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果然看到德妃滿臉的怒容。
長袖一揮,桌子上的幾隻精緻的杯子被甩落在了地上。
“沒用的東西!不過就是一個蘇流年也辦不好!”
天樞不卑不亢地道:“德妃娘娘似乎忘了一事,若不是十一王爺在最後一刻出現,想要取她的腦袋並非難事,難道屬下還得跟十一王爺打上一架?到時候若是不慎傷了十一王爺…….”
“放肆!”
德妃冷冷喝道,“膽敢對十一行.兇,天樞,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屬下只是說說而已!萬萬沒有這樣的心思。”
“諒你也不敢!”
而此時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宮女焦急的聲音,“十一王爺,娘娘有事,奴婢先去通報一聲吧!十一王爺…….”
“滾——”
花容丹傾冷冷地哼了一聲,繼續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聽到聲音,天樞看了一眼德妃,“可要屬下先去迴避?”
德妃微微斂起怒氣,冷冷地道:“事情已經敗露,有什麼好迴避的?本宮倒要看看十一是要自己的娘還是要那個卑踐的踐人!”
天樞往一旁退了幾步,而此時花容丹傾已不顧沒有他人的通報就直接闖了進去,一進殿內,看到滿地的上好陶瓷碎片,還有一些名貴玉盞也碎了一地,顯然剛剛他的母妃動了怒。
有過交手餓天樞此時就站在離他幾步之遠的地方,那個差點就要了蘇流年小命的殺手。
淡淡地瞥了一眼對方,花容丹傾這才朝德妃娘娘行禮。
“兒臣拜見母妃!”
德妃看着跪在眼前的花容丹傾,一身緋色,面容如雪,卻無喜色,帶着一股沉靜,而她則是冷笑。
“你好大的膽子,此時應該還在牢房內,怎麼就四處跑了?可曉得你父皇知道你打傷獄卒逃獄,有多怒嗎?”
“如果兒臣沒有出現,就怕母妃已經得了逞,到時候…….母妃看到的不止是流年的腦袋,還會有兒臣的腦袋!”
他擡頭看到德妃神色一變,甚至是微微後退了一步,卻依舊沉着聲音道,“兒臣並非威脅母妃,只是流年對兒臣來說太過重要,如果她死了,那麼…….少了她,估計兒臣也過不下這日子了!不曉得母妃可有愛過父皇,若是愛過,那應該曉得兒臣的感受。”
德妃猛然一顫,看着眼前跪在她面前的花容丹傾,氣得臉色發白,整張精緻的容貌此時也因這氣憤顯得幾分扭曲。
誰說她不懂得愛了?
她就是因爲愛,才變成了恨!
愛有多深,她就要將那個人徹底地恨上。
“你眼裏可還有本宮的存在?十一,從小到大,母妃把你當寶貝一樣*着,讓你在所有的皇子中脫穎而出,你曉得是爲了什麼嗎?本宮這些年來費盡了心機討好皇上,爲的還不是你——”
她冷冷地笑出了聲,大有朽木不可雕的味道,“而你,爲了那下作的女人如此頂撞本宮,你可還有一點點的良心?”
“母妃,你大不必這麼累,處處爲兒臣着想,母妃賜給兒臣的不一定就是兒臣想要的,此時朝裏已有太子,太子仁厚,想必將來會好好對待他的…….”
德妃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十一,你還是太天真了!太子的身後是誰?是皇后!太子雖然不是皇后所出,卻是從小讓皇后養在身邊,這些年來,本宮搶去了她多少的風頭,佔盡了她多少風光,你覺得皇后不會懷恨在心嗎?如若有一日,你父皇不在了,他們想要對付的人,就是我們母子,你懂得嗎?”
花容丹傾笑了,他緩緩地起身,“母妃,兒臣有罪,先去跟父皇請罪了,往後兒臣不希望母妃再對流年痛下殺手,別說兒臣捨不得她死,就是七皇兄也不會輕易就此罷休!母妃雖然心計深沉,可是七皇兄更是深不可測,只怕母妃與七皇兄鬥,不見得會贏。”
斷袖之癖,他倒是有些明白花容墨笙當時爲何要造出這條流言了。
到時候,只怕他想插手也沒得插手,他已經答應過花容墨笙不會在插手宮內之事,不論將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當時他帶走蘇流年與他談成的交易。
他可帶走蘇流年,但是再不插手宮內之事。
“你是要氣死本宮嗎?”
德妃怒極反笑,看着她生她養的兒子,此時他是要女人不要他母妃了嗎?
“兒臣不孝,但希望母妃就此收手,莫再讓兒臣失望了。兒臣告退!”
花容丹傾轉身看着一身白袍俊朗的天樞,冷冷地笑開了。
“想殺她?先殺了本王!哼——”
他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大殿。
天樞噙着笑容看着那已經遠去的身影,而後將目光收住,望向德妃娘娘。
“娘娘,只怕蘇流年不能殺,否則十一王爺該會出什麼事兒!”
“啪——”
一道帶着盡兒的巴掌迅速地落了下來,天樞沒料到如此,竟然挨了結實的一巴掌,銳利的目光帶着冰冷,天樞輕捂發麻的臉。
“德妃娘娘,未免太過張狂了吧!”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對待本宮?詛咒本宮的兒子,天樞,別以爲你身爲七星之首,本宮就會忌憚於你!可別忘了,此時的青谷派可是聽令於本宮的!”
被甩了一巴掌,天樞也滿心的惱火,但此時也不過是淡淡地笑開。
“娘娘還有什麼吩咐,便直接說吧!”
“殺!蘇流年必須得死!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她的眼裏充滿了痛苦,充滿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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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彘的酷刑,怪不得花容墨笙的心中會有這麼深的仇恨。
她沒想德妃娘娘會如此的惡毒,幸好她的惡毒沒有遺傳到花容丹傾那裏,但如果花容丹傾知道自己母妃殘忍的手段,又該怎麼承受?
在花容丹傾的眼中,德妃都是溫柔賢淑的形象吧,除去這一回想對她痛下殺手。
一旦形象在花容丹傾的心中顛覆,最爲受打擊的人應該並非德妃本人,而是花容丹傾吧!
人彘酷刑,既然清楚是德妃所爲,爲何花容墨笙沒有將此事告知皇上,讓他處理?
但轉念一想,任憑皇上*愛德妃的程度,只怕皇上知曉此事,也會說是花容墨笙污衊德妃吧!到時候便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花容墨笙本就不得皇上*愛,否則當初也不會同意花容墨笙娶她一介奴隸了。
而那時候他不過是他們的一顆棋子,此時…….
她也不曉得自己在花容墨笙心中的位置如何,可還是一顆棋子?
紫驚天開得正爲絢爛,她一支一支用剪刀剪下,又剪了幾朵其它顏色的花朵,抱在懷裏,一陣馨香,忍不住貪婪得深呼吸了口氣。
她倒是愛極了這紫驚天的味道,不濃郁,卻也不容讓你忽視,竟是帶着幾分霸道。
若說這紫驚天的氣韻像她,她到覺得這紫驚天的芬芳就像花容墨笙的xin子,那麼地霸道,忽視不了。
此時的無醉閣樓比起之前多種植了不少的紫驚天,除去這一處,王府裏許多地方也都栽種了不少,特別是幾處園子內。
她一開始還擔心這麼一天摘幾朵,沒多久可就要光禿禿了,沒想到花容墨笙已經讓人多種植了許多。
紫驚天本是珍貴稀少的植物,怕王府裏的這些紫驚天都要比宮內的還要多了,也不知他設法去哪兒找來這麼多。
問琴在一旁看着蘇流年包花,忍不住一笑。
“王妃對王爺真好,一天一束花,王爺可都是親自將花放在瓶子內,還每日都給花瓣灑水呢!”
蘇流年聽話露出陰森森的一笑,“那當然,本姑娘這回回來就是要擒拿了你們王爺的芳心,將來讓他往東,他絕對沒膽子往西!”
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可那樣的花容墨笙固然是好,但是習慣了他的霸道,只怕…….
其實只要對她一個人好就成了!
守在一旁的青鳳忍不住翻了記白眼,那樣的七王爺還是他所認識的七王爺嗎?
虧她想得出來,還讓他往東絕對沒膽子往西。
不過見她利落地將一束花包好,那一雙手倒是巧,一舉一動看着賞心悅目,有了這一層想法,青鳳轉過了臉,戒備起來。
“還是王妃本事大!”
起碼她到現在是第一個能讓七王爺掛心的女人,再沒有她人了。
將花束包裝好,蘇流年滿意地看着那一捧花束。
“走,上書房去!”
“王爺此時正有要事在忙,這個時候過去,不大好吧!”青鳳終於開了口。
“這樣啊……”
蘇流年想了想,倒也覺得說的不無道理,“既然如此,那就晚些再去!幾日沒出王府了,青鳳,你陪我去趟念奴嬌可好?若不願意,沒事的,我自個兒去也成!”
扮男裝,她拿手!
青鳳覺得這回搬石頭砸腳的人成了他!
立即道,“七王爺*愛王妃,這個時候王妃上書房,想必七王爺一定歡喜,不如就去趟書房吧!”
與念奴嬌相比,書房會是更好的選擇。
“打擾了他不大好,還是去念奴嬌看看吧!”
蘇流年帶着幾分堅定,進王府這麼多天,她都還沒有出去過呢。
一來安全問題,二來,花容墨笙不願意她多與外人有過多的接觸,怕的是她回去找燕瑾等人吧!
不過離開客棧幾日之後,也不曉得燕瑾怎麼樣了,可是回了臨雲國?
收到她留下的那封信,燕瑾怕是萬分難過吧!
想到此她苦澀一笑,沒有對不起他,但也曾欺騙過,雖然並非存心,而是迫於無奈。
不論怎麼說燕瑾還真是虧大了。
未婚妻沒了,那司徒府的最後一批兵器本意是要給他,卻讓花容墨笙給奪走。
總之,花容墨笙在燕瑾的身上佔.了莫大的便.宜。
青鳳本不擅長說話,此時見她一心橫着想出去,心裏道了一聲:完了。
真讓她出去,花容墨笙還不扒了他的皮。
見她手中的花束,青鳳道,“那紫驚天若是太久沒放到水裏,花瓣容易枯萎,到時候送給王爺只怕沒這麼好看了,還是先去趟書房吧!”
……蘇流年看了看這漂亮的花朵,最後只得點頭。
“那就去吧!”
念奴嬌是一定要去的,不過並非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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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青鳳在身邊,自然就省了那些白衣衛,只有一個問琴跟在身邊伺候,於是一行三人走到了書房門前。
裏面很安靜,蘇流年也不敲門直接就推了進去。
青鳳見此,已經習慣。
聽到開門的聲音,花容墨笙也不擡頭,只是淡淡笑着,道了一聲,“你來了!”
能這麼不規矩的人,也只有她一人了。
一大把花束遞到了他的面前,花容墨笙這才擡頭目光中帶着溫柔,捧着花束嗅了嗅。
“真香!”
而後把一隻早已準備好的花瓶拿來,將花束插在了裏面,紫色的紫驚天,中間夾雜着幾朵花色的花朵,還有一些細碎的小白花作爲點綴。
與昨天的那一捧花又覺得有些不同,唯一不變的是那九朵各具丰韻的紫驚天。
因爲這一屬花,書房內多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蘇流年有些吃驚,“你竟然把瓶子都準備好了!”
難道一開始他就曉得她會把花送來這裏?
但是想後也不覺得有什麼,她的心思,鮮少有花容墨笙看不透的時候。
在他面前,她猶如透明一般。
“自然是先準備好了!”
說着拉上她的手一下拉到懷裏,滿懷馨香溫軟,花容墨笙摸了摸她的一頭美麗卻是簡單的髮髻,看了看,從那一束紫驚天中折下一朵,戴在了她的髮髻間,便多了幾分嬌美。
蘇流年也沒打算下來,雙手環在他的頸間,整個人埋在他的懷裏輕蹭了幾下。
嗅夠了那一陣陣淡淡的桃花香帶着滿足問道,“我來這裏,可會打攪到你?要不……我出趟王府可好?”
花容墨笙望着懷裏那張滿懷希望的小臉,輕笑,“想去念奴嬌?”
蘇流年老實點頭,“有些日子沒去,想去瞧瞧。”
“想去也不是不行,不過…….最後一次去如何?”他反問。
“什麼意思?”
蘇流年雖然不解,卻隱約覺得有些不祥。
“也沒什麼,只是你這麼大老遠需要跑過去一趟,不如…….本王買來自己經營,也省得你老是掛念那兒。”
又是赤.赤果果.赤果果的威脅!
“我不去還不成嗎?別老是想着把我的財產變成你的!你這人怎麼就如此霸道?”
她撇了撇脣,仰頭在他的下巴輕啃了一口。
花容墨笙對於她的一些小動作倒是喜愛得緊,偶爾心.血.來.潮啃他幾口,他倒是允了!
“好好在這裏陪本王吧!待把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回房睡覺!”
沒有鬆開她,而是一手攬在她的腰間,另一手拿起一封還未看完的信繼續看。
回房睡覺……
蘇流年臉色一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見他忙着,也不敢亂動就這麼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裏。
見他手中的信件,也看清楚了些字,又見到落款,便問,“畫珧寫來的?”
雖然沒看到多少,但是字裏行間除了正事還有不正經的事!
花容墨笙點頭,“是畫珧,他從小如此,你別介意!”
字裏行間的*,也非一次兩次了,甚至有時候非鴿傳書過來,是一首情詩。
從小如此…….
蘇流年蹙眉,“可我聽聞畫珧是兩年前來的,你還未成年的時候都是在宮內,哪兒會與畫珧相識,而且……怎麼會扯到從小……”
若說他們兩人認識多年這一點倒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說兩人從小就熟識,除非他們兩人從小就有過接觸!
可根據她所知道的,畫珧並未入過皇宮,甚至是這兩年才出現的。
蘇流年倒真是糊塗了。
倒是不笨!花容墨笙低頭在她的額上親下一吻,又道,“有個祕密,本王告訴你,你可得保密了,因爲這祕密這天下只有三人知道,本王打算信任你,所以告訴你,你便是知道這事情的第四人了!”
全天下只有三個人知道的祕密…….
蘇流年有些心動,特別是他那一句打算信任她,也就是說想要將這樣的祕密告訴她,是因爲對她與所信任!
當即點頭,帶着期盼,“我發誓你告訴我的所有的祕密,絕對不會對別人說,包括十一王爺,包括燕瑾!若有泄露,天罰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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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花容墨笙捂住了她的嘴,帶着微怒,“誰讓你沒事下詛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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