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知的手伸進褲兜,把靈活的褲兜內袋掏了出來,只見兜裏空空如也。
她語氣十分坦然道:“瞧,沒了,就這一罐。”
這蜂蜜糖她也不經常喫,沒多少存貨。
江戰拿着糖罐子的手心一熱,這糖……突然變得有點燙手哇。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封衍哥對輕知的心思。
他手一伸,禮禮貌貌的把糖遞過去:“封衍哥,那這一罐給你吧。”
“不用。”霍封衍拒絕了,他還沒到要跟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屁孩搶糖喫的地步,轉而對輕知道:“你要照顧好身體,我忙完這陣子工作再過來看你。”
“自然會照顧好。”許輕知避重就輕道,“我在你眼裏,難道像是不能自理,需要叮囑的人嗎?”
霍封衍被她的打趣,引得笑出了聲。
一旁的張啓揉了揉朦朧的淚眼,想起老婆平時聽的那些,也有幾分想要助攻一下老闆的愛情的心思。
他模仿着聽書裏,老氣橫秋的語氣道:“輕知,霍總已經很久沒這樣笑過了,你是第一個讓霍總這麼開心的人。”
許輕知:……
張律這是吃了幾本霸總文?
許輕知好心建議道:“你們三個還是快上車吧,要不然就趕不上飛機了。”
“阿姨、叔叔、輕知,那我們走了。”
上了車,車裏的人還在往外揮手。
車外的人同樣揮手致意。
“再見……”
“再見……”
黑色轎車在水泥路上往遠處行駛,一拐彎便沒了車影子。
遠處的蟲子不停地吱吱叫着,今個兒溫度高,太陽和着風捲成了熱浪,燙的胳膊都有些疼。
“爸媽,我們也回家吧。”
“嗯。”許富強揹着手,自然而然的跟在妻女的後面。
王燕梅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接通了來電。
“三姨,有什麼事?”
京都。
三姨婆高興道:“燕梅,你送的月餅我們收到了,特別好喫。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多的月餅,願意賣?”
王燕梅皺了皺眉,“多的月餅?沒有,都送人了,就留了一些自己喫。”
“燕梅,我跟你說,有個大公司總裁的老母親特別愛喫你們家這月餅,願意出高價買。”三姨婆想着,兒子說那老闆還邀請他去參加商業晚宴。這要是能促成月餅的事,對方肯定會對兒子多加照顧。
“我得問問輕知。”王燕梅爲難道。
“成,你問問。聽雪兒說,那賣菜羣好些顧客也都在喊着上月餅呢。你們要是不賣別人也沒事,多做些再給我寄過來,我花錢買了送人,志明他好多合作伙伴都想要。”三姨婆道。
王燕梅:“三姨,我先問問輕知吧。”
掛了電話,王燕梅便把這事說了。
“咱家能賣月餅嗎?”許富強雖然對賺錢感興趣,但也曉得要遵紀守法。
許輕知搖了搖頭,“要辦月餅的生產許可證,像是小作坊基本都無法完成,更何況咱就是在家裏做,申領不到證的。這月餅不能賣,送點給親朋好友,自家喫就成了。”
王燕梅擰着眉頭,一副不好說的樣子,“可是你三姨婆她想要花錢買一些月餅送人。”
“媽,不是三姨婆想要什麼我們就非得提供。”許輕知認真道。
以往,家裏的蔬菜,三姨婆買不到,打電話來要什麼,她有也就給摘了,從不推脫。
她築基後的聽力一向好,剛剛電話裏頭的內容她聽得一清二楚。
“咱家不是三姨婆的供應商,我記着表叔小時候借錢的恩情,還有賣菜初期的確幫了我們家的忙。承了人家的情,就該還情。以前送菜、雞蛋都是有的,這次月餅送就送了,但沒道理她來要求我們做了賣給她。”許輕知皺着眉,心裏隱隱有些不滿。
上次表叔視頻要邀請碼,她就已經不舒服。
當親戚之間的交往失去分寸感,那麼樹立邊界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王燕梅總想事情能兩全,不想落了三姨婆的顏面,“這做月餅也不費什麼功夫,媽還是做一些,多多少少沒事,寄過去讓人也沒個話說。”
“媽,那你不能收三姨婆的錢,這月餅不能賣,給錢就成買賣了,還有要說清楚保質期。你要還想做,那你就做。”許輕知說清楚,也就不攔着了。
一直沒吭聲的許富強伸手按着自家媳婦的肩膀,“聽輕知的,以後該送的還是送,但不能事事先緊着別人的要求來。咱家後面的地,過段時間就要下草莓咯。老爺子種的板栗樹,也要去打板慄了,忙的很。”
“對啊。”許輕知點頭,“媽,咱家後山之前一些有用的樹就都留着的,好多黃梔子還沒摘呢。村裏有收黃梔子的,這些天得去把黃梔子摘了賣錢。”
瞧瞧,這多少的事等着忙呢,做什麼月餅。
這月餅沒證,壓根不能賣。
而且這次許輕知掐了個15天短效靈氣訣,沒有加防腐劑,月餅的保質期就半個月。
萬一,三姨婆給別人送,別人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等過期了再喫,喫壞了肚子算誰的,農場的口碑還要遭殃。
再說了……
先前那兩百多個月餅,她挨個掐了個保鮮的靈氣決,靈氣耗空,整個人眼冒金星,頭髮暈的厲害。
她這身體都還沒完全恢復,再做月餅,簡直要她的命。
想到這,她就覺得腦袋裏還有點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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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間,她突然想起風衍那句:你要照顧好身體。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唯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