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突如其來的聖旨，不光王淑儀一人久久回不過神。
人羣中的蘇懐同樣驚愕的長久失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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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瑤看着拉住王夫人的手，始終不肯相信聖旨存在的王淑儀，又看了眼身後一側的蘇懐。
心底不免替二人存了幾分惋惜。
她入三皇子府的聖旨昨天就下了，倒是沒想到，王淑儀以後會跟她共侍一夫。
只是看王淑儀和蘇懐各自的反應，想必兩人已經坦誠過心意了吧。
一道聖旨，生生的拆開了一對有情人。
誰能說什麼？
只能說他們有緣無分吧。
……
爲免王淑儀在人前徹底失態傳入聖上耳中，王夫人只得命瑞珠先將王淑儀領回房中。
王夫人看了人羣中的蘇夫人一眼，蘇夫人也當即會意，朝她微微頷首，拉着還未回過神的蘇懐出了首輔府。
坐在回勤國公府的馬車上，蘇夫人看着失神的蘇懐搖搖頭，想要說些什麼寬慰下兒子，可又不知該如何說。
“停車！”
“停車！”
蘇夫人一把拉住要出馬車車廂的蘇懐，“你要去哪兒？”
“娘，我要去見儀兒。”
“不準停車，回府！”
吩咐完了外頭的車伕，蘇夫人才又繼續對蘇懐說道：“聖旨已下，木已成舟，你若還去見淑儀，那便就是害了她。”
……
聽見蘇夫人這話，蘇懐一瞬間的跌坐回了原位，整個人徹底頹唐了下來。
“懷兒，早前你爹爹不是沒試過在皇上面前提及你與淑儀的事，皇上一直不置可否，這也是爲什麼我們沒有早早的去爲你提親。
你爹年節回來的時候其實已經聽出了皇上的意思，淑儀很有可能被選爲三皇子側妃這事我們也是有些數的。
只是事情一直未成定局，我們也就沒有同你說。
本就想着再等等，若是淑儀及笄皇上還未賜婚，那估摸着我們上門提親也就能成了。
可到底皇上沒給這機會，你以爲爲什麼淑儀及笄當日這聖旨就到了？
怕是皇上早就想好了，就等着她及笄呢。”
……
蘇懐現下只沉浸在自己哀傷的情緒裏，對於蘇夫人的話可以說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而王淑儀跟蘇懐也差不多。
回到房中後，再也忍不住的她便放聲痛哭起來。
瑞珠站在房門口聽着自家主子痛哭，心裏也是很不好受，眼眶也紅着悄悄抹淚。
王首輔來的時候聽見女兒哭的悲痛，心底也是一陣陣的刺痛。
可聖命難違，天子之意又有誰能駁。
終是沒有踏進王淑儀的房門，王首輔想着讓她痛快的哭一場，心裏或許會好些。
……
“儀兒怎麼樣了？”
王首輔搖搖頭，嘆了口氣，“在房中哭着呢。”
“我去瞧瞧她。”
王首輔拉住了王夫人的手，“別去了，讓她哭吧，哭過了，興許心裏會好受些，她會想明白的。”
“真就挽回不了了？”
“如何挽回，之前皇上就透過口風給我了，雖未明說，但已經有了要賜婚的意思，讓我不要輕易擇婿。
只不過那個時候皇上估計還未想好賜婚給誰吧！”
“唉，這都是什麼事兒，高高興興的成人禮竟鬧成了這般。”
……
翌日
王淑儀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兩只眼睛都疼的厲害。
昨兒個她哭了許久，最終知道聖意難違，聖旨已下，她只能乖乖的在家中待嫁。
可梳洗過後躺在牀榻上，明明已經收斂好了思緒，可還是止不住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哭着睡着的。
反正在王淑儀記不清的夢中，自己也好似一直在傷心的痛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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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仍有些溼意的枕頭，王淑儀不經意的又摸到了那支放在枕邊的髮簪。
看着髮簪，王淑儀一瞬間的又紅了眼眶。
只是眼睛又幹又澀，不知是不是昨日哭的太狠，此刻雖心中又痛又難過，卻沒有眼淚留下。
……
“小姐，您醒了嗎？奴婢進來了。”
隨着瑞珠的話語聲，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瑞珠端着面盆走入房內，看着眼眶通紅，眼睛又紅又腫盯着髮簪看的主子也是心裏難受。
她將面盆端到面盆架前放下，浸溼了布巾，擰乾後來到牀邊。
“小姐，您先擦把臉吧，奴婢去尋些冰來給您敷敷眼睛？”
“瑞..珠…”
聽見王淑儀乾啞的嗓音，瑞珠心疼的忙接話道：“奴婢在呢，小姐要什麼？”
“我想喝水。”
“哦哦，好，奴婢給您倒。”
……
一杯水喝完，王淑儀靠坐在牀頭，手上輕輕摩挲着髮簪。
“小姐，您不想起便不起了吧，奴婢將早膳給您端來？”
“不用了，我不想喫。”
瑞珠本想出言勸兩句，可看着自家主子傷心的神情，知道她此刻怕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胃口的，便也就沒有開口勸說。
“那等您想吃了再喊奴婢，小姐要不再睡會兒？”
王淑儀點點頭，拿着簪子躺下，瑞珠替她掖好被角便退了出去。
房門外，王夫人看着出來的瑞珠詢問道：“小姐還沒醒？”
“回夫人的話，小姐醒了，只是小姐昨夜當是沒休息好，現下又躺下了。”
“罷了，讓她睡吧，備好些喫食，等她起了，怎麼着也要讓她用些。”
“奴婢省得的。”
……
一連三日，王淑儀可以說是哭着醒，醒着哭，眼淚就沒怎麼斷過。
而蘇懐的日子也不好過，連着三日將自己關在房中，除了給他送酒時他會打開房門，其餘時候他誰都不見。
蘇夫人也是焦急，可也拿兒子沒辦法。
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也都勸了。
只能書信一封，讓人快馬加鞭送去邊城，實在不行，還是讓國公爺請旨回來一趟將他帶回邊城吧。
又過了三日，這日蘇懐一早便揹着個行囊出了院子。
一直守在院門口的蘇夫人的丫鬟見狀忙回了蘇夫人的院子去回稟。
蘇夫人聞訊趕來，半路上與蘇懐撞了個正着。
“你這是要去哪兒？”
“兒子今日便啓程回邊城了，這些日子勞母親憂心了。”
見蘇懐說話時的模樣不似說謊，蘇夫人這些時日懸着的心總算落回了肚子裏。
“也好，那你路上小心，到了邊城記得給娘寫信。”
“知道了，那兒子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