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逃離,那一句句的厭煩,傷得他好疼好疼……
燕瑾最後還是冷靜了下來,看着花容寧瀾跑出去的身影,淡漠地笑了笑。
這樣也好,他本就不喜歡花容寧瀾,更別說他還是個男人。
除蘇流年之外的人,不論男女,皆是入不了他的眼。
是否該斷個乾淨?
一次的傷害,徹底地斷絕了對方不該有的念想?
想到這裏,他覺得該是去好好處理了。
燕瑾聽到那一大聲房門被緊緊關閉的聲音,也清楚花容寧瀾是甩門回了房,而後他的房間內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
聽這聲音,怕是裏面的東西摔得也差不多了。
聽着裏面的聲音越來越是稀疏,看來是沒東西給他摔了,而後又一是一聲特別大的的聲響應該是桌子被掀倒,再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燕瑾敲了幾下那一扇房門,裏面沒有聲音迴應,但是他知道花容寧瀾就在裏面。
他道,“九王爺,剛纔提及我去七王府的事情,就不勞煩九王爺了。我燕瑾並非斷.袖,絕對不會對一個男人起一點點的興致,不如九王爺還是斷了這個念想吧,對於你我都是好事!我喜歡流年,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其餘不論男女,再也不會入我的眼!希望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九王爺莫再執念下去!”
見裏面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燕瑾又道,“就此告辭,後會無期!”
終於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了,也都說清楚了,心裏一鬆,燕瑾沒在多做停留轉身離去。
就此告辭,後會無期…….
裏面終於有了些動靜,花容寧瀾憤怒地開了房門,走出去的時候只見燕瑾已經離開的身影。
他冷冷一笑,帶着一股暴戾之氣,衝着他的背影霸道地大喊,“你休想!阿瑾,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你這一輩子都休想逃離於我!我花容寧瀾說到做到,我要定你了,不論你是男是女,是我花容寧瀾看上的人就夠了!”
只能是他的,其餘的人休想與他搶!
否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擋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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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墨笙則是側躺在她的身邊,將她整個身子抱在懷裏,形成一個特別璦.昧的姿勢。
他含笑看着眼前疲憊不堪的女子,不論是身體還是心裏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唯有他可以帶給他這樣的感覺了。
忍不住親吻她光潔的額頭,離開的時候看到她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一雙迷離的眼睛睜了開來。
蘇流年扯動了脣角,擡手輕撫對方的容顏,肌膚細膩,特別柔滑,這皮膚真比女子還要好。
“墨笙…….以後我都這麼喚你的名可好?”
蘇流年問他,湊了上去,親吻他的脣角。
“不連名帶姓了?”
他笑着問,每一次她連名帶姓地喊他,猶如炸了毛的貓兒一般。
“罷了,你若不樂意,那就算了!七王爺!”
她乾巴巴地喊了對他的稱呼。
“就不能堅持?喊本王墨笙罷,你這只會*本王的小妖精!”
最後她帶着期盼問道:“墨笙,你可以對我說說心裏話嗎?我沒有瞞你其它,你能否可以對我做到坦誠相見?”
他的目光除了笑意,還有一絲複雜的神色。
“本王這不對你袒誠相見了?難道這樣還不夠?”
“滾——”
知道他在裝,蘇流年輕罵了一聲,只得說得更爲坦白一些。
“你心底有恨,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一直不曉得你恨誰,前兩ri你離去前的那一番話,我才曉得,原來你恨的是德妃娘娘!可以告訴我一切嗎?我不會對別人說的,我只是…….只是想要知道。”
那笑容還在,只是目光驟然變冷,那一處地方,連他自己都碰不得,豈會讓他人這麼窺.視?
花容墨笙不動聲色將蘇流年推離了自己,他坐起身就要去找自己的衣袍,只是蘇流年在他起身的時候就已經從身後將他抱住。
雙手環在他緊實的腰上,整個身子緊密地貼着。
“你又想一走了之?墨笙,告訴我可以嗎?起碼讓我知道你的恨。”
“你知道這些做什麼?”
他的聲音淡漠的,目光落在她環在他腰上的那一雙手,緊緊的生怕他的逃離,而他確實沒有打算說出口。
這件事情除了他師父與畫珧可說,其餘的人,包括蘇流年都不是傾談的對象。
他早已不去信任人了,蘇流年儘管突然的闖入,可是這些仇恨,沒必要讓她知曉。
雖然,他信她不會去說,只是有些恨積累得太久了,一動它,就會痛徹心扉。
那些恨,這麼多年以來,都是他心中的傷。
她輕聲道,“我和你一併承擔!或許我幫不上你什麼,可是墨笙,我可以當你最好的傾訴者,你可以把我當裝垃圾的桶子,把那些事情都告訴我!我想…….想要瞭解你,這樣夠嗎?”
如果想要與他有將來,她必須去爭取,先瞭解他,讓他徹底愛上,不論將來如何,都捨棄不了她。
因爲愛上,所以她想要駕.馭這個男人!
之前是因爲駕.馭不了,因爲他並非一個女人可以收服的,所以一直告戒自己若要避免傷害,絕對不能對他動心動情。
可是現在與往日不同,她動了心,動了情,喜歡上,愛上,所以她要得到更多,想要得到更多,便要勇敢地去愛。
“可那些你不用去知道,放手吧,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已經耽擱了太久。”
花容墨笙只得去扒開她的手,奈何這個女人看似柔弱,此時卻是鐵鏈一般,讓他一時半會扯不開她的鉗制。
蘇流年在他的身後,不屑一笑,“你若真有事情,剛纔就不會那麼一次次地要我,而是早就把我丟到一旁了!你不過是想要逃避對不對?墨笙,你竟然面對我想要逃避了!我不會讓你走的,你今日沒告訴我,我就這麼糾.纏.着你不放,讓你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你知道我的xin子的,我管你什麼威脅,大不了…….大不了我跟你同歸於盡罷了,我做夢總夢到你死也要拉上我,這一回我就是死也得拉着你一塊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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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簡陋,雖然乾淨,但還是覺得潮溼了些,那吹來的風帶着粘.膩。
整間牢房儘管是夏日,但還是覺得有些陰冷。
粗壯的鐵欄杆形成了一堵牆,那是一般人衝不出去的地方,而牢房的門更是用繁雜的鐵欄杆製作而成。
總之便是犯人遇到這樣的地方,便是插翅難飛。
而花容丹傾此時正坐在那張簡陋硬邦邦的*.榻.上,他身份嬌貴,哪兒曾如此落魄過,住過這樣的地方。
可此時他淡然自若,依舊如常,不因這裏的簡陋而有所埋怨。
相反的,他極其的安靜,偶爾擡頭看看那窄小的窗子,外頭有新鮮的空氣,蔥綠的樹,偶爾可以看到幾朵白雲飄過,一切都是極爲安靜的。
他坐在*上,手裏握着一隻香囊,裏頭除了用一隻小袋子放了香之外,還有一縷髮絲。
那是他與蘇流年的髮絲,纏繞一起,已經分不出彼此。
結髮之妻,他一直都這麼認爲的,沒有婚禮,身份不合,但一直以來他都把她當作自己的妻子。
他不知道自己與她可會有未來,但兩人相處的時日,他一直都有珍惜着。
外頭傳來了有秩序的腳步聲,花容丹傾輕蹙美麗的眉頭,他將香囊藏入懷裏,正好是心口的位置。
“你們在這裏侯着!”帶着溫婉的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娘娘!”
四名宮女行了禮。
單獨的步伐響起,花容丹傾擡眼,果然瞧見一身盛妝打扮的德妃朝着自己所處的這一間牢房走來。
一身裁剪合身的牡丹色宮裝,繁複美麗,層層疊疊,貴氣典雅。
髮髻更是經過精心的處理,如雲朵一般,上面插上了數支珍稀的簪子、步搖,那些簪子、步搖更是鑲嵌上價值不菲的珍珠。
而她那張容顏瞧不出歲月的痕跡,那麼溫婉的笑着,立於鐵欄杆外,帶着幾分憂愁。
“十一,母妃來看你了!”
她溫婉地笑着,慈母的姿態。
花容丹傾這才下了*,朝着欄杆的方向走去,簡單地行了禮。
“兒臣拜見母妃!讓母妃憂心了,是兒臣不孝!”
“來人!還不開門!”她的聲音徒然就嚴厲了起來。
剛行過禮的兩名獄卒哪兒敢怠慢了榮崇不衰的德妃娘娘,立即有人上前將牢房的門打開。
“你們退下吧!沒有本宮的允許,任何人不許靠近這裏半步!”
德妃娘娘威儀地下了令。
“是!”
兩名獄卒恭敬地行禮退去。
花容丹傾並沒有出去,一身紅袍的他,噙着清雅的笑意就這麼看着他的母妃。
德妃娘娘看着打開的牢房的門,心裏也知道這個兒子的xin子。
她淺淺一笑,擡腳入了牢房,看着裏面簡陋的一切,這幾天他就住在這個地方。
“母妃莫急,兒臣在這裏住得挺習慣的!”
這個地方確實很好,唯一不好的是看不到他的流年。
德妃娘娘輕嘆一聲,擡手撫摸她唯一的兒子的臉龐。
“爲何要逃婚呢?母妃這麼費盡心思給你找了這一門親事,對你的將來大有好處,不論如何,母妃還會害你不成?你可是母妃唯一的孩子!母妃的將來也就只有靠你了!你想想,將來不論是誰登基,可還有我們母子的容身之處?他們第一要做的事情便是毀滅了我們母子,十一,你怎麼從不瞭解母妃的苦心?”
花容丹傾依舊淡淡地笑着,擡手握上了德妃娘娘的手。
“母妃,要兒臣娶一個兒臣不愛的女人,那猶如凌遲,我以爲母妃懂得,卻原來母妃一直都不懂得!”
“母妃只懂得怎麼生存,在這人吃人的地方,母妃只能這麼懂得,情愛算什麼?十一,你還年輕,不懂得母妃當年怎麼一路走來,是走得多麼艱辛,正因爲如此,所以必須要鞏固了你的地位,可是你…….到最後寧願入了這牢獄!”
她帶着不甘,目光不再溫柔,而是一種冰冷不甘的銳利。
容貌遺傳了她大部分,可是這心思,與她相比,還是差遠了。
他太過善良,相信這世間還有美好的愛情,她曾經也相信,可是最後呢?
她愛過的人娶了別的女人,而她只有入了宮。
她心底有恨,很深很深的恨,就是皇帝的專*也清除不了她心底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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