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暗暗咬牙,冷冷盯了沐瑾一眼。
烏嬤嬤暗暗心裡生寒,四爺平靜的語氣令她無端不自在起來。
沐瑾看了她一眼也開口道:「事發時無數人在場、無數雙眼睛都看見了,可不是烏嬤嬤一人說了算,皇上先問烏嬤嬤,是信任烏嬤嬤,烏嬤嬤膽敢欺瞞,不僅僅是欺君,更是辜負皇上的信任,烏嬤嬤先想想擔得起擔不起。開口前可定要想清楚,到時候可別說記xin不好一時說岔了!」
皇后冷冷盯了沐瑾一眼,「皇貴妃如今滿身的嫌疑在這呢,還多什麼嘴?烏嬤嬤自然不會撒謊,這還用你說?」
沐瑾針鋒相對:「皇后娘娘息怒,臣妾不過提醒一二罷了。」
皇后冷笑。
烏嬤嬤沖四爺磕了個頭,便開始從昨日季嬤嬤說起。
「……昨兒晚上老奴瞧著季嬤嬤便不太對勁,絮絮叨叨說什麼她真沒有對皇貴妃無禮、輕視皇貴妃的意思,她只是瞧見皇后娘娘這般傷心欲絕好生不忍,這才又去了翊坤宮求皇貴妃,沒想到皇貴妃誤會她了……」
「……老奴當時也沒太往心裡去,只安慰了她幾句便罷了。誰知今日一早,季嬤嬤的屍體便被人從御花園蓮花池中發現,季嬤嬤身上還有傷痕、脖子也有被人掐的痕迹……皇后娘娘十分悲痛,認為此事與皇貴妃娘娘有關,便帶著奴才們來了翊坤宮,想要請皇貴妃娘娘去問個清楚。」
「皇貴妃娘娘不配合,之後……」
之後,皇貴妃娘娘的人便與皇后娘娘帶來的人動起手來……再之後,現場一片混亂,她也看不清楚……
皇后憤恨:「皇上,沐氏對臣妾無禮、傷了臣妾,這麼多人都看著,皇上倘若不嚴懲皇貴妃,體統何在?臣妾身為皇后的尊嚴何在?請皇上准許臣妾將沐氏帶走審問清楚,臣妾一定要給季嬤嬤一個公道!季嬤嬤雖是奴才,在臣妾身邊也伺候了二十年,臣妾無法眼睜睜看著她枉死!」
四爺道:「季嬤嬤這麼死了,皇后心裡難過朕能理解,但皇后想必有什麼誤會,皇貴妃不會做這等事。」
沐瑾看了四爺一眼,心裡一暖,眼眶濕潤,險險湧上眼淚來。
皇后卻是憤怒極了,顫聲道:「季嬤嬤確實是昨日去了翊坤宮之後整個人不對勁的,之前她可一切都好好的,這一點鐘粹宮上下皆可作證,若說此事與翊坤宮、與皇貴妃無關,臣妾是不信的。皇上連問都不曾問過,便篤定不是皇貴妃,皇上這未免也太偏頗了吧!」
「皇后無識人之明,朕不與你計較,朕說與皇貴妃無關就是與皇貴妃無關。即便有關,皇后也不能帶人闖翊坤宮強行帶人,皇貴妃亦有皇貴妃的體面,皇后今日著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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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氣得顫抖,緊緊攥著手心,冰涼徹骨。
到這份上了,他仍這般護著這踐人。
「是不是在皇上心裡,誰也及不上皇貴妃,皇貴妃做什麼都是對的?皇上,您、您真令臣妾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