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之沉默不語,可這沉默就已經代表了一切。
夜深了,女子來到老頭的身邊,跺了跺腳,有些不悅地對老頭說道:「師父,你別老是拒絕他,萬一他哪天突然間就離開了呢?」
「他離開了倒是好了,你以為我不清楚你的那點心思嗎?你可是我從小帶到大的徒弟,江湖上有過多少青年才俊想追求你,你都對他們不屑一顧,可偏偏這個宋明之來了,你就總想著要到他面前去露臉,你不就是對他有意嗎?可是丫頭,我勸你一句,我看這人心智堅定,不是一個輕易會改弦更張之人,你若想取他媳婦而代之,只怕是不容易!別到時候一腔深情付諸東流,只落了個意難平!」老頭冷哼一聲說道。
「師父,我沒有這個意思!」女子連忙說道。
「你有沒有這個意思,你自己心裡明白,你既然硬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師父也就不再戳破你了!他離開得越早,對你越有好處!」
「師父,你為什麼那麼不看好我呢?都是少年夫妻哪有那麼深的感情?」
「看看,現在承認了吧?」老頭冷笑了一聲。
「好,我承認了,我就是對他有意思,我對他有意思怎麼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宋公子看著又是人中龍鳳,我會喜歡上他也很正常!」女子撇了撇嘴說道,「我有哪點不優秀了?我就不信我比不過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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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
「師父,我既然叫你一聲師父,你就應該幫我!」女子賭氣說道。
「你想要我怎麼幫你啊?」老頭嘆了一口氣。
「我想去見一見他的夫人,我想讓他的夫人自慚形穢,主動離開宋公子,這樣一來我不就有機會了嗎?」女子得意地說道。
「你要怎麼見他的夫人?」老頭轉頭看著她。
「很簡單啊,我直接跟著宋公子回家就行了,師父,你明天跟宋公子說,讓我跟著宋公子一起回家,去考察、考察宋公子的夫人,如果他的夫人確實是習武的苗子,那麼就可以考慮收他為徒,如果他的夫人不是習武的苗子,那麼一切免談。」
老頭搖了搖頭,有些不贊同地說道:「我真不知道你這麼說有什麼意義!」
「師父,這可是你跟我說的,只要有機會那就要努力爭取,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如果錯過的話,那就是一輩子!難道師父希望我這一輩子鬱鬱寡歡嗎?」女子堅持地說道。
「好吧,我說不過你,你也拗不過你,你已經長大了,就隨你吧,不過作為師父,我最後提醒你一句,你可千萬不要後悔啊!」老頭又嘆了一口氣。
「師父,你就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後悔的,而且我有絕對的信心,到最後我一定會是勝利者!」女子抬起了下巴,自信地說道。
次日一早,老頭在用早膳的時候,一邊喝粥一邊說道:「宋明之啊,你之前的請求我仔細考慮過了,念在你一片誠心的份上,你所求之事我倒也不是不能答應你,只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前輩儘管開口便是,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必然赴湯蹈火,竭盡全力!」宋明之斬釘截鐵地說道。
老頭十分欣賞宋明之這個少年,只是很可惜沒有早些遇到這個少年,這個少年已經成家了,不能和自己的徒弟配成一對,這讓他多多少少地感到有些失落。
「倒也不是什麼別的條件,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你的夫人在習武方面很有天賦嘛,不過空口無憑,我也不能因為你的一面之詞就全信了,我打算派我的徒弟去看看,如果我的徒弟也覺得你的夫人在這上面天賦卓絕,那我就收她為徒弟,絕對不再找別的說辭!」
「老前輩,我覺得此事不可,我對我夫人一心一意,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如果我一別多日帶回來另外一個女人,那我的夫人會怎麼想呢?就算我的解釋再合理,但是在我解釋之前,我的夫人還是會傷心,這會讓我感到罪孽深重,我寧願自己萬箭穿心,我都捨不得讓她有片刻的傷心!所以,如果老前輩執意要讓您的徒弟跟著我一起回家的話,那麼,我只能拒絕老前輩的好意了!」
女子坐在桌子的對面,一聽這話氣得差點摔了手裡的碗筷。
老頭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接著對宋明之說道:「你的顧慮不無道理,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那麼我和我的徒弟就跟你一起下山吧!」
老頭原本是不願意再下山的,他想著自己這輩子樹敵太多,是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了,他就應該找一處深山老林在裡面靜靜地養老杜,過人生當中最後的一段時光。
可是帶了很多年的小徒弟,也是他人生中最放不下的人,為了徒弟下半輩子的姻緣,他只能冒著重出江湖再次被人認出的風險,跟著宋明之下山。
他相信宋明之會讓自己的徒弟死心的!
等她死心之後,就不會再想著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了!
「那就太好了!」宋明之客氣地說道,眼中劃過了一抹欣喜之色。
如果是這兩個人一起同宋明之下山,那麼雲芍藥就不會誤會什麼,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女子見自己終於得償所願,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然後重新拿起了筷子,她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了老頭的碗里,笑盈盈地對老頭說道:「師父,這是你最愛吃的菜,你快多吃點!」
「好好好,我這就多吃點,如果你這輩子能夠讓我少操點心,我還能吃得更多呢!」老頭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師父,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相信我以後肯定能讓你少操點心的!」女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用完了早膳之後,三人收拾了一下,就準備下山了。
而此時,雲芍藥這邊並不平靜,她又遇到了新的麻煩。
自從她在萬金賭場里贏走了幾十萬兩銀子之後,萬金賭場的掌柜就有些睡不著了,他無時不刻不想著拿回一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