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棠就坐在上首位上一直沒有吭聲，靜靜的看着底下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唱着大戲。
直到方嬪突然栽倒，封承允命人傳太醫來給她看看過後，她纔出言道：“來人吶，先將環翠帶下去。”
環翠大喊着“皇后娘娘饒命”被方纔退到一邊的兩名侍衛給帶了下去。
這時，白若棠看着杜公公開口道：“你說是環翠依照方嬪的吩咐指使你讓人折辱的李氏，那本宮問你，環翠是何時收買的你。”
“這……”
“怎麼？五百兩銀子都不能讓杜公公記得是何時所得？”
“奴才記得，奴才自是記得的，只是時間有些久了，具體哪一日奴才想不起來的，但總不過是李氏入了辛者庫後不久。”
等杜公公說完，白若棠又再次命人將環翠給帶了上來。
……
“環翠，你是何時聽了方嬪的吩咐，用銀子收買杜公公和張姑姑開始折辱李氏的。”
環翠聞言都沒多加思索，直接回道：“準確的日子奴婢記不得了，因爲時間實在是過了許久了，大致的日子應該是李氏入辛者庫後不久。”
聽着這些明顯對好的說辭，白若棠心底暗忖，順妃這條毒蛇心思還真是縝密。
“哦？可杜公公方纔明明說就在不久前，敢在本宮面前說謊，你該知道後果。”
白若棠想着詐一詐環翠，做賊心虛，可能環翠能露出些什麼言語間的破綻也說不定。
可誰知環翠很是肯定的說道：“那只能說是杜公公記錯了，奴婢記的很清楚，就是李氏入辛者庫後不久。”
“你既記得這般清楚，卻又爲何說不記得日子？”
“皇后娘娘恕罪，準確的日子奴婢確實是記不清了。”
……
白若棠見詐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同時也不知道這三人到底有什麼把柄被順妃窩在手裏。
想了想，還是讓人將他們拖去了慎刑司審問。
可就在三人還未被拖出大殿的間隙，白若棠就見原本栽倒在地正在被太醫診脈的方嬪突然甦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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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她還大聲喊道：“白若棠，你就是個魅惑君王的妖后，這一切就是我指使的。
自打你入宮開始，我們這些嬪妃幾個月都見不到皇上一面，如今更甚，除了你的未央宮，皇上再不去旁人處。
甚至那些有子嗣的嬪妃處皇上也都不怎麼去了，只一心在未央宮守着你和你那一雙兒女。
什麼天降福星，莫不是你讓人收買了禪燈那個禿驢妖言惑衆的吧！
你就是個禍水，天啓的江山基業早晚要毀在你這個妖后手中。”
看着突然狀似瘋魔了的方嬪，封承允正準備讓人將她拖下去，可誰知方嬪繼續開口說道：“皇上，您睜開眼看看吧！她白若棠究竟哪裏好？若不是那一副狐妹子的妖精長相，能入宮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爬上皇后的尊位嗎？
您是天啓的明君，可萬不能被她欺騙成了昏君啊——！”
……
“放肆——！”
封承允怒喝一聲拍案而起。
一衆大臣和嬪妃皆是一個激靈忙跪下行禮道：“皇上息怒——！”
白若棠一直未曾言語，她總覺得方嬪這狀態不對勁兒。
一個栽倒昏迷前還在喊冤的人，清醒過來的一瞬就突然認了罪，還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的什麼都敢往外禿嚕。
而方嬪接下來做出的一幕更印證了白若棠對於她身上有着不對勁的猜測。
因爲就在衆人行禮讓封承允息怒的間隙，方嬪竟是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大喊着：“老天爺，您開開眼，收了這妖后吧！”
而後就用力的將頭撞向了殿內的柱子。
霎時間，伴隨着殿內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唏噓聲，方嬪額頭佈滿鮮血，雙目圓瞪倒在了地上。
這時倒也不用封承允在出聲吩咐，侍衛很有眼力見兒的將方嬪的屍體拖了下去。
白若棠用眼神示意了下青黛，青黛立時會意，悄摸着退出了殿外，去讓那兩名侍衛暫時不把方嬪的屍體送出宮。
……
好好的百日宴鬧成了這般模樣，太后在一旁宮人的攙扶下站起身開口說道：“哀家乏了，先回了。”
話落，太后離開前，往白若棠的方向看了一眼，其中不乏讓人看出另有深意。
等太后離開了宣政殿，封承允讓人將環翠，張姑姑和杜公公都押去了慎刑司好好審問。
今日的事兒封承允一直沒怎麼作聲，但都看在了冷眼裏，方嬪的前後差異白若棠看的出來，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至於李玥兒，白若棠說要留着她自行處置，封承允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於是李玥兒被侍衛帶下去後，直接送到了未央宮。
……
百日宴就這樣，在太后，封承允和白若棠相繼離開之後落下了不圓滿的帷幕。
封承允和白若棠出了主殿徑直來到了宣政殿的偏殿。
如今兩個小傢伙被隔離在此處，他們當然不可能直接回去。
偏殿裏，白若棠坐在牀邊，看着兩個已經醒過來的小傢伙眼底皆是柔和的笑意。
“皇上，既然白白和念念暫時沒有瘧疾病發的症狀，臣妾想帶他們回未央宮。”
“棠棠……”
沒等封承允開口說完，白若棠轉頭看向封承允，嘴角帶着溫婉的笑意，眼底卻不乏流露出一抹哀傷的繼續說道：“皇上，臣妾一直都知道皇上您不可能只是臣妾一個人的。
臣妾確實是貪心了，貪戀着皇上您的寵愛，也不想將您分享給別人，因爲在棠棠心裏，您是棠棠一輩子只想獨霸着的夫君。
可今日發生的事兒，讓臣妾害怕了……”
白若棠說到這兒，語氣有些哽咽的停頓了一瞬。
“臣妾不怕她們用手段對付臣妾，可念念和白白還小，臣妾實在是怕她們往後都將矛頭指向他們。
臣妾死了沒關係，可臣妾不能接受白白和念念出一丁點兒的意外。
如今這樣也好，正好臣妾也能以照顧他們爲由在未央宮裏閉門不出一段時日。
皇上趁此機會……
趁此機會…好好安撫下後宮旁的嬪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