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公司很忙,暫時抽不出時間。”眉眼微動,靳言深拿開林安婭環在腰間的手。
“忙不是藉口,我可以自己來,你只要抽出一天時間,在結婚那天當準新郎就好。”
靳言深沒有迴應她,只是吐出兩個字;“聽話。”
“我每次都聽話,但是這一次,你可不可以聽我的?”林安婭不甘心。
“再過段時間。”
林安婭繼續追問;“再過段時間,多久?一個月,三個月,還是五個月?”
眉宇微皺,靳言深長指端起桌上的水,輕抿。
很會察言觀色,林安婭瞧出了他眉宇間隱約浮現出的不耐,於是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你要不要喝魚湯,我去盛碗魚湯。”
用過晚餐,靳言深去書房,而林安婭也沒有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出神。
其實,她有非常多的不滿,不過全部都壓在心底,並沒有表現出來。
比如結婚。
更比如,兩人雖然住在同一棟別墅,卻是分房睡。
還有,她不喜歡在房間裏面養花花草草,但客廳內全都是花花草草,總是會有落葉,還會招蚊蟲。
書房內。
桌上擺着文件,靳言深後背斜倚在沙發上,眸光幽遠,飄動,臉龐暗沉,沒有情緒起伏。
等到凌晨兩點鐘,他長指揉捏眉宇,打開抽屜,拿出裏面的安眠藥,一次性倒了四粒。
不知怎的,眼前浮現出在酒店的那一幕,女人穿着墨綠長裙,露出一截腳踝,白皙,柔嫩,甚至白的惹眼,奪目。
喉結不斷上下滾動,靳言深閉眼,將腦海的情景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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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
景喬接到了白染的電話,說中午就會到達A市。
一聽,她連忙去A市找學校,安安回來,功課不能落下。
一早上時間,景喬把A市差不多跑了個遍,找到了幼兒園,給報名,也找到了公寓。
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沒有辦法離開A市,所以總住在酒店,也不行。
中午兩點鐘,景喬趕去機場,時間正好,白染牽着安安正好下飛機。安安拖着自己的粉色小行李箱,很好奇,不斷東張西望,左看右看,雀躍興奮的如同一只小蝴蝶。
“安安有沒有聽話?”景喬問白染。
“小喬,我一直很聽話哦,我是乖寶寶,乖寶寶都是聽話的。”安安笑眯着月牙眼。
景喬凝視着她白淨的小臉蛋兒;“告訴你一個噩耗,幼兒園我已經找好,明天你去上學。”
“啊!哦!”安安嚎叫着,兩手抓住胸口的裙子;“時差還沒有倒過來,讓我怎麼上學嘛!”
可惜,沒人理她。
景喬和白染並肩向前走着,邊走邊聊,丟下安安一個在後面啊啊哦哦的亂叫。
租住的公寓很大,三室一廳,環境優美,是高檔公寓。
兩人整理好房間和行李箱,已經是傍晚,景喬要出去喫晚餐,白染累的不肯動。
沒辦法,只好景喬動手,熬粥,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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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景喬有會議要
開,一大清早就去了公司,讓白染送安安去學校。
白染卻動彈不了,感冒着,發燒的很厲害。
安安自己穿好衣服,邊扭着小身子,道;“染染,你乖乖睡覺,我去上學了哦,其實,我也可以不用去幼兒園的,正好可以照顧你,取蘋果,端水,染染,好不好?”
白染沒有聽到,腦袋昏昏沉沉的,咳了一聲。
“好吧,看來你不需要照顧。”
扭捏的小身子輕輕一顫,安安背起小書包,走出公寓,昨天晚上她聽到小喬給染染說,幼兒園的校車就在大門口等,她只要走到大門口就好。
邊走邊唱,安安邁着小短腿,幾分鐘功夫,就走出公寓。
校車還沒有來,安安有些無聊,撅着小屁股,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
這時,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下,隨後,車門打開,靳言深長腿邁動,從車內走下來,身後跟着祕書助理。
“總裁,江南批好的那塊地,就是這裏。”祕書指着小區對面,很空闊的一塊地,但面積巨大,十分可觀。
“恩……”扯動薄脣,靳言深眼眸眯起,眸光落在空闊的地帶;“回去以後,把企劃書寫出來。”
身後的一羣高層點頭,表示明白。
一行人浩浩湯湯的向前走着,靳言深沒有留意,突然覺得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與此同時還伴隨着哎呦一聲,他視線低垂,望過去。
只見,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小女孩揹着書包,此時正坐在地上。
很顯然,是被他撞倒的。
頎長身軀微彎,靳言深伸出大掌,準備將小女孩扶起。
然,小女孩卻快他一步,自己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邊拍着身上的土,邊憤憤的說了一句;“咋沒摔死呢,摔死就不用去幼兒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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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上學這件事,安安是痛恨不已!
靳言深;“……”
片刻,他盯着小女孩,粉粉嫩嫩的小臉蛋,冷硬臉龐上的線條稍顯柔和,怕會嚇到她,問;“有沒有摔傷?”
“叔叔,你把我撞倒了。”安安一雙賊眼睛,滴溜溜的轉,轉眼間,就將靳言深從上打量到下,哇,這個叔叔好高,好帥!
“小妹妹,姐姐帶你去買糖,好不好?”女助理迅速上前,伸手,要抱過小女孩,處理後事。
安安的小身子一扭,躲避過女助理的手;“叔叔,是你把我撞倒的,我覺得腿有點疼,去醫院吧,照一下這個腿,看裏面是不是斷了。”
“小妹妹,別亂鬧!”女助理額頭都疼,她活蹦亂跳的,哪裏像是腿疼的模樣?
“我腿疼,去不了幼兒園了。”安安啊的叫了一聲,蹲在地上。
一羣高層面面相覷,這麼小的小女孩,就學會碰瓷了?
靳言深薄脣微勾,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很有好感,長腿邁動,越過衆人,大衣飄動,俯身,將小女孩抱進懷中,她那點小心思,看的很清楚。
“是腿疼,還是不想去幼兒園?”
女助理瞪大眼睛,總裁一向不是很厭惡小孩嗎?
“腿疼啦,我不說謊的,說謊不是好寶寶。”安安眼睛滴溜溜的轉,白嫩短胖的小手臂環在靳言深頸間,模樣乖巧又聽話。
“給你媽媽打個電話,然後叔叔帶你去醫院。”
靳言深眉宇間的陰冷難得消散,略有幾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