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小說:許你甜糖時光 作者:張不一
回去的路上, 是徐臨風開的車, 因為北佳實在是沒有那個精力和體力繼續開車了,整個人軟成了一團面,可憐巴巴地縮在副駕駛, 眼眶和鼻尖都紅彤彤的, 一看就知道剛才哭過了。
徐臨風也知道剛才弄得有點過分了,沒控制好自己,看她一直沒說話,他緊張又自責地問了一句:「還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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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佳還是沒說話, 給了他一個幽怨的眼神——狗男人。
徐臨風半是哄半是道歉:「以後我輕點。」
北佳才不吃他那套,直接回了句:「以後晚上別來找我,來了我也不會給你開門!」
徐臨風就當沒聽見:「你什麼時候去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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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佳賭氣似地說道:「我不告訴你。」
徐臨風:「那我就回家問阿姨。」
北佳:「……」看不出來你還挺懂得變通啊。
徐臨風又問了一遍:「初幾去上海?什麼時候開始實習?」
北佳不服氣地撇起了嘴,不過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初十上班, 初八我就走了,還要去收拾租的房子。」
徐臨風:「跟別人合租還是自己住?」
「自己住。」北佳道, 「其實我原來想合租,但我媽不讓我跟別人合租, 她怕我遇到不好的室友,然後我就租了個一室一廳。」
徐臨風繼續問道:「房子在公司附近麼?」@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北佳點頭:「恩,從我住的地方步行去公司也就十幾分鐘,騎單車的話應該更快。」
徐臨風:「公司的位置偏麼?」他擔心她自己住會不安全,但接下來的兩個月他都有畫展, 會很忙,所以沒辦法一直陪著她。
北佳也明白他在擔心什麼, 安撫道:「不偏,太偏的地方我還不敢去呢。」隨後她問道,「你什麼時候回西輔?」
其實徐臨風正月十五過後才會忙起來,但卻故意回道:「初七。」為了讓她相信自己的話,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下個月要開畫展,要提前準備。」
「哦……」北佳有點失望,他剛好就在她去上海的前一天走,然後他們就相隔兩地,未來的兩三個月都見不到對方,想到這兒,她就特別捨不得,最後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你幾月份回學校?」
倫敦的畫展四月就結束了,他本來五月份就能回來,但話到嘴邊了,他卻忽然改了主意,面不改色地回答:「不一定。」
「哦……」北佳更失落了,還有點擔心,最後小聲問了句,「那你還回學校麼?」
徐臨風還是那個答案:「不一定。」
「好吧。」然後北佳就不說話了,維持了一下午的興奮和高興勁兒一掃而空,整個人悶悶不樂的。
其實她很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去巴黎上學?去上學之前還回來不回來了?去上學之後一年能回來幾次?但是她又問不出口。
這些問題就像是壓在她心底的石頭,沉重壓抑,無法忽視卻又無法輕易搬走,更沒有勇氣去正視,因為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而他去巴黎卻又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所以她只能避而不談。
徐臨風悄悄用眼角餘光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翹起了唇角,但很快就將笑意壓制了下去。
……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細微小雪粒,等他們兩個到家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常春紅和北立民都沒有睡,一直在等他們倆回家,聽到院門打開的聲音後,常春紅立即披上外套走了出去,剛好看到北佳和徐臨風進門。
「去哪了?打電話也不接,姥姥說你倆七點多就回來了,現在都十點了!」常春紅在家等的著急,看到這倆孩子後脾氣一下子就壓不住了,「你倆是想急死我麼?」
北佳心虛地不行,壓根不敢看她媽的眼睛,弱弱地回了句:「徐臨風喝酒了,沒法開車,我開車開到一半下雪了,然後就不敢開了……」
「然後就在外面一直等雪停?」常春紅簡直不知道該說她閨女什麼點好,瞪著眼問她,「雪停了麼?」
沒,越下越大了。北佳不敢說話,默默地低著頭,還是徐臨風說了一句:「路上地滑,佳佳以前也沒開過車。」
這時北立民也從屋子裡出來了,跟著好言相勸:「外面那麼冷,你先讓倆孩子進屋再說啊。」
常春紅這才放過自己那個腦袋不會轉圈的笨閨女。
北佳進屋後,先去給自己倒了杯熱水,端著杯子準備上樓的時候,她媽突然說了句:「今天下午周志鴻那個小流氓被公安局抓走了,他姑父的食品廠也被上面突擊檢查了,聽說安全檢查沒合格,不光要停業整頓,還罰了好多錢。」
北立民接道:「你們倆一直沒回來,又不接電話,嚇得我們還以為你倆也出事了呢。」
北佳又是震驚又是意外,同時還有點驚喜,趕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聽說是被舉報了。」常春紅心裡特別痛快,語氣中難掩大仇得報地喜悅之情,「蒼蠅不叮無縫蛋,那個小癟三幹了這麼多缺德事,早就該被抓了,現在才被抓還便宜他了呢,再說了,法治社會,現在國家正嚴厲打擊黑惡勢力呢,能放過他麼?他姑父也是活該,讓他一直護著那個小癟三,現在遭報應了吧!」言畢,常春紅女士還抑揚頓挫地作了總結,「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北佳點頭啊點頭:「就是!」
「大過年的人家警察也不休息,真是不容易。」常春紅半是感激半是感慨,「不過對咱們家來說是好事,臨風上次揍了那個小癟三一頓,我一直擔心周志鴻會報復他,現在他被抓了,我也不用擔心了,挺好,喜事,我現在就去給關老爺燒柱香。」說完常春紅真的去燒香了,還拉上了北立民一起,「你也來燒燒,讓關老爺來年多保佑保佑咱們佳佳和臨風。」
其實北佳也一直擔心周志鴻回去報復徐臨風,現在隱患解除了,她也跟著舒了口氣,而後看了徐臨風一眼,發現他的神色依舊淡然冷靜,像是早就知道了會有這種結果,所以對這件事並不感到驚訝或意外。
不過北佳並沒有想那麼多,她覺得周志鴻被抓這事肯定和徐臨風沒什麼關係,然而就在她考慮要不要也去給關公燒柱香的時候,徐臨風忽然對她說了句:「只要有我在,就不會有人欺負你。」
北佳怔了一下,微蹙起了眉頭,心裡有些疑惑,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但是徐臨風並沒有多說什麼,下一句話就變成了:「不累麼?快去睡覺吧。」
北佳:「……」徐男神你的思維不是一般的跳躍啊。
似乎是看穿了北佳心裡在想什麼,徐臨風輕挑了一下眉頭,低聲道:「真的不累?要不,等會繼續?」
流氓!北佳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二話不說趕緊端著杯子走人。
或許是為了讓北佳好好休息幾天,這天晚上徐臨風真的沒去找她,大年二十九的那天晚上也沒有,大年三十晚上守歲,一家四口又是看春晚又是放鞭炮,等到要去睡覺得時候都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過了十二點就是新年,臨睡前,常春紅和北立民給北佳和徐臨風一人發了個紅包。憑手感判斷,北佳感覺今年的壓歲錢是個大數目,特別激動,感恩戴德地喊了好幾聲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徐臨風雖然表現得沒有北佳這麼激動,但眼神中卻蘊藏著難掩的喜悅與笑意,他和北佳一樣高興,但卻不是因為紅包,而是感受到了從未擁有過的家庭的溫暖與溫馨。
年三十的下午,他和北佳還有她的父母一起包餃子,說實話,他以前從來沒包過餃子,但北佳的爸媽也沒嫌棄他,還手把手的叫他怎麼包,包餃子的時候,常春紅往其中的某個餃子裡放了枚洗乾淨的一元硬幣,當時徐臨風還特別好奇的問了一句為什麼要放硬幣?不等常春紅回答,北佳就搶答道:「誰吃到帶硬幣的餃子誰就是幸運兒,來年好運連連。」
看她說這話時滿含期待又躍躍欲試的樣子,徐臨風覺得他女人有時候特別像個小女孩,天真又活潑,讓他忍不住想去一直守護著她的這種童真。
結果晚上吃餃子的時候,最終吃到硬幣的那個人竟然是他自己,當時他女人看他的眼神就變了,充滿了羡慕嫉妒恨,還不服輸地對他說了句:「我去年也吃到了。」
一家人吃完餃子,春晚剛好開始,其實看春晚已經成了大部分中國人的過年傳統之一,不論今年的春晚節目好不好看、槽點多不多,但一定要看,不然就覺得缺了點年味,更重要的是,如果三十晚上不看春晚,初一的微博可能都刷不明白了。
十二點鐘聲一過,梅鎮家家戶戶響起了鞭炮聲,劈裡啪啦熱鬧非凡。
往年他們家放鞭炮的主力軍是北立民,今年就變成了徐臨風,他以前從來沒有在年三十晚上出過門,更別說放炮了,所以當他一打開小院的門,看到整個小鎮上的人都出門放鞭炮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些不真切的感覺,像是在做一場熱鬧又繁華的美夢。
如果真的是一場夢,他寧願一輩子活在夢裡,永遠不清醒。
放完鞭炮,常春紅和北立民給他和北佳發了紅包,然後一家人就各回各屋睡覺了。
關上房門前,徐臨風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屋子。北佳也正站在半掩的房門後看他,不過對上徐臨風的視線後,她立即別過了自己的目光,趕緊把門關上了。
徐臨風輕笑了一下,關上了房門,但卻沒有鎖。
外面的鞭炮聲勢趨漸微,初一的夜晚最終歸於寂靜,家家戶戶熄燈入眠,然而徐臨風卻一直沒睡。
他在等他的女人。
夜深人靜,大約淩晨兩點左右,門外忽然傳來了輕微的開門聲,緊接著是輕微又短促的腳步聲。
門把手被一點點的擰動了,但是在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徐臨風卻故意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的躺在床上,看起來像是早就睡熟了。
北佳關上房門後,小心翼翼地朝著大床走了過去,步伐輕微又謹慎,生怕被隔壁的爸媽聽到。臥室內光線昏暗,當她走到床邊的時候才發現徐臨風已經睡著了,那一刻她整個人都蔫了。
前幾天晚上他一直抱著她睡覺,這兩天他沒去,她還有點不習慣,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她想跟他一起,但沒想到這人竟然睡著了,睡得還挺香,真是不解風情。
北佳歎了口氣,準備轉身離開,但卻遲疑了一下,猶豫片刻,她彎腰俯身,輕輕在徐臨風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而柔地啟唇,小聲道:「新年快樂,我愛你。」說完這句話,她才轉身,又悄悄地離開了他的房間,除了留下了一句話,什麼證明她來過得痕跡都沒有,但這句話卻深深的刻在了徐臨風心裡。
其實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徐臨風就快裝不下去了,甚至有點瘋了,想直接把她壓在身下佔有,但最終還是拼命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等她走了之後,他才睜開了眼睛,在心裡對她說了句:「我也愛你。」
第 27 章
從大年二十八那天起, 徐臨風夜裡就沒再去找過北佳, 一直到大年初七他離開。
其實初六晚上他去敲過北佳的房門,但那個時候常春紅和北立民還都沒睡覺,兩人在一樓客廳看電視劇, 北佳正在畫手鏈的圖稿, 聽到敲門聲後,她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起身去開門。
看到來人是徐臨風,她下意識地緊張了起來, 驚慌失措脫口而出:「你怎麼現在來了?」
徐臨風輕挑眉頭,語氣中帶著些玩味:「那我應該什麼時候來?」
北佳這才意識到自己想歪了,雙頰瞬間就紅了。
但徐臨風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而是壓低了嗓音, 故意追問:「晚上麼?」
北佳長記性了,這次不上當了, 瞪著他回:「來了我也不給你開門!」
誰知徐臨風竟然神色坦然地回了句:「不用留門,我今晚不來。」
說實話, 北佳聽到這句話後有些失望,這幾天他對她的態度有些冷淡,而且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個晚上了,明天他就要走了,接下來好幾個月見不到面, 她以為他會很捨不得她,但他的表現卻沒她想像中那麼不捨, 甚至還有些灑脫。
不過她也沒將自己內心的失落表現出來,故作平靜問:「有事麼?」
徐臨風:「後天幾點的車?」
北佳:「上午十點十五的。」
徐臨風確認道:「直接從渝城到上海?」
「恩。」北佳道,「從渝城到上海只有上午十點這一趟高鐵。」
「行,知道了,上車之後給我發消息。」說完,徐臨風伸手揉了揉北佳的腦袋,哄孩子一樣溫聲道,「早點睡覺,別熬夜。」
「哦……」明天就要分開了,北佳捨不得他,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你五月份真的不能回學校麼?」
徐臨風還是那個答案:「不一定。上半年的工作安排太緊湊了,會很忙。」
「哦。」北佳的神色沒什麼變化,內心卻失落不安,很怕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可是她卻沒再多問一句有關他工作和學業安排方面的問題——有些事情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更何況她也沒勇氣去面對最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沉默片刻,她最後對他說了句:「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徐臨風簡單回了句:「晚安。」然後就回自己房間了。
看著對面那扇緊閉的房門,北佳忽然有點想哭,甚至有種他明天走了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的不詳預感。
……
初七早上吃完早飯,徐臨風就走了,常春紅和北立民就像是送自己離家遠去的親兒子一樣在他的後備箱裡塞滿了東西,吃的喝的用的一應俱全,而且在他臨走前還不停的叮囑他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了就回來看看,家裡人隨時等你回來。
聽了這些話後,徐臨風心裡還挺難受,真有種即將遠走他鄉遠離親人的感覺,姥姥姥爺去世後,他還是第一次在出門前有這種放不下的牽絆。
北佳也是真的捨不得他,可是她爸媽在旁邊,她一直沒找到機會和徐臨風單獨說話,直到他快要走的時候,她才找到機會小聲對他說了句:「路上開車小心,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
但是徐臨風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而是模棱兩可地回了句:「放心吧。」
北佳並不能放心,尤其是當她發現他不再回她微信消息的時候,而且在他離開後就沒有再跟她聯繫過,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初七晚上,北佳還給徐臨風打了好幾個電話,但卻沒有一通電話成功了,不是占線就是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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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種忽如其來的冷漠態度令北佳惶恐不安不知所措,很害怕他就這麼一走了之不要自己了,但是卻又沒有一點辦法,因為她根本聯繫不上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變成這樣。
這天晚上,北佳幾乎一整夜沒有睡覺,甚至還縮在被窩裡哭了好長時間,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眶烏黑髮腫,原本水靈明亮的雙眼黯淡無光,眼神中蘊藏著難掩的疲憊和難過。
常春紅早上起來看到她這樣還嚇了一跳,擔心得不行:「眼怎麼了?昨晚沒睡好?還是吃東西過敏了?」
北立民也挺擔心,畢竟今天閨女就要一個人去上海了:「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北佳肯定不能跟她爸媽說實話,於是編了個瞎話:「沒事,就是昨晚看恐怖片,嚇得沒敢睡覺。」
北立民聽完這答案覺得挺無奈:「你說你膽子小還看什麼恐怖片?」
常春紅的脾氣就沒北立民那麼好了,直接開懟。挨駡後的北佳心裡面特別委屈,但又不能說實話,只能忍著。
十點十五的高鐵,一家三口八點半就從家出發了,九點就到了高鐵站,北佳取了票後卻沒直接進站,依依不捨得站在高鐵站外和她爸媽說了一會兒話,差不多等到九點半的時候,她分別抱了她爸媽一下,然後才拉著行李進站。
因為在上海是租的房子,雖然只有兩個月,但是床單被罩什麼的生活用品肯定必不可少,常春紅和北立民覺得這些東西要是從渝城帶到上海麻煩又費力,要是快遞到上海的話過年期間的快遞費也夠重新買一套了,於是就讓北佳直接去上海買現成的,所以北佳的行李並不多,除了一個隨身的挎包,只有一個26寸的行李箱,裡面裝了換洗衣物和寫畢業論文必須用到的電腦。
過安檢很快。
渝城地方不大,高鐵站也只有一個大候車廳,分東西兩側,北佳進站後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檢票,於是她就先在候車廳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拿出手機給徐臨風發了條微信,告訴她自己馬上就要上車了。
但是他這次依舊沒有回復她的消息。
北佳一直在盯著手機看,滿心期待地等著他的消息,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希望一點點的落空了。
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他不是說喜歡她麼?還說要娶她,都是騙她的麼?
這麼想著,北佳的眼圈又紅了,緊接著她又想到了一件更令她惶恐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不要她了,那麼她要是懷孕了該怎麼辦?
思及至此,北佳的頭皮忽然有些發麻,恐懼感瞬間把她籠罩了,嚇得她趕緊壓下了這個可怕的念頭,吸了下發酸的鼻子,抬起手快速擦了擦眼淚。
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檢票,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拉著行李箱去了趟衛生間,她想去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冬天的水刺骨涼,洗完臉後北佳整張臉都被凍紅了,用紙巾擦乾臉後,她才拉著行李箱離開衛生間。
但是不安的情緒並沒有被涼水冷卻,她依舊不知所措,然而她剛一走進候車大廳,就看到了徐臨風。
他穿了件黑色的長款大衣,手裡拉著一個白色行李箱,身形挺拔的站在她面前,臉上還帶著一抹得意又頑劣的笑,像是個惡作劇的得逞的小男孩。
他本以為自己帶給她的是驚喜,然而北佳看到他後卻直接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心裡委屈得不行。
徐臨風瞬間慌了,沒想到惡作劇適得其反了,他自責又心疼,趕緊走過去把她抱進了懷裡,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停地跟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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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佳沒有抱他,也沒說話,拼命忍下了心裡的委屈,止住眼淚後,一言不發地推開了他。
徐臨風知道她生氣了,還想去抱她,但是卻她毫不留情地打開了手臂。
這時大廳廣播響起了檢票通知,北佳直接拉著行李箱走了,徐臨風趕忙去追她,還試圖去牽她的手,結果再次被她甩開了。
作繭自縛的感覺,徐臨風又是著急又是無奈。
上車後,北佳把行李箱放到了車尾的大型行李架上,然後拿著票找到了自己位置,整個過程中,徐臨風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卑微的像是個犯了錯求原諒的小孩。
北佳的位置是兩人排那一側,還靠窗。她旁邊靠過道的位置上已經有人了,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正在專心致志的玩手機,直到北佳跟他打了個招呼,他才連忙往椅子裡面縮了一下給她讓路。
北佳雖然還在生徐臨風的氣,但也想知道他的位置在哪個車廂,什麼時候買的票?然而她的屁股才剛坐進椅子裡,就聽到徐臨風特別熱絡地問了個中年大叔一句:「大哥,您是去上海的麼?」
大哥回了句:「是啊,怎麼了?」
徐臨風回答:「也沒怎麼,就是跟您換個位,我想跟我女朋友坐一起,我們也是去上海的。」
聽到這,北佳沒忍住瞟了徐臨風一眼,沒想到這人的社交語言還挺豐富,說的話還怪接地氣,不像是他這種高冷男神能說出口的話,而且表情也很到位,親切感十足。
原本北佳還挺詫異徐臨風竟然還有這麼自來熟的一面,但轉念一想,他從十八歲就開始全世界跑著採風畫畫了,什麼樣的人沒接觸過?性格清冷並不代表社交能力低下,這是他面對陌生人時的生存技能。
大哥聽完徐臨風的話後沒有直接拒絕,但也沒同意,而是遲疑地問了句:「你在哪坐?」
「商務車。」徐臨風把自己的票遞給了那個大哥,向他證明自己的話不是假的,「我買票晚了,一二等車廂都沒有票了,只能買商務的,和我女朋友分開了,大哥您看您能不能和我換個座?讓我們坐一起?」
從渝城到上海的商務車位可比二等車貴了將近三倍,一千多塊錢,大哥簡直不敢相信有這麼好的事:「你跟我換不虧了麼?」
「不虧,我女朋友生氣了,換坐哄她呢。」徐臨風也看出了這大哥的疑惑,於是又補了句,「您要是不放心,就先跟我去商務車,等檢完票我再回來。」
大哥想了想,覺得這樣還算靠譜,何況人家小夥子還想跟女朋友坐一起,他拒絕了也不合適,於是就同意了,起身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跟著徐臨風去商務車了。
車開十分鐘後,徐臨風自已一個人回來了,坐到了北佳身邊。
北佳早就看到他了,但是卻沒理他,甚至沒多看他一眼,一直看著窗外。
徐臨風看著她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問:「還生氣呢?」
北佳就當沒聽見。
徐臨風著急忙慌地又說了一遍:「對不起,我的錯,以後絕對不這樣了。」
北佳還是沒理他——狗男人,我都快被嚇死了,還能輕易原諒你?
徐臨風歎了口氣,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北佳昨晚幾乎沒怎麼睡覺,現在實在是太累太困了,車開了沒半個小時,她就靠著車窗睡著了。
徐臨風想讓她睡的舒服一點,就把兩個座位之間的扶手抬了上去,然後伸出手臂,動作輕柔地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
北佳醒了一瞬,抬眸看了他一眼,雖然內心很拒絕,但是她的身體很誠實,睡在他懷裡確實比靠在窗戶上舒服,於是就暫時把怨氣放在一邊了,又閉上了眼睛,決定先睡舒服了再說。
徐臨風看她沒有拒絕,舒了口氣,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柔聲道:「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
第28章
從渝城到上海, 將近五個小時的高鐵車程,北佳一路睡了四個半小時, 等她睡醒的時候, 系統廣播已經開始預告列車即將抵達上海站, 提醒各位乘客攜帶行李準備下車。
剛睡醒的時候, 北佳還有點懵,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誰, 現在在哪,正在幹什麼。
緊接著,徐臨風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了:「醒了?餓不餓?」
她還倚在他的懷裡,渾身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聽到他的話後,她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跟他生氣呢, 二話不說直接坐直了, 神情傲嬌態度冷淡,就好像剛才壓根沒在他懷裡睡過覺。
怎麼還沒消氣呢?徐臨風歎了口氣, 再次開口時, 他的語氣中不禁帶上了幾分討好:「要不……下車先去吃飯?你想吃什麼?」
北佳淡淡掃了他一眼,毫無感情地回道:「我要去找房東拿鑰匙, 你自己吃吧。」
徐臨風:「我陪你。」
北佳:「我不用你陪我, 反正我有地方住, 還能自己做飯吃, 你自己愛去哪就去哪吧。」這意思就是不準備管他了, 自生自滅去吧。
徐臨風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跟房東約的幾點?去哪?」
「跟你有什麼關係?」說完,北佳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準備直接走人,但是徐臨風的兩條腿實在是太長了,就算是坐在椅子上還往前伸出了一大截,而坐在他前面的那個人又把椅背往後靠了不少,原本就窄小的過道完全被擋嚴實了。
切,腿長了不起?
北佳不服氣地地看了他一眼,還指望這人能自覺主動地給她讓路,結果徐臨風卻跟她玩心眼,揣著明白裝糊塗,一臉茫然地問:「怎麼了?」
北佳沒好氣:「該下車了。」
徐臨風:「車還沒停呢。」
北佳:「……」可真是個無賴。咬了咬牙,她板著臉說了句,「我要去拿行李,請您讓一下。」
徐臨風沒說話,而是朝她抬起了右手,意思顯而易見——拉我手,不然不起。
北佳氣得不行,真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但同時又特別想笑,一直在咬著嘴皮強忍,然而時不時翹起的嘴角卻出賣了她的內心,徐臨風見狀直接拉住了她的手,然後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吧。」
北佳忿忿不平,卻又拿這人一點辦法也沒有,最後只能說了句:「幼稚!」
……
上海站下車的人多,兩人雖然都拉著行李箱,但是卻心照不宣地騰出來了一只手牽著對方的手,以免被人群衝散了。
出站的路上,北佳先跟她媽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然後一邊往出站口走一邊對徐臨風說下午和晚上的計劃:「現在三點半,我和房東約好了四點半在租的房子樓下見面,咱們可以先去吃個飯,然後去拿鑰匙,把行李放到家裡後就去超市買生活用品,回來收拾房子,對了還要買點菜,回來做飯晚飯吃。」
徐臨風本來就是來上海陪她的,沒什麼私人安排,所以對她唯命是從:「行。」
北佳瞟了他一眼,話裡有話地問:「你不是要開畫展麼?不是特別忙麼?怎麼來上海了?畫展要在上海開呀?」
徐臨風就當沒聽懂,面不改色道:「三月十二號的畫展,過完元宵節再回西輔就行。」
「切,騙子!」北佳心裡還是不平衡,畢竟這幾天她真的信了他的鬼話,還傷心難過了好久,不打擊報復一下實在是難解心頭之恨,於是她故意說了句,「我租的房子挺小的,你不用陪我去拿鑰匙,先去找地方住吧。」
徐臨風置若罔聞,一本正經地說:「去超市買東西之前先列個購物清單,免得到時候漏買什麼東西。」
北佳還是忿忿不平:「戲精,你就是個大戲精!」
徐臨風笑了:「有麼?」
北佳不搭理他了,甚至不想再和他手拉手了,還象徵性的往外掙了一下自己的小手,結果沒想到徐臨風還真的鬆開了她的手,然而下一刻他就把她摟緊了懷裡,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出站口人山人海,北佳又急又羞,紅著臉瞪著他:「你幹什麼呀?」
徐臨風:「親你,不可以麼?」
北佳:「……」可以,你可真是太可以了。
出站後,兩人排隊等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北佳租房子的小區。兩人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才四點,房東還沒來,於是他們倆就先在附近找了家小餐館吃飯。
吃飯的時候,北佳好奇地問了徐臨風一句:「你平時一個人在家都怎麼吃飯?」
徐臨風回道:「家裡有阿姨,她給我做飯。」但其實他一年之中在家的時間並不長,不是因為需要全世界開畫展或許需要採風畫畫所以忙的沒時間回家,而是因為不想回家,刻意把自己的生活工作安排的很繁忙。
姥爺去世之前把別墅留給他了,對他而言,這棟他從小就住進去的別墅就是家,但是自從姥姥姥爺雙雙過世後,他的家就沒了,只是一棟空蕩蕩的大房子,他失去了回家的意義。
這位阿姨已經在他們家工作了十幾年,勤勤懇懇老實本分,所以他一直沒有辭退她,而且他也需要一個人幫他管理房子,以免他和他媽偶爾回去的時候連個能住人的房間都沒有。
北佳聽完他的回答後,又問了一句:「那你要是不在家的時候怎麼吃飯?」
徐臨風:「外賣,飯店,找陸啟。」
呵,你盤點的倒是又簡潔又全面。北佳歎了口氣,簡明扼要地總結:「所以你不會做飯?」
徐臨風很誠實:「不會。」
「哦~這樣啊。」北佳擺出了一副志得意滿地表情,又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道,「唉,這怎麼辦?你要是會做飯我可能還會收留你幾天,現在恐怕是不行了,你還是去住酒店吧。」
徐臨風信誓旦旦:「我可以做飯。」
北佳:「你不是不會嗎?」
「我可以學。」徐臨風一本正經道,「你去工作,我就在家給你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
北佳樂得不行:「當家庭婦男?」
徐臨風認真地點頭:「恩。」
北佳傲嬌道:「那我再考慮考慮吧。」
倆個人剛吃完飯,北佳就接到了房東的電話。
房東是個男人,有徐臨風陪著,北佳去和他見面的時候也沒那麼擔心會被陌生人坑騙或者被欺負了。簡單聊了幾句之後北佳發現這房東其實還挺好,隨後房東帶著他們去看房子,雙方互相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房東把鑰匙交給了北佳,然後就走了。
鑰匙一共有兩把,但是北佳卻沒給徐臨風鑰匙,還對他說了一句:「我得看看你當家庭婦男達不達標才能決定要不要給你鑰匙。」
徐臨風被她逗笑了,語氣無奈又帶著無盡縱容:「行。」
兩人簡單打掃完衛生後,北佳從行李箱裡拿出了紙和筆,趴在茶几上寫購物清單,一邊寫還一邊念叨:「牀上用品:牀單,被套,褥子,被芯還有枕頭和枕套;生活用品:水壺水杯衛生紙……」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清單寫了滿滿一大張,但她還是怕自己漏掉東西,檢查了好幾遍後,又把清單遞給了徐臨風,「你看看我有什麼忘記的東西。」
徐臨風拿起清單看了一遍,而後神情從容,淡定啟唇:「避孕套。」
北佳:「……………………」狗男人!
雖然有點想打人,但北佳還是有拿起了筆,咬牙切齒地在清單的最下面寫了個——BYT。
列完購物清單,兩人就出門買東西了,小區附近剛好有一個大型超市,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他們兩個去超市的時候將近晚上七點,超市的人流量高峰期已經過去了。進了超市後北佳拿著購物清單找東西,徐臨風推著購物車跟在她身邊,乍一看還挺像新婚燕爾來超市購物的小夫妻。
清單上列的東西太多了,一次性肯定買不完,北佳就決定把今晚一定會用上的東西先買了,剩下的明天再買,反正後天才上班,她還有時間再來一趟超市。
路過生活用品區的時候,北佳選了幾個碗和盤子,旁邊的貨架上還擺著各種各樣的杯子,她本想買一對情侶杯,但是卻看上了一套白色的陶瓷杯。
這套杯子一共有三個,兩大一小,造型很精緻,有股英式復古範,但最吸引北佳的還是杯子上印得圖案——其中一個大杯子上印著身穿西裝的鹿先生,另外一個和它等大的杯子上印著穿著碎花裙的鹿小姐,剩下的最後一個小杯子矮胖滾圓,上面印著可愛的鹿寶寶。
這套杯子無論是從造型還是團上來看,都非常適合一家三口用,溫馨又美觀。
徐臨風似乎看出來了北佳很喜歡這套杯子,就準備把這套杯子從貨架上拿下來,但北佳卻攔下了他:「再看看吧。」她雖然很喜歡,但是卻不打算買,因為鹿寶寶的那個杯子暫時用不上,這個杯子還最可愛,買回去如果不用的話,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而且她也不想這麼快就讓這個寶寶杯被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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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選了一對海藍色的情侶杯,然後就去買別的東西了,但是在臨走前,她還是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套杯子。
確實很喜歡,就是沒緣分。
……
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北佳和徐臨風的手裡都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進家門,北佳就把手裡拎著的幾個購物袋全部扔到了門口的地上,走進客廳後直接癱倒在了沙發上,真是快累死了,就連說話聲音都跟著蔫了:「我不想做飯了,咱倆點外賣吧?」
徐臨風不假思索:「我做。」
北佳很震驚:「你不是不會麼?」
「我可以學。」徐臨風從其中的一個購物袋裡找出來了兩雙拖鞋,換上自己的那雙後,他拿著另外一雙走進了客廳,蹲到了她的面前幫她換鞋。
換上拖鞋後,雙腳舒服了許多,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北佳舒了口氣,而後說道:「我想起來了,咱倆剛才都沒買菜,還是點外賣吧。」
徐臨風:「我再去買。」
北佳:「你就這麼想做飯?」
徐臨風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他是真的想,因為以前從來沒做過,原來也一直沒在意過這件事,但是今天她一提起這事,忽然就勾起了他的興趣,而且他也很想給她做飯吃。
北佳又是無奈又是覺得好笑,只好說道:「那行吧。」
「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回來。」說完徐臨風就又出門買菜了。
又在沙發上癱了幾分鐘,北佳恢復了點體力,然後就去鋪牀了。她租的是一室一廳,臥室的面積雖然不大,但是牀倒是不小——兩米乘一米八的牀,褥子牀單和枕頭整理起來都還好說,就是被芯套起來太費勁了,套被子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快鑽進被套裡了。
等把整張大牀全部收拾好之後,她再次累癱了,渾身是汗,四仰八叉地躺倒了牀上,心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兩個人過日子都這麼麻煩,這以後要是有孩子了還不得累死?」
正在她感慨生活不易的時候,徐臨風買菜回來了,他走的時候拿了一把鑰匙,進門後沒在客廳看到北佳,還喊了一聲:「佳佳,我回來了。」
「我在臥室。」北佳還在牀上癱著,但卻不忘了邀功,「我把牀鋪好了,我一個人!」
徐臨風被逗笑了,趕緊表揚了他女人一句:「挺厲害。」
「我本來就厲害!」說她胖她下一句就喘上了,得意洋洋地說,「我大學四年住寢室,從來沒讓室友幫我鋪過牀,每次被套都是我自己套,我室友都說我是全能小達人。」
徐臨風又誇了她一句:「恩,不錯。」然後就去廚房做飯了。
北佳又歇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去洗澡。洗完澡後,她換上了睡衣,去了廚房。
然而一走進廚房她就震驚了——徐少爺您真的是在做飯麼?為什麼廚房煙熏霧繞的?怎麼還有一股炸.藥包的味?
嚇得北佳趕緊衝到了灶台前關火,同時用另外一只手打開了抽油煙機,然後毫不留情地把徐臨風推出了廚房,又氣又無奈:「你先去歇著吧。」
誰曾想徐臨風還挺固執:「我還沒做好呢。」
北佳也不想打擊他,只好說道:「我快餓死了,你做飯太慢了,明天再說吧。」然後就不再搭理他了,轉身去了廚房,並乾脆果斷地鎖上了廚房的門,明確禁止徐臨風入內,以防他再把房子炸了。
掀開鍋蓋前,其實北佳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當她看到鍋裡的那坨又黑又焦的東西的那一刻,還是有點想吐——這什麼玩意兒啊,簡直比黑暗料理還黑。
下一秒她就毫不猶豫端起了鍋柄,直接把那坨東西倒進了垃圾桶裡,然後重新做了一頓飯。
但徐少爺也不是沒有值得表揚的地方,他買的菜還挺多,更值得表揚的是,他還把做飯用的調料買齊了。
北佳洗了一把菠菜,又炒了幾個雞蛋,最後下了點麵條,簡單的做了頓清湯麵。
忙忙碌碌了一天,兩人吃完晚飯都已經快晚上十點了。徐臨風先去洗碗,然後去洗澡,北佳吃完飯後去刷了個牙,然後就上牀鑽進被窩裡了。
人每天最幸福的時刻就是臨睡前玩手機的美好時光。
玩著玩著,北佳的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把手機往枕頭邊一放就睡著了,但她還沒睡多久呢,就被一雙不安分的手弄醒了。
徐臨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倒了她身邊,把她抱在了懷裡。
北佳被他弄醒的時候,臉頰上已經浮現了潮紅,呼吸也紊亂了,又委屈又生氣地瞪著他:「你幹什麼呀?我快累死了!」
徐臨風嗓音粗啞呼吸滾燙:「我想要你。」快半個月沒有了,他想她想瘋了,原本是想懲罰她之前隱瞞去上海實習的事,結果沒想到最後罰的是自己。
而且之前他們的每一次都沒有很痛快,不是在外面,就是在她的家裡,雖然很刺激,但卻不能盡興。
今晚只有他們,他想好好地要她一次。
北佳咬了咬後槽牙:「我不想要你!」
徐臨風不容置疑:「你想。」
北佳:「……」不,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只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