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坐着的另一個合作方，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在紀世輝的咖啡店裏，被甩出來的那一大疊照片裏的男主角。
嗯，曹鳳萍的間夫，他頭頂的那一頂綠帽。
沈萬昀的表情很不好，青黃不接，紅白交替。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都懷疑這齊碩是不是故意的。
只是很快這個念頭便是被他給否定了。
畢竟齊碩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一來，他與齊碩也不認識。二來，他與這謝氏集團也沒有過節和接觸。
齊碩作爲謝氏集團這麼大公司的總裁助理，不至於做這麼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吧。
所以，沈萬昀勸着自己，這一定是巧合。
可能這男人也正好與謝氏集團有合作，就只是這麼巧的遇上了而已。
李衛波看到沈萬昀的時候，亦是怔了一下，眼裏閃過什麼。
心虛，不屑，鄙夷，嘲諷，最多的則是冷漠。
“來，介紹一下。”齊碩不着痕跡的掃一眼神情各異的兩人，一臉平靜道，“這是沈萬昀沈總，是沈氏公司的老闆。”
“這是李衛波李總，是這次的建築商負責人。兩人認識嗎？”
沈萬昀的脣角又幾不可見的抽了抽。
媽蛋的，能不認識嗎？
雖然沒有見過其人，只是在那疊照片裏看過。
且那照片還是二十五年前的。
但，這狗逼玩意二十五年前和現在，基本沒什麼改變。
這一張臉，二十五年前是這般老氣，現在還是這般老。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幾分狡猾與算計。
看着李衛波的這張臉，沈萬昀腦子裏閃過的全都是那些限制級的照片畫面。
這該死的曹鳳萍！果然是個騷貨！
那表情，那尺度，特麼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怎麼？沈總認識李總？”見他不說話，齊碩試探性的問。
沈萬昀反應過來，連連否認，“不，不，不！我不認識，這是第一次與李總見面。”
說着，朝着李衛波伸出右手，“你好，李總。”
李衛波涼涼的與他握了個手，一臉嫌棄的很，“嗯。”
“既然兩位已經碰面了，那麼這次的項目就這麼決定了。”齊碩一臉嚴肅道，“我們謝總的意思是，這個項目我們公司就不參與其中了。”
“直接交由兩位負責了。至於怎麼合作，兩位自己商量着就行了。我們只負責最後收盤。”
“如果這次的合作好，工程及時交付，質量過關，那下次的合作自然就不是問題了。”
“兩位意下如何？”就這麼一臉徵詢的看着兩人，表情再認真不過了。
“當然沒問題。”沈萬昀毫不猶豫的說道，“感謝謝總給我們沈氏這個機會，還請齊助理轉告謝總，我沈萬昀絕對不會讓她失望的。”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霍行簡的老丈人。霍行簡，齊助理認識吧？就是溫氏集團現任的執行官。他是我女婿。”
提起霍行簡的身份，沈萬昀別提多麼的得意了。
“哦，是嗎？”齊碩一臉好奇，“沈總的女兒結婚了？抱歉抱歉，我並不知道。”
“昨兒還刷到視頻，看到沈小姐站於市一醫院的大廳裏，真誠的給人道歉。”
“卻不想，她竟已經結婚了。我還以爲沈小姐未婚呢！也沒想到，沈小姐竟然是霍行簡霍總的太太。”
“沈總真是好福氣啊！女兒嫁得這麼好。”
沈萬昀的整張臉都在抽搐中，那一雙眼睛裏，有着明顯的閃爍心虛。
這……這讓他怎麼解釋？
“那個……齊助理，我的意思……我的女兒……”
“恭喜沈總。”齊碩打斷他的話，一臉真誠的說着恭喜，“沈總得此良婿，真是好福氣。下次見着霍總，我一定給他包個大紅包。”
沈萬昀：“……”
媽蛋的，扯皮扯過頭了。沒想到竟是讓人誤會了。
“哎……”齊碩似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轉眸直直的看着李衛波，然後又上下打量了好幾遍。
直把李衛波看得渾身不自在，“齊助理，怎麼……怎麼這麼看着我？可是我有何不妥？”
“哦，沒有，沒有。”齊碩笑盈盈的搖頭，然後一臉意味深長道，“我怎麼覺得沈小姐與李總有幾分相似？”
“……”
“如果不是沈總說，沈小姐是他的女兒。我都要以爲沈小姐是李總的女兒了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誤會了，我誤會了。”齊碩滿臉的歉意，“這樣，兩位在此稍等，我去讓人把項目合作合同打印出來。”
說完，便是匆匆離開了。
會議室裏，只剩下沈萬昀與李衛波。
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不知所措。
誰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的。
還有就是齊碩說的那句話“沈小姐與李總有幾分相似”這句話，更是在兩人原本就不怎麼平靜的湖面，更是投下了一大塊石頭。
李衛波是知道的，曹鳳萍說，沈以璇是他的女兒。
可，他也沒覺得沈以璇跟他像啊！
至於沈萬昀，則是心裏浮起了一抹懷疑的種子。
二十六年前，沈以璇二十五了，與這個姓李的間夫確實有幾分像。
曹鳳萍，你特麼的真是好樣的啊！
不止給他戴了一頂大綠帽，還讓他給別的男人養女兒。
一想到沈以璇這個自己疼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竟然不是他親生的，沈萬昀就氣得有一種想要掐死曹鳳萍的衝動。
會議室的氣氛……就很尷尬，甚至充斥着一抹隱約可見的火藥味。
齊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謝潤髮了一條信息：謝總，事情搞定了。兩個老逼登在會議室裏大眼瞪小眼。
謝潤很快回復：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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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碩：需要我再添把柴，加大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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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潤：不必，溫水煮着，能煮得透爛一點。
齊碩：好嘞。
他就喜歡看戲，看這種爛大街的狗血戲。
然後就這麼坐於自己的椅子上，打開電腦，饒有興趣的看着會議室裏的監控視頻。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的靜。
沈萬昀與李衛波誰了不說話，就這麼陰惻惻的彼此對視着。
直至李衛波的手機響起。
只是當他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時，卻是慌亂之下，手機從他的手裏滑落掉地。
然後，曹鳳萍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李衛波，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