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玉疏狀似無意地看了看周圍,就順勢挑起青娘的臉,細細打量片刻,見她容色嬌妹,一雙眼睛如長了鉤子似的,纏在玉疏身上,含了無限春意,勾人心魄、銷魂蝕骨。
玉疏衝她微微一笑,二人雙唇只在毫釐:「真是可惜,今生我投了個女兒身,想來是無福消受美人恩了。」
青娘笑意不減,聲音低柔旖旎:「女兒家之間自有得趣之處,玉郎何不一試?奴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春風一度,玉郎何必留此遺憾呢?」說話之間,她的唇已在玉疏唇上一擦而過,輕飄飄的,轉瞬即逝,只餘一段柔軟香風。
玉疏正還要再調笑幾句,就聽「噔」的一聲。
玉疏和青娘同時回頭看去,卻是韓笑歌已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他微微擰著眉,臉頰通紅,既像酒醉,又像生氣,片刻之後才輕笑道:「你們這樣入神,我竟是個死人不成?」
青娘從善如流地站直了,舉起酒杯對他二人一敬,笑道:「權當奴賠罪了。」她自斟自飲了三杯,才回身走人,只是走出了三步,又回過頭對玉疏勾唇嬌嬈一笑:「這個提議,奴一直為玉郎留著呐。」
玉疏聞言,也只是端著杯子,遙遙對她一敬。
見青娘心滿意足去了,韓笑歌忽然道:「阿疏竟……竟喜歡女子麼?」
玉疏半日不作聲,只抿著酒,待那股濃香擴散到了整個喉嚨口,才酣暢地舒了口氣,開口道:「男也好、女也好,能讓人開心、賞心悅目的便好了,哪有什麼性別之分呢?」
韓笑歌聞言大笑,拊掌道:「自然!自然!既如此,別話休提,喝酒!」
他二人還真喝了好幾壇金波酒,待月上中宵,宮禁將至時,韓笑歌才扶住已經大醉的玉疏起身。只是他也有些上頭了,二人都站不大穩,仇隱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無聲無息出來,接過玉疏,平靜道:「公主該回宮了。」
韓笑歌睜大眼睛認了一認,才認出眼前人來,才把玉疏放心交給他,又指著玉疏笑道:「看來我這段時間的酒量果然有進益,頭一回把你也喝倒了!」
玉疏只是吃吃地笑,揮了揮手便算告別,被扶上了馬車。等她回到長樂宮時,銜霜早急得不行,站在宮門口等著,見她終於回來了,才終於把一顆心放下來,雙手合十念著佛:「阿彌陀佛,祖宗你終於回來了!太子已……」
銜霜已習慣了玉疏常出去喝酒的,只是今日話說到一半,她才發現,和平日只是一身酒氣不同,今天玉疏的眼神都不大清明,步伐也淩亂得很,見到她也只是笑,像是醉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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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叫旁邊的映雪又過來,二人把玉疏攙進去,一邊又絮絮念叨著:「這可如何是好,小祖宗你可清醒些,可還認不認得人呢?不然先給你上一碗醒酒茶再進去可好?」
「不用了。」
銜霜聞言勸道:「怎麼能不用,太子還在裡頭等……」
著呢。
她話未說完,才發現剛剛的聲音不是玉疏的。樓臨正站在殿門口,靜靜望著這邊,面色沉肅冷淡。
樓臨大步走過來,接過玉疏,將她打橫抱起來:「去準備熱水,預備公主沐浴。」
銜霜猶可,映雪被他冷淡眼神一瞥,忙低了頭,就和銜霜快步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