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怎麼能這樣?明明就是她冷不丁推自己撞上皇貴妃的啊?
「是嗎?當真不是你指使?」四爺冷笑。
「不是!臣女、臣女怎麼可能做如此惡毒之事,臣女心裡是很、很敬重皇貴妃的。都是這踐婢自作主張。皇上,這踐婢雖然是臣女的侍女,但她做出這等惡毒之事來,臣女也沒臉求情,要打要罰,但憑皇上心意!」
哈珠聽了這話,低低「啊」了一聲,幾乎整個人被抽了骨頭似的癱軟在地上。
原本寶勒郡主還想保一保哈珠,爭回兩三分臉面。這會兒哪裡還敢?
那點兒心思早已嚇得拋到爪哇國了。
只盼著四爺殺了哈珠便能咽下這口氣不再追究此事。
四爺冷冷盯著她,半響方冷哼一聲,看向哈珠:「哈珠,寶勒郡主所言可是實情?」
哈珠猛的抬頭看向四爺,眼中閃出一道亮光。求生的亮光。
寶勒郡主心裡暗恨,此時哪裡還想保全哈珠?恨不得她立刻死了,也好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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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搶著喝斥:「哈珠,你干下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還敢狡辯不成?」
哈珠打了個冷顫,眼中那一點亮光又漸漸的暗了下去,燭火般甄滅,陷入絕望的黑暗。
做奴婢的,原本便是替主子承擔的,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又如何呢?
她說主子推她的,可是,她有證據嗎?沒有!
沒有證據,她的話可信嗎?自然是不可信的。
那般話從主子口中說出來那一刻起,她這條命的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根本容不得她選。
即便皇上給她開口的機會,那又如何?她有機會開口,就能改變結果嗎?
倒不如……老老實實的承認了,家裡的父母兄弟姐妹還能落下兩分好呢?
否則……又能如何呢?
哈珠滿心絕望,已知必死,灰白著臉色僵硬道:「是,是奴婢該死……」
寶勒郡主暗暗鬆了口氣,憤怒罵道:「哈珠,沒想到你這麼糊塗,干下這等惡事!幸好、幸好皇貴妃母子安然無恙,否則定要你拿命償還。」
哈珠既然識趣,寶勒郡主就覺得這奴才還不錯,挺忠心的,如果能留下的話也好。
也能表現表現她這個做主子的宅心仁厚不是?
哈珠聽了這話,精神一振,心裡又生出一點兒希望。
四爺怒極,銳利的目光直逼寶勒郡主,冷笑道:「朕的皇貴妃、朕那未出世的孩兒何等金貴?別說今兒遭了那麼大的罪,即便這踐婢咒罵兩句,那也是罪無可恕!」
「皇貴妃母子逢凶化吉,那是他們福澤深厚,有列祖列宗保佑,這踐婢所犯的惡行與狠毒用心可半點兒也沒少,她敢動手,朕豈能饒了她?」
寶勒郡主臉一白,心中又憤又妒,眼見四爺在氣頭上,又哪裡敢做聲?
哈珠更是面如死灰。
一會兒希望一會兒絕望,她快要崩潰了!
「既然此事已經明了,罪魁禍首自然不能輕饒。這若是宮中奴才,非千刀萬剮不足抵其惡毒罪孽。看在你們科爾沁的份上,千刀萬剮就免了,蘇培盛,把人押下去,就在這院子里動手,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