人另類的婚禮形式的報導。」

孟莎是個年輕而又甜美的女孩,入公司不久,鋒芒初露,經常突發奇想,提一些有趣的點子,一張嘴能說會道,平時在辦公室,也很能活躍氣氛。

只是,有些機靈過頭了些,很不得部分老同事們的喜歡。

長桌對面的宋希文點點頭︰「這個議題很有新意。」隨即他望向姜妍︰「你有什麽想法?」

姜妍手指尖敲打著桌面,漫不經心道︰「家暴吧。」

此言一出,辦公室氣氛突然凝固了幾秒。

同事們眼中流露出意味深長,孟莎剛提出了要寫婚禮形式的正面新聞題材,姜妍「家暴」兩個字,似乎實在唱反調啊。

身邊,同事巧玲凑近她,低聲道︰「幹得漂亮。」

孟莎臉色變冷,訕訕坐下來,望向姜妍的目光,跟刀子似的。

姜妍幷不看她,真是沒想找茬,這個議題是剛剛突然竄上來的,想到那日警局見到的女人,她心裡其實有些不解,爲什麽她被欺負成這樣,還要死命維護自己的丈夫,難道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我覺得,咱們的議題不是醫鬧就是拆遷或者什麽家暴,沒有新意,而且負能量滿滿。」孟莎端起白色的瓷杯,抑制著不滿的情緒,說道︰「的確,這些關鍵詞衝突感很强,一開始也許能抓住觀衆的眼球,但是如果一直給觀衆呈現這些負能量的東西,久而久之,也會出現審美疲勞,時不時的咱們報導一些正能量的東西,觀衆喜聞樂見的元素,給觀衆換換口味。」

同事們低聲商議著,交頭接耳,覺得孟莎說的也不無道理。

宋希文倒是沒有說話,衆人的目光望向姜妍,希望她也能說出一番所以然來。

「所以你對新聞這行有什麼誤解,審美,還疲勞。」姜妍往後仰了仰身子,手裡轉動著一支鋼筆,看向孟莎︰「我從來不知道,身爲記者,如實報導社會現實百態,什麽時候也要考慮迎合觀衆的口味和審美。」

此言一出,孟莎臉色驟變,質問道︰「不考慮觀衆的口味,收視率下降你來負責?」

年輕人,沉不住氣。

宋希文此時才道︰「大家有不同的看法,相互摩擦碰撞,這很正常,兩個議題都不錯,都可以做,那姜妍孟莎,你們就分別著手各自的議題,先把材料準備好,下期再匯報討論。」

散會之後,姜妍走到茶水休息間,給福生日化的劉總去了一個電話。

「劉總,給您拜個晚年。」

「小妍啊,別別,應該是我給你拜年。」

「您客氣。」

「對了,姜總身體還好麽?」

「我爸最近還念叨著你呢。」

「呵呵,勞總裁挂心了。」

「對了,咱公司是不是有一位姓李的項目經理。」

「我手下,好幾位李姓的經理,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位?」

姜妍想了想,說道︰「叫李宏。」

「有,前陣子剛升上來,怎麽,是您的熟人?」

姜妍笑笑︰「倒不是,不過前陣子他喝醉酒,跟我弟發生了一些小衝突,還進了局子。」

「哦?居然有這種事。」

「本要給他賠償醫藥費,他說自己手下分分鐘經手幾百萬,看不上我們姜家的賠償,一定要追究我弟的刑事責任。」

劉總聞言,額頭上滲出了汗珠︰「這人,平時喜歡喝點酒,喝酒之後,就愛說些胡話,我代他向您和仲晨道歉。」

「倒也不必,我弟動了手也是事實。」姜妍輕笑一聲︰「給劉總來電,是想請您幫我一個忙。」

「是,您請講。」

兩天之後,姜妍收到了劉總遣人送過來的福生公司年會晚宴邀請函。

邀請函做得相當精緻,黑色的表面有浮痕雕飾的紋路,左上角以手寫著姜妍的名字,當然,她的名字邊上還有一個空格,可以填一個名字。

她給姜仲晨去了電話。

「啊,不去。」姜仲晨一口拒絕︰「下周有拉練呢,每天累得半死,沒勁兒跟你去參加宴會。」

「那個家暴男也會在場,親姐帶你過去逞威風打臉,捨得錯過?」

「姐,我這就要批評你了。」姜仲晨義正言辭︰「咱們是根正苗紅的三好青年,社會的棟梁,人民的□□,咱怎麽能做那種事!」

姜妍︰「……再見。」

「你可以問問陸陸哥。」姜仲晨提議。

「他才不會去。」

「你不問,怎麼知道。」姜仲晨悠哉地說道︰「別自以爲很瞭解他。」

「這麽說來,你很瞭解咯。」

「當然…要比你多瞭解那麽一丟丟。」姜仲晨道︰「整隊集合了,先挂,對了,打臉記得打痛點,啪啪的,相信你可以。」

姜妍︰……

她想了很久,編輯一條短信,發送給陸凜︰這周末公司有個年終晚會,想邀請陸陸哥跟我一起參加。」

「不去。」陸凜果斷拒絕。

「qaq」

果然……

兩天後,警隊更衣室,陸凜站在鏡子前,一絲不苟換好制服,整理衣領,微微抬起下頜,挑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今天也是美美噠。

恰是這時,鏡子裡陸凜身後走過一身亮片紫基佬。

陸凜驚悚回頭,看見小汪站在鏡子前,搔首弄姿,展示那一身誇張的紫色男士禮服,禮服花紋繁復,騷氣衝天,就像低端婚禮司儀。

陸凜嘴角抽搐︰「你要三下鄉給父老鄉親搞文藝匯演?」

小汪叉腰,食指一挑,笑靨如花︰「陸陸隊調皮。」

陸凜緊了緊拳頭,突然想打人。

「今晚要去參加一個大公司的年會晚宴。」

陸凜拿起刮胡刀,漫不經心問︰「什麽晚會。」

小汪無奈說︰「妍妍嫂友情邀請,本來不想去的,可是昨晚照鏡子,越看我自己越帥,難怪妍妍嫂會邀請我,我一定要去給妍妍嫂撑撑場子。」

陸凜︰……

沉默了片刻,他說︰「你…穿成這樣?」

「嗯,帥嗎?」

陸凜看著他紫色西服左邊,閃閃的亮片,晃瞎了他的眼。

「陸陸隊,聽說這種大公司的年會,會有好多好吃的,而且不要錢,想吃多少都可以。」小汪興奮地搓手手︰「我要狂吃,吃到吐!」

陸凜︰……

兩分鐘後,小汪從自己的儲物櫃裡拿出了一個藍色的卡通便當盒,自顧自地說道︰「吃不完的應該可以打包帶走,拿回去當夜宵,要我給你帶嗎。」

陸凜︰……

晚上八點,鏡前梳妝打扮完備,姜妍拿著手包,起身欲走,司機已經在樓下等候。

離開之前,她又給陸凜去了個電話,嘆息一聲︰「陸陸哥啊。」

「什麼事?」他依舊是公事公辦的調子。

「我之前邀請小汪同志當我的男伴,陪我赴宴麽,結果剛剛他居然放我鴿子,說什麽今晚要加班,我現在一個人,沒有帥帥的男伴,會被別人笑,好可憐的噢!」

辦公室裡,陸凜推開轉椅,抬頭,小汪坐在自己的桌邊,哼哼唧唧,氣呼呼趕著一份材料,望向陸凜的目光,充滿怨念。

「恨你!」他對陸凜比了個嘴型。

「噢,是這樣。」陸凜移開目光,面不改色說︰「開年局裡事務較多,他自願留下來加班。」

「哎,這樣,那我再找別人好了,秦警官有空嗎?」

陸凜看向秦林,這傢伙剛下班,邊走邊啃鶏爪爪,滿手油膩。

「他,也要加班。」

「你們好忙喲。」姜妍說︰「那你肯定也要加班。」

陸凜看了看時間︰「我已經做完了手裡的工作。」

「咦,那我能不能請陸陸哥幫忙。」姜妍懇求道。

陸凜理了理自己西裝革履的衣領,清嗓子說道︰「我考慮一下,什麽時間。」

「天宇大酒店,晚上八點。」

「嗯。」

挂掉電話,姜妍在客廳裡歡天喜地轉圈圈。

父親姜平青放下報紙,目光淡淡看她一眼,笑說︰「喲,什麽事高興成這樣?」

「不告訴你。」姜妍拿著包匆匆走出門,遇到母親帶米諾散步回來,她親了親米諾的額頭,對母親道︰「先走啦。」

「今晚還回來麽?」

「不一定呢。」

今晚月光清寂,天華大酒店門口的鐵欄花壇邊,陸凜一隻手揣兜裡,歪著身子,正專心致志地嗅著枝頭一朵白臘梅。

嗅了還不够,他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偷摸摸伸手攀折,臘梅枝被他折彎了,却還連著樹皮扯不下來。

有穿著禮服的俊男靚女從他身邊經過,他連忙將手揣包裡,混不在意望天,等他們走了以後,又做月下賊,攀折花枝。

還較上勁了。

定要將這花折下來。

奈何這多臘梅花也是個倔强的xin子,就是連著表皮的經脉,不肯隨他的意思。

整個臘梅樹被他扯得沙沙作響,花枝亂顫,掉落了一地的花瓣碎屑。

姜妍遠遠望著,真是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

「陸陸哥。」她走過去。

陸凜立刻鬆手,那支可憐的臘梅垂掉掉,在他肩頭搖晃著。

「來了。」

姜妍從包裡摸出折叠小刀,直接將那朵花枝割下來,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花香撲鼻。

「想摘花送我啊?」

陸凜淡定說︰「並不是。」

姜妍貼近他,將花枝插進他衣領的兜裡︰「不如我送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