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忘記,別隨便冤枉人好不好”我覺得委屈極了,把之前之前想好的心平氣和全部忘記。
裴瑾年也似乎壓抑太久,這下正好找到了突破口,“我有冤枉你嗎對於你自己的身份,你究竟有沒有搞清楚
你大義凜然去救人,從升降門裏鑽了進去,門被打開之後,你居然在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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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的病,只需要你的擁抱才能治好,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登對,我只想問問你,那一刻,我的感受你想過嗎”
說實話,在黑暗的庫房裏,我的注意力的確大部分佛山集中在奄奄一息的徐楚軒身上,沒有顧及那麼多。
但庫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我是有看到他目光中的冰冷的。
而我在也徐楚軒醒來後的第一時間試圖離開他的身邊,當然又幾度被他阻攔了回去。
對於這一點,我無話可說,低下頭對他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只要我存在,他的症狀就會消失,不過我真的是考慮過你的,因爲我知道你忌諱這些。”
“因爲我忌諱,所以你就幾次明裏暗裏地做他的天使,在我眼皮底下給他傳遞只屬於你們之間的神奇力量,把我當成傻瓜”
裴瑾年眼裏的慍怒加深,一把甩開我,徑自走到落地窗前,給了我一個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背影。
我慢慢走到他旁邊,卻再也不敢再碰他,只感覺到他的周身被寒氣繚繞。
“瑾年,我不是有意瞞你什麼,只是擔心你知道了以後會多想。”
他猛然轉身對着我,“是我多想,還是你們之間早已超越了界限你是我的老婆,他卻口口聲聲說要追求你,你怎麼解釋”
面對他的質問,我無言以對。
良久,我才虛弱無力地說:“那是他的想法,不是我的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可能也只是一時執念”
裴瑾年立即打斷我的話,目光如刀子一樣掃過來,“這麼說他已經向你表白過了你們經常見面,是嗎
而且你也很享受被別的男人追求的過程,明明知道他對你是那種意思,還允許他的執念,是不是這樣”
我一個勁兒地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只是我到依依那裏拿套娃那次遇見了他,但是我當時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
而且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昨天在畫展上是偶遇,瑾年,我說的全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跟他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我發誓”
深邃的暗眸裏泛起陣陣寒意,不知什麼時候,他的眼裏已佈滿血絲,薄脣被自己咬得有些發白。
這表情我從未見過,嚇得我本能地後退,他卻伸手將我抓住,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我感到自己的肩骨有碎裂的傾向。
“疼快放手”
他忽略了我的抗議,將我帶到臥室的鏡子前面,狠狠扯下我的睡衣,我的上身頓時赤果果露出來。
“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說要好好談的嗎”我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身體,擡頭驚慌地望着他。
他扳過我的身體,讓我正對着他,眼神中帶着傷,“你以爲我想做什麼別想歪了,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我惶恐而不解地看向他,忽然感覺他的臉好陌生,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裴瑾年。
然而,他並沒有給我太多猜測的時間,用手將我的臉扭到一側,我從後面的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未着寸縷的後背。
“那幅畫,就是這個動作吧”他語氣陰鷙,聲音冰冷,像是從另一個世界飄來的。
我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心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容我說什麼,他的手撫上我的後背,指尖涼涼的,讓我的身體猛地一凜,而耳邊又聽見他在說:“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我認得出來,他畫的人是你,可我不明白的是,他用什麼辦法可以畫得這樣準確,連每一塊頸椎的弧度都不差分毫”
“裴瑾年”我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抖,心也在抖,揚起臉怒視着他,“你這樣說,是在懷疑我嗎”
他的手落在我因氣憤而不停抖動的肩上,聲線低沉如水,氣息中還帶着絲絲酒精的味道,“我只想要一個解釋,你給不出來”
我強忍着心臟就快跳出來的衝動,用力打掉了他的手,“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夏沐在你眼裏就那麼不堪嗎裴瑾年,你真讓我失望”
我的眼淚噙在眼圈裏,轉了幾轉,還是落了下來,流進了口中,好澀,好鹹。
視線逐漸模糊,眼前這張臉依然如往常一樣俊美無暇,而我卻越來越看不清。
“我也一樣”裴瑾年突然拿起我被他扯下的睡衣,沒好氣地丟在我的身上,轉身迅速出了臥室,並狠狠地關上了房門。
我的淚水開始紛紛滴落,胸腔裏的這顆心絞痛得像已經碎掉。
原來他對我的誤會已經這樣深,難怪昨天氣得當場走掉,徹夜未歸。
就連我爲他找的睡衣,都嫌棄得毫不避諱。
在他的心目中,大概已經認定我和徐楚軒有了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我無力地倒在牀上,腦子一片空白。
他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
我那麼愛他,他是知道的,我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有不恰當的關係
我的心全部系在他的身上,難道他感覺不到嗎
我承認,徐楚軒的那張畫的確刺激到了他,但那就可以作爲他懷疑我的理由嗎
他把我想的這樣膚淺,這令我很傷心,很失望。
我感覺,我們的關係就像風雨中飄零的落葉,至於會被吹到哪裏,已經完全不由有掌握。
那曾經耳鬢廝磨的愛呢,轉眼間都去了哪裏
幾天前的晚上,就在這張牀上,他還緊緊地抱着我,在我耳邊說着膩死人的情話,說這輩子就算栽倒我手裏了,說永遠愛我。
可是,怎麼突然間全都變了說好的永遠呢
愛,有多濃烈,就有多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