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利用藥物控蠱的弊端就在於此藥需要長期服用，會對念念的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害。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以後造成她終身不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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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這一條，白若棠心裏就已經否決了這個方法。
第二個方法其實也是唯一的一個方法，那就是等白若棠生完孩子過後，學會驅蠱，幫助念念控制她體內的毒蠱王休眠，直至念念自行學會控蠱。
這一方法的弊端在於一個不穩定性，因爲白若棠要學驅蠱必須在坐完月子，將身體調理到最佳狀態後。
這中間時間太長，念念體內的蠱蟲如今明顯處在甦醒狀態，說不好因爲什麼外界的佑因就會反噬宿主。
……
白若棠在看完紙上所有內容的同時封承允也看完了，他與白若棠一樣，直接否定了第一種方法。
倒不是因爲他的女兒非要生孩子不可。
在封承允心中，他的小念念就是這天啓王朝最尊貴的公主。
往後不管嫁給誰，都是那人的祖墳上冒了青煙了！！！
他的女兒，不會生孩子又如何？
誰敢多置喙一個字？
不過易地而處，他都希望與自己心愛的女子有屬於他們的孩子，那往後他的小念念有所愛之人時，肯定也會想要擁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若是真的不能生，他的小念念往後怕是會抱憾終身。
……
封承允將白若棠手中的紙接過來摺好塞進自己的袖中，也沒說什麼，只視線轉而看向了順妃。
白若棠見狀知道封承允應當是另有想法，順着他的視線所及，她也明白封承允怕是要先解決了順妃的事兒，便也沒有出聲說什麼。
接收到封承允的視線，順妃此刻心底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怕死嗎？
她其實是不怕的！
或者說打從她入宮開始，她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可真到了這一刻，原先以爲會是解脫的她，卻發現自己的心中對這世上還是有留戀的。
她想再回族裏去看看，也想陪着幼子長大…
只是她知道，她沒機會了…
……
“順妃，你的罪想來也不用朕多說了，念在你終究是韋兒的生母，朕容你自行選擇。”
封承允話裏的自行選擇是什麼意思，殿內衆人都懂，順妃自也不例外。
無非是白綾，匕首，毒酒三選其一而已。
走到封承允面前跪下，順妃磕了個頭道：“臣妾謝皇上隆恩…”
話落，直起身，順妃看着封承允繼續說道：“皇上既願念在臣妾是韋兒的生母讓臣妾死個體面，那可否容臣妾再提最後一個要求？”
“說。”
“臣妾死後想回歸故土，勞煩皇上讓人將臣妾的骨灰撒在蠱苗族居住的那處山澗。”
……
對於順妃的這個要求，封承允倒是沒什麼所謂。
畢竟她也侍奉了他那麼久，還給他生了個兒子，而且人都死了，過往種種也就就此揭過吧。
說來也是萬事有因果，若不是當初後宮女子心懷不軌對先帝用蠱，先帝又因遷怒迫害了蠱苗族無數無辜之人，也就沒了後來順妃入宮這回事兒了。
這筆債，就當他用成全順妃最後這個心願徹底了了吧！
“朕允了。”
“多謝皇上。”
順妃再次給封承允磕了個頭，站起身在卓海的陪同下朝殿外走去。
……
而就在他們即將跨出門檻的那一刻，貴妃出聲道：“等等。”
順妃和卓海相繼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出聲的貴妃。
貴妃將手中的白白遞到了太后的懷裏，走到順妃面前，盯視着她的眼睛說道：“本宮浮香脂裏的蓇蓉可是你所爲？”
順妃嘴角微揚，迴應着貴妃的目光，毫不猶豫的回道：“是。”
說完，順妃擡手扶了扶鬢髮，再次對着貴妃開口道：“若是貴妃娘娘想報仇，你可以親自動手殺了我。”
貴妃聞言闔了闔眸子，沒再說話，再睜眼時也沒朝任何人行禮告退，徑直離開了未央宮。
……
順妃站在原地目送着貴妃的背影遠去，而後轉身看向正在逗弄白白的太后盈盈福了一禮，而後和卓海一道出了未央宮。
白若棠在貴妃出聲時就知道她要問什麼是什麼。
一開始聽見順妃應下時，白若棠心底還在想，果不其然，真的是順妃。
可就在方纔，順妃朝太后那最後一禮時，她眸底那抹耐人尋味的目光和太后不經意間的逗弄白白的手微頓了頓，卻讓白若棠心底萌生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她和貴妃或許一直都想錯了，她們的目光一直放在了封承允後宮的這些個女人身上，卻忽略了太后。
若說當初是太后給貴妃下的蓇蓉也不是不可能。
那時候的太后還寵着皇后，還惦記着護國公府的門楣榮耀。
她當然希望皇后能生下嫡長子，而且依着貴妃孃家左相的權勢，太后怎麼會讓貴妃生下皇長子。
所以當初貴妃沒的那一胎難保除了皇后的手筆外太后全然沒有參與。
……
順妃爲何毫不猶豫的應下此事倒是不難猜。
她終歸是將死之人，死前替太后背了這個黑鍋無非是希望太后往後能多眷顧些封昀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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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白若棠忽而覺得有些疲累的闔上了眸子。
罷了……
此事就讓貴妃當作是順妃所爲吧！
總歸仇人死了，貴妃的心結說不定也能解了。
若真讓她知曉了此事說不定是太后所爲，先不說她們也沒有證據，即便有證據了又能如何？
難不成還能找太后報仇不成？
……
封承允在貴妃問出那話時垂着眸子，眼底的一抹沉思很好的避開了衆人的視線。
只在擡眸時同樣也看了一眼太后所在的方向後就收回了視線。
注意到榻上的白若棠闔着眸子，封承允柔聲詢問道：“棠棠可是乏了？”
聞言，白若棠睜開眼，看向封承允軟着聲道：“臣妾確實有點疲乏了，想休息了。”
“那朕抱你進內殿去睡？朕還有些事兒要處理，等忙完了，晚些朕就過來陪你，嗯？”
白若棠點點頭，由着封承允打橫將自己抱起朝內殿走去。
殿內衆人見狀，也不用再多說，自然紛紛行禮告辭離開了未央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