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泠然沒想到最終聶凝兒會選擇自盡，有些感慨：“沒想到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聶凝兒她…”
梓軒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神情：“我也沒想到她最終會自盡。”
他不欲繼續這個話題，遂道：“我去看看阿銘、阿鈺，不知此次院試，他們可有遇到什麼刁難。”
小泠然點了點頭，與他一同過去。
院試與府試不同，院試由行省官員下達檸溪州主持，魏午清應當不敢如此大膽，不過還是得小心爲上。
今日她見三哥、四哥神態輕鬆，都忘記問問他們考場可有遇到什麼阻攔。
到梓銘、梓鈺的院子時，二人正在樹底下溫書。
小泠然小跑着上前：“三哥哥、四哥哥，怎麼都不點個燈，天都快黑了，這般太傷眼睛了。”
“是呀，若是看書將眼睛看壞了便得不償失了。”
說着梓軒將桌上的油燈點亮。
梓鈺放下書本笑嘻嘻道：“這不是看得太入神，一時沒注意天色的變化嘛？”
梓銘也才反應天色黑了：“下次會多加註意。”
梓軒在桌前坐下，對着後面的空青、竹瀝道：“你們既是阿銘、阿鈺的書童，那他們平日裏唸書你們便要照顧好他們。”
梓軒知道梓銘、梓鈺沒將空青、竹瀝當做下人對待，但是也不可太過縱容，該有的震懾還是需要有的。
梓銘、梓鈺知道梓軒的用意，遂並未出口爲空青、竹瀝二人說話。
空青、竹瀝聽梓軒這般說也後知後覺自己懈怠了，若是遇到的別的主家，怕是免不了一頓打，二人連忙應好，保證下次不再犯。
梓軒微微點頭，這才進入主題：“阿銘、阿鈺，今日院試，可有人爲難你們？”
二人皆搖了搖頭。
梓鈺托腮道：“我今日都做好了被爲難的準備，不想卻順暢地可怕，連我們的寫卷的位置都沒有做任何手腳。”
“確實，這魏午清就好似將我們忘了一般。”
梓軒低頭沉思片刻：“忘了怕是不可能，就怕還留有後招。”
小泠然如搗蒜般點頭：“對！明日三哥哥、四哥哥一定要多加註意，雖說院試魏午清主考是行省官員，他有所顧忌，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
“梓軒哥、小泠兒，你們放心吧！我跟三哥一定會多加註意，不給魏午清留有機會。”
“嗯，你們不必擔心。”
第二日楚家人送考梓銘、梓鈺後回楚家，沒想到在楚家門口看到了兩張風塵僕僕熟悉的面孔。
小泠然驚訝出聲：“範六兒哥哥、範五兒哥哥，你們怎麼來了。”
殷素娘趕忙將門打開：“快進來吧。”
衆人坐下後，殷素娘才問道：“你們怎麼從安源縣過來了？可是十里村出了什麼事？”
範六兒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十里村很好，老大和七兒身手好，東家夫人你們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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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
範六兒不好意思笑着道：“東家夫人，我想跟着你們在檸溪州做工，來得匆忙便沒有寫信過來了。”
範六兒過來檸溪州，小泠然隱隱猜測，只怕是因爲楚奕和趙鈴蘭，看來她的猜想八九不離十了。
而範六兒不想睹人傷情，便來了檸溪州。
想到這，小泠然八卦的心漸起。
殷素娘聽到範六兒的回答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範五兒：“範五兒你也是嗎？”
範五兒憨憨一笑：“我在哪裏做工都可以，但是六兒年紀小，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出門，便跟他一塊過來。”
範六兒小聲嘟囔着：“除了老大和七兒便是我的身手最好了，五兒哥你還打不過我呢！”
範五兒聽了也不惱，憨憨地撓頭：“我還是不太放心你。”
“五兒、六兒，你們如今過來了，那作坊的你們二人的工作如何是好？”
“東家夫人，這個你放心，我之前本想與你們一同過來的，便是擔心我手頭上的事無人做，便多留了些時日，帶了一個能接手我手頭上的事的人，待他學會，我纔出發檸溪州的！”
範五兒點了點頭：“東家夫人，我也是。”
範六兒這一番話讓殷素娘印象極好，處事細心穩妥，人又機靈上進。
“你們做得很好。”
“那…東家夫人，不知道我們二人可否留下在檸溪州做工？”
殷素娘笑着道：“自然是可以的。”
“六兒多謝東家夫人成全！”
“五兒謝過東家夫人。”
殷素娘點點頭：“我讓紫蘇給你們二人安排下房間，如今房間不夠，你們二人需得同住。”
殷素娘剛說完範五兒便道：“東家夫人，這…這恐怕不行。”
範六兒不解地看向範五兒：“五兒哥，怎麼？跟我一個房間還委屈你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範五兒紅着臉，憋了半天說了一句：“我，我打呼嚕的。”
範六兒不在意地擺擺手：“多大點事，我睡得沉，你吵不着我。”
“可…”
範六兒打斷了範五兒的話：“別可是啦！東家夫人就這麼定了。”
“好。紫蘇，你帶他們去下房間。”
“好的，夫人。”
範五兒見事已成定局，心中糾結不已，有些欣喜又覺得這般不好…
見殷素娘將二人安頓好了，小泠然便又與褚念兒出門看了看鋪子。
這時褚念兒突然看着一個鋪子門牌號停下來了腳步。
“怎麼了，念兒。”
褚念兒歪頭想了想：“這個門牌號我好像在哪裏見過，看着怪眼熟的。”
小泠然看了看鋪子的門牌號，並沒有什麼特別。
她又看了看這家鋪子，這家鋪子做的酒水生意，不過看這鋪子冷清的模樣，估計是生意不太好。
這時鋪子中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拿着掃把走了出來，看着小泠然與褚念兒語氣不善道：“小孩子家家到別處玩，別擋在門口影響我做生意。”
褚念兒正想道聲不好意思，不想婦人直接拿着掃把來趕，險些把褚念兒推倒。
好在小泠然及時扶住了褚念兒。
小泠然不悅地看向那婦人，那婦人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瞪了她們一眼：“怎麼，聽不懂話，你們爹孃沒教過你們？”
小泠然回懟道：“爹孃只教我們與人是如何言語，並未教過我與獸如何言語！”
婦人一聽這話氣得舉起了掃把：“誒？你這小兔崽子，擋在我門口影響我生意，竟然還罵我！”
說着便掃把便要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