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怎麼去見皇上了?」
「昨天本想告訴你些事情的,然後今日讓你同我去一趟北玄將軍府,再一同進宮的,可你昨天不是走了嗎?」
感覺到那一雙手在為她清洗身子,常相思更是不想動了,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說話都是閉着雙眼。
一想到昨天二人相處不愉快,鳳絳衣低低地出聲,「踏出相府我就後悔了,可是你又不喊我一聲,一下子拉不下這張臉……昨晚失眠了!」
聽他說昨晚失眠,常相思吃吃地笑出了聲,幾分得逞,她昨晚睡得不好,看來他也沒好到哪兒去,甚至更糟糕溲。
雖然疲憊,但休息這麼些時候,加上溫泉水浸泡著,常相思倒是恢復了點兒力氣。
於是她將常夫人與北玄夫人的糾葛說了一遍,又將今日去北玄將軍府,與皇上答應她的事情也都說了出來。
「其實想要查清楚並不難,只要二姨娘沒有說謊,或者是我想起一些當年的記憶,那些真相就很容易揭開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二姨娘沒有說謊,二姨娘不會拿她剩餘最後的一個孩子開玩笑的,這或許便是母親的天xin吧!恧」
鳳絳衣沒想到還有這些事情是他所不清楚的,而他昨日還光鬧彆扭了,想到這裏也幾分自責。
「如果一切都是北玄夫人所為,害了你母親死亡,還害了你受苦這麼多年,我一定將她從北玄夫人的位置上拉下來,讓她以命償命!不過此事涉及到常相,你也已經稟報過皇上,皇上也不會置之不理,畢竟與朝廷有關。」
常相思頷首,「如真是北玄夫人所為,我也不會放過她,殺人償命吧!」
她甚至想着剛正不阿的北玄諾說不定也不會放過北玄夫人,縱然她是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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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黎蘇尋了一晚,最後出動了暗衛,讓他們去尋找。
才得知常相思竟然膽子不小去逛了樓子,還喊來了兩個小倌,但最後讓鳳絳衣給帶走了。
雖然不悅,甚至想衝去十一王爺一探究竟,可最終還是沒去,天色已經太晚,他明早天未亮還需要早朝,明日的事情不少。
只是覺得常相思的膽子又肥了,竟然還敢去尋找小倌!
看來他得給她一些教訓了!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羨慕起鳳絳衣了,閑散王爺朝廷的事情什麼都不需要插手,還有豐厚的俸祿給供養著,哪兒像他雖然當了皇帝,反倒將這日子過得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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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兩人睡到日上三竿,鳳絳衣只覺得神清氣爽,常相思便有些萎靡不振了,雖然不至於下不了牀,但就是提不起精神來。
她覺得自己有一種縱欲過度的感覺。
可一看到鳳絳衣那精神極好的模樣,忍不住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憑什麼她累得半死,他卻一臉的椿風得意。
不過想起今日打算去一趟九王府,常相思還是幾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喂,能陪我去一趟九王府嗎?」
不行的話,她自己去。
本是椿風得意的男子,此時一聽到九王府,立即就暗沉了一張妖冶無雙的容顏,酸溜溜地問道,「去九王府做什麼?那地方有什麼好去的?」
他可沒忘記鳳青瀾那廝竟然將自己居住的閣樓掛了那麼一塊牌匾,相思樓,是他能用的嗎?
「我解毒期間九王爺可是探望我不少次,還帶了不少的東西,他受傷這麼長時日我尚未去看過他,怎麼也有些過意不去!」
鳳絳衣卻覺得完全沒有去看鳳青瀾的必要,「他看你那是因為他對你有所圖,鳳青瀾那廝對你的意圖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清楚啊!」
常相思點頭,「當初他一回來的時候,洗塵宴上鳳青瀾不就說清楚了?只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可我這人情總不能夠就此不做了?」
難道所有對她有所圖謀的男人她都要與他們斷絕來往,這麼繼續下去的話,她常相思也差不多快沒立足之地了。
「不行!」
鳳絳衣立即拒絕,「我不允許你去,你知道鳳青瀾那廝竟然給自己居住的閣樓起名為相思樓嗎?」
常相思微微一怔,隨即覺得莫名其妙。
「為什麼不能夠用?那麼多關於相思的千古絕句難道都是錯的?就像你的風華樓,難道還不允許別人取名為風華了?像我相府里的青雲閣,難道也不允許別人取名為青雲?」
不過鳳青瀾是在回來之後才居住在新王府里,這為閣樓取名也太沒經過大腦了吧!
鳳絳衣覺得這一刻怎麼就與常相思說不通呢?
「反正不許你去!你若是想要探望的話,可以讓人送藥材過去,為什麼非要親自去呢?」
常相思也來了脾氣,「你我尚未成親你就這麼處處管着我,那麼成親之後呢?不行,我還真要好好考慮等你解毒之後要不要嫁給你了!」
「不嫁我,你想嫁給誰?」
鳳絳衣反問,目光有些陰鷙,他一步步朝着常相思走去,將她推到了牀上,整個人霸道地壓在她的身上。
「相思,我對你確實太過縱容了,我管着你是因為我在乎你,不想讓你與別的男人親近,是因為我在乎你,我會吃醋會嫉妒,可是你呢?你就不能夠讓我安心?看我這樣為你捉急的模樣,你覺得很好玩嗎?」
他看着眼前柔美的臉,表情卻是倔強的,心底衍生出幾分無奈之感,為什麼她不像那些閨閣中的女人以夫為天?
縱然不能夠以夫為天,那麼起碼也得聽點他的話,而不是不顧他的感受!
常相思沉默了,她緩緩地抬手覆蓋在他身後的琵琶骨上,輕柔地撫摸著,許久才出聲,「鳳絳衣,你這是不是長出翅膀了?最近倒是敢與我叫囂!是不是人讓你追到手了,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當初以她為天,現在想要奪回掌控權了?
以為她常相思是那麼好說話的嗎?
鳳絳衣搖頭,一本正經地出聲,「沒長出翅膀呢,只要這些你答應我,咱們將來還是以你為天,我什麼都聽你的!」
「男人呢,最容易學會的就是得寸進尺了!我與你也解釋過多遍,我與他們並沒有什麼,你怎麼非要揪着他們不放呢?你就擔心本來沒什麼讓你疑神疑鬼出什麼來?」
說着她將鳳絳衣推了下去,起身找了一件外衫披上,見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便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象牙梳輕輕地梳理著。
難道他揪著不放還有錯了?
鳳絳衣走過去,奪走她手裏的梳子輕柔地梳理著。
「你還想着與他們有什麼?常相思,反正不許你去探望鳳青瀾,你若是覺得想去探望他的話,我完全可以代勞,但是,不許你去!」
「無理取鬧!我怎麼就不能夠去了?」
常相思瞪了一眼鏡子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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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鳳絳衣的堅持,還是抵擋不住常相思的堅持,於是備了不少的藥材,朝着距離十一王府不遠的九王府前進。
沒有馬車,沒有轎子,也沒有李易跟隨,鳳絳衣拎着一帖玄舞親自抓的葯,還有幾瓶去疤養身的葯帶着常相思到了九王府。
一個笑得風輕雲淡,一個一臉的哀怨猶如怨婦。
常相思看到鳳絳衣悶悶不樂的樣子抬手去捏他緊緻的臉頰,忍不住感嘆一個男人的皮膚可以這般好。
特別是這一段時日在玄舞給他的調養下,氣色好了許多,看起來比起以往多了幾分生機的味道,整個人的精神猶如脫胎換骨。
她甚至覺得如果沒有解藥,鳳絳衣的生命應該也不會那麼快走到盡頭。
二人入了九王府,自然有下人過來引路,下人一路將他們帶到了相思樓。
鳳絳衣看到那一座雅緻的閣樓,上面掛了一塊心的牌匾,只是上面依舊提着刺眼的三個字「相思樓」!
常相思此時也看到了,覺得鳳青瀾就是在作死!
鳳絳衣豈能容忍得了,一個輕巧的飛掠起身,一腳將牌匾再一次踹了下來,牌匾落在地上的時候裂成了三塊,一旁的下人被嚇得不敢吱聲。
他利落地回到常相思的身邊,淡淡地瞥了一眼她。
「如何?」
「嗯,踹得好!」常相思重重地頷首。
見常相思認可,鳳絳衣的臉色才好看那麼一點兒,重新拉上她的手,朝着閣樓里走去。
休養中的鳳青瀾聽到下面的聲響,立即去看,卻看到庭院的地方可見一男一女牽手走來,再一看大門的地方果然看到那一塊摔在地上裂成幾塊的牌匾。
相思樓,挺好的!
看來他得再讓人重新掛一塊牌匾上去了!
似乎他受傷之後就沒見過常相思了,倒是有些久了。
鳳青瀾加了一件衣袍,穿戴整齊之後房門就被敲響。
「王爺,十一王爺與四小姐來拜訪王爺,正在一樓的屋子裏等候。」
鳳青瀾下樓之後,來到屋子裏,看到裏面的兩人,他尋了一處位置入座。
常相思起身將那一盒藥材遞給了他,看到他除了臉色蒼白幾分,消瘦幾分,倒是並無大礙的樣子,她輕輕扯唇勾起一笑。
「這些是十一王爺央求玄舞神醫給你的葯,對於你的身子一定大有好處!還有,外頭那一塊牌匾是不是該換下了?相思樓什麼的,容易讓人誤會!」
鳳青瀾接過那一隻不小的盒子,笑道,「這些藥材本王就收下了,既然是玄舞神醫給的葯定然是好用的!至於那一塊牌匾不是都已經落在地上了嗎?本王覺得相思樓挺好的!當然了,如果相思覺得不好的話,替本王想一個更好的也不是不行,本王一定給換上!」
「九皇兄是不是想太多了?臣弟今日過來全是看在相思的面子上,既然已經探望過了,得知你還活得好好的,我想也沒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說罷他起身朝着常相思走去,握住了她的手,「我們走!」
鳳青瀾立即起身將他們攔住,「十一,你難得過來一趟,相思也是第一次來此,這個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就留下來一起用個晚膳吧!」
鳳絳衣看了一眼常相思,見她也正朝他望來,流露出一絲期待,他立即回絕。
「不用了!多謝九皇兄的好意,臣弟與相思回相府再用膳就是。」
「何必如此麻煩呢,現在椿寒料峭的,吃點兒食物再回去也不至於太冷,你身子骨本就不好,可是受不得風寒,當然了如果你們二人想要在這裏住下也不是不行,本王這一處王府這麼大,就一個居住着,倒是覺得冷清了許多。」
說到這裏,鳳青瀾將目光落在鳳絳衣的身上,笑道,「我們幾個兄弟,我與換上最為親厚,但他畢竟是帝王,也不好天天往宮外跑,十三的xin子你也是知道的讓他來一趟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就剩餘你了。不論之前發生了多少的事情,你我二人也改變不了兄弟的事實。」
因為雙方母妃的緣故,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說句話了,對於鳳絳衣,他還是有些愧疚的。
常相思是知道鳳青瀾與鳳絳衣二人之間的梗,看到鳳青瀾幾次所表露出來的都是想與鳳絳衣修復關係,便道,「既然九王爺如此盛情邀請,那我就留下吧!」
「相思!」鳳絳衣立即出聲反抗。
得到常相思的回答,鳳青瀾知道此事差不多成了,立即吩咐下去。
「來人,好好準備晚膳,今晚本王有貴客!」
常相思笑了笑,如果鳳絳衣能夠與鳳青瀾重修舊好,利大於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強大的敵人好。
以鳳青瀾的能力,如果哪一日與鳳絳衣站在對立的場面上,只會是一個讓人感到吃力的敵人!
鳳絳衣心中雖然不悅,但也沒拂了常相思的面子。
「既然如此,那臣弟就留下來打擾了!」
「算不得打擾,正好本王一個人也覺得無趣。這些藥材本王就先謝過了。」
三人重新入座,鳳青瀾抿著唇沉默下來,而後將目光落在常相思的臉上。
「今年椿試的事情由本王全權負責,本王之前聽聞你兄長常珞已經回來,以常珞的才華,不知他是否會參與椿試?早年常珞的才華可是公認的,如今又出門遊學兩年定然見識不少,看來如果他願意參與椿試,金榜題名的事情手到擒來。」
常相思笑了,「我大哥確實有打算參與椿試,當然了此事皇上也已經知曉。」
知道鳳青瀾只是在試探,常相思便將此事給說開了。
看來一個個都在防備着常珞,不過這也正常,就連她也在防備着常珞。
畢竟常珞與青沐公子二人的牽扯,可比她與青沐公子的牽扯要多了,她並不以為然。
鳳青瀾微愣,沒想到自己的試探竟然被她一語戳穿,忍不住一笑。
「原來如此!本王也沒什麼別的心思,只是詢問一番罷了,畢竟事關我負責的事情。」
常相思無聲一笑,鳳絳衣見不得他們二人一言一語,便出了聲,「相思,你我難得來此一趟,不如四處走走,九皇兄身子不好還是回房休息吧,畢竟是兄弟,也不需如此客氣!」
他朝着鳳青瀾勾唇一笑,眉眼裏的風華並不掩藏。
其實他們二人的眉眼生得極為相似,所以鳳青瀾戴着鬼面面具的時候,常相思差點兒認錯了人。
只是常相思尚未出聲,鳳青瀾便道,「也是,你們難得來一趟這裏,本王這傷勢也已無大礙,這些時日都在休養其實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也該出去走走,不如就一起吧,畢竟這王府里還是本王熟悉一些。」
常相思倒是無所謂,只是鳳絳衣的臉色已經又開始烏雲密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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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有些興趣,常相思取了古琴輕輕地撥弄著琴弦,突然想起那一晚那兩個俊雅的小倌,雲羽與雲景,於是喊來了歲暮。
「你去一趟水月樓,告訴那裏面的鴇媽媽我要給雲羽還有雲景贖身,你也去問問雲羽還有雲景願不願意?」
水月樓,誰不清楚那是一處紙醉金迷的樓子了?
歲暮自然也是聽過的,此時聽得自家小姐要去給小倌贖身,立即就出了聲,「主子,這樣不好吧,若是讓王爺知曉,王爺一定會不高興的!」
常相思輕輕地撥弄著,絲絲高雅的琴聲在她的指尖傾瀉而出,她朝着歲暮看去,一抹淺淺的笑意浮現在她的美麗的唇畔處。
「有什麼不高興的?我只是讓你去給雲羽與雲景贖身,如果他們二人願意留下來,你就帶他們到神仙府去尋找雲踏雪讓雲踏雪來安排他們二人留下即可!」
若不是走投無路沒有男人願意去那樣的地方當個小倌人人玩弄,這二人如果願意留下,在神仙府幫忙也餓不到他們。
歲暮一聽到並非要帶回相府的,這才鬆了口氣,「奴才立即去辦理!」
歲暮才離開不久,雲踏雪就來了,看到正在院子裏彈琴的常相思,立即笑着走了過來。
「屬下見過主子!」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常相思詢問。
說到這事情雲踏雪立即垮下了一張清秀俏皮的小臉,「大哥忙碌讓屬下過來一趟,大哥說他派了神仙派的人潛入安平王府尋找九花瓣,一直都沒有結果,可是今日傾城安平王府里卻傳來九花瓣不見了!」
琴聲戛然而止,常相思朝着雲踏雪望去。
「可是十一王爺那邊的人得手了?」
雲踏雪搖頭,「不是!大哥那邊收到了消息,十一王爺派過去的人也正疑惑為何九花瓣突然不見,此事安平王已經開始尋找,聽聞為了這事情安平王嚴厲地處罰了不少的下人,畢竟那是要給怡寧郡主的嫁妝。」
九花瓣不見,不是雲踏月拿的也不是鳳絳衣取走的,那麼還有誰需要九花瓣?
還有那九花瓣到底藏在什麼地方為什麼她與鳳絳衣都找不出來,可有人卻找到了?
「踏月派人去尋找的時候,可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雲踏雪搖頭,「屬下不曉得,這事情不如讓大哥過來給主子個交代,畢竟屬下沒參與這事並不是很清楚具體情況!」
常相思若有所思地點頭,「我讓歲暮去水月樓給兩個小倌贖身,如果他們二人願意留在神仙府里,你看看可有什麼適合的位置給他們留着。」
「屬下明白了!」
雲踏雪立即點頭,對於自家主子找小倌一事也是有所聽聞的。
雲踏雪那邊事情也有不少,與常相思稟報一番沒一會兒也就走了,常相思卻是沒了撫琴的心思。
不明白九花瓣最終落在誰的手中,聽玄舞所言,九花瓣生活在水中,缺了水猶如失了水的魚兒一般,很快就會枯萎。
所以安平王府那些有水的地方,或是可能有藏水的地方,已經被翻了好幾次,奈何都沒有找到,沒想到這一次誰這麼厲害竟然率先一步奪走九花瓣。
是對方也有這需求還是知道鳳絳衣正在尋找?
不論是哪一個她都不希望發生,好不容易才尋得九花瓣的下落,這世間別的九花瓣想要找出來只怕很難!
那是極為珍稀的植物,否則也不會讓鳳絳衣尋找了這麼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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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神色匆忙地趕回了十一王府,在書房裏找到了正在忙碌的鳳絳衣,立即行了禮。
「王爺,剛屬下得到消息,安平王府一大清早就發現九花瓣不見了,此時安平王正在王府里大發雷霆!」
好不容易得知九花瓣的下落,如今九花瓣失蹤,就擔心九花瓣已經被食用了,到時候他們去哪兒尋找下一株九花瓣?
筆鋒頓了下,鳳絳衣還是堅持將那字給寫好,這才將狼毫擱下,目光落在眼前的李易身上。
「九花瓣之前不都尋找不到影兒嗎?怎麼突然就說不見了?」
「回王爺的話,除了白衣衛的人在尋找,四小姐那邊也派了人尋找,但雙方都沒有得到找到九花瓣,今日一早安平王突然發現九花瓣已經不見,卻不知是哪個時候不見了,據屬下所知,九花瓣一直以來只有安平王清楚藏在哪兒,就連郡主也都不清楚九花瓣的下落。」
九花瓣都丟了,他還娶怡寧郡主做什麼?
那樣的女人娶回來,他能有好日子過?
鳳絳衣突然沉默了下來,他知道九花瓣不見了代表什麼,當他得知九花瓣的下落時,覺得自己與解藥越來越近了。
可如今九花瓣不見了,這解藥還能夠湊得齊嗎?
得到解藥之後解了這一身的毒,他就能夠與常相思長相廝守,可如今……
心很沉重,卻無可奈何。
難道他命該如此?
看來此事常相思那邊已經知道了,不知她此時的心境如何。
「吩咐下去,繼續尋找九花瓣的下落,找出盜走九花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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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頷首,「屬下明白了!但屬下還有一事!」
「還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李易為難了些時候,想起這些時日安平王對他還是很不錯的,簡直就是將他當成兒子一般看待,然而怡寧郡主……
「既然九花瓣已經丟失了,屬下就完全沒有迎娶怡寧郡主的必要了,屬下打算尋個時間去退了這一門親事!不管怎麼樣屬下最初的心思便是留在王爺身邊伺候,安平王雖然對屬下好,但那些都不足以讓屬下離開王爺的身邊,另求榮華富貴!」
「本王從未讓你迎娶怡寧郡主,不喜歡她就罷了,這婚事取消,往後也別用自己的幸福去換取別的。」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頓,隨即又道,「當然了,如果遇上你所喜歡的女人就要努力去追求!」
愛情的滋味,還是需要嘗過了才會明白,他人在旁邊描述一大堆,當事人也不會明白的,李易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他也希望李易將來可以尋覓一個好的妻子。
李易這才鬆了口氣,臉上有着明顯的感激。
「那麼屬下告退了!」
李易離開之後,鳳絳衣卻沒了繼續忙碌的心情。
他將桌上的東西稍微一整理,尋思著到底是何方神聖將九花瓣給奪走,而且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還能這般速度。
想來想去,除了他的鬼門關之外,倒是還有一人。
青沐公子!
只是青沐公子取走九花瓣他想要做什麼呢?
是因為知道他需要九花瓣所以先下手為強?
這世間或許還有另外一株九花瓣,然而卻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尋到的。
知道的唯一的一株九花瓣如今被盜走,還有那麼多的藥引尚未收集齊,看阿里尋找藥引的這一條路還很長!
硃砂果出現在南雍皇室,九花瓣如今不知所蹤,鳳凰淚與雪蓮心已經尋找了好長一段時日,可到現在還是沒有下落。
這麼多的藥引,缺一不可!
海棠紅的毒,難解!
這段時日在玄舞的調養下,他的身子倒是好了許多,但畢竟體內還有不少毒素未解,一旦到了時候,沒有解藥再怎麼調養這一具身子也會支撐不住的。
鳳絳衣想了許多,想得有些心灰意冷,可一想到常相思,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只要活下去就可以將她留在身邊,否則死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如果他死了……
常相思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空氣中細微的劃破聲朝着他這邊衝擊而來,儘管很細微,可那洶洶的氣勢還是讓鳳絳衣感覺到了。
等到那細細的銀針差點兒扎入他應堂的時候,鳳絳衣迅速地伸手一夾,那一枚細如雨絲的銀針就夾在他食指與中指指尖。
他看着走進書房的白衣男子,眉目之間的硃砂痣極為魅惑,輕輕使力,那一枚銀針朝着對方眉目間的硃砂痣射去,玄舞輕巧地接回了銀針,笑看着鳳絳衣。
「看你這麼一副失神的模樣,還以為你會接不住我的銀針呢!」
「嘖——」
鳳絳衣淡淡一笑,「論暗器你或許可以稱第一,可本王似乎也沒那麼差勁!」
收了銀針,玄舞拉了一張凳子在他的對面入座,見他神色不好,便問道,「該不會是這幾日縱欲過度,身子開始支撐不住了?看看你無精打採的樣子,可需要我為你開一帖藥方?」
「庸醫!哪兒看出本王這是縱欲過度了?」
他都兩天沒有碰相思了!
就算無精打采,那也該是欲求不滿導致的!
「玄舞笑了起來,還是省著點兒用吧,畢竟我是個大夫,而你在這一方面只要諱疾忌醫!」
看到鳳絳衣的臉色陰沉了幾分,玄舞這才不再開玩笑,「對了,我有些事情要離開這裏幾日,給你留了不少的藥材,都已經吩咐了烈焰,你只要按時服用不會有什麼問題,而常相思的身子平日裏別太受累即可,當然了你也不能夠太折騰她了!」
「你要離開?」鳳絳衣忍不住蹙眉。
玄舞頷首,「是!反正小病小痛的你與相思也能夠解決,再不濟不是還有太醫嗎?」
知道玄舞要離開必然是有要事,鳳絳衣也沒打算過問,「本王知曉了,如果方便的話就帶上烈焰吧,烈焰挺忠厚老實的,而且能夠吃苦耐勞!」
「不用了,烈焰留下就是,我平日習慣了獨來獨往,這一次過來與你道別,這就走了,當然了歸期也許很快也許很慢,沒什麼事情就別去打擾我。」
說着,玄舞已經起身,深深看了一眼鳳絳衣這才離開。
鳳絳衣本想與他說說九花瓣失蹤一事,但看到玄舞這麼快就要離開,索xin也就不提了。
玄舞走得很快,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心情更是沉重了幾分。
與其在這裏嘆氣,還不如前往相府找常相思,想到這裏鳳絳衣也沒有多留,起身離去。
**
剛與幾位朝中大臣商討完事務,鳳黎蘇回到了未央宮立即看到有暗衛出現。
「拜見皇上!」
「何事?」
鳳黎蘇淡然地問道,眼裏透露出幾分疲憊。
「回皇上的話,程蓉蓉任務失敗,已被十一王府仍了出去,如今重傷昏迷!」
程蓉蓉……
鳳黎蘇都差點兒忘記了這麼號人物了!
「這麼沒用,連點兒事情都辦不好,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屬下遵命!」
暗衛頷首,「屬下今日還聽聞一事,安平王府似乎被盜竊了,丟失了一株聖葯,如今安平王府亂成一團,聽聞那一株聖葯是安平王要給怡寧郡主的嫁妝!有我們的人感覺到安平王府里出現兩股勢力,似乎也在尋找聖葯。」
「聖葯……」
聽到這裏鳳黎蘇蹙眉,安平王府有什麼聖葯是他所不知道的?而且還是打算給怡寧郡主當嫁妝?
他抿著唇,緩慢地行走在清靜雅緻的小道上,兩邊的楊柳已經開始吐出新綠,極為可人,此時枝幹上還有尚未消融的冰雪,可阻擋不住那些綠意的吐露。
鳳黎蘇問道,「可知道那聖葯是什麼東西?可有什麼功效?」
安平王府里的寶物不少,先皇還有他所賞賜的就有不少,加上平日裏安平王喜歡收集一些奇異珍寶,能夠讓他大發雷霆的只怕這聖葯的價值不小。
暗衛跟了上去,緩慢地走在鳳黎蘇的身後。
「回皇上的話,據說那聖葯是一株只能夠生長在水中的植物,名為九花瓣,可治療不少疾病,甚至有解毒的功效,難得一遇!」
鳳黎蘇停下了腳步,折了一枝剛剛吐露出一點兒新綠的柳枝握在手中。
他回頭看了一眼暗衛,隨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緩緩又走了幾步,才出聲,「去查明那兩股勢力的來源,還有看看此事是否與十一王爺有關?」
畢竟如今鳳絳衣身中奇毒,說不定他打算用九花瓣來解毒,這些時日見鳳絳衣的氣色似乎比之前好了許多,也看不出太過虛弱的模樣,莫不是他私下已經找到了解海棠紅的毒?
玄舞雖說此毒無解,可若是玄舞欺騙了他呢?
暗衛頷首,「屬下明白了!」
暗衛見鳳黎蘇沒有再吩咐別的事情,很快就離開,留下鳳黎蘇在那裏來回走了幾步,神色幾分陰沉,最後扔下了手中的枝條,朝着御書房的方向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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