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醫生說,她只是失血過多,沒有xin命之憂,可是他依舊自責的無可附加。
他怎麼能讓她受這麼大的傷害,而且還是在他面前?
從來沒有這麼一刻,讓慕容秋白如此厭惡自己。
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現在躺在病牀上的是自己,也不願意看到安了了現在的樣子。
是的,他愛她,儘管沒有說出口,沒有承認過,可是當他看到她受傷,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告訴他,如果這都不算是愛,那什麼纔算?
似乎是聽到了慕容秋白心底的聲音,安了了的睫毛動了動,最後嘴裡發出了一聲類似小動物般的低哼,在慕容秋白關切的目光中,一點一點的睜開了眼睛。
費勁的動了動手指頭,她的聲音透着疲憊和失落,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安了了竭盡全力的露出了一個不是很標準的笑容:“你……你沒事吧。”
慕容秋白簡直要心疼死了,他緊緊地抓住了安了了的小手,放進自己的大手裡摩挲着,似乎是想要傳遞給她一點熱氣:“我沒事,我沒事,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安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低下頭看着自己左臂纏着的紗布,她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了。
他沒事,她沒死,真好。
至於是誰給了她這一槍,只要不死,這個仇她就一定能報。
心裡安定了,安了了覺得自己急需補充體力,有了體力才能更快的恢復過來,想到這裡,她對着慕容秋白眨了眨眼睛:“我餓了。”
“恩,啊?”慕容秋白萬萬沒想到安了了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他本來以爲要和韓劇一樣,來一番死裡逃生的甜蜜對話,可是……
好吧,這丫頭的生命力真是頑強,而出事之前也確實是要吃飯的,又驚又嚇,到這個時間,餓了也是正常的。
慕容秋白點點頭,站起身就向門口處走去,身後傳來安了了的蚊子哼:“我想吃肉。”
慕容秋白:……
好吧,失血過多是應該好好補一補身體。
回過頭對着安了了笑了笑,他飛快的走到門口,隨後,在門口處站住了。
安了了現在又渴又餓,手臂上絲絲拉拉的痛,看見慕容秋白停住了,有點着急的催促:“你想餓死我呀,發什麼呆呢。”
慕容秋白還是沒動,他倚在門口,雙手插在褲兜裡,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裡面有着星辰大海:“了了,我們結婚吧。”
安了了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毛?她聽到了毛?這是……在求婚嗎?
沒等安了了反應過來,慕容秋白又開了口:“你有充足的時間可以考慮,但是不管你怎麼決定,我娶定你了。”
安了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慕容秋白追問。
“我……”安了了張了張嘴,覺得心跳的很厲害,簡直要蹦出嗓子眼了,艱難的一口唾沫:“我覺得,我要好好考驗一下你。”
“沒問題。”慕容秋白聳了聳肩膀,這才腳步輕快的走出了病房。
是的,他求婚了,生平第一次——至少他覺得是自己第一次跟一個女人求婚了,她有一個和別人的孩子,有一個神秘的接近他的目的,她的過往應該很是複雜,她接近他也許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理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從她撲上來給他擋住那一槍的時候開始,他就認了。
她算計他也好,她別有所求也好,他都認了。
世界這麼大,找到一個喜歡她,而她也喜歡你的人,該有多麼難。
慕容秋白覺得自己終於不用壓抑自己的感情了,愛情這種事多簡單,幹嘛要弄得這麼複雜?
而在他身心輕鬆的時候,他不知道病房裡的安了了,已經整個人都嗨了起來。
慕容秋白前腳剛走,她就在病牀上一下跳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好像做起了第七套廣播體操,安了了整個人都喜出望外。
慕容秋白求婚了!早知道擋一槍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穫,媽噠她早就擋了,有人偷襲要擋,沒有人偷襲創造偷襲也要擋!
只要跟慕容秋白結了婚,她就是慕容秋白的妻子,那麼多多就是他的女兒。女兒有病,爹地能不管嗎?
不能!即便慕容秋白沒有偉大到捐出自己的腎,但是以慕容家的實力,想要治好多多的病,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安了了的手臂上海纏着綁帶,一顆心卻已經飛了起來,一個人在病牀上又蹦又跳,還實力表演了幾個後空翻,正渾身大汗興致勃勃的時候,一回頭,就看見病房門口擠滿了人。
一羣目瞪口呆的人——冷巖和茉莉,韓紹棠和蘇小小,包括慕容狄,正大眼瞪小眼,非常詫異而震驚的看着她。
“小……小嫂子……你這是……”慕容狄怯生生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撞傻了?”
“哎呀,怎麼跟個猴兒似得。”蘇小小驚歎。
“小姐……”茉莉眼圈一紅,嘴一撇,都快急哭了,小姐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整個人都不正常了!
“呵呵,”安了了乾笑兩聲:“我活動活動筋骨,嘿嘿嘿,病房太小,施展不開。”
韓紹棠往周圍看了看:“這可是最好的病房,一百多平,就住你一個人你還施展不開,你咋不上天呢?“
安了了反脣相譏:“我不像你那麼省地方,綁到牀邊上就行。”
韓紹棠的臉一下子黑了,媽噠,現在誰都知道自己被蘇小小欺壓了是不是?男子漢的威儀蕩然無存了!
安了了沒心思照顧韓紹棠的情緒:“快快快,別在門口擠着,進來坐啊,你說你們,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啊……哦,沒帶東西啊。”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衆人這才一擁而入,是的,這夥兒損友沒帶東西,就茉莉拎了一小兜橘子,結果被韓紹棠和慕容狄搶着吃了起來。
冷巖一直沒說話,這會兒清了清嗓子:“我聽說暗殺你們的人已經查出來了,你知道是誰麼?“
安了了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是有仇家的,大叔肯定也有,可是誰會膽子這麼大,光天化日的動手?“
這已經不是膽子大的問題了,這整個就是一個亡命徒的作風,而後來那幾個被活捉了的持槍者,沒有一個活下來的,沒等嚴刑拷問,他們就自殺了。
這些人,應該就是對方養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