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夜晚,一樣的突然離開,這是何等相似的情景。
哪怕這些日子裏,陸靈芝沒有在出現,可是在我無法察覺到的地方,她一直都在。
還有陸懷時給我的提示,雖然我到如今都還沒有明白陸靈芝集合陸家全部的力量到底想做什麼,可是也證明了,她的確還有其他的手段,想從我身邊把陸斯年搶回去。
從最初的眼神警告,再到短信,現在是直接的電話,一步一步的,陸靈芝也是被我逼急了,她恐怕也不會預料到,要回她勢在必得的男人竟然會這麼難。
我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號碼,並沒有馬上接起電話,而是故意拖着時間,彷彿可以看到電話那頭急的五官扭曲的陸靈芝,才能讓我的心有所慰藉。
在電話幾乎要切斷的時候,我終於接了起來。
“你找我”不需要互報姓名,我們都清楚對方的身份,而她,也清楚陸斯年已經一個人前往了醫院,會接起這個電話的人只有我。
“江一月,我要見你。”陸靈芝毫不客氣的在電話那頭頤指氣使的命令道。
不是要求,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我背靠着牀頭坐着,身上染着初晨的涼意,連臉上也是有些譏諷的冷笑,那模樣,我自己看不見,如果可以看到的話,一定會發現竟然跟陸斯年有着三分的相似。
無關五官樣貌,而是神似。
“斯年讓我天亮後在出門,而且他會派司機來接我去看奶奶,就不用勞煩你再做其他安排了。”我戲謔的反駁回去,第一次發現自己在面對陸靈芝時,不再那樣恐怕和戰戰兢兢,反而是從心底裏冒氣一股堅毅的勇氣。
在那時,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如果一定要細想原因的話,或許是陸斯年的轉變,或許是這幾天的相處。
平靜安定,又平凡的生活,成了我最堅持的基石,不在恐怕未知的挑戰。
陸靈芝在電話那邊低吼,聲音氣憤至極,“江一月,不管其他的事情,你聽清楚,是我要見你”
“我大着肚子不方便,如果你一定想見我,可以來斯年的公寓。斯年因爲奶奶的病情去醫院了,難道你不在醫院嗎你們要在一起的話,或許你可以讓他送你”
“江一月”陸靈芝又是一聲怒吼,打斷了我的話。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是陸靈芝想跟我單獨見面,而且是不想讓陸斯年發現的那種。
之前是利用自己生病,而這一次是利用陸老夫人的病情,之前那一次我就覺得是假的,這一次,說不定也是。
只是我瞭解陸斯年,哪怕他心裏有再多的懷疑,也不會拿陸靈芝和陸老夫人的身體健康開玩笑,無論是任何情況,他還是會趕過去。
這也是我兩次都不攔着陸斯年的原因。
而現在,我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着刺激陸靈芝的話,無非是想“報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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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報復她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影響,也報復她當年不答應跟陸斯年私奔的事情。
公主就是要住在城堡裏的,呵呵
我再一次的冷笑,就在幾個小時前,當陸斯年說出“如果沒有陸氏集團,如果我一無所有呢”,我幾乎馬上想到了他之前想要跟陸靈芝私奔的事情。
我心跳的厲害,也心酸的厲害。
那樣無所畏懼的陸斯年,在他堅強不催的外表下,他被層層掩藏的心,其實是傷痕累累的。
愛的越深,傷的也越深,他心尖上最深的傷痕,是陸靈芝親手劃上去的。
爲了不讓陸斯年更加傷痛,我只能當做不知道,希望永久的承諾和美好的生活可以掩蓋這一切。
可是如今,陸靈芝是要將陸斯年曾經的傷痕,再一次的暴露在空氣中。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我還是裝作無知,反問道,藉此來掩藏我心底裏的憤怒,爲了陸斯年而燃燒的怒火。
“呵呵。”陸靈芝也在電話那邊冷笑了兩聲,在憤怒過後,是她的譏笑嘲諷,“江一月,你是怕了嗎知道陸斯年註定是屬於我的,所以連跟我見面都不敢了”
“屬於你的”我唯獨重複了這幾個字眼,反駁道,“陸靈芝,以前的陸斯年的確是屬於你的,可是你放開了手,是你推開了他,是你先去了國外,憑什麼認爲十年後的陸斯年還是屬於你的還有,陸斯年不是任何的物件,更不是用來增添你的光環,他是一個獨立的人,他到底屬於誰是由他自己決定,並不是你我說了算就像他之前提早回到我身邊一樣”
“”
被我正義凜然的說教了一通,電話那邊的陸靈芝突然沒有了聲音,只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由此,我分不清她是在憤怒還是在懊悔。
許久之後,我幾乎都快要主動結束通話的時候,陸靈芝終於開口了。
她冷冷的質問我,“你以爲我跟斯年有血緣關係,就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在一起,而你又有了他的孩子,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
陸靈芝的這一句話,雖然不長,卻蘊含着非常的事情,幾乎概括了她和陸斯年,我和陸斯年之間所有的問題。
“江一月,你別忘了,你能跟遇見斯年,都是因爲我媽可憐你,所以纔給你機會。你對斯年來說,也就只是一個代理孕母而已,而如今,連你這個代理孕母也不需要,因爲我會親自生下跟斯年的愛的結晶。”說道末了,陸靈芝的言語中,是滿滿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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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了皺眉,抓着手機的手指也緊了緊,疑惑道,“你要親自給陸斯年生孩子,你們你們是不能生孩子的”
他們明明知道彼此的關係,而且是緊密的血緣關係,卻還是要生下孩子,豈不是在拿孩子性命和孩子的一生開玩笑。
我相信陸斯年不會這麼做,但是陸靈芝她有的是各種方法可以跟一個男人發生關係。