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嗚嗚嗚嗚嗚……”紀宴之趴在桌子上嚎啕崩潰大哭,整個人處於一種崩潰撕裂的狀態。
喬顏看完監控整個腦子裏幾乎空白一片,她幾乎咬碎了牙齦:“我要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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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厲景行就這麼死了。
這男人命這麼大,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了?
“季祈安,你帶我去找他。”喬顏聲音沙啞,眼睛猩紅一片。
季祈安眼睛猩紅一片,他冷冷的看着喬顏值:“好,我帶你去見他。”
喬顏見到的只有厲景行被推進火葬場的視頻,還有火葬場的證據,骨灰被厲景行的親生父親帶走了。
喬顏看到猶如血人一樣殘破的男人被推進火葬場,她渾身血液倒流,僵硬的立在原地,身子骨止不住在哆嗦顫抖。
喬顏只覺得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甚至引得她渾身的汗毛倒立,連牙齒都輕輕發顫,她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冷的徹骨的涼意。
那股冷意撲面而來,幾乎快要讓喬顏窒息在其中。
她從來沒想過要真的置厲景行於死地,她沒想過要害怕他。
厲景行死了。
他真的死了。
這一切宛如一場夢,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將她深深地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喬顏從監獄裏走出來,她站在臺階上仰了仰頭,女人喉嚨裏滿腔的酸楚,胸口沉悶的彷彿被壓了一塊大石頭,重重的令她喘不過氣來,喉結連着整個肩膀一直在顫抖。
她跟厲景行糾纏這麼多年,從未想過有一天,這男人會這麼早就沒了。
她最年輕、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這個男人身上。
如今他死了。
喬顏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她好像一下子開心不起來。
她好像害死了厲景行。
季祈安還在調查誰將厲景行帶到了這個地方來的。
紀宴之哭的傷心欲絕,幾乎快哭斷氣了,眼睛紅的厲害,傷心到根本沒有腦子去做任何事情,全靠季祈安撐着。
喬顏從裏面走出來,她一直都表現的格外的沉着冷靜,女人一路試圖強忍着自己的情緒,走出監獄,她手掌心已經多了深深的指甲印,幾乎見血。
喬顏發現自己完全控制不了情緒。
厲景行真的死了。
她高興不起來。
女人的心臟正一絲一絲地抽緊,絞痛着,一絲一縷彷彿要發緊到要窒息。
這個她曾經最摯愛的男人,又曾最憎惡的一個男人,她愛過恨過的一個人,突然一下子真的就從她的世界裏面消失了。
喬顏甚至連厲景行最後一面都沒來得及看。
她連他的骨灰都沒看到最後一眼。
厲景行的親生父親,厲霆戰就把他的骨灰帶走了。
喬顏說不清楚對於厲景行的死,是恨多一點,還是愧疚多點,還是殘留的一絲一毫的愛呢?
她分不清楚。
喬顏的腦子猶如快要炸開了一樣,皸裂爆炸的令她整個人痛的臉色慘白,腦子漲痛令她無法平靜心情。
她哭哭不出來,只覺得老天好像在跟他們所有人開了一場最大的玩笑。
他們就是其中的NPC,這不過是老天爺給他們設定的一場結局。
厲景行死後,男人將自己名下的所有遺產都留給了喬顏。
厲景行很久之前就找來律師做了遺囑公證。
如果有一天他意外死亡,男人名下的所有資產將歸他前妻所有。
律師找到了喬顏的時候,女人打開房門,臉色慘白如紙。
“你好。”喬顏聲音沙啞。
她這些天都沒有出門,也沒有接喬徵的電話,喬顏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去。
她想自己冷靜冷靜。
她想自己一個人單獨的待一下,不想看到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律師看到喬顏微微怔愣了一下,面前的女人貌美如花,臉頰和脣角蒼白的厲害,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很瘦。
“喬小姐,我是厲先生的律師。”
“這是他委託我交給您的東西。”
“他名下所有的資產、股票、公司股份還有多處房產和車子等等,這些東西都歸您繼承。”律師將手中的資料和合同交給喬顏。
喬顏手指只覺得滾燙的厲害,她怔忡的聽着律師的話,露出一抹慘淡令人難以形容的笑容出來:“他爲什麼要把這些東西給我?”
他不是應該恨她嗎?
厲景行爲什麼要將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給她?
律師聲音低沉:“您是厲總指定的唯一繼承人。”
“至於爲什麼厲總要交給您,我也無法窺探他的心思。”
“抱歉。”
“不過,他說過,要交給自己的妻子,喬顏,也就是您。”
喬顏怔愣的盯着律師:“我是他的前妻。”
“我們離婚了。”
律師走了,桌子上的合同和資料都擺放着。
厲景行將自己名下所有資產都給了喬顏,他死後,喬顏繼承了這筆鉅額財富。
她一瞬間從底層卑微的打工人,淪爲了上億的富婆。
喬顏坐在沙發上,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腦子裏一直不斷的有個聲音在她腦海裏迴盪。
厲景行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愛她?
喬顏只覺得不可能,他怎麼會愛上自己?
她這麼多年都沒有捂熱那個男人冰冷而堅硬的心,他曾經親口說過,他絕對不會愛上她。
他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她。
對於男人在牀上的情話,喬顏從未當真,她害怕了,被傷的遍體鱗傷,不敢再去相信男人嘴裏的吐露出來的情話。
可他死了。
卻把上億的財富全留給了她。
喬顏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他的遺囑,繼承人還是她。
喬顏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忽然就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別墅裏迴盪着,越來越大聲。
那笑聲悲厲而淒涼,一遍一遍的迴盪在別墅裏。
沙發上女人笑着笑着,眼角不自覺的就流出了一串淚水。
等她反應過來,擡手一抹,不知爲時,她早已經哭的淚流滿面,淚水佈滿了她整張精緻漂亮脆弱蒼白的面孔。
厲景行,爲什麼?
爲什麼要把這些東西留給她?
喬顏摸着痙攣絞痛的心臟,女人笑着笑着就哭了出來,那聲音悲涼而絕望,到情緒逐漸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