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欣雙眼充血，幾乎是立刻就跑到黎夢跟前，用頭撞黎夢胸口。
“你這個毒婦！壞女人！爲什麼要舉報我？爲什麼？”
“我都說了，不會再跟你要錢了，已經放過你了，你還自己衝上來舉報我！你這個蠢女人！”
一旁的警官連忙衝上前去將陳佳欣控制住，但陳佳欣卻還是止不住腿腳上前，用力蹬黎夢的腿。
“毒婦！壞女人！”陳佳欣向黎夢啐一口吐口水。
“好了，陳女士，請您冷靜一點。”張警官怒喝。
陳佳欣又看向沈清清。
“沈經理，你知道黎助理是什麼樣的人嗎？你們想不想知道她跟我之間的交易是什麼？她爲什麼會老老實實給我打錢，又爲什麼會受我勒索？”
沈清清反應平淡。
路琰笙怕她心裏會承受不住，將她抱在懷裏安慰道，“清清，她已經不是過去你認識的那個陳佳欣了，不要在意。”
沈清清心裏明白。
但陳佳欣這樣當着她的面瘋狂嘶吼，她還是會覺得，心裏那個小時候的女孩真的已經死了。
那個陽光、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形象，在她心裏轟然倒塌了。
“陳佳欣，你如果願意說，就一口氣直接說，不願意說，那就將這個祕密一直帶到裏面，陪你一輩子，沒有人對你的這些祕密感到好奇。”
沈清清的語氣很冷淡，很客觀。
像是在訴說一件跟她絲毫不相關的事。
陳佳欣一愣，歇斯底里的聲音消了下去。
沈清清對她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現在的沈清清看她的態度，又讓她想起了幼年在孤兒院裏，第一次見到沈清清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沈清清，即使還是個小孩子，但她的眼神，也如同現在一般，尖銳、冷酷、殘忍、漠不關心。
跟小時候一樣，是一樣的眼神。
陳佳欣急忙從小時候的回憶裏回神，發出一聲冷笑。
“沈經理，你不想聽這個祕密，我偏偏就是不由得你，我就是要說給你聽！”
“陳佳欣！你這個瘋婆子，不許說！我不許你說！”黎夢突然大吼道。
陳佳欣剜了她一眼，強拗地說道：“黎助理她有一份錄音文件在我這裏，那份錄音文件，正是我們倆一起合謀聯手，打算跟沈經理你做對的錄音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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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欣緩緩說道：“路總，沈經理，你們一定不知道吧？曾經公司裏發生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其實都離不開黎助理的謀劃，換而言之，就是黎助理策劃了這一切。黎助理喜歡路總，所以就喜歡針對沈經理你，也喜歡慫恿公司裏的人跟着一起操縱你。”
“陳佳欣，你閉嘴！”黎夢憤怒大喝。
她想要上前去撕爛陳佳欣的那張嘴，但卻被警官控制着行動，動也動不了。
陳佳欣從自己懷裏掏出來手機，手機中的錄音直接點擊播放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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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陳佳欣說得一樣，錄音文件裏，正是陳佳欣同黎夢合謀的那些事。
沈清清腦子裏涌起之前在路氏，她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不順心的事，很多次她都懷疑黎夢是不是故意針對她，但因爲黎夢在路琰笙跟前當了很久的祕書，她才壓下去了那些懷疑。
現在看來，她當初很多次遇到的麻煩，也都是黎夢一手設計的了？
“黎助理，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沈清清看向黎夢問。
黎夢沒說話，而是看向路琰笙。
路琰笙看着黎夢的眼神很陌生。
他看着她，卻像是在看着一個第一天認識的陌生人。
“黎助理，我還是對你太信任了，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路琰笙臉色冷白。
黎夢哭得泣不成聲，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她竭盡全力想要遮掩的醜聞，她那麼拼命，只想讓路琰笙認可她。
但最後，她背地裏做的這些，還是被路琰笙發現了。
她緊緊拉住路琰笙的褲腿，哀求道：“路總，我跟你道歉，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突然走錯了路。”
路琰笙撇開她，“黎助理，以前你怎麼樣，或許我還能看在過往的情面上饒過你，但是這次，你千不該萬不該地去動了不該動的人，所以這次你好自爲之。”
路琰笙說完，擁住沈清清。
緩了緩怒氣，他看向警官，“張警官，待會兒我會讓公司發律師函給她們兩位，之後的事情，就按照法律流程走吧。”
“路總，我錯了，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路總！”黎夢在後邊吼得撕心裂肺。
路琰笙卻連腳步都不帶停的，擡腳就走了。
只留給黎夢一個冷漠又決絕的背影。
沈清清花了三天時間，將黎夢後續的事件收尾。
先是讓人將黎夢辦公室的東西收拾寄回她老家，隨後依次下發律師函給黎夢跟陳佳欣。
至於黎夢挪走的那些錢，警官從陳佳欣那裏收回之後還給公司。
沈清清親自將錢送到楊麗手中。
“楊部長，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路總託我帶這張機票跟旅遊團購票給你，接下來的一週時間，就出去散散心吧。”沈清清將所有東西都遞給楊麗。
楊麗看着一分都不少的錢，沒忍住紅了眼睛，眼裏也滾落了幾顆淚珠。
捏着那一摞紙幣，心裏窩心又踏實。
她不用再擔心自己未來會欠賬或者再擔心貸款了。
“謝謝沈經理。”楊麗吸一吸鼻子，同沈清清道謝。
沈清清拍她肩膀，“行了，下週出去玩玩吧。”
楊麗點點頭，“嗯，我一定不會辜負路總的心意，等我回來，給沈經理路總帶禮物。”
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沈經理，我也不會忘了繼續盯梢傅寒聲。”
沈清清扯了扯嘴角，“行，我隨時等着你給我的消息。”
“好的，謝謝沈經理。”楊麗說道。
從楊麗辦公室裏回來，沈清清剛一坐到座椅上，收到alan發過來的消息。
是alan在飛機頭等艙裏的自拍照。
“老大，我晚上就到京市了，到時候可別忘了來接我哦。”alan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