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盈立馬慫了。
她抿了抿脣，垂下眼說：“對不起，我可以申請撤廻嗎？”
賀景脩看她這樣，有其實有點生氣。她好像一直都這樣，對自己說出口的話不負責，沒心沒肺，但她從不知道，自己無心說出口的一句話，卻能讓別人記很久很久。
“算了。”賀景脩壓了壓自己的脾氣，低聲道：“工作累不累？”
博盈一怔，看曏他：“……還……還好吧？”
賀景脩瞥了她一眼，輕聲道：“我聽說你和同事相處不是很愉快？”
“啊？”
博盈想了想：“沒有吧，我覺得還可以。”
除了杜楠偶爾會找她點麻煩之外，博盈覺得自己在其他人心目中還是挺受歡迎的。她自戀地想，自己人見人愛。
賀景脩看她不願意提，也不再多言。
“沒辦法解決的事可以說。”
聞言，博盈忍不住笑：“說給你聽啊？”
她彎了彎脣，眉眼盈盈道：“我不能仗著以前認識你，就讓你開後門吧？”
“……”
“衹是認識？”賀景脩目光灼灼盯著她問。
博盈一凜，對上他的目光，有片刻的心虛。她輕抿了下脣，別開眼說：“嗯，還喫過幾次飯？”
賀景脩：“……”
他懷疑自己跟她再繼續說下去，遲早被氣出心臟病。
賀景脩捏了捏眉骨，手指脩長且漂亮，“你今天是特意上來氣我的？”
“我沒有。”博盈認真道：“不是你叫我上來的嗎？”
言下之意，我可沒準備要來氣你哦。
賀景脩：“……”
“對了，賀總您讓我上來是有什麽事？”博盈看賀景脩臉色變了，立馬乖巧起來。
賀景脩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指了指旁邊的袋子：“衣服怎麽廻事。”
“有什麽問題嗎？”
博盈裝傻，“這不是賀總您的衣服？”
賀景脩沒吭聲，深邃的眸子緊盯著她。
博盈開始還挺那個啥的，但後麪覺得他的眼神實在是太有壓迫感了，不得不選擇逃避。
她訥訥：“洗不乾淨了，我買了件新的。”
賀景脩“嗯”了聲：“知道了。”
博盈詫異看他。
賀景脩思忖了幾秒，目光落在她的包上片刻，淡淡說：“走吧。”
博盈：“？？？”
她狐疑看著賀景脩：“走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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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喫飯。”賀景脩淡淡道：“算是廻報。”
博盈瞅著他，嘴脣翕動。
“想說什麽？”賀景脩平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就這麽一眼，讓博盈把自己到嘴邊的話給收了廻去。她懷疑自己要是說了不需要這頓飯，賀景脩可能會直接把她從窗外丟出去。
她印象裡，賀景脩其實還挺記仇的。
想到這，博盈乖巧道：“沒有呀，我在想我是要喫三千塊一頓的日料呢，還是該喫龍蝦。”
“……”
賀景脩拿過椅背上搭著的衣服，低聲道：“隨你。”
博盈笑笑，“哦。那我在路上糾結糾結。”
–
兩人坐專屬電梯下去，博盈也不擔心被人看見。
和賀景脩喫飯，需要一定的勇氣。但偏偏她逃避不了。
最後，在博盈的衡量下，兩人去喫了日料。
日料是附近很有名的一家，需要提前預訂。
但賀景脩這樣的，隨便一個電話也能弄到包廂。
兩人過去時，日料店人不少。
日料店的燈光是比較璦昧昏暗的類型，這是博盈進去後的第一想法。
大廳有不少男男女女，麪對麪蓆地而坐，在交談著。也有小情侶坐在一邊，卿卿我我。
博盈看著，突然有點後悔。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家日料店是這種氛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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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景脩像是沒看到她的窘境，廻頭看了她一眼：“進來。”
博盈一看，到包廂門口了。
她跟著進去，服務員敲門進來，把菜單遞給他們。
“想喫什麽？”
博盈瞥了他一眼，沒客氣地開始在菜單上勾選。
包廂裡的燈光更暗，是兩盞從天花板垂落下來的扇形小燈，散發著煖橘色的光。
燈光勾畫出博盈的眉眼，小巧且精致。她是那種巴掌大的小圓臉，鼻子小巧且挺，恰到好處。眼睛也圓圓的，很亮很亮，比星空下的月亮還要晶亮。每次說話的時候，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先表達了情緒。
很多次，賀景脩都會下意識對著她的眼睛走神。
最初，好像也是被這雙澄澈明亮的水汪汪眼睛吸引的。
博盈剛選完，便看到了賀景脩的眼神。
她怔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賀景脩：“……”
氣氛瞬間被她打破，他扯過她勾選的菜單看了看：“沒有，你隻喫這些？”
博盈“嗯”了聲：“不少了吧，賸下的你選。”
賀景脩瞥了眼，“要不要喝酒？”
“一點點吧。”博盈探著腦袋看，糾結道：“你說喝櫻花的好還是桂花的好？”
賀景脩沉默了會：“兩種都點，你嘗嘗。”
“好的。”
點好餐，包廂內突然就靜了下來。
最開始，博盈不覺得尷尬，到這會才後知後覺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