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暴露
吃飽之後，顧盼又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起來才徹底恢復活力。
她睜開眼的時候白栩還在睡，手緊緊地攬著顧盼的腰，讓顧盼一動也不敢亂動。
牀上的被子也已經被踢得亂七八糟了，顧盼低頭看了一眼，就看見白栩手上凌亂的創可貼。
原本白栩的手是屬於好看那一掛的，手指又白又長，指節分明，現如今美觀程度一下降低了很多，反倒是更惹眼。
顧盼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昨天自己吃的那一頓賣相不佳的飯。
心裡有點酸，又有點暖，畢竟白栩這個人一向是嘴裡沒什麼好話，就算比喻成貓，也是那種極難馴服的野貓，稍有不注意立刻獠牙利爪伺候的類型。
現在野貓給自己做了頓飯，還照顧了自己一下，確實讓顧盼感覺有點意外，又有點高興。
看來這只野貓並不是脾氣不好，只是口不對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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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麼？”轉眼，白栩也醒了，把自己的手飛快地抽走，然後一下坐起身來，“這是昨天……”
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個好藉口的白栩被自己哽了一下，顧盼跟著坐起來的時候就看見白栩漲紅著臉立刻別過頭去。
“昨天什麼？”顧盼不知道自己以前怎麼沒發現白栩這傢伙這麼愛臉紅，不知怎麼就壯起膽子來追問了一句。
“沒什麼！”白栩直接站起身往房間外走，“你趕緊起牀我想吃早飯了！”
出門前，白栩還特地帶了美瞳、口罩還有上次在超市買的黑框鏡，讓顧盼笑了足足五分鐘。
“手給我。”電梯前，白栩把顧盼的手抓住就往兜里揣。
“為什麼？”顧盼一愣。
“如果我們不假裝是情侶的話容易被粉絲發現的。”白栩說得義正言辭，“況且假如被發現了之後你如果跑得慢拖我後腿怎麼辦？我得拽著你跑。”
簡直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電梯裡，顧盼忍不住還是想問：“小栩，你說要和宋姐解約，你們吵架了嗎？”
白栩搖搖頭：“她不會跟我吵架的。”
每次只要有了爭吵的苗頭，宋明麗就會主動放低姿態讓步求和，這也是白栩能和宋明麗合作到現在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自從知道宋明麗在暗地裡開始對顧盼的事情動手腳，白栩在心裡一瞬間幾乎將宋明麗這麼多年來的功勞全部抹殺掉了。
“那是怎麼回事啊？”顧盼就跟個好奇寶寶似的追問個不停。
白栩被問得有點臊，使勁捏了捏顧盼的小爪子，“沒什麼事，跟你沒關係。”
年初七之前大部分小攤還是不會開張，顧盼和白栩走了好一陣也沒找到一家開了門的早餐鋪子，只能認命的去了肯德基準備打包回去。
“你感冒好沒好啊，這種油炸的是不是不能吃？”等待出餐的這段時間裡，白栩和顧盼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沒事啦……我現在好餓……”美食當前誰還會回頭去探討自己感冒的問題，反正顧盼是要吃了再說的。
雖然臉上已經做了各種掩護的措施，但少年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股氣質，依然足夠與眾不同。
這裡畢竟是市中心的黃金街區，人流量不是一般的大，顧盼覺得環境愈發嘈雜，正想回頭看看，就听白栩壓低聲音道：“別回頭。”
隨即，白栩將自己的口罩扯了下來遞給顧盼，那一瞬間顧盼明顯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了女生的尖叫聲。
“戴上，準備走了。”
顧盼再傻也知道這次是真的被粉絲們發現了，就連剛才點好的餐還沒出來也顧不上了，直接跟著白栩往外走。
“是白栩，真的是本人！”
“臥槽臥槽臥槽！我相機卡了！”
轉身的一瞬間顧盼才看見在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已經聚集起了十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女生，每一個皆是舉著手機，很顯然要么是在拍照要么是在錄像。
顧盼一瞬間明白了白栩把口罩遞給自己的用意——是為了保護她的臉不被任何人看見。
想到這裡，顧盼就更加配合地低下了頭。
“白栩！白栩看我啊白栩！”
“白栩老公！你要去哪啊！我跟你一起去！”
少女們激動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白栩拉著顧盼的手快步出了肯德基，然而這並不能阻止粉絲們的腳步。
“那個女的是誰！”
很快，粉絲們注意到了顧盼的存在，目光不斷地朝顧盼看了過來。
“我靠，白栩牽她的手哎！”
“媽的不會是偷偷交女朋友了吧！”
“小栩你不許牽她！你鬆開！”
也不知道白栩聽沒聽見粉絲們的話，反正攥著顧盼的力道越來越大，到最後乾脆小跑了起來。
跑了幾步出去的白栩迅速意識到自己不能帶著顧盼回她家，可眼看著一群粉絲們聲勢浩大地追在自己身後，還在不斷吸引不知情的人過來圍觀……
他趕緊在路邊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先不由分說地將顧盼懟進車裡，然後自己迅速上了副駕駛。
顧盼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車就駛離了原地。
“去瑰夜會所。”
白栩定了定神，跟司機報出目的地。
在C市，只有這個地方可以完全隔絕記者以及粉絲，做到滴水不漏的保護每一位會員的隱私。
車子開出去十幾秒之後，顧盼才回頭看了一眼剛才離開的地方，那裡已經聚集了大約二三十個女生，其中有幾位大有準備攔車繼續追上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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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一下就想起上次從國外回來，坐在唐一飛的直升機上，就能聽見駐守在機場門口的粉絲們給白栩打call的聲音。
那次還沒見到白栩人就已經成這樣了……這次這個程度……好像也合情合理哦？
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到粉絲的顧盼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過了兩分鐘，白栩回過頭來看顧盼的臉，端詳了一陣確定她這幅樣子不會被辨認出來才稍稍鬆了口氣。
“那個……小栩……”顧盼還在關注車後的事情，“她們好像跟過來了。”
白栩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沒事，她們最多跟到會所外面，之後會所那邊有能力把我安全送出來的。”
顧盼還是第一次知道瑰夜會所還會提供這樣的服務……
到達目的地後白栩依然沒有放鬆警惕，他從隨身帶著皮夾中提前準備好了瑰夜會所的卡，然後一下車便直接走向門口的侍者，把卡遞了過去。
“有人在跟，麻煩快點。”白栩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跟自己幾乎前後腳的計程車，抓緊了顧盼的手。
侍者立刻朝白栩躬了躬身，“白先生請進。”
“小栩！你為什麼看見我們就要跑啊！我們好傷心啊！”
身後粉絲的聲音響起的瞬間，瑰夜會所的大門也應聲關閉，將一切紛亂都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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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私生飯
周遭一下安靜下來，讓顧盼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了些，會所華麗而幽靜的環境一如當初她第一次來的時候，空氣中飄著熏香的氣味，清幽得恰到好處。
厚實的地毯過濾了腳步聲，顧盼被白栩一路牽著往裡走，直到進入了一個房間才想起要把口罩扯下。
“小栩……這次會不會給你造成不好的影響？”畢竟剛才那群粉絲都拿著手機拍呢，而且偶像身邊以這種形式出現女性……
顧盼都能想像到明天的頭條。
白栩在沙發上坐下，摘下眼鏡扔在了茶几上，“沒事，不用擔心。”
影響當然是會有，以往這些事都是宋明麗出面給他平的，不過他早就不是那個離開了宋明麗就什麼都做不了的白栩了。
顧盼坐在沙發的另一頭，還有點自責：“小栩……今天出門前如果我給你化個妝就好了。”
大概是因為上次溜出門實在太順利，顧盼這次和白栩出來竟然一點和愛豆出門的感覺都沒有……
“不，這次被發現我覺得不是因為我今天沒化妝。”白栩眉頭微鎖，腦海中浮現了剛才混亂中，那一群女人中間的一張臉。
那張臉白栩已經見過很多次，以至於已經有印象了。
那是個有點微胖的女人，脖子上總是掛著單反，對於他的作品的關注度似乎遠遠小於他本人。
白栩出席商業活動，有她；在機場趕飛機，有她；短期休假，有她；甚至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神通廣大總能知道他最新的住址，然後又拿著自己的單反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只要想起那張臉，白栩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粉圈裡，好像管這種人叫‘私生飯’，而在白栩眼裡，那個女人早就已經脫離了粉絲的範疇，只是個不折不扣的跟踪狂罷了。
房間門被敲響，白栩立刻坐起身，看著門被打開。
門外的何之洲很顯然是剛剛才到的，身上的西裝都沒來得及理好，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倉促的味道。
“洲洲？”顧盼看見何之洲出現還愣了一下。
看見愣住的顧盼完好無損地坐在沙發上，何之洲第一時間鬆了口氣，隨後便冷冷地看向白栩，“被粉絲發現了？”
白栩迎上男人的目光，“嗯。”
何之洲立刻將目光移向一旁的顧盼，“盼盼的臉沒有暴露吧。”
“沒有……剛才小栩把口罩給我帶了，所以才會徹底暴露的……”原本這群粉絲應該還不能完全確認白栩的身份，是在口罩摘下來的瞬間才真正喧鬧開的。
男人稍稍鬆了口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白栩……”他頓了頓，“我不希望再把盼盼捲進這種事情裡來。”
白栩粉絲的攻擊性早在娛樂圈裡出了名，今天還好算是沒有把臉暴露出去，但顧盼的身材信息馬上也會在粉圈擴散，必須盡快著手處理。
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顧盼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咬著下唇沉默了一會兒——
“咕……”
顧盼：！ ？ ？ ？ ？ ？ ？
肚子啊肚子你為什麼這麼不爭氣！
不過也確實沒辦法，昨天顧盼病在床上一天只吃了一頓飯，剛才肯德基的食物也沒拿就跑出來了，確實是餓啊……
何之洲一听就笑出來了，“我叫他們送餐過來。”
白栩則是揶揄地看了顧盼一眼，“看來病確實好了，胃口不錯。”
“……”顧盼羞得就差把口罩又重新戴回去了。
很快，侍者就把餐車推了進來，何之洲坐在餐桌旁，“先湊合吃一點，中午帶你去吃好吃的。”
其實面前這非常傳統的中式早餐已經讓顧盼食指大動了，撲上餐桌就嗷嗷開吃。
何之洲朝白栩使了個眼色，“白栩你跟我來。”
兩個男人先後走出房間，顧盼鼓著腮幫子看著兩人出去，忍不住掏出手機刷了一眼微博。
畢竟離事發沒多久，熱搜榜上倒是還沒什麼動靜，只不過在白栩的超話裡已經炸開了鍋，顧盼隨意地看了幾條微博，就發現全是在說這件事的。
更可怕的是，似乎並沒有人指責白栩，眾人的矛頭一股腦地全部放在了顧盼的身上，硬是把白栩拉著顧盼跑路說成了顧盼死皮賴臉牽著白栩的手，跟在白栩的屁股後面跑掉了。
在場的不停地大肆渲染，煽動不在場粉絲的情緒，並配上照片，一下讓整個超話的氛圍都變得十分不堪，粉絲們很快就從滿腦子問號轉化為攻擊模式，開始毫無道理地攻擊和謾罵照片中這個她們連面都沒見過的女孩。
何之洲自然也通過電腦看見了這副光景，嘖了一聲：“你粉絲可真是愛你心切啊。”
白栩看著滿屏幕的污言穢語，語氣不自覺地變冷，“她們這叫什麼愛。”
兩人都見多了這種場面，倒是沒多意外，只是擔心顧盼看見了會受到傷害。
“要抓緊處理一下了。”白栩說著從懷中掏出手機，“這件事你別插手，我自己解決。”
何之洲笑笑，看起來白栩的反應也並不在他意料之外，語氣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客套話，“需要幫忙的話請別客氣。”
但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這點事白栩根本不可能尋求他的幫助，畢竟再怎麼弱的雛鳥也遲早有一天會獨自高飛的。
那頭吃過早餐的顧盼自己待了一會兒，白栩和何之洲兩人還是沒有回來，在房間里四處轉了好幾遍，又在沙發上躺了半小時，實在是百無聊賴之際，忍不住又打開了微博。
說自虐吧，也有點，明明知道都是罵自己的還忍不住去看……
可等超話頁面加載出來之後，顧盼就愣了。
只見之前帶節奏的微博已經被沉了下去，而最新熱度最高的幾條則是穩定地排在最上方，顧盼點進去一看，就看見風向已經完全不同了。
沒敢看正文，顧盼先翻到評論裡去看了一眼。
Xu你一生_小栩最可愛了：我靠私生飯還敢出來帶節奏，媽的剛才差點信了，心疼工作人員妹子剛被罵那麼慘，私生飯滾粗。
栩栩栩栩栩栩栩_：有人拍到了這個私生飯的臉了，原來就是之前那個一直跟著小栩的，扒皮點這[網頁鏈接]，把我頂上去蟹蟹各位羽毛！
顧盼看著畫風完全跟剛才不一樣的評論，趕緊把頁面往上滑開始認真閱讀微博正文。
268、壓驚
不得不說，這件事確實解決的不錯。
僅僅幾個小時，超話裡的風向完全變了，粉絲們都開始指責跟踪成狂的私生飯，並且同情起了“同行的工作人員妹子”顧盼以及白栩本人。
甚至白栩把口罩給顧盼的這個行為，還被粉絲點贊表示很暖，沒有讓工作人員的臉暴露出來。
以至於兩人牽手，那都變成了情急之下的無可奈何，轉眼，中午熱搜上已經出現了兩個白栩相關熱詞。
#私生飯滾粗# #心疼白栩沒吃上肯德基#
甚至都沒有刪任何超話裡的微博，只是突然的，就出現了那麼幾個在場的理智粉絲，用合理的方式解釋了這一切，並扒出了私生飯的黑歷史。
一切都顯得那麼順理成章，這件事就這樣抹平了。
“不錯嘛。”何之洲看著已經完全被少年一人掌握住的輿論風向，“看來這幾年你在宋明麗手底下也沒有白待。”
白栩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從沙發上站起，“待會兒你把我們送回她家就行了。”
如果不是剛才情況緊急，白栩甚至都不需要來何之洲的地盤打個轉。
“你現在住在她家？”何之洲的眸色猛地一沉。
“不然呢？”白栩唇角上揚，“我現在可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呢。”
也只有那隻傻兔子能信這種鬼話了。
何之洲沉默了半晌，從衣帽架上取下外套拎在手上，語氣已然冷了下來，“待會有人送你過去，中午我帶她去吃點東西壓壓驚。”
聞言，白栩瞥了何之洲一眼。
兩人很顯然對彼此都已經不太痛快了，不過也都清楚現在還不是決裂的時候。
顧盼正刷微博看著私生飯的跟踪黑歷史看得嘆為觀止的時候，何之洲推門走了進來，“盼盼，走吧，帶你去吃飯。”
“小栩呢？”顧盼左右看了看沒看見白栩的人。
“現在你們最好分開進出比較好。”何之洲早就找好了藉口。
顧盼立刻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想起剛才自己刷微博看見的內容，“哇洲洲你知道嗎！今天小栩這件事還牽扯出了一個世紀大瓜！”
何之洲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卻在攬住顧盼肩膀往外走的時候問道：“什麼世紀大瓜啊？”
於是何之洲又認認真真聽顧盼繪聲繪色地給自己轉述了一遍，時不時還非常給面子地對細節進行追問。
看著顧盼一臉認真地回答自己的問題，還附帶自己的分析和解釋，讓何之洲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可愛的人了。
到了餐廳，顧盼這才想起一個問題，“洲洲你怎麼今天就開始工作啦？”
就連大明星白栩都沒有開工，何之洲竟然已經投身進工作中了……
“我過年在家時間比較短。”何之洲端起水抿了一口，“你怎麼今年沒回家？”
“我……”顧盼覺得在唐一飛家發生的那一系列事情解釋起來也挺麻煩的，“我和弟弟吵架了。”
說起‘弟弟’，何之洲腦海中隨即浮現出那張充滿敵意的少年面孔。
他低下頭笑了笑：“吵架了連家都不回了？”
“……會尷尬嘛。”顧盼心裡在慶幸何之洲沒有問吵架的原因，又低頭吃了兩口菜。
“我記得盼盼你是跟你弟弟住在一起的對吧。”何之洲看著正在心虛低頭吃菜的傻兔子，“那等春節過後你有沒有計劃要搬出來住？”
“有是有……”顧盼嘴裡塞著食物，呢噥道：“可是春節期間不好找房子……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無縫接上。”
這可不就正合何之洲的意了嘛。
“我正好有幾套閒置房產，都是精裝修過的，你隨時都可以入住。”
顧盼聞言先是有些受寵若驚，而後便是猶豫，“這個……會不會……”
“不會麻煩。”何之洲打斷了顧盼的話，“如果盼盼都不給我獻殷勤的機會，我這個追求者會無計可施的。”
顧盼臉上一熱，趕緊低下頭去，“洲洲你說什麼呢……”
何之洲很喜歡顧盼這副羞赧的模樣，瞇眼笑得像一隻滿足的狐狸。
吃過午飯，何之洲把顧盼送到樓下，顧盼拉了拉車門想下車，卻發現車門依然是在反鎖狀態，不由得奇怪地看向何之洲。
“盼盼這麼久不見我，好不容易獨處一會兒還急著走？”何之洲目光如水，泛著微波，“一點也不想我？”
空氣中曖昧的氣氛一下舖展開來，讓顧盼心臟被狠捏了一下，狂跳了起來，“不是……那個……”
想是肯定想過的。
“抱一下。”何之洲朝顧盼張開雙臂，“好不好？”
顧盼根本無法拒絕這樣的何之洲，可要讓她真的撲上去抱又有點不好意思。
就在糾結的時候，何之洲已經將心心念念的傻兔子擁入懷中。
“我很想你。”
男人的聲音醇厚而溫柔，就像是被緩緩拉動的中提琴，讓顧盼的心臟都忍不住跟著微微震動。
垂在身體兩側僵硬的手動了動，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環住了男人的腰。
感受到少女的回應，何之洲唇角不自覺地上揚，胸腔中的心臟開始加速，迫使他更加用力地抱緊了顧盼。
春節中的記憶又重新襲上心頭，母親失望的眼神和父親嚴厲的話語就像是新一年的咒一般壓在何之洲的心坎上。
“盼盼，你前兩天是不是去許家了？”
聽見何之洲的問題，顧盼有些不好意思：“洲洲你怎麼知道……”
何之洲怎麼知道？當然是因為許媽本來就和自己的母親交好多年，兩家人只要對方家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當時何之洲已經離開了家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裡，卻依然被母親打電話追過來告知了這件事，並在電話中嚴厲地告訴他，在戀愛這件事情上自己也不如許景堂。
從小，何之洲就被籠罩在‘不如別人’的陰影裡，因為他不如別人，所以父母永遠對他都沒有好臉色可言。
“為什麼去他家？”何之洲將顧盼引著坐上了自己的大腿。
“因為……他把外套借給我了，我去還給他。”顧盼一動也不敢動，規規矩矩地坐在何之洲的大腿上。
“我吃醋了。”何之洲手得了空，拉起傻兔子的小手就在手背上親了一下，然後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現在這裡好難受，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