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接過簪子看了一眼，就給出了答案。
“回皇后娘娘的話，這上面塗的藥，便是傳聞中的虞美人。”
虞美人！
“砰！”
祁夜景一腳將四公主踹倒，踩住她的肩膀，惡狠狠道。
“老實交代，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裏弄出來的？”
“若還敢隱瞞，就別怪朕狠心無情，大義滅親了。”
肩膀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四公主意識到祁夜景是來真的，要是她不老實交代，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她母妃不是他寵愛的妃嬪，她也不是他寵愛的女兒，就算她真的死了，他也不會傷心的。
畢竟他有那麼多女兒，還有小葡萄，根本就不會憐惜她。
想到這裏，四公主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整個人也蔫吧了。
“回，回父皇的話，這，這東西是照顧我的奶嬤嬤給，給我的。”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都是她讓我這麼做的，都是她。”
雲芷寧遞給清竹一個眼神，清竹立刻出去叫上木槿還有幾個侍衛，去長遠宮將四公主的奶嬤嬤押過來。
“娘娘，幸好你及時派我們去了，要不然，這個老奴婢就跑了。”
要是讓她給跑了，後宮這麼大，就很難找到的。
萬一被人害死了，那就更麻煩了。
“成嬤嬤，四公主說，是你唆使她，趁建平不備，用此簪子刺傷建平，然後將建平推進湖裏。”
“你可認罪？”
“奴婢沒有，四公主這是冤枉奴婢。”
四公主想了很多，唯獨沒有想到成嬤嬤居然不承認，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她頭上，她腦中充血，不敢相信地看着成嬤嬤。
“嬤嬤，明明是你說，讓我將二姐姐約出來，然後用這個簪子刺一下她，她就動彈不了了，到時候我就能將她摁在湖裏，讓她嚐嚐窒息的滋味，好報我被忽視的仇。”
“你現在爲什麼不承認？”
“難道，你是故意挑唆我的，故意讓我傷害二姐姐？”
“是誰買通你這麼算計我？”
“到底是誰啊？”
四公主不愧出身於皇宮，這麼快就想通了關竅，只可惜，成嬤嬤一開始就是被人安插在長遠宮，藉着四公主奶嬤嬤的身份靠近十皇子，趁機謀害十皇子，或者利用這層身份幫助自己的主子剷除別的妃嬪，然後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卸到安妃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承認是她唆使四公主的。
一旦承認，皇上肯定要對她大刑伺候，萬一她承受不住掖廷的酷刑，將幕後的主子吐露出來，到時候別說是她的小命了，就算是她家裏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公主，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奴婢只是心疼你，所以纔想了一個辦法，讓你教訓一下建平公主，好出一口氣。”
“奴婢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用簪子扎傷建平公主，趁其不備，將建平公主推入湖中。”
“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好冤枉啊！”
見成嬤嬤不但不肯承認，還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自己頭上，四公主撲上去要打她，卻被清竹攔住了。
“皇后娘娘，這個主意真的是成嬤嬤給我出的，真的是她告訴我要這麼做的。”
“你要替我討回公道，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啊！”
雲芷寧擡手攔住她，一臉淡定道。
“四公主，你先彆着急，孰是孰非，本宮和皇上自會查清楚的。”
“你先老實站着吧。”
四公主心有不甘，卻沒有辦法，只能聽雲芷寧的安排。
見她老實了，雲芷寧纔將目光落在成嬤嬤身上。
“傷害建平公主的事情真的跟你沒有關係？”
“真得不能再真了。”
“行，本宮知道了。”
“來人吶，將成嬤嬤拖下去，杖斃。”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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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一道聲音，雲芷寧迅速擡頭，就看到安妃帶人急匆匆趕來，神情特別慌張。
“臣妾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雲芷寧擡手叫起。
“安妃，你怎麼會來清寧宮？”
“皇后娘娘說笑了，四公主犯下滔天大錯，險些害死建平公主，臣妾身爲母妃，也有過失，所以一得到消息就趕來跟皇上皇后娘娘，和妃還有建平公主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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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做出這樣的事情，確實該罰，不過，她這麼小，即便是因爲一點小事生建平公主的氣，也不可能想出這麼歹毒的主意。”
“這件事情肯定是成嬤嬤在背後挑唆的，臣妾懇請皇上和皇后娘娘嚴懲成嬤嬤，給建平公主一個交代，也還四公主一個公道。”
“安妃，你這麼說，可有證據？”
“臣妾當然有。”
安妃就等她這句話了。
“來人吶，將人帶上來。”
“奴婢長遠宮宮女阿蓮，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阿蓮，你有何證據證明四公主並不是有意要傷害建平公主的，這一切都是被成嬤嬤挑唆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是親耳聽到的。”
“奴婢見四公主哭着從正殿跑出來，就想過去安慰一下四公主，要是能在四公主面前露個臉，說不定就能換一個簡單輕鬆而且月例多的差事，誰知道奴婢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成嬤嬤帶着四公主進去了。”
“奴婢出於好奇，就想聽一下成嬤嬤是怎麼安慰四公主的，順便學習一下，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麼一聽，就聽到了驚天消息，成嬤嬤居然在四公主的簪子上塗了一點可以讓人短時間失去力氣的藥，然後讓四公主趁着建平公主失去力氣的時候，將建平公主的頭摁在湖裏，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奴婢害怕極了，趕緊離開，剛剛調整好心情，準備去將這件事情稟告給安妃娘娘，就看到成嬤嬤鬼鬼祟祟地出了長遠宮，進了唐婕妤的寢宮，將這件事情稟報給唐婕妤身邊的宮女。”
“大膽成嬤嬤，還不老實交代！”
雲芷寧怒喝一聲，成嬤嬤身子一抖，眼神也有點躲躲閃閃。
見她見了棺材都不掉淚，雲芷寧也懶得跟她掰扯了，大手一揮，清竹就帶着侍衛衝了上去，要將她帶出去杖斃。
雖然背叛主子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但晚死總比早死要好。
思量一番，成嬤嬤總算開口了。
“沒錯，確實是唐婕妤安排奴婢進長遠宮，幫她剷除競爭對手，然後陷害給安妃娘娘的。”
“奴婢都是被唐婕妤脅迫的，還請皇后娘娘高擡貴手，饒奴婢一命吧。”
“求皇后娘娘了。”
雲芷寧嫌她吵，叫清竹給她嘴裏塞了一塊抹布，堵住她的嘴以後，耳根子總算清淨了。
“傳唐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