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過去的事也都過去了,大家還是朋友,偶爾慰問,也是可以。”
她極力的想緩和氣氛,成爲掌控全場的那個人,但是此刻的氣氛,隨着她的話,越發的沉重。
空氣裏就像是有解不開的結堵住了命脈,呼吸都變得不通順。
殷芷落看着沒人說話,更是無人理會自己,臉僵的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一時之間,四個人,有四雙嘴,都化爲了沉默。
不知何時,顧南塵驀地甩開了她的手,一副厭倦到無以復加的樣子,“你不要再靠近我。”
他的冷漠,讓心態瀕臨到一種極致缺乏滿足的殷芷落突然崩潰,大聲道:“爲什麼!我都要是你的妻子了,這是你該對我說的話嗎?南塵,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冷漠?唔到底做錯了什麼?愛你唔錯了嗎?”
氣氛漸漸變得不對勁。
而事情,也開始朝着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
霍寒眸光淡淡,沒有插話進去。
那句話,就像是觸怒到了顧南塵的逆鱗,瞬間,便就讓男人怒聲呵斥:“你還有臉說你沒做錯?殷芷落,做女人能做到像你這麼惡毒,不惜算計一切,踩着別人的善良拉來墊背,一步一步都是早有預謀,姑且不說其他,這次的事情,等項目一完,我讓你有受的!”
暴戾的嗓音,絲毫不留情的話,幾乎快要把房間的天花板掀翻了。
殷芷落聽的面色慘白,全身都在顫抖。
明明自己是個炫耀者,到最後卻是這樣狼狽。
這恐怕連她自己都想不到。
這甚至都是她第一次看見顧南塵臉上會是這麼猙獰扭曲,恨不得親手想掐死她,到底是有多厭惡她?
首先,軟下去的就是殷芷落,眼淚掉了下來,擦乾,“對不起南塵,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當時你我都喝酒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就會,那不關我的事情啊。”
顧南塵露出一抹極致厭惡的眼神,像是看一個不知死活的人,“你這個女人,簡直沒救了!”
還在狡辯,他不是沒有酒量的人,那麼幾杯酒,就想弄醉他?除非有人在裏面做手腳!
既然說不是她做的,那第二天早上的那些記者呢!又是怎麼回事!
他居住的酒店信息又是誰泄露的,漏洞百出,還有臉在這裏辯解!
無非是在這敏感的時期捏住了他的喉脈,拿捏威脅他!
顧南塵忍住想掐死一個女人的衝動,這個踐人!
繞是霍寒,眉頭也緊緊蹙起。
相同的,這還是頭一次看見顧南塵從容優雅的臉上,會出現這麼蠻狠粗戾的一面。
翩翩貴公子,每說一句話,不說溫柔,但是總是平和,偶爾談笑風生,什麼時候,他的臉上,多了那麼多格格不入的表情。
顧南塵忍着頭疼的眉心,按壓眉頭,梳攏有致的短髮,根根散落的清雋,陽光落在清秀的眉頭上,眼圈之下,有層淡淡的暈青,想必,是最近在煩勞什麼。
他好像失去了好多過去給人儒雅安然的模樣,總是有種陰沉的壓抑,充斥在他周身。
霍寒不斷想象着,一點一點,漸漸覺得,那個記憶中的模樣,有些遙遠。
“霍寒,我們就要結婚了,你會祝福我們的對不對?”
剛剛還抹着眼淚的殷芷落一下子就恢復笑臉,看着霍寒,着急的笑容滿面。
“你還嫌不夠丟人?有什麼資格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我告訴你,會不會娶你,結果還尚未可知!”
難堪幾乎佈滿了殷芷的臉上,最後一句話,令她平靜的臉,再次出現一絲裂縫。
她要挽回,“南塵,我們本就是媒體公開的對象,你說什麼呢?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
“誰跟你開玩笑?殷芷落,你算計的了一切,想嚐嚐反被算計的滋味麼?”
看顧南塵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殷芷落有些慌神。
可是……
不,不可能,難道他還會拿全顧氏的禮儀來換取一個悔婚?
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唯獨顧南塵,恨不得現在就悔婚!
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是他最厭惡的!
“南塵,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嗎?伯母都答應了,日子都快確定下來了,你別嚇我,要相信我,不管我再怎麼樣,我是最愛你的那個呀!”
最後一句話,更像是說,別人的愛,何時超越過我對你愛,我愛你,所以,你也必須愛我!
“二位,這裏不是矛盾相見的地方,有事出去說,不要吵到她。”墨霆謙雙手擱置在了牀上女人的肩膀上,淡定出腔。
聽見他的聲音後,剛剛爭執的二人停住了動作,或許是都冷靜了,氣色,緩緩得到回升。
顧南塵走到了霍寒的面前,面露慚愧:“對不起。”
這一聲抱歉,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對不起,對不起剛剛自己吵到了她?
“霍寒,抱歉,抱歉啊,我們就是經常這樣爭執,都習慣了,很抱歉剛剛打擾到了你。”
殷芷落也連忙出聲。
霍寒默默的看着她,從她道歉的眼底,竟然看見了一絲得以的高傲,炫耀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某件她身上發生的事情。
“沒事,不覺得吵。”
她抿了抿脣,聲音清脆柔和
。
“那就好,我還以爲自己打擾到你了。”
女人連忙展露微笑。
那種微笑,在霍寒看來,挺虛張聲勢的。
但是她不予理睬,殷芷落就是喜歡這種虛的。
“有空我會向你解釋清楚,對不起。”顧南塵的氣息漸漸急促了些,面對霍寒時,臉上又說不出的壓抑糾結。
對不起已經是第二遍了。
霍寒看着他,依舊是白襯衫,深藍色領帶。
“你沒對不起我。”
“我先走了。”
他待不下去了,感覺再過一秒,心就要炸裂。
不甘與無力交織一起,奪走了屬於他內心最美好的純粹。
他恨透了這樣的自己,一年了,每天午夜夢迴時,驚醒的都是同一件事,都要悔上一遍!
那一晚的大雨之下,他爲什麼沒有着起她進家門!
殷芷落見男人離開,有些懊惱,但仍舊緊跟上去,不時回頭:“霍寒,其實今天來不是想讓你看笑話的,是我們的婚禮就快要來了,特意讓你參加,這是我們倆共同的想法,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參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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