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閒時一壺清酒,一盤棋子,可以一起騎射,他還能邀請燕瑾去他的九王府,到時候他一定將燕瑾當菩薩一般供奉起來。
花容寧瀾雙眼一亮,朝着花容丹傾投去感激的一眼,又望向燕瑾。
“阿瑾,我們先做知己可好?往後我陪你喝酒,你有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誰若敢欺負你,我第一個站出來挺你!”
“誰理你!誰又要跟你做知己了?”
他寧願跟花容丹傾做知己也不願意跟這隨時都想吃他豆腐的男人做知己,他一臉嫌.惡地轉身就走,花容寧瀾見此,只得又追了上去。
“阿瑾,你等等我啊!阿瑾!”
一個走,一個追,一個從不回頭,一個從不懂得放棄。
花容丹傾看着那一前一後的兩人,想着剛剛燕瑾所說的重話,他看到了花容寧瀾一臉明顯的蒼白,原來,他的九皇兄並非如此沒心沒肺。
倒是可惜了他九皇兄一片癡情了,可燕瑾的身份…….
燕瑾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經過他的猜測與分析,加上斷斷續續從臨雲國那邊遞來的消息,雖然不多,可經過他幾番拼湊,才有那大膽的猜測。
如今的臨雲國已多年不見帝王,而是由攝政王主持一切。
此時他擔憂的是花容王朝近些時日的頹.敗,朝廷已經爲了暴.亂百姓之事焦頭爛耳。
雖然兵力不錯,可惜這幾年來的兵器已經不如以往司徒家所造就的兵器了,殺傷力可謂是減少了好幾個點。
若燕瑾真是臨瑾,他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尊,豈不會突然就起了貪.戀,出兵攻.佔他花容王朝。
有些人,看着簡單,實則深不可測,不可琢磨。
他是答應過花容墨笙再不插手朝廷之事,但若外國來親.佔,他自是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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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年第一次來到永生殿,果然氣勢恢弘,無處不透露出一股端莊與肅嚴,還有那不可忽略渾然天成的貴氣。
永生殿,花容王朝歷代以來帝王所居住的宮殿!
夜晚的永生殿帶來的更多的是沉寂,宮女太監走起路來皆是放輕了腳步,就連那巡邏的侍衛也似乎特意放輕了步子。
花容墨笙帶着蘇流年躲過一批又一批巡夜的侍衛,在廣大空曠的宮殿內飛快地行走。
遇到侍衛過去的時候,花容墨笙總是將他攬抱起,施展輕功朝着大柱子後躲去。
花容墨笙本喜一身如墨長袍,而因爲是夜晚行動,加之花容墨笙此時對外宣稱失蹤,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入了皇宮。
所以蘇流年自然也去挑了一件黑色的衣裳,添了幾分神祕之感。
兩人一番行走與穿梭之後,終於來到皇帝的寢宮前。
“有人怎麼辦?”
躲在柱子後的蘇流年輕聲對着花容墨笙說道,那寢宮前有兩人侍衛,除此之外,還有一名太監,而四名宮女。
那名中年太監她倒是認得,記得她與花容墨笙成婚的那一道聖旨就是這位公公所宣讀的,好象是叫儲壽公公。
花容墨笙淡淡地瞥了一眼,道:“德妃也在裏面!那兩名便是她的四婢其中兩名!”
“那我們怎麼進去?”蘇流年問。
“直接過去,德妃必定已經知曉你沒死的消息,突然讓你出現在她的面前,當着皇帝質問於她,你覺得這一齣戲如何?”
“反正有你在,我不怕她!隨你就是了!只是…….外頭傳你失蹤了這麼突然出現,對你可有其它影響?”
花容墨笙搖頭,“無妨!”
見蘇流年這麼信任於他,花容墨笙噙着淺笑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
而後拉上蘇流年的手從柱子後站了出來,兩人牽手朝着寢宮的方向走去。
看到來人,守在寢宮外的人皆是一驚,任誰失蹤了那麼長的時日突然出現,誰都會被嚇上一跳吧!
儲壽公公上前一步,“奴才拜見七王爺!拜見七王妃!”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行禮。
花容墨笙看着儲壽公公,依舊淡淡地笑着,“公公無需多禮,起身吧!”
“奴才多謝七王爺!奴才多謝七王妃!”
儲壽公公這才起了身,身後的幾名侍衛與宮女這也才起了身。
“本王受父皇的期望前去祈安城,卻不料被黑衣人追殺,失蹤了數月,今日才回了皇城,聽聞父皇遇刺,順攜帶王妃過來看看父皇!還望公公通報一聲。”
“這…….”
儲壽公公有些猶豫,“七王爺,容奴才去看看皇上醒了沒有,從皇上遇刺開始,德妃娘娘就一直服.侍着皇上!”
那就有勞公公了!
蘇流年也朝他點了下頭。
從儲壽公公進了寢宮之後,很快的就又出來了,神態恭敬地道,“稟七王爺,皇上此時已醒,皇上宣七王爺與七王妃入內!”
花容墨笙頷首牽着蘇流年的手入了皇帝的寢宮。
“兒臣拜見父皇,拜見德妃娘娘!”
“流年拜見父皇,拜見德妃娘娘!”
兩人行了禮,待到皇上擡了擡手,這才起來。
當德妃娘娘看到一身黑色衣裳的蘇流年就這麼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心底一驚,更多的是發怒,天樞果然是欺騙了她!
如今的蘇流年就這麼完好無損地站在她的面前!
他噙着笑容朝着德妃望去,目光中帶着陰霾,“不曉得娘娘看到本王還有流年好端端地站在這裏,有什麼感想呢?”
“七王爺說的什麼話呢?”
德妃隱藏了心中的怒意與震驚,帶着鎮定與溫婉的笑容,朝他們望去。
“本宮聽聞你去了祈安城而被.暴.民所傷,甚至失蹤,爲此擔憂了幾日,如今見七王爺安然無恙,本宮倒是安心了不少!”
“老七!你回來就好!”
皇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在蘇流年的身上。
“朕聽聞七王妃還去了祈安城找你後失蹤,此時平安歸來就好!”
她不是失蹤,而是差點就被眼前這個女人派人給殺死了!
蘇流年擡頭朝着德妃一笑,目光清澈,卻是那樣的目光讓德妃感到心驚與不滿,就是這個女人挑撥了她與花容丹傾的關係,害他們母子此時鬧得這般僵硬!
不得不除!她就不相信,每一次的刺殺都能夠讓她給逃了!
於是德妃娘娘的目光越發地溫和,她端坐於*.邊,雙手握着皇上的手,淡淡地笑着。
“皇上,孩子們平安歸來就好,此時天色已晚,不如就讓他們先回去休息吧,再說皇上您的身子還傷着,可得好好休息!”
“德妃娘娘這是趕本王?可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了?”
花容墨笙問道,看着德妃那一副溫婉的笑容,又道:“還有本王與流年是不是失蹤,德妃娘娘應該比誰都清楚!”
“皇兒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雖然身受了不輕的劍傷,但此時這句質問卻依舊帶着他該有的威嚴與氣勢。
“父皇您有所不知吧!可曉得這一路上兒臣本是遇上暴.民,本可在不傷害百姓的條件下全身而退,卻不曉得從哪兒殺來一批黑衣人,下手狠毒,別說差點就傷着了兒臣,就連那些百姓也被屠.殺了不少!兒臣一路躲着那些黑衣人,可黑衣人卻以不罷休的態度追着兒臣!父皇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誰派來的嗎?”
他冷冷地笑着,眉眼一挑,望向了德妃。
“黑衣人?”
皇上撐着想要坐起身,德妃見狀立即上前將他扶起坐好。
“皇上小心些,可別碰着了傷口!”
因這動作,皇上喘息了幾下,臉色帶着幾分蒼白,卻還是打起了精神。
“你說黑衣人想要殺你?”
“是!”
花容墨笙點頭應道,“這幾年以來,兒臣已經遭遇過不少次的暗殺,一批一批,皆想致兒臣於死地!幸虧兒臣福大命大!”
他將目光望向了鎮定自若的德妃,浮起嘲諷的笑意,這女人倒還真沉得住氣。
皇上點頭,帶着嚴肅,“刺殺朕的皇兒,確實不能放過,這事情朕會讓人去調查!你無礙就好。”
“父皇,此事兒臣已查清楚了,當日在祈安城刺殺兒臣的那一批黑衣人是江湖中的青谷派!青谷派的人除了刺殺兒臣,還多次刺殺兒臣的王妃,此次青谷派的大弟子天樞因看上流年的美色,只是削去了流年的一束髮絲,後將流年劫走,若不是十一皇弟一路追去尋找才將流年平安帶回!”
說着他朝着德妃一瞥,依舊見她平靜地笑着,似乎事不關己。
“青谷派!江湖門派從不插手朝廷之事,更何況他們也不敢招惹朝廷的人,這回怎麼就招惹到你了?老七你可有得罪了人家?咳咳——”
皇帝輕咳了幾聲,想到自己也是讓黑衣人給行刺的,不免有些心驚。
“皇上您別激動!”德妃立即湊近輕撫着他的胸.口。
“兒臣從不招惹江湖在中人,此回,定有幕後之人掌握着,兒臣已經讓人去了一趟青谷派並將裏面的幾人抓來,好好審問,一定能夠得知幕後之人!”
說道這裏他挑眉望向了德妃,又道,“但流年已經從天樞的口中得知那幕後之人。”
原來端了她青谷派的人就是花容墨笙!
百人之力,挑了她千人的青谷派!
此時天璇、天璣與玉衡還在他的手裏,若是嚴刑逼供,只怕會將她給供了出來!
不行,她必定先下手爲強!
德妃雖然面目依舊,情緒也控制得很好,依舊是溫婉的淡笑,但是內心早已一片混亂與不安了。
羅衫長袖內的雙手緊緊地握着,恨不得上前將眼前這兩個人千刀萬剮。
而且天樞…….
不會真的把她給供出來了吧!
皇上望向了蘇流年,目光帶着銳利,“那幕後之人是誰?”
蘇流年看了一眼德妃,只見她本是溫柔似水的目光突然之間凌厲起來,甚至帶着殺意,她朝花容墨笙的位置靠了些,低下了頭。
“回父皇的話,流年不敢說!”
“旦說無妨!”
皇帝輕撫了撫下巴上的鬍鬚。
“流年還是不敢說,只怕流年說了xin命難保!”
蘇流年很少下跪,但是此時面對的人是當今聖上,再說這個時候下跪對她的好處會大些,便雙膝一屈,跪在了龍榻前。
見到蘇流年驚恐的模樣,皇帝沒有一皺。
“什麼人能夠讓你害怕如此?你儘管說,這天下還是朕的天下,朕就不相信會有誰能夠如此大膽,公然行刺皇兒與皇媳!”
一旁的花容墨笙見此,將她扶了起來,清雅的笑容帶着關懷。
“既然父皇這麼說了……那……年年,你就說吧!父皇是個明理之人,定然不會降罪於你!”
“是……是德妃娘娘!”
她一字一字輕聲說道,擡眼去偷偷望着德妃,卻見她神色未變,依舊笑容溫婉,這個時候蘇流年真覺得自己長見識了!
這個女人也太不簡單了吧!
若不是自己身處這個位置,而是一個旁觀者的話,她都忍不住想要替她拍手叫絕了!
“放肆!”
果然她一句話便惹來了龍顏大怒。
德妃笑了,目光柔柔地望向盛怒的皇上。
“皇上,瞧瞧他們就把矛頭指向臣妾這邊來了!臣妾倒不與一羣晚輩計較太多,只是皇上疼*臣妾多年,臣妾這些年來自然是站在風頭浪尖,就連十一也是如此!”
想要與她鬥,他們還嫩着!
更何況皇上疼她,看他此時這盛怒的模樣,她就知道皇上一定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膽敢污衊朕的愛妃,蘇流年你當真以爲朕不會動你?”
皇上的表現早在蘇流年的預料當中,她自然不指望疼愛德妃多年的皇上因她這一句話就相信,淡淡地笑着,她道:“是皇上讓流年說的,流年不過是實話實說,那天樞確實說過德妃想要殺我!也說了,是德妃指使他這麼做的,皇上若是不相信,大可讓人將天樞找來對質!而且,天樞爲青谷派的大弟子,他還說只要我回到皇城讓德妃見着,她必定還會派其它的人來擰我的腦袋!”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咳咳…….咳咳咳咳…….”
皇上一怒之下,又咳了好一陣子,顫顫巍巍地伸着手朝着蘇流年指去。
“老七,這就是你的女人?污.蔑朕的愛妃,信不信朕砍了她的腦袋?德妃從朕遇刺之後,從不寬衣解帶,任勞任怨地照顧着朕,你們竟然還敢污.蔑於她,”
花容墨笙一開始也料到了如此,不慌不亂地拉住了蘇流年的手,朝着皇上溫潤地笑着。
“父皇,年年所言確實如此,如若父皇不相信,父皇大可去查,聽聞德妃還是青谷派的人,年輕時曾喜歡過祈安城的首富司徒鳴空,也便是幾年前一直給我們提供兵器的司徒府,後來因司徒鳴空娶了別的女人,德妃由愛生恨,便在四年前對司徒府血.洗一空,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皆死於非命!”
德妃一直隱忍得很好,卻聽到司徒鳴空四個字的時候神色突然一變,目光悽.厲而狠毒。
她咬牙怒道:“大膽!老七,你好大的膽子,膽敢污.蔑於本宮!什麼青谷派,什麼司徒府,什麼由愛生恨,本供一律沒有聽過,也不曾有過!”
她朝着皇上望去,一臉的楚楚可憐,“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臣妾本不想與老七計較的,可是他卻不放過臣妾,還血口噴人,臣妾沒有!真的沒有!”
“愛妃莫急!”
皇上擡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目光陰翳地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老七,還不快給德妃道歉,朕就饒了你!”
“父皇莫要太可笑了!單憑德妃娘娘的眼淚就斷定了是墨笙污.蔑了德妃!天樞確實是德妃娘娘派來殺我的,當日天樞爲了蒙.騙德妃,甚至去找了一顆女子的腦袋獻給了德妃!”
蘇流年朝着德妃一笑,“娘娘,那顆腦袋想來您印象深刻吧!從祈安城趕來皇宮,天樞雖然動作迅速,可也花費了三日的時間,那顆腦袋早已就是腐爛一片了,面目全非,德妃以爲那是我的腦袋,後來就沒再追究了,此時看到我完好無缺地站在這裏,是否覺得牙癢癢的?”
這一聲父皇,還是給他面子呢!
有花容墨笙在,她不怕得罪這個女人!
花容墨笙膽敢帶她前來,必定有全身而退的準備。
德妃擡起眸子,冷眼看着眼前一身黑色衣裳的女子。
那面容與司徒鳴空還真有三分相似,七分與司徒鳴空娶的那踐(jian)人相似,看得她恨不得上前去撕了這一張臉!
她冷冷一笑,纖纖玉指朝她指去。
“七王妃,本宮與你有什麼過節,非要你與老七這麼污.蔑本宮的不是?本宮十六歲就進宮伺.候皇上了,本宮孃家,家世清.白,什麼青谷派,什麼司徒府,本宮一律不曉得!”
而後轉身直接撲入了皇上的懷裏,“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切莫讓他們污.蔑了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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