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嶼？”
“不不不……”
“你…你別想騙…騙我，他…他不是…還…還沒回來。”
“而…而且他…他哪兒來…來的銀子…逛青樓。”
看着認不出自己，還醉話連篇的秦瑤之，方乾嶼也是無奈着有些哭笑不得。
“倒還記得自己在青樓。”
方乾嶼低低的叨咕了一句，看了眼房中的小倌，一個打橫將秦瑤之從雪兒懷裏接過來抱了起來。
雪兒察覺到了方乾嶼看那小倌的目光，抿脣彎了彎嘴角，跟上了他離去的腳步。
……
回程的馬車上，方乾嶼駕着馬車，雪兒陪秦瑤之坐在車廂中。
此刻的秦瑤之已然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中靠着雪兒睡了過去。
回到客棧，小二都習慣了，送上了提前準備好的醒酒湯後就離開了。
方乾嶼將秦瑤之放在牀榻上，也沒久留，回了自己的廂房。
雪兒照顧着秦瑤之喝了醒酒湯，因爲方乾嶼回來了，她也就放心的洗漱後在榻上沉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雪兒晨起醒來秦瑤之還沒醒，她輕手輕腳的穿戴整齊出了廂房去洗漱。
……
秦瑤之醒來的時候差不多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
她睜開眼，看着牀頂發了會兒呆醒神，見雪兒推門進來，秦瑤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昨天喝醉了，離開金鳳樓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什麼人了？”
雪兒聞言端着面盆走到面盆架前將其放下，而後才走到牀榻前笑着回道：“主子不記得了？”
“我就記得好像遇見了什麼人。”
“是方大哥，他回來了，昨兒個是他抱着主子出的金鳳樓。”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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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瑤之驚呼一聲，從牀榻上彈坐了起來。
雪兒見她這般激動，倒有些莫名，開口詢問道：“怎的了？”
“你說方乾嶼抱我出的青樓？”
“是啊，主子您那會兒醉的有些厲害了，方大哥也是怕您走不穩，所以直接抱着您下的樓。
主子您可沒瞧見，抱起您那會兒，方大哥可明顯是喫醋了呢，還看了那小倌一眼。
嘖…那一眼明顯是又酸又妒的，別說，我還是第一次見男子喫醋，原來這男子喫醋跟女子喫醋也沒什麼兩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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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兒後來說的那些話其實秦瑤之都沒聽清楚，她耳邊嗡嗡的，只剩下雪兒確認的那句，是方乾嶼將她從青樓抱出來的。
倒不是因爲方乾嶼抱了她，反正之前中藥也抱過了，倒也無甚可大驚小怪的。
只是被他撞見她去青樓那種地方，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個輕浮的女子。
這般想的，秦瑤之也就這般問出了口。
“你說方乾嶼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輕浮的女子？居然去青樓那種地方？”
雪兒一邊倒了杯茶遞到秦瑤之面前，一邊彎着嘴角回道：“主子這是承認自己喜歡方大哥了？”
“這跟我喜不喜歡他有什麼關係？”
“主子若不是喜歡他，又何必在意他會不會認爲您去青樓顯的輕浮？”
……
聞言，秦瑤之靜默片刻……
這半月等待的時日中，秦瑤之已然發現自己對方乾嶼是有點兒好感的。
但看着雪兒此刻那好似看穿了自己，笑意盈盈的眼底，秦瑤之莫名就不怎麼想承認。
習慣性的昂了昂自己的下巴，秦瑤之嘴硬道：“我只是不想被人誤會我是個輕浮浪蕩的女子，就算不是他，我也不想別人誤會。”
雪兒伺候着秦瑤之下牀洗漱，穿衣，手上邊動作邊回道：“是，主子只是不想讓人誤會，纔不喜歡方大哥呢~！”
“我瞧着你如今是越來越放肆了，怎的，覺得你家主子我收拾不了你了？”
秦瑤之說着就去撓雪兒的癢癢肉，雪兒一邊笑着躲避，一邊求饒道：“錯…錯了，我錯了，主子饒命。”
“哼~！現在求饒——晚了！”
……
主僕倆的笑鬧聲在聽見房門口敲門聲的時候靜止了下來。
雪兒問了聲“誰啊。”
聽見方乾嶼的聲音，雪兒伺候完秦瑤之洗漱後才走過去開了門。
直到兩人有話說，雪兒也沒待在房中，出了廂房，下樓去給秦瑤之準備喫食。
秦瑤之看着方乾嶼，想着昨兒個被人撞見自己在青樓喝的醉醺醺的，還有小倌作陪，她就有些尷尬的不知說什麼。
方乾嶼像是瞧出了秦瑤之的尷尬，也沒提起昨天的事，只問秦瑤之願不願意接下來跟他一起去趟禹州。
……
秦瑤之也沒馬上回答方乾嶼的這個問題，只問了下他報仇的事如何了。
方乾嶼簡單的說了一下。
秦瑤之聽的出來，他雖說的輕描淡寫，看似一切都極爲順利，但想來也定然極其艱險，否則當初他也不會擔心自己回不來。
能如此順利的報仇，只能說那位他爹的隨從應該是幫了不小的忙。
秦瑤之不是扭捏的人，方乾嶼既然回來了，那有些話她也想提前說清楚，若是他願意，那她便隨他先去禹州，若他不願意，那就當他們之間沒緣分吧。
……
“有些話我想同你先說清楚，如今你大仇得報，家業也都拿了回來。
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你大可以娶一個清白人家或者對於你來說門當戶對的姑娘爲妻，大可以不必陪我再四處漂泊。
當然，我這般說也不是要趕你走，我只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畢竟我嫁過人，還不能生育。”
“我很清楚我要什麼，你所顧忌的這些我也早就說過了，我並不介意。
我…這半月以來真的很想你，我就想問問，你…想過我嗎？”
秦瑤之清楚看見了方乾嶼對她說這話時眼底滿滿的情意。
忽然有些羞於與他對視，秦瑤之垂下眸子，微微頷了頷首，而後輕“嗯”了一聲。
聽見秦瑤之的回答，方乾嶼心底無比的歡欣雀躍，再開口時，語調也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了幾分，滿是歡喜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