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發佈時間: 2024-07-27 17: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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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魏昭很快從老侯爺那邊過來,原該是葉世子接待的,不過,當初在梅花莊的時候,魏昭得罪了葉世子,所以,葉世子只托病稱不便接待,所以只能是刑氏這個主母接待。

本來刑氏也沒指望葉世子能出來幹什麽實事,而魏昭過來也不是探葉世子的。所以,他出不出來,其實沒所謂,沒人在乎。

一見到魏昭,刑氏就非常感激的說:「魏二爺,您於小女有救命之恩。待她好了,我定帶著她親自登門拜謝。」

刑氏十分客氣,魏昭直言不敢當。

「葉大姑娘可還好?」既是來探病的,肯定要關心幾句。

刑氏招呼魏昭坐下,之後她也坐了下來後,才說:「倒是沒有太傷著哪裡,只兩只手臂被抓得淤青了。不過,也的確嚇著了,喝了大夫開的安神藥後,睡下還沒醒。」

魏昭點點頭,說的嚴肅又認真:「當時晚輩就站在離葉家兩位姑娘不遠的地方,那樊英剛出手,就被晚輩發現了。所以,夫人不必擔心。」

魏昭沒明說,但暗示的意思,刑氏是明白的。意思是告訴她,葉家兩位姑娘的名聲幷未受損。

魏昭是聰明人,刑氏也是。所以,兩人說起話來縱然有些拐彎抹角沒有直言,但彼此也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刑氏依舊十分感激:「京兆府衙門的事情,蕭兒都告訴我了。魏二爺當真是百般替我榕兒籌謀,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刑氏面上慈祥,語氣溫和,態度也十分好,但話鋒一轉,却意有所指,「你替小女考慮,定死了樊家那畜生的罪,也搬出了榮國公府來,想必那畜生得下獄吃牢飯。」

「樊家這個年,指定是過不好了。」

魏昭垂眸輕笑,徐徐道:「說句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話,我魏昭既與葉兄是至交,那他的妹妹,便是我魏昭的妹妹。有人欺負我的妹妹,我自當不會手軟。」

魏昭雖混賬不務正業,但為人爽朗豪氣,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所以,刑氏一時倒是相信他的話。

不管有沒有目的,但至少是做了對榕兒好的事情。若是換作她,她當時若是在衙門,定也會爲了定死樊家那畜生的罪,而冒著得罪顧家的風險。

刑氏開明,也懂得感恩。沒道理人家救了自己閨女,還得反過來質疑人家的用意。

不管是不是別有用意,既然他沒說,刑氏都當作是沒有。

只是,魏昭沉默一瞬,又道:「晚輩聽葉兄說,夫人您十分看重榮國公府的顧大爺。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瞧一瞧,看顧家是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家。 」

刑氏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的,她倒也想看看,顧家最終會怎麽選擇。

「夫人,二夫人幷四姑娘來了。」丫鬟來禀告。

刑氏立即起身迎出去,看到葉桐,她心疼道:「桐丫頭怎麽也來了?她該好好歇著才是。」又說,「若不是有貴客在,我該去看看桐丫頭的。」

二夫人道:「正是聽說貴客在,弟媳這才來的。桐兒倒是沒事,她從昨晚上開始就愧疚,說如果不是她纏著榕兒出去玩,也不會出這種事情。她過來,想看看她大姐姐。」

「外頭冷,快進來說。」

葉桐母女先去了葉榕房裡,既然知道魏昭也是來探病的,刑氏便也邀了魏昭一道過去。雖然不太合規矩,但魏昭是兩個丫頭的恩人,既來探望,總不好拒之門外。

再說,這麽多人在呢,說不了閒話。到時候,有屏風隔著,誰也看不到誰。

葉榕剛剛醒,才梳洗好換好衣裳。聽說魏昭來了,她又躲進了內臥。

葉桐進內臥與姐姐說話,魏昭則立在屏風外面。刑氏說:「榕兒桐兒,魏二爺來探望你們了。」

葉榕立即起身,朝著屏風福下身子行禮,方說:「榕兒謝過魏二爺救命之恩。」

葉桐也道:「桐兒也多謝魏二哥。」

魏昭一身雪青色錦袍,仙人之姿,高大儒雅,聞聲略頷首道:「兩位妹妹客氣了,昨兒也是我的失誤,害兩位妹妹受了驚嚇。也不必往心裡去,更不必擔心外頭人怎麼說。明事理的人,都只會替二位妹妹鳴不平。」

葉榕又欠身:「多謝二爺寬慰。」

既是已來探望過,全了禮數,魏昭也不便久留,只側頭對刑氏說:「晚輩告辭。」

刑氏親自送人出去。

屋內,葉桐坐在牀邊哭:「都怪我不好,是我貪玩的緣故,險些害了長姐。」

葉榕握住葉桐手,安撫她道:「是賊人起了歹心,如何能怪到你頭上去?樊家既是想害我,肯定是籌謀已久了的,即便不是昨天,也是日後。所以,你萬不要自責。說起來,你還受了我牽連,昨兒嚇著你了。」

葉桐膽子小,的確是嚇著了。待在一邊,就一個勁哭,葉榕便一直安慰她。

葉桐母女離開後,刑氏進了女兒內臥來,說了衙門裡的情况。聽後,葉榕有一瞬的沉默。若不是窺得天機知道日後魏家要遭滅滿門之罪,她也會十分感激魏昭的。可既然知道天機,她就不會把魏昭想得那麽簡單了。

拖顧家下水,想來不是爲了她,或許就是想藉這個機會讓顧家難堪。左右是得罪人,就看顧家怎麽選擇了。

是選樊唐兩家,還是選葉侯府。

葉榕母女是無話不談的,既然葉榕有想法,自然與母親說:「自來文臣武將水火不容,魏家一門文臣,顧家滿門武將,都是處於權勢的中心。魏二爺這樣做,可能一部分原因是爲了女兒,但也不排除想順帶爲難一下顧家。」

女兒明白的,母親自然明白。

刑氏說:「她救了你,又在京兆府據理力爭幫你,這個恩情,咱們得領。不管他爲的是什麽,只要他說的,咱們心裡可以不信,嘴上一定要相信。 」

葉榕贊同母親的說法,點頭:「女兒知道了。」

刑氏又道:「馬上過年了,這些日子你好好歇著。等過完年,尋個日子,娘帶你去魏國公府拜年。」

葉榕明白母親的意思,是要帶著她去謝恩的,葉榕應下了。

顧家那邊,唐統倒是沒去求情,但夜裡樊家人知道樊英傷人被抓押送衙門的時候,就求去顧家了。樊賓夫妻帶著女兒樊昕,跪在顧府大門口,求顧家開門讓他們進去。

外面天寒地凍的,又是深夜,顧家怕鬧出人命來,於是請了樊家人進去,好好招待。

別人沒出來,只顧大夫人露了個面見了樊家三口。樊家甚麽裡子面子全都不要了,只求顧家救救他們家阿英。

樊賓還算好,畢竟是男人,沒徹底失去理智。但是樊昕母女倆,已經給顧大夫人下跪好幾回了。

今天街上發生的事情鬧得大,顧家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脉,自然也明白樊家求上門來的原因。不過,顧大夫人給不了他們承諾。

安撫住人後,顧大夫人吩咐了下去,讓好好招待樊家一家。之後,她去了老夫人那裡。

老夫人屋裡,此刻顧家大大小小的人都在,皆是等著顧大夫人回來。

顧家與樊家本來也沒什麽交情,這下顧昶跟樊昕的親事也掰了,兩家更是無交情。何况,也的確是樊英起了歹念,如今的一切,都是樊家人咎由自取,是活該。

本該一口回絕樊家的,只是他們家有個不爭氣的老二,偏瞧上了人家姑娘,這下日子一直鬧著呢。現在知道樊英出了事求上門來了,更是鬧得不可開交。

到底心疼孫兒,老夫人便猶豫了。

顧大夫人回來後,如實說:「這樊家母女都給我跪下了,我是尋了藉口這才得以脫身的。母親,這事還得您拿主意。」

顧二夫人是萬般瞧不上那樊昕的,只是可恨兒子惦念著,她怕刺激得兒子太過,以後兒子會與家裡反目成仇。這個死孩子,是頭倔驢,死勸都不聽。她就這麼一個孩子,若是關係鬧得太僵,她也怕啊。

再說,其實也無需顧家特意做什麽,不過保持中立態度、讓葉家告不成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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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顧二夫人建議道:「那樊家就樊英一個兒子,若是真敲定文書定了罪,留了案底,這輩子的仕途前程可就毀了。我聽說,已經打過他板子了,他也吃了苦頭,沒必要趕盡殺絕逼人走死路。」

顧三夫人素來心直口快,立即反駁:「二嫂此言差矣。這怎麽能說是葉家趕盡殺絕呢?分明是那樊英有錯在先。好在葉家姑娘沒什麽大事,若真出了事,那可是人命。」

顧二夫人狡辯:「可不就是沒事嘛?若真有事,我也不會這樣說了。」

顧三夫人:「若真出事,那樊英可得受極刑拿命去抵的,豈是吃牢飯可以解决的?」不顧二夫人臉色,三夫人繼續道,「我看這事兒完全怪樊家,小門小戶出身,眼界窄,心胸也不寬闊。那樊家丫頭既輸不起,爲何還要跟人比?就因爲妹妹輸了比賽丟了親事,攀不上高枝兒了,哥哥就把賬算在別人頭上?」

「竟然還起賊心當街行凶,真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說他壞。」

「像這種心術不正的,就該關進去好好治治他,免得危害百姓。」

「我哪裡得罪你了,你今天怎麽跟我幹上了?」二夫人甩臉色。

三夫人根本不在怕的,只說:「二嫂有私心,誰看不出來。你關心你兒子,怎麼不替大嫂想想?那葉家姑娘,可是入了母親跟大嫂的眼的,說不定,就是咱們家未來的嫡長媳。爲了一個樊家得罪葉家,可不值當。」

二夫人氣得要死,却理虧,根本說不過三夫人。

老夫人懶得理她們倆,直接問大房的:「你們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